说话间，两个年轻姑娘走了过来，正是秦牧歌刚才看见的那对主仆。
瘦小男人斜睨了年轻姑娘一眼，不屑地说：“你又是什么人，这关你什么事？”说话间，视线在年轻姑娘身上上上下下地扫了一遍，用手摸了摸下身，眼角闪烁着淫邪的光芒，“还是说，你也想试试哥哥的本事？”
秦牧歌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忽然意识到，这些人很可能不是普通的平民。虽然她以前没遇到过这种事，也没有解决这种事的经验，但是这人的态度太嚣张了，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不像是普通平民的样子。
这么嚣张，肯定有所依靠。
年轻姑娘的丫鬟站了出来，微微仰着头看着男人，趾高气扬地说：“睁大你的狗眼，好好地看清楚，我们夫人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秦牧歌也仔细地打量年轻姑娘。
年轻姑娘穿着价格不菲的丝织服饰，头上插着金钗，耳朵上戴着玉耳环，明显不是普通平民。但是要说有什么身份，也看不出来。
瘦小男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也没有看出来明道，恼羞成怒地说：“耍我呢，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是吧？”
这时候，围观者里出来一个人，走到瘦小男人身边，小声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秦牧歌没有听见说了什么，这孩子能看到瘦小男人听完后，脸色微微一变，忍着气，勉强保持着平静，转身走了。
直到这群人彻底走远以后，秦牧歌才松了口气，真诚地对年轻姑娘说：“刚才的事情，真的太谢谢你了。”
“说这些干什么，大家都是女子，本就该互相帮助。”年轻姑娘说。
随后，两人互相通了姓名。
这个姑娘的名字叫柳莺。据柳莺自己说，她只是是太守的小妾，可是从那些男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受宠的妾。
两人一边往前走，一边聊天。
“我是去年来这里的，这座城也是去年才建好的，到现在也没几个人。”
“可是，城外不是已经种上庄稼了吗？那是什么人种的？”秦牧歌对这个问题非常好奇，一直很想知道。
柳莺手里捏着一把丝织的团扇，轻轻地摇晃中手中的扇子：“是附近的兵种的；他们说，这里离中原太远了，从中原运粮食过来太麻烦了。”
突然，柳莺话锋一转：“你刚才遇到的那群男人，就是附近的兵；他们闲暇的时候，喜欢来城里找乐子，特别喜欢猥亵女人，无论年龄大小，他们都不会放过。”
“太守不管吗？”
“他们不归太守管。”
“对了，你们来城里做什么呀？我看你们空着手，什么也没买？”
听到这句话，秦牧歌便趁机问：“我们来郡城找郎中，可走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医馆，你知道哪里有郎中吗？”
“那你可要白费时间了。”
“城里没郎中？”
“敦煌郡就这几个人，郎中怎么可能会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秦牧歌非常失望。
忽然，柳莺笑了起来，如花般美丽的笑容，再配上漂亮的脸蛋，特别吸引人：“不过，孙主簿懂一些医理，我可以带你们去找孙主簿。”
“那就麻烦你了。”
于是，几人折返回去，找孙主簿。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衙署。守门的衙役没有拦人，见到柳莺，直接就放行了。在柳莺的带领下，秦牧歌几人找到了正在办理公事的孙主簿。
孙主簿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头发都已经白了，脸上满是皱纹，皮肤松弛，还有一道沟壑，也没什么特殊的气质，看起来比大多数老人都要难看。
“柳夫人，”孙主簿立刻放下的竹简和毛笔，站起来说，“你怎么来了？是王大人有事要夫人转告吗？”
柳莺走进去，站定后才说：“我听说孙主簿通医理，我有个朋友身体不舒服，想请孙主簿帮忙看看，不知道孙主簿是否愿意？”
“当然，”孙主簿看了一眼秦牧歌，又看了一眼周芸，最后视线又移回秦牧歌身上，“不知道是位小娘子？”
秦牧歌将二嫂推出来：“麻烦大人帮我嫂子看一看，她昨天无缘无故地晕倒了。”
“坐吧，我给你把把脉。”孙主簿指了指桌子另一侧。
周芸走过去，跪坐在席子上。
“把手伸出来。”
周芸伸出右手，放在桌子上。孙主簿的食指和中指搭在周芸的右手腕上，开始给周芸把脉。
秦牧歌只能安静地等待。
过了一会儿，孙主簿结束了把脉。秦牧歌连忙问：“大人，我嫂子的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是喜脉。”孙主簿言简意赅。
秦牧歌愣了一下。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还想过癌症之类的绝症，却唯独没想到是怀孕。
周芸的反应和她大不一样，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激动地说：“谢谢大人。”
秦牧歌回过神来：“大人，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吗？”
孙主簿却没有收到其他人的喜悦之情的感染，依旧不苟言笑，毫不客气地回答说：“我不是郎中，给你们把脉也是看在柳夫人的面子上，你们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离开吧。”
“谢谢大人。”
离开衙署后，周芸的笑容都没有消退。柳莺也被感染了，拉着周芸的手，笑盈盈地说：“现在你们可以放心吧，不过，接下来可要更小心地保重身子，毕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我会的。”周芸说。
柳莺转身走到秦牧歌面前，脸色难色，似乎有什么为难的事。秦牧歌识趣地开口询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柳莺却笑了起来：“也没什么事，我就是很好奇，你的那把匕首，是在哪里买的？我看着还挺好看的，如果不是很贵的话，我也想买一把。”
秦牧歌这才明白柳莺的意图。
匕首是在系统商城里买的，肯定不可能告诉柳莺，只能编一个谎言。她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借口：“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买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柳莺笑盈盈地说道，似乎并不在意。然而，她的脸上却明明白白地写着：我不信。
秦牧歌继续解释。
“这把匕首是我两年前得到的；前两年的大旱灾，很多人都吃不上饭；我遇到一个流民，他用这把匕首跟我换了一些食物，所以我也不知道这把匕首是在哪里买的。”
周芸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原来如此。”柳莺说道。
秦牧歌看不出来，对方相没相信。
不过，她觉得自己应该有点表示。既然对方想要匕首，那就将匕首送给对方，以免对方惦记，最后还生出事端。
反正，这个匕首只有二十积分。
“不过，这把匕首在我身上也没有什么用，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把匕首就送给你吧。”秦牧歌说道，将匕首放在柳莺的手里。
柳莺没有拒绝，果断地收下了。
告别了柳莺后，秦牧歌和周芸再次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周芸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退过，兴奋和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秦牧歌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想到，刚刚走到北门口，就看到城门口守着两名士卒，全副武装地站在城门口，双手抱胸，怀里是一支长矛。
两人进城的时候，可没有守门士卒。上次进城的时候，也没有守城士卒。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两名守城士卒。
秦牧歌觉得，肯定有问题。
士卒背靠着城门外，背靠着城墙，伸出长矛，拦住两人的去路。另一个人站出来，板着脸，十分严肃地说：“检查，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检查。”
“两位军爷，我们没有带其他东西。”秦牧歌说。
士卒压根儿不相信，依旧板着脸，厉声说：“别让我再说第二遍，否则我就要亲自动手搜了。”
“两位，你们也能看见，我们连个包裹都没有，怎么可能还有其他东西。”秦牧歌解释道，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这两人，到底要找什么？
周芸也站出来，摸出身上的荷包和钱袋，柔声说：“我们身上只有这两个荷包，没有其他东西了。”
士卒看向秦牧歌：“你！”
秦牧歌很清楚，自己没有和士卒做对的能力。而且，她的身上也没有多少铜钱，便拿出钱袋：“都在这里了。”
然而，士卒却看也没看：“还有呢？一并拿出来。”
秦牧歌感觉有点心累。
她不明白，这两个士卒到底想要找什么？她什么也没有其他东西。
忽然，柳莺索要匕首的画面出现在她的脑海力。她不由得开始猜测：难道这两个士卒是为了那把匕首？
不可能吧？
虽然心里觉得不太可能，但为了确定这种可能，她还是出言试探道：“两位军爷，我身上真的没有其他东西，刚才就已经送给其他人了。”
两名士卒对视了一眼。
见对方犹豫，秦牧歌便用力地抖了抖衣袖：“我真的没有其他东西。”
士卒送算是相信了她的话，收起长矛：“送给谁了？”
这句问话，将两人的目的□□裸地暴露了出来。秦牧歌想了想柳莺的身份，便放心大胆地说：“柳夫人帮我们找到了郎中，所以我送给柳夫人了。”
“在哪里买的？”士卒又问。
秦牧歌把之前的借口又讲了一遍。士卒听完后，相信了这些说辞，放她们离开了。直到两人走远后，周芸轻轻地拍着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犯了什么错。”
秦牧歌回头看了一眼，城门口的两名士卒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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