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长河为了保持一国之君的深情形象,京椋城内大贴告示大概意思就是说:徐皇妃之事让他无比震惊,为还其公道,特让徐皇妃之子古明渊调查此事,无论结果如何必将以国法办之,决不轻饶,有知情者可向皇家提供消息,自当以重酬相谢。
告示一颁发,古长河顿时扭转了舆论。
“陛下真是有情有义,都离世十年了还能如此上心!”
“是啊,而且还让徐皇妃的亲儿子调查此事,可见陛下的决心。”
“陛下不愧是一国之主,有情有义,相信在如此君王的领导之下西朝肯定会更加繁荣。”
“感谢西朝能有这么个好皇帝呀!”
京椋城大街小巷,处处都有夸赞古长河仁德的言语。
古长河身边的宦臣一边拍着马屁,一边夸大其词的传达着京椋城内所有百姓对他的称赞,美的古长河,时不时摸摸几缕胡须笑得合不拢嘴。
宦臣陈公公,继续说道:“估计等四殿下查出幕后真凶后,他们得更加崇拜陛下您!”
此话一出,古长河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开始眉头紧皱,陈公公心想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这样了呢?
难带是自己说错话了?
便开始闭口不言,恐怕触及龙威。
古明谦与徐玥大婚前一天的晚上,兵部尚书侯达的府中收到一封匿名来信,侯达看着信中的内容开始皱起了眉头,心想这都是歹人的挑拨,一切皆是巧合罢了,这怎么可能?
虽然心中不断为其开脱,但怀疑的种子也在不知不觉间生根发芽,侯达越来越期待真相究竟为何。
商家府邸
商震在祠堂拜祭着早已逝去的先夫人,心中满是内疚与懊悔,不知道该如何向其交代:“夫人啊!我这个当爹的实在对不住潭儿,而今离合离之际越来越近,若不是因为商家潭儿哪至于马上就被扫地出门,年纪轻轻就成了合离妇人?
我当时就不应该接她回来,听说宰相府的公子是她的兄长,她若不回来肯定比现在过的要好的多,都怪我太自私,非要让她拾起以往的婚约,承受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不公,夫人你不会怪我吧?
我能给潭儿的不多,但你放心我亲手打下的基业都会留给她,让她合离后衣食无忧”
而这些话全部都被路经祠堂的商月芳听了进去,赶紧加快脚步去找吴夫人商量对策,毕竟她也不想将本来属于自己的一切,被半路来的便宜姐姐夺了去,都说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而如今商月潭对他们的威胁则是灭门般的深仇大恨,怎可能放手不管。
吴夫人一听,顿时气的咬牙跺脚:“商震这是什么意思,老娘跟他这么多年,给他生儿育女,照顾一家老小,现在他发达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竟然要把财产都留给那个半路杀出来的小贱人?”
“娘,您先别说这些,说也没用,还是想想咱们应该怎么应对才是!”商月芳焦急的劝解道。
“你说老太太知道这事吗?”
“就算老太太不知道这事又能怎样?就算爹爹听她的话,但老太太都多大岁数了,我爹就算熬都能熬死她,然后把财产留给那个贱人!”
吴夫人眼角一撇:“那你说怎么办?”
商月芳对着她做了一个手势,顿时吓得吴夫人大惊失色:“你是说杀了她?”
“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商月芳眼神中闪过阵阵阴冷,与商月潭的新仇旧恨准备一起算,当初发布会的侮辱她至今都记得,凭什么商震和丞相府都把她当个宝,却不正眼瞧自己一眼,大家都是商家的女儿,凭什么她可以自己却不行?
……
古明谦、徐玥大婚之日,整个皇宫内举目庆贺人气满满,徐玥身穿蓝红相间的婚服,头戴珐琅、玉髓、宝石、珍珠配置齐全的婚冠美轮美奂,大气十足,手拿红色绣金扇面遮面,增添了一种雾里探花的朦胧感。
古明谦的礼服是与徐玥配套的,一对壁人在众人的注视下款款而来,古长河脸上满脸欣慰。徐江仁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唯独侯达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也就在此时,一位算的上是煞风景的大臣迎面而来,言语中尽是揶揄:“不知道尚书大人看着自己的女婿再度成婚,可有一种帮别人养大女婿的成就感啊?不得不说令爱走的也真是时候!”
此话挺起来难听,但是说的并非毫无道理,古明谦虽为皇子,但在当时并算不上受宠,甚至在众多皇子中毫不起眼,直到迎娶了侯达之女侯秀芸后,才逐渐崭露头角,有兵部的支持再加上自己又上进,才奠定了如今的地位。
如今古明谦是越养越肥,自己再帮也就这个样子了,而就在此时他又搭上了三公徐太尉,看来与至尊之位越来越近了。
虽然如今古明谦对自己依然敬重有加,但仔细一想,还不是因为自己兵部尚书的官位对他有用!想到这里侯达的脸色更加尴尬,但面子活还是要过的去的:“小女没有福分,这是没办法的,但再怎么说我也是当岳父的,三殿下也算自己半个儿子,自然希望三殿下越来越好。”
“没想到,侯大人还挺大公无私!”说着便笑笑离开了。
古明渊看着古明谦的和徐玥盛大的大婚典礼,不禁愧疚的望着身边的商月潭:“潭儿对不起,我都不能你个像样的成婚典礼,甚至来观礼都得让你扮成宫人的样子。”
“说这干啥?以后有的是时间,没准还能补办一个比这还盛大的婚礼。”商月潭说到此处时眼睛开始放光,甚至感觉这场婚礼很快就会到来。
但古明渊明白,婚礼的盛大与配置是与新郎、新娘的身份有着极大的关系的,徐玥是太尉嫡女,古明谦又是最受宠的皇子,所以哪怕是二婚,也是无比的盛大。
而商月潭虽然身份成谜,但是就算是天降奇迹他是某个大官走失的私生女,也不可能比这还要盛大,但古明渊还是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夫人,相公很期待那一天!”
古长河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古明渊与宫女亲亲热热的场景,心想渊儿到底怎么了?
现在竟然连身边的宫女都不放过?
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
就在礼成准备开餐之际,古长河却坐不住,准备给古明渊一个下马威,改改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开餐之前有歌有舞才热闹,但是宫廷内的朕早就看腻了,有谁能够自荐展示一下吗?毕竟这也是个显现自己魅力的机会!”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古明渊身边的商月潭。
原本这个展现是大家闺秀们抢着上的,但此时是大婚又是吉日,并没有提前准备,所以自然没人敢自荐出来献舞,也显然这个结果在古长河的意料之中:“那么没人来,朕就点人了。”
古明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在此时古长河指了指古明渊身边的商月潭:“就你了,不过跳好了有赏,跳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古长河面带微笑,但言语中却如利刃刀刀刺骨。
古明渊拽住商月潭起身的衣袖。
只见商月潭轻轻拂去了他的手掌,露出了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礼仪得体的走向中央,毫不怯懦的说道:“奴婢领命,不过为了更好的表演奴婢需要一套霓裳舞衣,望陛下恩准。”
“准”
古长河没成想这个宫女竟然如此落落大方,更没想到会丝毫不惧怕自己,她有点出乎自己的预料。
傅坤和傅林晓,以及董子卿却露出了焦急的表情,毕竟他们二人皆是位于三公,陪伴陛下身侧多年,怎会不知道当今陛下的脾气,而今天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古长河的有意刁难,一时三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片刻后商月潭身穿霓裳舞衣,仿佛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在淡蓝色霓裳舞衣的映衬下格外娇艳欲滴,唇红齿白,白里透红的脸蛋,再加上囧囧有神的大眼睛,可爱中却带有些许柔情和妩媚,着实看呆了众人,谁也不承想一个宫人竟然有如此惊艳的容颜。
当音乐《神人畅》声音一起,商月潭腰肢细软,舞姿轻盈,微风吹过衣袖随风飘扬,仿佛仙子降落人间,看得人们目瞪口呆,不禁感慨:“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逢。”
而古长河和董子卿更是看呆了,让他们想起了曾经的故人,古长河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而董子卿的脸上也皆是忧伤。
商月潭的表现古明渊倒是不意外,毕竟能够在教坊司当师傅的,舞姿怎会落入下风,只是没成想会惊艳至此,让全朝文武一起夸赞,都知道今天是古明谦与徐玥的大婚,但此时来看更像是商月潭的舞蹈专场,因为她比这对新人更引人瞩目。
一曲《神人畅》落幕,商月潭礼仪得体的做了一个完结礼,刚要退场便被古长河的声音拦住了:“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是哪个殿的宫人?”
“启禀陛下,在下商月潭,并非宫人!”
古明渊也急忙站起身来:“父皇,潭儿是随我来的。”
古长河一听,她竟然就是商月潭,果然胆色惊人,舞姿卓越,不愧是能将渊儿迷得神魂颠倒的人物:“你的舞姿跟何人所学?”
商月潭是个聪明人,如果说自己是和徐娘所学,必定暴漏自己得身份和入京的目的,所以略显自负的回答道:“回禀陛下,是草民自己钻研自学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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