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烨,你拿根儿小棍子,在那儿瞎舞的啥呢?”
“婶子啊,我不是瞎舞呀!我在练‘遁劫獠杀杖法’法呢!”
“哎呦呦!我的娃儿哎~~~!快放下吧!可别撩着自己!宝宝乖!中午婶子给你炖鱼吃,快放下!乖啊!”
“我不嘛~~~!婶子……你放手,别抢我的宝杖,我就要练嘛~~~!”
“嘿!还宝杖……!你个小东西还挺有劲的……!我说当家的,你管不管你这大侄子?”
“额~~~!小孩子爱玩儿,就让他玩儿会儿嘛!”
“嘿!你个闷葫芦,这棍儿也是你帮他削的吧?我说你想让孩子高兴,也得分轻重不是?万一要伤着……”
“婶子,你撒手……!呀~~~~!你撒手啊!婶子坏,二叔好!你再不撒手,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嘿!我这暴脾气,你爱搭理不搭理,我今天非得……,嗯?你咋撒手啦……?哟!爸您来啦……!”
“嗯!月欣,你先忙去吧!小烨!你到北山墙那儿,冲着墙给我扎半个小时深桩,没大没小的目无尊长……”
“哦~~~!是,爷爷……!”
“爸~~!您别……,小烨才刚过7岁,他还小呢……!”
“老三家的,忙你的去吧!对了,把那小棍给我……”
“哦!那您别打……,好的……,爸!”
衡榭洲历2152年6月1日早上8点左右,苏岛西海岸线,那个小半月湾沙滩东面的小山包上,小树林中的佟烨,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在那块大青石上拿桩练气。
而是走到距离那个乱石丛,西北方向的两公里外,树林中一块树木稀松的空地上,孤身伫立于当中,手里托着那根,他刚炼制好的符镂胆金杖,正在努力的回忆着,《四坊衍术》中所记述的那套“遁劫獠杀杖法”。
只是,他如何懂得,人类的记忆是有粘连性的,当他一招一式的回想起那套杖法时,童年时的记忆,也如同电影胶片回放的画面,一幅幅的,在他脑海中不停的闪映着。
当这些,在他家破人亡前,已经被他沉落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又重新浮现在他的意识中时,又是那种伴随着刻骨思念和无尽悔恨的痛楚,就像无数根被烧红的钢针,深深的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小烨!你知道错了吗?”对那天回忆的情景,还在他大脑中继续回放着。
“知…道…了,爷……爷!”扎着深桩,已经双腿打颤的小佟烨,对走到他身后的爷爷,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错在哪儿了?”只听爷爷用更严厉的语气问道。
“错……错在,我……我不应该……说婶子……坏,对……对婶子……没……没礼貌!”小佟烨已经累得四脖子汗流,全身酸涩,但只要爷爷不发话,他也不敢收桩,只能努力的坚持着。
“哼!从小到大,就属你婶子最疼你,照顾你最多,可你倒好……!起来吧!”爷爷气哼哼的说道。
“是!爷爷……!呼……!”小佟烨急忙收了架子,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
“我问你,你刚才练得,那是什么东西?”爷爷又严肃的问道。
“遁劫獠杀杖法呀?”小佟烨活动着两条酸胀的腿,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什么?你那也叫杖法?你……你刚才练的是哪一招?哪一式?再练给我看……!”爷爷一副气儿不打一处来的神情,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小木棍,又丢给了佟烨。
“是!”小佟烨一把接过小木棍,双手持握,阴阳扣把,前手高,后手低,斜竖小棍于中门线,右腿前蹚,左膝微躬,上身挺直,先摆了个起势。
待气息平稳后,只听小佟烨用尚带稚气的童音喝了一声:“惊岚雀点头!”,
同时他探在前面的右腿,突然后撤了一大步,在身体的重心向后方移动时,压着棍下端的左后手,突然斜向上推,右前手却改为曲臂回拉。
如此,小棍的便使出一式斜向上撩的攻击。下一瞬,待他身体的重心,落到了后撤步的右腿上时,他的左腿已提膝盖及腰,一式正蹬也蓄势待发。
“停~~停~~~!”小佟烨刚用出四分之一的招式,就被爷爷给喊停了。
“你这叫惊岚雀点头?要我看,应该叫……风吹傻鸟缩脖子!你左手把位那么高,斜撩出的棍头那么短,准备打谁啊?就为了晃对手的眼吗?在这儿等着……”爷爷冲着他吹胡子瞪眼的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后院。
小佟烨傻站在那儿,等了不多时,见爷爷手里拎着根白蜡杆子走了回来,并让自己靠边站,他老人家往院当间一站,把那根白蜡杆子握在手中,对自己正色道:“小烨,你听好喽!
咱衍术门斗术一脉的这路杖法,与其他武技略有不同,原本是杖法与衍术印法相结合的招式。只是,经过几千年的……蜕变,如今收录在《四坊衍术》中的这8招杖法,多是注重近战搏杀的技法。
所谓杖法,其实是脱胎于棍法,而棍法中又有:‘七分枪法,三分棍法’的一说。可咱斗术一脉中的武技,和通常武学中的要诀,还有那些强化兵所掌握的现代搏击技术,在发力的基础上,存在着本质上的差异。
更何况,咱们爷俩手中的这根木头棍子,和真正的符镂胆金杖,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小烨……,倘若你非入衍术门不可?等你长大了,能把玄术一脉修炼到高阶,可以试着自己炼制一把。
到时候,你就该知道,咱衍术门的这些术法兵器,在使用中有多少变化,又是何等的厉害。不过,你现在还太小,我说这些给你听的目的,只图个水过地皮湿的效果。
也包括我现在要给你演练的,遁劫獠杀杖法的前6招,只是希望能在你脑子里,对这些招式的动作,留下一些形象的认知。以后你自己习练的时候,不至于太不得要领。放心,只要爷爷有空,还会指点你的……!”
听到这里,小佟烨见爷爷端架竖棒,也摆了个起势,又接着说道:“小烨!这路杖法的握杖要领之一,就是起手不能扣死把。什么是死把?就是握杖,不能握的太过用力。
因为这套杖法的前6招,需要经常使用到滑把和脱把的手法。等你修出了罡气,能手持真正的符镂胆金杖时,就会明白其中的玄机了。
你看好喽!这是第一招‘惊岚雀点头’要领是……
……第二招……‘蛛影杖下藏’;……
……第三招……‘翻仓打蝠鼠’;……
……第四招……‘爆霆落飞蝗;’……
……第五招……‘倒钉八股蛇’;……
……第六招……‘横扫万兽狂’;……”
……
苏洛阿图岛的六月,正值春末夏初。因为是海洋性气候,所以当白天瑞阳高照时,气温总在20到25度之间,属于户外体感相对舒适的季节。当然,这个季节岛上有植被覆盖的地方,早已是绿树成荫,草青花黄。
而就在佟烨离开那个乱石丛的几分钟后,正在冥修钲力的小桑多,突然睁开了双眼,转头对坐在他不远处的夏露尔轻声喊道:“喂~~!喂~~~~!夏露尔……夏……!”
“桑多,你不好好修炼,喊我干嘛呀!”只见夏露尔,仍合着秀目,嘟着红唇嗔道。
“夏露尔,我就知道你也没进入‘倾聆’的状态!怎么样?你不想去看看吗?”桑多大瞪着灰色的大眼睛,望着少女一脸蠢蠢欲动的神情。
“小桑多,你的胆量越来越大了。你想去偷看他秘密操练自己的武技,能逃得过他的知觉吗?你就不怕下午他……”夏露尔睁开碧蓝的晶眸,和桑多对视着,目光中尽是警告的意味。
“夏露尔,你还没摸透师傅的秉性吗?无论你做了什么,只要能说出让他信服的理由,师傅就不会再跟你计较了。师傅走开的时候,又没说不许我们去旁观。再说,难道你就不好奇……?”
“哼!有什么可好奇的?他的武技再强,也不可能教我们。都这么长时间了,他对咱们的态度,几乎没任何变化,还是那副爱答不理,完全看不起人的样子……”少女赌气道,其实她早就活动心思了。
“我倒觉得没什么呀!优秀的人高傲一些,本来就很正常嘛!再说,咱们不了解师傅的经历,师傅又属于超级优秀的那种,只比咱们大一两岁,武力超凡不说,功课还那么好!
连莉姆婶子都夸师傅是天才呢!我猜师傅在被送到这里之前,一定是他们那个国家里,备受瞩目的天之骄子。只可惜,不知道什么原因?或是得罪了什么权贵,才被……”桑多略带惆怅的说道。
“哼!就他那种脾气个性,不得罪人才怪呢!上次阿克托见到他,都说他的气息太过阴暗,给人一种不祥的感受,和米阳大祭司相比,完全是两种感觉。所以,就算他再天才,结果也只能落到……!”
“夏露尔,你……你怎么能对师傅怀有这种想法!?何况,你想没想过,这对郑叔也……?”桑多惊愕道。
“哦!是我错了,可我……我心里真不是这么想的,我只是……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对不起……!”夏露尔满眼羞愧的望着桑多,慌乱的解释道。
刚才她最后那句话,其实是从阿克托口中听来的。当时她还觉得有些道理,此时她随口讲出来后,细一回味,方知大为不妥。
只是,两人刚说到这里,却忽听远处传来“噼噼啪啪”像放鞭炮一样的音爆声,两人同时向西北方的来声处看去,却未见有任何异象。等两人转回头再对视一眼,便十分默契的跳了起来,向西北奔去。
可他们穿林越坡,只疾行了十几秒钟,夏露尔那头已经留至披肩,盘扎再脑后的金色秀发,陡然被一股烈风冲散,发丝随风飘曳到与地面平行。
两人都略微减速,伏着身,眯着眼,顶着时起时落的风压,又向前奔出去几百米,此刻风压再降,两人也终于看到了前方林中,40米开外的空地上,那道在不停闪现的身影。
到此,两人都一个急停,各自闪身躲在一颗树后,探头向那块空地上望去。
只是,他们现在看到的,和刚才看到的情景别无二致,那道在不同空间方位上闪动的人影,手中犹如握着一道银色雷霆,不停的向地面上劈落,同时传来“嘭、嘭”的震地声,脚下也能感受到地面的微颤。
下一刻,当那道身影,突然出现在空地中央时,眨眼间,他手中的那根银色的钢棒,随着他身形的转动,转眼间竟化作一团水银,向四外崩泻,直至扩散到,有一个热气球大小。
既然是一团……,那就不只在一个平面上,而是空间上的。而这团不规则形状的银浆表面,还裹挟着一层淡淡的,暗红色的气雾。
随后,当两人又听到那种“噼噼啪啪”声后,那硕大的银浆团,在那片空地周围的树木间,滚动了一圈后,瞬间收缩后,就消失不见了。再看那条身影,又重新闪回到空地的中央。
躲在树后的两人,刚惊愕的对望一眼,猛听到“咔嚓,哗啦”之声是不绝于耳。两人急忙转头看去,见那空地周围的一圈树木,都成了粉碎性崩坏。
可最令他们震惊是,当下那些碎木、断枝、残叶,如飘雪冰雹般,纷飞散落的空隙间,空地中央的那道身影,拄着钢棍突然单膝跪地,同时一张嘴,一口鲜血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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