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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整理过后我才从卫生间里面出来，走过拐角的时候却忽然被人喊了一下，长野川翼从后面急急忙忙跟上来，穿着白色大褂配着金丝框眼镜，笑得温和又纯良。
我看着他跑过来，莫名觉得他应该挺适合去当儿科医生的，毕竟小朋友应该会很喜欢这种笑容。
“里面应该差不多要散场了”他低头看了看表，“是打算离开吗？”
“还没有”我抹了把脸，努力扯出一个笑，“怎么了吗？”
巴黎圣母院原本要跟我说的话被强行打断，此时脸色阴沉地站在我旁边，眉头颦起来，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家”他说着，忽然放轻了声音，“很抱歉这样唐突，但是……你刚刚哭了吗？”
“不是，只是刚刚用冷水洗了下眼睛”我揉了揉，有点茫然，“很红吗？”
“不会，只是觉得你的表情看上去很难过，所以有点担心”
“多谢关心”我点一点头，“我一会儿跟妈妈和姐姐他们一起回去，就不麻烦您了”
因为懒得返回去，所以就打电话给秀利爸爸问他什么时候出来，羽生他们还在后台那边，纱绫姐姐进去找由美妈妈，我则是蹲在门口等秀利爸爸出来，混在一群记者中间无聊得直打哈欠。
明天还有一天的表演滑，结束以后应该还有几个采访……我撑着下巴，远远看见秀利爸爸的车就站起来等他过来，三两下钻进车里，没骨头一样瘫在后排。
秀利爸爸把着方向盘，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累了吗？”
“有点困，还好”我略微顿了顿，补了一句，“刚刚在里面看见川翼哥哥了”
“川翼？”秀利爸爸停好车等他们出来，很有心情地转过头看向我：“他也在里面看比赛？”
“好像是被邀请做了医生”我耸耸肩，摊着手示意我也不清楚，“他刚刚还想载我回家来着”
秀利爸爸嘶了一声：“这小子……”
车门哐当一下被打开，由美妈妈背着包上了副驾驶的位置，身后传来姐弟俩斗嘴的声音。
“你真的很没有道理啊你这个臭小子”
“明明姐姐你应该陪她一起出去不是吗，不然也不会现在都找不到人了吧”
“这里是仙台，她又不会迷路！”
“被别人接走了怎么办”
纱绫姐姐卡了一下，声音里面透着一股不理解的意味：“不是，她会跟谁走啊”
羽生结弦拉开车门示意纱绫姐姐先上去，嘴上没停：“长野……咳”
羽生纱绫也一顿，也神色微妙地看看我又看看他，三两下钻进车里坐在我旁边，整了整裙摆：“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羽生结弦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上了车以后关上车门，摇下车窗和外面的粉丝打招呼，憋着口气就硬是不肯回头。
我没忍住勾了勾嘴角，侧头一歪靠在纱绫姐姐肩膀上眯起眼睛，感觉到她像撸小狗脑袋一样摸摸我的脑袋，声音温柔下来：“睡吧，到家了叫你”
“怎么感觉最近好喜欢睡觉”羽生结弦最后挥了挥手就把车窗摇起来关上了，凑过去看了看小姑娘被口罩遮住的大半张脸，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下来：“嘛，算了，这样也好，之前可是一直都睡不着觉呢”
我其实还有几分清醒的意识在，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又觉得实在是不想动，颠簸里忽然想起地震时候那个温暖的怀抱，想起那个明明自己都很脆弱还在努力给别人带来力量的羽生结弦。
其实有些伤口不是你以为愈合了就可以真的相信他不存在。
这是我和他无法逃脱的伤痛。
也是一切破碎的根源。
腰侧那个伤口在愈合之后仍然留下了一条疤，就像是有些东西一旦生根发芽就没办法忽视，也没办法当做真正意义上的若无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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