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能完全离开。”
罗密欧抓抓头发，诶了一声：“我之前不就说过了，我会和巴散一起完成那件事情，所以我还不能完全离开。”
“当年世锦赛结束以后我就回去了，然后一直都在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
我皱皱眉，仍是不明白：“所以？”
“我现在和巴散一样。”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我是【开拓】了。”
融合白鸟和悲怆，再连接朱丽叶，打造出来的，最完美的爱情故事。
不单单是罗密欧一个人。
是罗密欧与朱丽叶。
开拓？
我诧异地挑挑眉：“开拓什么？”
罗密欧不自然地挠了挠脸颊：“实际上，这次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和以前的……”
电话铃声响得很突兀，打破了现在有点危险的氛围状态，他立刻闭上嘴，未说完的话卡了一半，憋回去，看上去纠结无比，我则是掀起枕头把手机拿出来——
国际长途电话，上面的号码我从小背到大。
羽生家的座机号码，来自仙台。
“摩西摩西。”接起过后，那边传来有点迷糊的声音，“睡了吗？”
“还没有。”
“诶，倒时差好累，现在好困。”他发出不满的声音，不细听的话就感觉有点像小猫的呼噜声，“你那边应该是晚上吧，怎么还不睡呀。”
我看一眼罗密欧，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马上接上他之前的话，自个儿傻乐，尾音绵软：“还是说，在想我吗？”
“……你是睡了一半给我打的电话吗？”
“实际上，差不多吧。”羽生结弦打了个哈欠，半眯起眼睛，“因为在倒时差……”
“你再去睡会儿吧。”我摸摸鼻子，下意识缓和声音，“没事的，我一会儿自己就能睡着的。”
“姐姐说很想你诶。”
“……我也想她。”
“可惜她现在出门了……不然还能让你们讲讲话呢。”他静了一会儿，软绵绵地问，“下次一起回家好不好？”
“……”
“幼真老师总不能阻止你回家吧。”羽生结弦又熟练的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来对付我，“来仙台冰场看我滑冰好不好，我教你吧，应该就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走一步摔一步的啦。”
“还可以一起去吃惠子奶奶的小蛋糕。”他兴致勃□□来，“啊，想不想翻回去学校看看？”
我觉得莫名其妙：“回学校……为什么要翻？”
“因为想干这件事真的很久啦。”他慢吞吞地说话，小动物一样，“虽然老是被妈妈说呢……”
声音越来越微弱，感觉下一秒就能睡厥过去一样。
我哭笑不得：“yuzuru，快去睡吧，我也得睡啦。”
羽生沉默着，声音陡然委屈下来：“原来没有想我吗？”
“有。”
“真的吗？”
“真的。”略微有点无奈起来，“yuzuru，我一直都在这里。”
等你回来。
“话说，下次一起看一次《罗密欧与朱丽叶》吧。”他慢慢的说，“我这次的自由滑……重新选了这个故事。”
我扫了眼仍然乖乖坐在那边的罗密欧，嗯了一声：“我知道。”
“和之前不一样的哦。”
虽然觉得好笑，我还是很配合地发出疑惑的声音，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之前跳的是，罗密欧。”羽生结弦似乎在很努力地寻找合适的表达词，说话慢慢的，“这是地震之后的第一个自由滑，不管怎么样，我想重新使用它，给自己这两年一个交代吧。”
“这次请求大卫为我编舞，他带给了我一个全新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这次的话，就不单单是罗密欧了。”
“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之间的故事哦。”
“今年就是奥运周期了。”
“我还是想带着它，一起走到那个地方。”
“小结绫，我想拿冠军，我今年就想拿，我不想等了。”
我侧首，看向发愣的罗密欧，和他四目相对的一刻，这个看上去跟当年没什么变化的男孩子迅速低下脑袋，仓皇地避开我的目光。
他又说了几句就被我哄去睡觉，电话挂断，我看了眼低头不语的罗密欧，忍不住笑：“有时候觉得你们之间是真的有联系啊。”
他露出一个难以言喻的笑。
“所以，你想告诉我什么呢？”
空气静寂很久，他才像是终于放弃什么一样深呼吸了一口气。
“……巴黎散步道，和我，是目前唯一的，拥有相同神迹刻印的存在。”
“结绫小姐。”罗密欧终于抬起头，犹豫着，轻轻问我，“你知道，【开拓】是在开拓什么吗？”
我一怔，犹疑地开口：“开拓……什么？”
“至高无上的荣耀，众神齐聚之地，四年才开启一次的盛会。”
“是奥林匹斯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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