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只是这样轻抚脸颊的凝望,便已在男人体内燃起把火来。
是以,他转身朝立在不远处的仆从瞥了眼,哑着嗓子道:“出去。”
徐福一愣,纵有百般想法,也只得躬身朝外退走。
等将手中门扉紧闭,才在原地暗暗叹了声气的朝更远些的位置走去。
清寂的月辉照映下,没走出几步,他就发现灵草地的边上,席地而坐着个凄土人偶。正埋头朝向地面,双手慢慢动着的不知在忙些什么。
虽衬着黑夜的阴暗,一樽无声无息也不开口的人偶瞧上去有些骇人。
但因张一模一样的侧脸,徐福便略起心疼的慢慢走过去。见人沾得满手污泥,又忍不住蹲下去扯出块帕子给祂擦拭起来。
“看来不论是正主,还是你这个人偶。那狠心的臭丫头,都不给个近身的机会呢。瞧把您两位弄成了什么模样,真是可怜见的。”
说实话,他理解不了阿蛮的想法。
明明只需要退一步就可皆大欢喜的事儿,偏要搞出这许多的麻烦来。
这世间所有女子,有哪个不是让着男人过日子的。既是自己也喜欢着,又何必非争这口气的搞得两下里都难受。
这女人呀,想要征服个男人,让她对自己俯首帖耳还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吗。
多学着些后宫里那些娘娘们的手段,只管磨馋得男人下不了那张榻。
再要什么说什么他是不会听的呢。
只怕连心肝肺与这条命,都肯为你舍了去。
男人啊,就是种这么直白的东西。
反则,女人若是拿乔得太深太久,只会一点点磨掉男人心里头本有着的那点情分与念想。
想到这儿,徐福对那丫头的愚蠢瘪了瘪嘴。见怎么也擦拭不干净这双手后,便放弃的朝地面那一堆泥巴人看去。
“这捏的都是什么啊?”
人偶连头也没抬道:“阿蛮,我。”
徐福捻起两个看了看,惊讶不小。
“嘿,还挺像的啊,也捏个我徐福吧。怎么说,咱们三个都是相依为命走到现今的。所以咱们,是怎么都不会分开的。”
他嘴间说得焉定,却又忍不住在心底为那两人发愁。
而一屋之隔的某人,却比他更是难受,只觉忍耐已近极限的将要崩溃。
后又想着自己并非要竖立什么良人标杆,便放肆的将手指朝她唇间揉去。
皎洁月辉从大开的窗口散漫进来,刚好映照在人面上。
致使那浓密卷翘的睫羽,给她下眼睑处打上了片细密的阴影。
而再往下,是张因沉睡显得格外红润与乖觉的脸。完全不若她醒着时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模样。
他如此看着想着,实在不甘唯自己堕入这欲_念里不可抽身。而掌下这张脸,却可睡得如此安然。
便从扔在一边的储物戒里摸出道符箓,捻紧轻晃一瞬的让它燃起火来。
待其燃烧殆尽后,屋内清凉的温度便明显高涨。
也正是这份不同寻常的热度,烧得昏睡的人辗转几番后,抬臂朝领口扯去。
软白贴服的里衣,经由这么一举后便松垮的展露出片白皙的锁骨与肩头。
“热……”
这声嘤咛近似道魔咒,诱得男人再也忍受不了的重重碾了瞬指下唇瓣。
跟着,便匍匐下去的夺占了那抹让人贪恋的红色。
不管不顾的抚慰了番满心饥渴。
而这番动作,总算是将人给惊醒过来。可那双眸子,睡眼惺忪的愣怔片刻后,却朝着他娇娇糯糯的弯眸一笑。
然后抬手捧住他双颊,轻轻的摩挲。
“……凌渊……你怎地入我梦中来了?……啊,我有话对你说……你那时做得极好……以后也那样做吧……以后也……那样……”
说完,头一歪的再度闭上了眼。
男人尽敛了眸中卑劣,欺身将人压得更紧,附在她耳畔气息滚烫道:“那做对的人,是不是该给些奖励?”
然迷糊之人给出的回应,只是番意识不明的扭动与推拒。
待一番动作结束后,继续酣甜的入她睡乡里。
男人忽就忍不住笑起。只觉这世间,再不会有如此可趣之人。
怕是就此被吃干抹净了,也不会察觉的以为是场梦吧。
但他到底是放不开强迫她的这道底线,比起这般偷摸的得来些滋味。他更奢望她清明时的那双眼中,深深映着他影迹。
也可以如方才那般,娇糯的唤他名讳的轻抚他脸颊。然后终是心无芥蒂的,投向他怀抱。
他要就要最好最全的她,而非是这样隔着清醒与迷糊的距离。
想到这,男人忍无可忍的扑咬了瞬她耳垂,又再附耳道:“阿蛮,既是不想要我,那就别这样勾我。若是再不醒来,我可就真会忍不住继续下去的。”
说完,见人也没醒来,男人嘴角又是咧了道笑:“怎么办阿蛮,我可是如此善意的给出过机会,是你不要的。如你这般的酣态,我又如何敢安心的放你离开。若被别人这样对待了去,可不是生生要将我逼疯么。或是说,你是因太过熟悉我的气息,方这般安心与放纵……”
这最后一句的自我安慰,可真是让人愉悦极了。
男人便也是乘着这股兴奋,轻啄了啄了女人的耳垂,又开始寸寸挪移的贴上她的嘴角。
可随着股念头愈发深重后,他已经不满于此的又朝她领口移去。
昏睡的人,感觉到股细密不绝的痒意,然后在遭到一口重咬后才“啊”的声惊醒过来。
初时,徐蛮还有些不清醒。等摇了摇昏胀的脑袋,看清了虚虚压着她的人是谁后,才大惊的抬腿朝上踢去。
可她伸出的腿,却遭人一把捏于掌中的紧紧不放。
徐蛮挣扎了数番,也挣脱不开后,赶紧将自己滑落的里衣往上拢紧。
跟着,才微喘着气息道“……凌渊,你说过要放我自由的,所以不能再这样逼我……”
男人撩出舌尖,在根纤白直顺的月退上舔舐了瞬,才深暗了眸色的看上去。
“我逼你……我逼你什么了?”
分明就是她在逼他,几乎都要将他给逼疯了。
且这双腿生得如此契合他掌心,这就说明极适合攀附在他腰间干些别的。
想着,他又是低下头去舔舐了瞬。
徐蛮被激起一道麻痒的颤栗后,抓狂的隐忍一番又抬起头来对上那双眼。
“你这样不经我同意的便乱来,还不算逼迫吗?我很努力的在尝试着过好没有你的日子,一点点的在进步,也在这期间觉出了些快活。可你偏偏要来扰乱我,难道这还不算是逼迫?”
徐蛮越说越无力与委屈,却又不想当着他的面展现出副被逼溃的模样。
见她泫然欲泣又强撑着的模样。
男人低沉着眯了眯眸子,瞬间爆起力量的将她双手压向了墙壁。
徐蛮被弄了个措手不及,忙奋力的挣扎起来:“凌、凌渊,你可别胡来!”
男人见她毫无半点信任,便更使了些力气,将那双挣扎的手腕压得寸豪不动。
才凑近了那双唇,冷道:“我若真要逼迫你,你能反抗得了吗,还能维持着数十年的清白之身。我要是想逼迫你,在那杀戮喧天的边关,你就该躺在我的身下了。”
“所以,好好看清楚了,这种压制着让你动弹不得,再一举攻城略地直接夺了你身子的行为才算得上逼迫!如果真用强了,我至于过得如此憋屈么。方才那种,只能算作是场男女间的调_情罢了,懂么?”
徐蛮生气极了,终是不管不顾的喊开:“你我算得上什么关系,又调的哪门子情。快放开我,放开!”
这话听来极为刺耳,惹得男人愈发不满的压紧了那双手腕,凑得更近了些。
“谁说没什么关系,就不能调_情的。非是我不愿,是你一直不肯给的与我斗气至今。我给的固颜回春丹也不肯要,生生将自己熬到鹤发鸡皮垂垂老矣。所以,你对我究竟是有什么不满的,说出来我好给你分辨分辨……”
徐蛮被这番喷在颈侧的热气,与压制着双手的力量弄得焦灼又混乱。
她也知道,若不是他的宽容。她绝无可能直到如今,还维持着完璧之身。
可那种至高俯下的怜悯与禁锢,并不是她想要的感觉。
她也有过试着去接纳,想让自己不去追根究底,把一辈子就这么对付过去。
可人内心的本能,是欺骗不了的。
她渴望这人能站在一个与她平等的高度,给她以尊严与宽容的姿态。
然而这点对于个生来就高高在上被人遵从惯了的人,实在是太难太难。
所以,她再也不想似如幽冥涧那两百多年一样,与他无休止的伤害与冷战了。
所以,这才要离开。
而他待她,分明也是各种都瞧不入眼中,为何要偏要不死心的作这般纠缠。
莫不是对没得到过手的人,始终怀着股难解的执念。
如是这样,那给了他又何妨。一副身子若能换来自由,也是值当的。
这么想着的下一刻,徐蛮不在挣扎的对上那双眼,开始幻想着一步步行动。
她在那深宫里待过,知道太多诱惑男人的手段。
却犹豫了再犹豫,使终也迈不开第一步。
她不想这样妥协,把自己弄到个再无退路的地步。
可对一个听不入耳的人,讲什么道理都白搭。
这么些年,她都说累了。
可是,她仍然想最后再博一把。
如果他能顺着的听她一回,那以后还好说。如果不能,那真就让自己彻底死了这条心吧。
她含着这股考量,垂眸了很久,才哽了下的眼眶泛红道:“嗯,我承认你说的某些很有道理。但现在,我有很多我的肺腑之话想对你说。所以,你能不能先放开?我们可以用个更好的姿势,再冷静的细谈。”
男人听出了这话里的颤意,下意识低头去捕捉她神色。
可等到看清她发红的眼眶与脆弱的眸色后,就慌乱的将人拥入了怀中。
“你、别哭,别哭啊……”
他什么都能遭得住,唯一就是不能看见她的眼泪,那会让他失去理智的发疯。
“好,你要说什么。就这样在我怀里说,我听着可好?”
徐蛮被双手臂勒得太紧,她感觉就快要窒息过去。
很想说些什么,却无力得掀不开嘴皮。
“阿蛮……”
她听着男人颤栗的声线,借着这份伤害,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要你听我一句,就真这么难……”
凌渊有生以来的所有慌乱,尽折在了这个出身卑微的女奴手中。
他想去吻掉她的眼泪,却遭她一把推在了胸口。
“离开这里。”
男人急了。
“不是还有话想说?”
徐蛮哽了下,“今日没心情了。”
“那什么时候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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