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幽瑾的爸爸,南幽瑾的成长,南幽瑾的女人,南幽瑾的儿子……这些往事不能回忆,一回忆心里面就涌来满满的酸楚与惆怅,她陷在低潮之中,没注意程清瑶在问什么,本能的回答着……
直至,她的名字即将出口,南夫人才从低潮中猛的顿悟,一口拒绝了程清瑶:“对不起,别的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这个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程清瑶握紧拳头,满心抓狂,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能成功的套出话。
南夫人平静地摇了摇头,目光移向南幽瑾:“她不让我说,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她都不让我把真相告诉你们。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或者说还没有原谅南幽瑾,再或者说她不想用自己破坏的身体拖累南幽瑾。她现在只准我接触盾盾,只准我把盾盾带到他面前,让他们父子相认。其他的,她还没有松口。她没有松口,我就必须尊重她,还请你能理解。”
“好,伯母不方便说我就不再多问。等她同意说的时候,还请伯母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真相,这样也能了却幽瑾哥一桩心事。”程清瑶只能以退为进,再拐弯替南幽瑾找机会。
南夫人点了点头:“好,她只要松口,我就立即告诉你。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多开导南幽瑾,我发现他很服你,愿意听你的话。”
“他不是服我,也不是愿意听我的话,他只是习惯和我说话,习惯和我商量事情,必竟这四年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时间更多。”程清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将话题帮南幽瑾拐回去:“伯母,我还有一个请求,不知道能不能说?”
“你说说看,要是能答应你,我就答应你。”
“盾盾妈一直不肯露面,幽瑾哥又害怕面对盾盾,这件事情如果继续这样躲下去,我怕不会有太大的进展和变化,会出现僵持的局面。所以,要想幽瑾哥同意结婚,第一要让他先接受盾盾,而他不敢面对盾盾的原因,一是盾盾太聪明,二是盾盾太陌生,最熟悉的陌生人,伯母懂这个意思吗?”
“懂!第一眼看到盾盾,我就以为看到小时候的南幽瑾,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对,最熟悉的陌生人,这种感觉最痛苦最挣扎,丢了于心不忍,接受心中又有结,别别扭扭不妥当,时间一长不定又生出什么心理阴影,对他对盾盾的成长都不好。所以,我想请求的是,能不能让幽瑾哥和盾盾多接触接触。”
话音没落,南幽瑾犀利的眼神就扫过去,像刀子一样剐在程清瑶的脸下,小妞,想死是吗?让本大爷跟他多接触接触,你怎么不让本大爷直接去死?
程清瑶从来都不害怕威胁,回瞪他一眼,再伸腿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老实点,再闹把你这大爷丢回书房,让盾盾给你催眠,再大卸八块。
南幽瑾呃的缩回眼神,好怕怕啊!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个,想想都胆寒!
程清瑶接着把话说圆:“伯母,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和盾盾妈商量商量,让她把盾盾交给幽瑾哥带几天,就像带念念那样……”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带他,我绝对不带他。”南幽瑾再坐不下去,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带他?我凭什么带他?他又不是我生的,又不是我让她生的,她爱生不生……”
南夫人生气了,脸色涨红涨红,看也没看拿起一把水果刀就朝他甩过去。程清瑶吓得脸色发白,扑过去把他推开,自己再矮身缩下,水果刀从她肩膀上方凌利地飞过去,落在地上“叮”一声响。
有惊无险。
无人受伤。
三个人却全部吓坏。
南夫人赶紧站出来解释:“瑶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被这混小子气昏了头。”
南幽瑾黑沉着脸,替她检查,有没有被划伤?有没有扭伤?检查完,见她没受伤,那是二话不说,拉上程清瑶就往外走:“再也不会回来,这破事关我屁事。”
程清瑶却是一个头两个大,甩开他的手,再把他往楼上推:“想走也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这样去见念念,你就不怕吓到念念?”
“我回家洗。”
“现在已经十点,你以为还有时间回家慢慢折腾?快去洗,十分钟,洗完就走,我等你。”程清瑶推他,再叫管家帮忙,他拗不过跑上楼洗澡。转身的时候,还不忘警告南夫人:“你再敢玩刀试试,伤她一分我一定会让你明天不知道南家的股票原来是长什么样。”
南夫人心塞加语塞,忍下一口气,等他走了才跟程清瑶解释:“刚才我冲动都是被他气的,他说的这是人话吗?什么叫不是他让她生的?什么叫……他就是混,有本事别碰人家啊!提起裤子就不认人,这都说的什么浑帐话。你也是女人,放你听见这些话,你生气吗?”
“伯母别生气,幽瑾哥他没有恶意,他就是心里害怕、没底。以前他只知道自己在外面有个儿子,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会有这么优秀,他意外多过惊喜,惊讶同样多过惊喜。还有,伯母给他安排的接触的确也是有点过于突然和暴力,他心里难免长结。给他几天时间,我安抚安抚他,盾盾妈那边也请伯母帮忙问问,如果能放心把盾盾交给他,那就让他带几天。人都是感情动物,时间一长感情就自然出来,到时候想让他结婚和正名都是顺风顺水的事情。伯母,您认为呢?”
南夫人连连点头,不怪她冲动,还替他们着想,挺好挺好,满口答应:“他那边就让你费心了,盾盾妈那边我去问问,如果她同意,盾盾也乐意,我就打电话给你。到时候看是我送过去,还是你过来接盾盾。”
“好。”这些都是小问题,大问题还是他们的心结,南幽瑾有心结,盾盾妈也有心结。心结不解,这婚怎么结?这盾盾怎么名正言顺的回南家?
南幽瑾也是醉了,洗澡比洗脸还快,这边刚刚聊完这些,他就衣衫整齐的往楼下一蹦三跳:“瑶瑶,我们走。”他除了头发还在滴水,胡须已经剃得干干净净,衣服也换的全新。
程清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住,跌跌撞撞的跟着他一路往外小跑:“你这是洗澡?我洗脸都没有这么快……哎呀,你别拉我,我还没有跟伯母打招呼呢……伯母,我先走啦,回头有事再打电话……”
南夫人追出来,人已经被他拉远,却能听见他不解恨的骂声:“就你事多,就你是和事佬,那一刀怎么就扎不死你?莫离上辈子眼瞎,这辈子还是眼瞎,那么多女人不选,非要栽你身上,一点都不省心。”
没有听见程清瑶的声音,估计是被骂得不敢吱声,南夫人摇头叹息,转身又看见身后的门打开,盾盾牵着一个女人的手从里面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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