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强争霸赛第三个项目这一天,霍格沃茨因为这项赛事热闹了一整个学期。所有师生都对最后的比赛紧张期待。
罗伊纳看向教师桌,小克劳奇虽然掩饰得很好,但从夸张的声音和颤抖的手指还是能看出来他处于亢奋状态。罗伊纳顺着小克劳奇的视线看过去,他在紧盯着哈利看——偶尔挪到德拉科身上,罗伊纳不悦地皱眉。
她站起来,正要走过去嘱咐德拉科今天晚上不要单独行动。罗伊纳忽然感觉一阵灵魂抽离的失重感,嘈杂的饭堂环境音瞬间从耳畔消失,等能自由控制自己身体时,她被擦肩而过的学生轻轻一撞,她却不受控地向地面摔去。
或许看上去是狠狠摔了一跤,周围的同学发出一阵惊呼,撞到她的是一个赫奇帕奇学生,显然他对此感到十分诧异,恰好坐在一旁的秋·张和吉纳维芙连忙把罗伊纳搀扶起来,罗伊纳握起拳将手掌藏起来。
“你没事吧?”
“疼吗?”
“让我看看伤口。”秋·张想要抓住罗伊纳的手。
罗伊纳摇摇头,“不用了,谢谢。我没事。”等她再去看斯莱特林长桌时,德拉科已经不在座位上,她又习惯性地搜寻萨拉查的身影,亦没有找到。
下午,罗伊纳和马尔福沿着禁林边缘聊了两小时,期间回复雷古勒斯传讯两次,给德拉科用纸飞机传讯一次。当听到卢修斯说自己可能被袭击后,罗伊纳皱着眉对小克劳奇的不满更甚,随即忍不住质疑克劳奇的魔力,他能否做到让卢修斯无法察觉,罗伊纳对卢修斯说:“你是不是办公室坐久,过于安逸,侦察能力急速退化了?”
卢修斯下意识摸鼻尖,回想起鼻血从鼻腔流出的滋味,“他真是一个疯子。我还是有些担心茜茜——”
“她没有黑魔标记正好是她的屏障。里德尔没有那么多忠心的下仆给他浪费了。”罗伊纳拢着手。她看了看天空,“我该回去了,你也该和福吉汇合。”
有一些人焦急等待的夜幕终于悄然而至,当天幕的颜色从霞光转变成淡紫色,邓布利多在饭堂宣布比赛即将开始,请学生们移步到魁地奇球场。
勇士们提前前往赛场做准备。
礼堂顿时沸腾起来。又过了几分钟,礼堂的大门打开,这示意观众可以前往球场。三个学校的学生鱼贯而出。罗伊纳依旧在人群中寻找萨拉查的身影,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萨拉查才从楼梯走下来。
“抱歉。”萨拉查匆匆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拉起罗伊纳的手,“去看比赛吧。”
“你最近真的好忙,我以为等不到你了,都打算自己去看台了。”
萨拉查看了罗伊纳一眼,似乎不太高兴,“不要说‘等不到’这种话,我等到了你。你也等到了我。”
“好吧,你说得对。”
萨拉查牵着罗伊纳的手,隔着衣服放到他的下肋骨上,“罗温,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要驱除我身上的学徒印记。”
罗伊纳当然记得,她很是心疼,萨拉查每度过一座巫师塔就要在身上留下签订学徒契约的痕迹。甚至她能顺利用反咒消除黑魔标记,也是得益于千年前她对契约魔法的研究。只是紧接着她从霍格沃茨失踪、丢失记忆,发生了太多事,这个承诺无限期被搁浅。
一想到自己第一次正式消除印记用在了雷古勒斯身上,罗伊纳一阵心虚,“当然,不过现在你的灵魂没有那些烙印了。这不是很好吗?”
他们俩慢悠悠走到球场,就听到一道哨音。最后一名勇士布斯巴顿的芙蓉钻进迷宫。罗伊纳和萨拉查登上看台,从看台上能看见迷宫里的部分景象,但迷宫的树篱却是有些高,隔绝的不止是外界的声响,还有外界窥探的视线。看台上的视野十分受限制,当勇士走出某个范围看台就无法捕捉到他的行动了。四周的看台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每一个认真观察的观众都伸长了脖子。
罗伊纳懒得赛程如何,她的目光锁定在巡游的小克劳奇和卢修斯身上,偶尔分几丝眼神到隔壁看台里的金色脑袋。
迷宫升起第一簇红色火花。
萨拉查又看了一次时间,他对罗伊纳说:“抱歉,我有一锅魔药,到了该放材料的时间。”
罗伊纳的注意力被转移回来,她拉住萨拉查的袍子,一半的感性不愿让萨拉查走开,一半的理性却说正好。她艰难地做下决定,此时她是一定不能走开的,还有可能离开霍格沃茨,于是她松开手,对萨拉查可怜巴巴地点头。
萨拉查摸了摸罗伊纳的头,离开看台。
在下面的迷宫里,哈利刚答完斯芬克斯的谜题。他在岔路口选择了右边,他沿着这条路奔跑,他在前面看到了亮光,他加快步伐。
——指路咒没有错,哈利看见了奖杯。他拔腿向三强杯冲去。忽然!从左边压来一只大家伙,哈利被巨力狠狠一坐,紧接着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的脚被钳住,这是一只肥大的蜘蛛。哈利忍着疼痛对蜘蛛使出昏倒咒,可惜对它并没有显著的影响。
哈利孤立无援地被蜘蛛戏耍了一会儿,他对蜘蛛使用缴械咒,蜘蛛松开他,哈利掉在了蜘蛛的眼睛上方,这是一个好机会!哈利对着蜘蛛的眼睛使出昏睡咒。蜘蛛在原地蹒跚了一会儿,向一旁倒去。哈利也被甩到了树篱丛上。树丛的枝干在哈利脸上留下若干道划痕。
哈利挣扎着爬起来,看向奖杯。奖杯在夜晚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哈利擦了擦眼镜,看向自己的腿,流了不少血,但这不能阻碍他赢取奖杯。哈利跛脚走向奖杯,他抓向奖杯的把手,突然一道黑影飞来,几乎与哈利同时抓住奖杯的把手。哈利觉得肚脐被扯了一下,忽然之间天旋地转,他离开地面,在呼啸的风声里他看清他旁边是塞德里克。
奖杯将他们带离霍格沃茨,哈利抬起头打量着四周,“我们这是哪?”他问。
塞德里克似乎比平时迟钝很多,爬起来甚至比受伤的哈利还要慢半拍。他一声不吭。
这儿是一片墓地,周围只能看到低矮的山坡,山坡上有一所老房子。
塞德里克默不作声地拔出魔杖,哈利也跟着抽出魔杖。哈利对陌生的环境有些焦躁不安,面对安静的塞德里克忍不住嘲讽,“你能在最后关头偷窃荣誉,怎么这时候不出声了。”
塞德里克看向哈利,沉默得十分有压迫感,哈利将魔杖对准塞德里克。塞德里克晃了晃脑袋,他抬起手叩着太阳穴,闷闷地回答了一句:“……对不起。”
黑暗中响起些微响声。哈利轻声说,“有人来了。”
一个人影从坟墓间朝他们走来,他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哈利放低魔杖,与塞德里克对视一眼。
那人在一块大理石墓碑前站住,突然,哈利的伤疤剧烈地疼痛起来,他的魔杖从手中滑落,双腿一弯倒在地上。
“干掉碍事的。”有一个声音冷酷地说。
在寂静的黑暗里响起一片绿光,“阿瓦达索命!”耳边响起沉闷的响声,哈利恐惧地睁开眼,看向倒在地上的塞德里克——他紧闭着双眼面色发白,一动不动,他死了!
此时的霍格沃茨魁地奇看台上一片混乱,有学生高呼着,“他们不见了!”“和奖杯一起消失了!”
在树篱外部的教师和裁判连忙用魔法降低迷宫高度,冲进迷宫寻找消失的哈利和塞德里克。
韦斯莱夫人和迪戈里太太发出尖叫。
迷宫中心空无一物,两位勇士连通三强杯一齐在霍格沃茨中、在众目睽睽下失去踪迹。斯内普抱着双臂,冷静地分析,“霍格沃茨不能移形换影。”
“我们在迷宫里好好找找。”麦格教授说。
“这中央没有飞路粉的痕迹。”穆迪喝了一口酒,啪嗒啪嗒地绕着三强杯的底座转圈。
卡卡洛夫一言不发,马克西姆夫人转身叫喊着芙蓉。
福吉紧张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没有人能闯入霍格沃茨吧,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的脸上此时没有一丝笑容,他缓缓说道,“一个不好的消息,恐怕他们已经不在霍格沃茨了。”
聚集在这里的教职工和裁判们面面相觑。
卢修斯忽然感觉到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一阵发烫到疼痛的热度,卢修斯下意识看向斯内普,斯内普捂住上臂。他们俩交换了一个眼神。卢修斯将手伸进袍子口袋,折断了一节魔法树枝。
但是另一节魔法树枝前的人此刻无暇顾及信号,她很不好,她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桌旗方才被她扯倒,摔了一地的陶瓷餐具。卢修斯的食死徒面具也掉在暗色的地板上。
家养小精灵颤颤巍巍地握住她的手,“夫人,夫人……您还好吗?”
“德拉科……德拉科,我的德拉科!”她失神地喃喃,一只手紧紧按在心脏前,“卢修斯——救救德拉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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