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的九步心理控制法是目前美国使用最广泛的审讯技巧之一, 也是安原理最擅长的审讯技巧,但他现在本人不在现场,也不能对劫匪实行私刑, 难度一下子就向上升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
如果是以前估计会非常棘手,可现在却不一样,他是数据生物, 没有谁能比他更加确定人体面部表情的变化。
只要是人类就会有微表情, 愤怒、害怕、惊讶、厌恶……都是人类的共性现象, 哪怕是再擅长遮掩情绪的人也会通过微表情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情绪。
哪怕只出现了千分之一秒, 他也能通过对方的微表情跟其他人的微表情对比, 判断出对方最真实的情绪。
捕捉信息、加以分析,是数据生命最擅长的领域, 这便是他技能表中微表情技能顶尖的原因。
安原理的瞳孔映照着监控中的长头发, 在面部对焦后缓缓开口:“你们集中在23楼吗?”
一层电梯显示出劫匪乘坐电梯的楼层, 但楼上并没有监控, 并不能排除这几个劫匪是在别的楼层移动了一下位置,故意到23楼乘坐电梯进而迷惑视线。
长头发没说话,嘴角抿平, 微掩。
“零哥, ”安原理注视着长头发,将对方的表情放慢,然后跟全球收集到的微表情进行对比,“他在窃喜。”
降谷零没有任何表示,继续将安原理的问题问出去:“是25楼吗?23楼虽然是一家小型博物馆,但文物不容易脱手, 并且运输不便。相比之下25楼首饰设计室内的宝石更加值钱, 而近期首饰设计室接到了一个关于padparadscha蓝宝石的设计。”
padparadscha蓝宝石, 又名红莲花蓝宝石,属于彩色蓝宝石中最名贵的一员,非常稀有又很少出口红莲花蓝宝石,使其在国际市场上弥足珍贵。
长头发依旧没回话,肩膀小幅度的动了一下。
安原理:“他有点慌张了。”
信息汇集在他的周围,像是伸手就可以拦住的星辰,病毒、传播、控制、嗅探、命令、入侵、渗透、ddos……
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零哥,告诉他——”
降谷零:“你被骗了,你得了绝症的母亲根本得不到一点钱救治,她昨天已经死在了病房里。”
长头发睁大眼睛,青紫的脸也遮盖不住怒意:“胡说八道些什么!大哥他早就付钱了!”
“你看到他付钱了吗?”降谷零似笑非笑,“他说付钱,你就信?”
“小林诚只是一个混混,他都欠债了,哪里来得那么多钱给你母亲垫付医疗费?”
长头发结巴了起来:“大哥他、他……他说干完这一票钱绝对够了!”
降谷零蹲下来,伸手掐住对方的脸,没有一点人情味似的:“还没听懂吗?你的母亲已经死了,如果不信的话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
手机摁到了拨号页面,他不由分说的将其递给了长头发,然后后退几步,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小声询问。
“小理,你刚刚说带头的人只是一个欠债的混混,混混哪里有钱买热武器?”
“确实没有,监控显示小林诚前几天还在求放高利贷的人宽限几天时间,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和精力来购买热武器。”
安原理也搜索了小林诚最近的记录,可好巧不巧,那一片地区的监控全部出了问题。
“零哥,我找不到最近的监控记录,热武器的事情可能得把人逮住再问。”
话还没谈完,拿着手机的长头发以头抢地,发出了尖锐的哀鸣,头重重的磕在地砖上。
对方哭得撕心裂肺,像是含糊得喊着母亲的名字。
见证一切的诸伏景光面露不忍,劫匪确实错了,但以一个母亲的儿子而言,这种事情……
“如果他待在他母亲身边就不会这么后悔了吧?”
安原理:“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不管有什么理由,错误就是错误,错过就是错过。”
后悔是最无用的情绪,除了徒增懊悔和痛苦外,没有任何作用,可人类本身就是一种愚蠢的存在,所以总是在不断的品味后悔。
等长头发收拾完自己的情绪满脸愤恨的想要冲上去跟小林诚来一场你死我活的搏斗时,诸伏景光已经把自己和松田阵平的伪装给搞定了。
长头发盯着两个换上劫匪衣服的人忽然开口:“喂,你们几个是要黑吃黑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是警校生。”
“……警校生?算了,”长头发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因为要搜刮首饰,开完保险柜后,人质被集体关了起来,不管你们要干什么也不会连累到人质。”
“没有活人会看到你们的脸。”
长头发破罐子破摔,话说得意味深长,听得降谷零四个人面面相觑。
萩原研二小声嘀咕:“他到底在说什么?”
诸伏景光:“估计还以为我们也是劫匪吧。”
松田阵平:“也对,毕竟hagi打得很凶,看着就不像好人。”
“喂,小阵平!你这种掏炸药的,不是更不对劲吗?”
为什么要说他一个没随身携带武器的无辜警校生凶?
长头发不管几个缓解紧张的警校生在说什么,自顾自的说道:“待会你们把我放在最前面,我帮你们挡住子弹。”
降谷零看着心灰意冷、烟泛血丝的长头发:“我们不会故意去杀人。”
长头发肿着脸,面无表情的点头:“我知道,但小林诚不管是死了还是抓进去,我都可以接受,我要他跟我一起下地狱。”
本来就青紫的脸扭曲,乍一看就跟地狱里狞笑着的魔鬼一样辣眼睛。
至少安原理觉得辣眼睛:“人员分部情况呢?”
他背着系统处购买的狙击/枪用大号的琴盒伪装,乘上了写字楼对面大厦的电梯,身体力行的给小韭菜们保驾护航。
“大哥哥,等等!”
电梯门即将合并时,一双小手卡着电梯的缝隙插了进来,小小的身子也跟着挤了进来。
安原理瞳孔地震:“……工藤新一?”
离谱,这是怎么找到他的?他的反侦查能力已经变得这么糟糕了吗?
“大哥哥,你身上背着的是什么?”
“琴盒里当然是琴。”
逛了一圈后终于找到安原理的工藤新一连气都没喘平:“你的同伴都拿着炸药上去了,你的琴盒里真的是琴吗?”
不愧是头脑灵活的工藤新一,就是不好糊弄。
“小朋友,我是公安顾问,这是合理合法的。”
公安顾问携带热武器是合法的?
怀疑自己看漏法律的工藤新一没再追究武器问题:“那他们四个也是公安吗?”
“不,他们是警校生,前来支援,涉密的事情你别问。”
工藤新一瞪着眼睛表情中写着满满的不信任:“你别骗我,警察会赶过来的。”
对,还有警察。
安原理心虚了千分之一秒,因为车祸堵车,差不多半小时才能过来的警察已经被他默认不存在了。
少年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一边糊弄人,一边给自己打补丁,十分迅速的用数据联系上了认识的公安警察渡部泉。
警视厅的警车因为车祸原因全堵在了路上,他可以先把公安找过来避免这四个可刑可铐的警校生被逮进局子里。
撇下不存在的心虚,安原理掷地有声:“我没骗你,马上公安警察就会赶过来,你也别问合理不合理的问题,我们都是合理的。还有,你是不是该走了?”
如果是别人,这会儿已经见好就收不继续询问了,但工藤新一是谁?
一点都不好骗的小朋友果然没被这么敷衍的话给一笔带过:“我就在现场,走不走都一样,能跑到哪里去?而且你们真的是警方吗?”
如果真是警方……
小孩子皱着脸,已经开始为未来水深火热的人民进行默哀了。
“你要跟着?”
“外面很危险,”工藤新一慢吞吞试图说服安原理,“而且我都已经跟过来了。”
“好吧,那就跟着我。”
[系统,有支柱上赶着来送积分了,你说如果我当着工藤新一的面把劫匪全部狙杀了,他会怎么样?]
[冷静啊,宿主!你想彻底当个黑方吗?]
[听上去不错。]
[真的吗?]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很冷静。]
系统没吭声,它觉得宿主刚刚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像是在逗它玩,反倒是把狙击/枪的事情推给鹤泽赤羽更像是在开玩笑。
电梯停在了大厦的26楼,安原理没再管身后的小尾巴,一脚把锁上的办公室大门给踹开,身上的望远镜随手甩给了工藤新一,然后当着他的面开始组装狙击枪。
小孩没反应过来拿着望远镜有点呆:“你、你在干什么?”
“完成解救人质的任务。”
工藤新一脸色怪异:“公安都是拿着狙击/枪完成解救人质的任务吗?”
安原理漫不经心:“都是。”
狙击镜中写字楼25楼内的人影清晰映在了他的眼中,他压住耳机开始汇报情况。
“暂时没有看见人质,人员部署跟情报一致,小景光你们可以上来了。”
“明白。”
25楼守在电梯门口的劫匪持枪小声交流,电梯灯亮起,他们停下交谈,立刻将手指压在扳机上。
23楼、24楼……
两个人聚精会神的盯着电梯门,黑黝黝的枪口对准,若是见势不妙就直接来一发子弹。
“叮——”
电梯门打开,长头发站在最前面,一看到枪口就吓得跳起来,举起手高喊:“等等,兄弟!是我啊,是我!”
左边的人放下ak:“你的脸怎么肿了?我刚刚听到枪响了,下面什么情况?”
“几个不知死活的蠢贼,想要趁火打劫结果……呵。”
长头发冷笑着,如果不是脸青青紫紫估计会很有威慑力。
“等等,”右边的人没有放下枪,“你们身后那个黑乎乎的人是哪里来的?鹰钩鼻呢?”
“鹰钩鼻在楼下躺着呢,我们带着蠢贼不方便背他上来。”
“呵,这种货色怎么不直接杀掉?”
被喊黑乎乎并且鄙夷的降谷零手指蜷缩,觉得自己手痒了起来。
长头发:“嗨,这种事情不是得大哥决定吗?”
“你这么听话?”
“我妈还在医院呢,我现在缺钱。”
持枪人的警惕被这一句话打散,小团伙里谁不知道长头发是一个大孝子,为了他妈治病的救命钱,这小子干什么都不稀奇。
这种讨好大哥的事情做出来也不奇怪。
“条子还没到吗?”
长头发:“没有。”
“大哥说得果然没错,今天条子没空闲管我们。”
降谷零的瞳孔紧缩下意识的看了一样说话的劫匪,诸伏景光不动声色挡住幼驯染,压低声音伪装出粗矿的声线,含糊的问道:“大哥可真是料事如神。”
“也不是,是大哥的大哥告诉大哥的。”
大哥的大哥?
这次的抢劫案果然有内幕吗?
安原理听着耳机里的话,内里不动声色的收集数据,可找了半天依旧什么也没有搜索到。
“监控全部被掐了。”
就像是对方知道电子技术探查有多麻烦一般,选择了直接掐断,从根源解决了问题。
走在前面的劫匪随口问道:“诶,说起来你怎么一直低着头?”
“还不是被下面的蠢东西打破相了,妈的,”也跟着诸伏景光学过伪声松田阵平化作了麻子脸尖细的声音,“要不是他非要把这个东西留给大哥处决,我早就把他脖子拧断了。”
“兄弟别气啊,待会你说说情况,大哥肯定由着你出气。”
狙击镜内的长头发走在劫匪后面,三个警校生则低着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25楼的工作室已经被清空了,不值钱的器具扔的满地都是,前方还有一个插花被踩得稀碎的花瓶,与混乱的工作室产生明显对比的则是干干净净的大办公室。
办公室的漆木桌上散落着一堆宝石,蓝宝石、玛瑙、钻石……名贵的宝石像是不值钱一般的散得满桌子都是,套着黑夹克的男子坐在桌上上,手上上下抛动名贵的红莲花蓝宝石。
“回来了?”
长头发狗腿的向前走了一步:“大哥,我回来了。”
说话途中,他不断向前走着,快步脱离了诸伏景光的控制范围,警校生眼神一厉,立刻暴起,可比他们三个更快的是长头发。
他睁大着猩红的瞳孔,死死抱住了黑夹克,声嘶力竭的喊道:“别动,我身上有炸药!”
被猛然勒住的黑夹克明显还没缓过神来,破口大骂:“他妈的!你小子干什么?对付条子的东西敢用在老子身上,你想你妈死吗?”
“我妈已经死了!”
长头发的声音越来越大,满脸绝望,嘶吼着喊道:“你个畜生,你骗我!去死、去死!”
“我们一起去死!”
在疯狂与痛苦的绝望驱动下,这个一直表现得配合顺从的长头发从口袋里拿出了炸/弹的控制器。
骤变发生在一瞬间,劫匪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全部都下意识的想要向后跑,可这个距离别说没跑开,就是跑开了估计也得炸得半死。
“砰——”
没有枪响,只有玻璃破碎四散的声音,长头发的脑袋突然向下凹陷出一块,骨质飞散溅到离得最近的诸伏景光一脸,同时溅到他身上的还有红白混合的血水。
长头发死了,一枪直接打碎了大半个脑袋,死前还因为死死抱着劫匪头头,导致对方也来了一个贯穿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下意识卧倒的劫匪们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们举起枪,离得最近的家伙一抬手子弹全部倾泻在了三个警校生刚刚待着的位置,
所幸警校生们反应快,最前面的诸伏景光只是被子弹擦伤了右臂的外侧,带下来了一块皮肉。
“我真是……就不应该把人带上来!”
松田阵平怒骂一声,将枪口探出去,看着对面冒头的地方,开始反击,木屑和墙灰乱飞,整个场景乱成了一片。
“快!把这三个家伙拦住!”
离得最近的劫匪张口,刚喊完话,就又撒了一地的血。
“不好!有狙击手!”
三个人趁着劫匪们大乱,退到了大办公室外。
但外面的情况也好不到何处,前方依旧是枪林弹雨,诸伏景光面色不变,将一个劫匪放倒,然后换了一个声音高呼道:“狙击手在对面大楼,离窗户远一点!”
本来还藏得好好的、快要冲过来的劫匪马上乱了起来,全部探下身,试图迂回从后面包抄。
安原理:“零哥,注意!有劫匪向你的位置靠过来了。”
“明白。”
只抢到了一把手/枪的降谷零窝火,也慢慢挪了过去,等到了距离差不多的位置便预测位置扣下了扳机。
并不是第一次用枪的降谷零还是被溅了一脸的血,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面色难看:“我们三个人估计守不住人质。”
“我有办法,”换上新弹夹的松田阵平冷笑,忽然高声喊道,“里面的家伙,我劝你们都别乱动,我也带了炸药!”
劫匪还是在慢慢逼近,偶尔会传来倒地的闷响,看来暗处的狙击手反而坚定了他们冲过来的信念。
松田阵平也没惯着这些劫匪,从身上掏出了剩下的几个炸药,毫不犹豫的扔了过去。
炸开的火光中,中心的地板被掀开,水泥块散得浑身都是,守在办公室门口的诸伏景光只看到了倒在地上呻/吟的几个劫匪,他们离得最近,几乎是在用脸接炸药。
松田阵平在此时站了出来,高声喊话:“都别动,不然我点燃炸药,咱们一起死!”
面对宛若长头发翻版的卷毛,劫匪们都不敢妄动,珠玉在前,他们不想跟地上的倒霉蛋一样。
再加上对面大厦的狙击手,一时间居然真没人再举枪。
一个劫匪欲哭无泪:“大哥,有必要黑吃黑成这样吗?你们有这个技术抢银行都可以啊。”
“我们不是劫匪。”
“大哥,都别说了,条子要来了,你抢完小弟们可以让小弟们先走吗?”
松田阵平黑着脸:“都说了我就是条子!”
劫匪:“不可能!怎么会有警察自称自己是条子!”
“啧,”被劫匪一口一个条子给带进沟里的松田阵平脸色更难看了,“别废话,全部给我放下武器,要是反抗咱们就一块死!”
“好、好……”
劫匪声音都是抖的,一行三十多个人,现在还能行动的也就十个人。
反观对方,有个狙击手,还有个可能是长头发翻版的铁头娃,便也没有了反抗的心思,乖乖被绳子绑起来后还有人颤颤巍巍的试图套近乎。
“大哥,你们道上叫什么?小弟我认识浅薄,不知道几个大哥的尊姓大名。”
“都说了不是道上的!”松田阵平凶神恶煞,“我说你们几个,都死人了为什么还这么不在乎。”
为首的人神采飞扬:“大哥,这算小场面,我们之前可是用砍刀,肠子留了一地都不带变脸色的。”
降谷零冷哼:“死都死了还会变脸?”
带头投降的劫匪陪笑。
诸伏景光:“为什么会参与抢劫。”
“当然是酷啊。”
安原理没听几个劫匪吹牛:“小景光,警察快到了,准备撤退了。”
诸伏景光犹豫:“安原哥哥我们刚刚动用了热武器……”
“我已经跟公安警察提过了,你们先撤,不用等我。”
“好的,明白了。”
三个人对视一眼,然后举起ak,一个个把劫匪敲晕,非常迅速的离开了抢劫现场。
拿着望远镜目睹全程的工藤新一全程僵硬着脸:“劫匪怎么忽然不动了?他们没死吧?”
“没有,只是打晕了。”
“他们刚刚怎么投降了?”
“我朋友先变音恐吓说有狙击手,然后又说不投降大家就一起炸死,劫匪就怂了。”
“你们这些东西……”
安原理笑眯眯插话:“都是可以学的。”
他意味深长:“夏威夷那边的培训班听说很厉害,好了小朋友,我要回警视厅了,拜拜。”
看着快步溜掉没给自己拦截机会的公安顾问(存疑),小朋友觉得自己窥见了某些真理,回去后拽着工藤有希子:“妈妈,我想去夏威夷。”
“度假吗?”
“不,我想去大哥哥说得地方培训,”小孩子仰头看着工藤有希子一脸认真,“我也要学会变音、会制作炸弹,会审讯、会黑客技术。”
工藤有希子:“……?”
她听错了?儿子刚刚说了什么?
她沉默了一瞬,看向自家的老公:“……夏威夷真的教这个?”
那边不是度假圣地吗?怎么还开设了恐怖分子培训班?
另一边给死神他妈带来了黑人问号脸的罪魁祸首正待在警视厅的公安办公室,被人压着写这次的任务报告。
“为什么要写报告啊。”
善后完的渡部泉双手环胸:“因为某人在市区光明正大的动用了狙击/枪,还配置了炸药,我是不是该庆幸他还记得装消/音/器?”
安原理立刻嘘声了,他又开始疯狂戳系统,让对方赶紧帮他写一份合乎情理的报告。
黑田兵卫看着苦菜脸的安原理压下了心头的叹息。
对鹤泽赤羽都没操过的心全部补充在了新来的顾问安原理身上了。
想到对方手上的狙击/枪,黑田兵卫就忍不住忧心没到场的鹤泽赤羽身体情况:“他只是把狙击/枪给了你,是身上伤很重吗?”
“伤没好利索,人也没到现场,我只是跑到他存放武器的地方把武器取出来了而已。”
“你的情况呢?”
前一天刚跟跨国犯罪组织对垒了一局,第二天就马不停蹄的破案、抓小偷,甚至对上了劫匪,这生活是不是过于丰富多彩了?
不过说起来,似乎每次安原理出门都会遇到案子。
“我身体没有受到伤害,但精神上有,”安原理装作不服气的模样,“为什么一定要补任务报告?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可写可不写的吧?毕竟我的上级是黑田先生你。”
“因为涉及到黑衣组织了。”
“?!”
“你知道今天一天内东京出现了多少案件吗?”没有等安原理回答,黑田兵卫直接给出了答案,“劫匪抓了四波、炸弹犯六个,还发生不下八场车祸,将整个东京的交通要道全部堵住了。”
想到劫匪谈话中的内幕,安原理脸上伪装的表情立刻淡了下来:“有预谋的?”
“对,有预谋,警视厅的力量分散,”公安的最高长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公安也为了昨天的行动进行内部自检,导致了昨天公安行动的牵线人被黑衣组织的成员在警视厅当场射杀。”
[系统,跟琴酒有关吗?]
[宿主我一直盯着琴酒,他昨天晚上修养了一天,今天还在养伤。]
那还有谁?
“那个家伙易容,混进了警视厅,然后趁乱逃开了。”
[易容?是贝尔摩德吗?]
不,不止贝尔摩德,她没有能力调动整个东京的暗面力量。
[还有朗姆,啧,昨晚发生的事情,今天就进行了报复,还报复得这么明目张胆,黑衣组织不愧是跨国犯罪组织。]
紧迫感涌上心头,心惊胆战听着宿主分析的系统小心翼翼的问道:[宿主,你不会哪一天走在大街上也被蹦了吧?]
[不,我都光明正大走在街上还没出事,可见黑衣组织没打算杀死我,他们要招揽我,用我抵御青山。]
虽说可能会被招揽,但这个招揽估计是随时会被枪毙的招揽吧?
侦探的身份还有用,他不想莫名其妙的被撕卡。
安原理悲伤道:[系统我的假期提前结束,又要开始工作了。]
最初的目的达成了,但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他的假期怎么总是渡过一半,后续就没有后续了呢?
所谓的开心完全不存在,根本就是加班的另一个含义!
把系统写的任务报告填在纸上递给黑田兵卫,少年站起来准备立刻溜走,还没走两步就被黑田兵卫给叫住了。
“你今天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搬到警校去。”
“警校?”
“我把你挂进警视厅搜查一科的顾问里了,你现在明面上的身份是警视厅顾问,被派去警校教导警校生。”
“总之,你先去警校避避风头,等安全了再离开。”
所以他又要搬家了吗?
少年揪着耳朵,想着在buff加持下从来没有完整完成过的剧本,快步溜出了警视厅,牙槽发酸的给诸伏景光打电话。
“喂,是小景光吗?”
接到电话的诸伏景光眼睛一亮,而后紧张的问道:“安原哥哥,没出什么事情吧?”
“没,就是今天得把东西收拾一下,晚上我要跟你们一起去警校了。”
松田阵平嘲笑的声音挤了进来:“你该不会要被关警校里吧?”
“啧,小松田,明天你们都得喊我老师。”
“你?就你?”
“小阵平别在群里问消息了,群里没有人知道明天会来新教官。”
卷毛恼羞成怒:“hagi!”
啪得一声得到电话挂断声音的人眨了眨眼睛,习惯性的不停戳系统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规划。
十分钟后,系统终于忍受不了,率先问道:[别戳我了,不是要工作了吗?你决定好了织梦的内容?]
[就用我现实世界中缅甸的记忆,这个副本采用织梦时限叠加,加到事情结束或者琴酒离开。]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系统欲言又止,[你缅甸的记忆也是血淋淋一片。]
怎么会有宿主这样的人呢?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心理创伤撕开,用手指挖出里面的血肉呢?
[系统,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所以现在是好是坏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安原理轻笑一声,[我会把自己的记忆封存,载入上次松波织梦的后续前往缅甸。]
上次封印自己的记忆是为了治病,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系统看着没有说话的宿主,破天荒的产生了一个想法。
会不会是因为他的宿主根本就不喜欢骗人呢?
在产生这个想法的下一秒,系统就直接否定了。
怎么可能呢?
骗术运用得如此娴熟的宿主居然不喜欢欺骗别人,这是在开什么三流笑话吗?
安原理依旧没有回应,他看着外面的霓虹灯,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抹倦怠的色彩。
[可以做到吗?]
[交给我吧。]
它注视着自己的宿主,最后放弃了思考这种繁琐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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