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清水虽然还没有完全从悲伤中走出来,但她已经能好好地掌控自己的情绪了。她不断努力地修炼,为的是报父亲的仇,为的是保仙界的平安,她从来没有想过称霸五界,她的心愿也仅仅是这个小小的仙界。她渴望的是五界和平,仙界宁静,家人平安喜乐,可她的这个小小的愿望,在她父亲去世那一刻灰飞烟灭。
在齐清水潜心修炼的时候,叶悟拿着一个精美绝伦的长盒子进来了,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家徒弟认真修炼的样子,又是欣慰又是愧疚,欣慰的是自家徒弟比以往努力很多了,愧疚的是没能替她保护好她的父亲。
“师父。”齐清水的声音带着恭敬,却听着比以往疏远了许多。
叶悟也没有心思去顾这些了,他郑重地把长盒子放到齐清水的手上:“清水,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剑,它叫指天剑,将会陪伴你的一生。指天剑,如名所示,指着天,是不可一世的傲气,也是千里难寻的强大。”
齐清水看着手中的盒子,愣愣的。她忍住了差点就要掉出来的眼泪,抱紧了盒子,鞠躬谢着叶悟。
“哎,师徒两,客气啥啊”叶悟转过身离去,老泪纵横。他明白,齐清水没有了父亲,不仅是少了很多的爱,以后的路也会更加难走,他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守护了。
在夜半齐清水把玩着指天剑的时候,窗口一道影子掠过,齐清水警铃大响:“谁?”
“是我。”陈夜看见齐清水的时候,是被震撼到了的,不仅是震撼齐清水的美丽在这个年纪已经出落得如此惊人,还震撼齐清水从表面都可以看出来的成熟。
“指天剑,我是不会给你的。”齐清水的声音冷淡,也未曾正视陈夜。
“大小姐,我可以用更好的宝物跟你交换,你就能变得更强了。”
齐清水隐忍着,压制着怒气,她现在极其讨厌陈夜,不仅是因为他现在花里胡哨的话语,还因为他有一半的血统是魔族的。她现在恨不得血刃魔族,让魔族寸草不生。
“滚,给我马上滚。”齐清水的声音中带着抑制着的怒气,这隐隐散发的怒气使得陈夜浑身一颤。
“好,我走,但如果你什么时候反悔了,想跟我交换,我随时欢迎。”陈夜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齐清水,齐清水正盯着他的背影,眼神是又哀又怜。
“父母在小小的时候就双双去世,这感觉想必也不好受吧。”齐清水边用白帕子擦着指天剑,边略带嘲讽地说出了这句话。
陈夜的身体一僵,没有回答齐清水,拂袖离去。
日间,齐清水摆动着身姿,挥舞着指天剑练着叶悟和傅吖教给她的剑法。齐清水感觉,指天剑就好像她的父亲一样,陪在她身边,她的心就很安。这大概也是父亲把指天剑留在她身边的原因吧。练得累了,齐清水倚在一颗柳树旁边睡着了。
梦境里,波光粼粼的水面映着天上皎洁无暇的月亮,而齐清水身处这水与月的分界线之中——平坦的陆地。抬头是月,月中有齐清水经历过的那些事,还有齐亦战死的画面,低头是水,水中的月亮慢慢地变化成了齐清水的模样,齐清水在这梦境中摸索,希望能得出个答案。
齐清水感受到强烈的亮光在身后,便转过了身子。她看见一面平滑又巨大的镜子,镜中有水月,也有她,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还没等齐清水更进一步地去摸索,齐清水已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看了看手中的指天剑,若有所思。
祁天拎着一大袋的果子,笑得像是祈求主人表扬的小狗兴奋地摇着尾巴的样子:“清水,我又给你摘了很多果子,这次的果子保证更甜。”
齐清水淡淡地看了一眼果子,后转身离去:“我已经不喜欢吃果子了,不喜欢太甜的东西了。”
祁天拿着那一大袋的果子,愣愣地伫立在了原地,他的神情很是落寞,他看着齐清水远去的背影,感觉他们俩的感情已经开始生疏了。只有齐清水自己知道,齐清水自个也很难受,她不想与除亲人以外的任何人有过多的羁绊了,她怕她守护不好,她会更加难过。此后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她强大的脚步,她现在只想变得更强,守护好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
齐清水在叶华房门踱步许久,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进去了。
“清水来啦。”叶华的脸色很是苍白,可以看出来她最近睡得并不是很好。她脸上的笑容和蔼又可亲。
“娘,我想和你说一件事。”齐清水低着头,不敢正视叶华的眼睛。
“怎么了呀,清水。”
“我想去其他四界走走,寻找宝物学习功法变得更强。”齐清水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又倔强,她小小的身子充满了巨大的能量。
叶华神色一沉,许久没有开口。但最后,叶华摆了摆手:“去吧,变成更强大的人,才能守护好你自己。”
齐清水鞠了个躬,脸朝向地面,一滴滴泪珠顺着脸颊掉落到地上,她不敢挺直了,她怕母亲看到她这幅狼狈的样子。
叶华走到齐清水跟前,温柔地抚摸着齐清水的头:“其实出去历练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清水早了一点。清水是最高等级仙根,所以娘很放心。早去早回。”
齐清水的情绪溃不成军,她紧紧地抱住了叶华,生怕一松手,就是永别。
祁天得知了齐清水要出去游历的消息,急匆匆就去了齐清水房间。齐清水看到在她房间的祁天,错愕地问道:“怎么了?”
“我想和你一起去,不管怎么样,不要抛下我好不好?”祁天的神色很是委屈。
齐清水心软了下来,她知道,这些天她冷落了祁天数次,祁天肯定是委屈极了,当然,她自己也不好受。她现在想通了,她只要变得更强,她喜欢的人就都可以守护好。但是这件事,她觉得需要再考虑一下。她看着祁天委屈巴巴的小狗样,笑着眼说:“看你表现。”
“好!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祁天兴奋地比了个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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