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所说的话从手机里传出来的时候,郑昕简直惊呆了。
他上前就要去夺江岑昳的手机,江岑昳却是一个闪身,让对方扑了个空,接着把手机屏幕翻转给他看道:“我上传了云端,并把链接发到了群里。”
郑昕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白天他企图霸占江家财产的论坛才刚沉,如果再曝出他这几句话,怕是江岑昳的名声没臭,自己的名声先烂大街了。
接着江岑昳又说道:“不过你放心,我设置了密码。但如果你再敢在我面前挑衅我,可能我的手就会一滑,不小心把密码公开了。”
郑昕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又气又怒,却又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得罪江岑昳。
其实他已经开始奇怪了,之前明明又软弱可欺又愚蠢透顶的江岑蛈,为什么回来一趟就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
难道生孩子还能增加智商?
难道不是一孕傻三年吗?
本来想拿捏原主的郑昕做梦都没想到,如今与他对峙的人换了个芯子。
江岑昳将手机揣进了兜里,居高临下的看着郑昕嘲讽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建议你照照镜子,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惦记。钥匙十元三把,宁配吗?”
看着江岑昳离开的背影,郑昕气的直跺脚。
但他又确实不敢再做什么,毕竟那录音不是闹着玩儿的。
然而他转念又一想,随即就有了主意。
江岑昳最在意的是什么,他心里自然清楚。
生个孩子没能打击到他,那么失去他的最爱,他该受打击了吧?
这样想着,郑昕瞬间又高兴了起来。
反正现在他加上妈妈肚子里的弟弟是母子三个,还怕他一个孤立无援的江岑昳?
晚上江岑昳吃了饭,便没再理会家里各怀鬼胎的众人。
这一路颠簸,他也累了,一觉便是天明。
第二天正是原主母亲的忌日,哪怕是做给后江集团股东们看的,江柏年也会尽心尽力的给江燕操办。
只是这一切看在郑淑美的眼里分外刺目,便借口身体不舒服闭门不出。
江柏年也表示理解娇妻的难处,毕竟拼着快四十岁的年纪给自己生二胎,单是这种奉献精神,也足够男人对她稍微宽容一点。
原著里是没有这个剧情的,因为原主并没有在母亲忌日这天回到江家。
他由于急着回来见渣男而伤了身体,稍微一动就低血糖,不得不找了个僻静的所在静养了三个月。
所以今天的剧情,他就可以随意发挥了。
谁料今天竟然还有惊喜,远远的他就看到许君安拿了一束白菊,缓缓朝这边走了过来。
江岑昳皱眉,还真是冤家路窄。
许君安的助手给他打着一把黑伞,径直来到了江岑昳的身边,目光有些不悦的说道:“为什么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不是要交换到九月份吗?”
江岑昳不想应付渣男,却还是不得不应付,便道:“想回来就回来咯~!”
许君安皱眉:“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当初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如今也是说回来就回来,仍然不打招呼。江岑昳,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如果是在往常,只要许君安一发脾气,不论是不是自己的错,原主第一个先跑出来道歉。
然而江岑昳却是原主,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那你随便了哦~!”
一共说了两句话,要多阴阳怪气有多阴阳怪气。
许君安皱眉,压低声音道:“今天是阿姨的忌日,我不想和你吵,先去给阿姨献花吧!”
江岑昳心道你除了皱眉不会别的表情了是吗?
就你这种男主,是怎么当上男主的?
江岑昳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道就你这莫名奇妙的命令语气,也就原主能忍得了。
谁料许君安还没完没了了,他继续说道:“给死者献花最好用这种素色的白菊,你这是选的什么?怎么能用这种颜色鲜艳的花?”
江岑昳终于忍无可忍了:“你能闭嘴吗?”
许君安又开始皱眉了,问道:“你刚刚对我说什么?”
江岑昳毫不给他留面子的说道:“我说你能不能闭嘴?这叫洋桔梗,我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花就是粉色洋桔梗。还有,今天是我妈妈的祭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生前的喜好。她最讨厌别人用死气沉沉的态度对待她,哪怕她人已经过世了。”
说完他朝许君安翻了个白眼,上前把那束娇嫩的粉色洋桔梗放到了母亲的墓碑前。
墓碑上的照片是个非常美丽和蔼的女人,正朝他绽放着一个优雅的笑容。
江岑昳瞬间就有些动容,上辈子他是个孤儿,没有得到过父母的关爱。
但原主的母亲真的很爱他,哪怕死了,都为他安排好了一切。
但凡原主能支棱起来,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当然,原主也并没有错,心理问题不是人人都能处理得了的。
他身为原主的即得利益者,没有任何资格指责他。
反而应该感谢他,至少要帮他处理一下身边这些极品。
许君安被江岑昳怼的怔愣在原地,只觉得手上的这束白菊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江岑昳却被后江集团的几个大股东簇拥在了一起,一名年长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叹了口气道:“难得你这孩子还有心,记得你妈妈最喜欢的是洋桔梗。你妈妈是我最佩服的女人,他温柔且强大,善良且自信。可惜红颜薄命,我们这些叔叔伯伯的都很痛惜。”
江岑昳虽然不认识这股东,却也知道装巧卖乖。
他乖顺的点了点头,十分有礼貌的说道:“谢谢伯伯对我母亲的挂念,您诸位的用心,相信我母亲在天之灵也会感激。”
那位股东有些意外,之前他是见过江岑昳的。
在他的印象里,江燕的儿子除了长相,性格并不随江燕。
有些畏畏缩缩,甚至有些懦弱,说话也不是很合时宜。
今日再见,竟然觉得这孩子说话得体,眼神镇定,也是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忍不住就有些欣赏。
于是老股东笑了笑说道:“你这孩子长大了啊!隐约有点你母亲的风范了,她如果真的能看到,也会很高兴的。”
江岑昳谦虚垂首:“伯伯您过奖了,我现在跟我母亲差的还太远。以后还望您多多指教提醒,晚辈感激不尽。”
几句话的来回间,老股东对这个带头人的儿子有了非常好的初印象。
立即眉开眼笑的和他互加了好友,江岑昳也了解到对方算是后江集团除了他父母外最大的股东。
姓侯,叫侯良景。
所持有的股份也高达百分之十五,仅次于江柏年。
他对江柏年的做事风格也向来十分不屑一顾,然而这公司毕竟是江家的,他也算是个外人。
而且侯良景对后江集团的股份他也并不是特别看重,自然有另外的赚钱项目。
之所以仍然没有将股份转让,是对故人还有几分念想。
当初江燕的这帮老合伙人,对她的敬重可以说是发自内心的。
也是没想到,她去世后,后江集团会没落成如今这副模样。
后面又有不少股东向他和江柏年问候,只是问候江柏年的时候,眼中明显透着几分不屑与敷衍。
斯人已逝,江柏年再婚,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人都不在了,总不好为难活着的人,但这也无法掩盖江柏年的狼心狗肺。
如果不是江燕,他还是个穷小子,如今飞上枝头,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了。
听说不但再婚了,还又有了新的孩子,到时候江燕的孩子可怎么过?
众股东们感叹唏嘘着,不知道谁提了一嘴:“幸好江总当年有远见,把自己的股权和每年的分红冻结了。公司百分之四十的收入,都流入了冻结长哈,就等着江少二十岁能掌事后继承。别说,咱们这位江总,当真女中豪杰。”
在不远处听着他们交谈的江岑昳若有所思,半年后原主就二十岁了,半年后原主跳楼自杀。
这其中如果没有联系,他是不太相信的。
不过,慢慢来吧!
反正他看过原著,知道怎么规避那些已知的明坑。
至于暗坑,他相信以自己的小心谨慎,自然也能避免。
哪怕避免不了,那又如何,左右都是个死,不如放肆造作。
这边江岑昳累了一天刚睡下,那边的时差党却不论如何也不可能睡了。
纪霆匀这辈子是没想到过,自己竟然会被一个穿纸尿裤的给干趴下。
这个孩子来家里三天了,也哭了三天。
他请了一个足球队的育儿团队,包括有金牌育儿师资格证的皇家育儿营养师在内,却搞不定一个一天哭八回的崽。
最后还是那位金牌育儿师说出了事情的症结:“婴儿与母体都是有心灵感应的,他现在失去了母亲,感觉很不安。最有效的方法是与母亲呆在一起,这样对孩子的身心健康也是最好的。当然,我明白您的情况。也许……让我们试试,父亲可能也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于是,此时此刻,纪霆匀的怀里抱着个刚出生几天的崽,躺在婴儿床上不敢动。
有一种崽叫落地炸,就是纪奶昔本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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