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杀人了，都不需要我。”
楚鸢后退和谢怀瑾站在一起，看着面前的景象。
“真的是很快的刀。”谢怀瑾感慨，“哪个人是你师父？”
“严格来说，两个都是。”楚鸢笑笑，“我的刀法是这两位一起教的。”
其实在苏七敢动手的时候，这场架的胜负早已经成了定局。
戎厌黎和戎子渊与刚进入“八鬼众”的那些人都不同，能占据这个位置数年的刺客武功以及杀人的本事都是一流，用刀的招式都炉火纯青到了与身体融为一体。
苏七很快处于下风，带了的人死了一个，两个负伤。
“你们是罗刹的人！”苏七咬牙道，这两个人的刀法快的不可思议。
戎厌黎摸摸自己易容用的大胡子，笑眯眯地：“是啊小伙子，你可真是好眼力啊，真是踩得一脚好霉头。”
“你是迦楼罗？”苏七看着他手里那把狭长的刀，又落在他身边的戎子渊身上，“那么你身边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阿修罗了。‘罗刹双刀’亲自出马救人，看来这小鬼确实是不小的来头。”
“可不嘛，”戎厌黎接下话茬，略带调侃，“我家里捧着长大的心肝子——”
说到这里迦楼罗眸色一沉：“所以说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动我家娃子，你和你主子怕是都活够了。”
苏七咬牙，手腕处还流着血，迦楼罗刚刚那一刀砍伤了他胳膊，那刀奇快，要不是他闪的及时，胳膊都要直接没了：
“你们养的徒弟厉害，惹了我家主子，就该受罚。”
“还真是丢人不丢气势，”迦楼罗握刀，笑时虎牙藏在浓密胡子下，眼睛亮的像是有血气萦绕擦拭，“不跑的话，那便把命留给我。”
“嗖——砰——”
天空一声长鸣，淡红色的烟雾在高空炸开，引人注目。
“那是……”楚鸢皱了下眉，又看向谢怀瑾。
“他们家的撤退信号，”谢怀瑾了解一些，“现在发撤退信号，这些人应该是没有经过苏念卿的同意就来了。”
果不其然，苏七看到这烟花弹，脸色微变又立刻下令：“撤退！”
欣赏完奇怪的烟花，迦楼罗听苏七这话，轻轻“啧”一声：“现在撤退是不是晚了点——”
“放他走吧，”楚鸢见戎厌黎提刀，开口阻止，“这次便算了。”
“啊？”戎厌黎愣了一下，倒是戎子渊收了刀，剩他还有一点点懵，苏七和其他人也离开闪身离开，撤的飞快。
“你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变了？”血气压身的院子里，戎厌黎收刀，疑惑地看向楚鸢，“伤你这么严重还要放了。”
“倒也不是，”楚鸢不过多解释，这些事情她没有让戎厌黎知道的意思，“无利不起早，我只是要做一笔买卖，这伤作为本钱还不算多贵。”
“行吧，你反正有自己的打算，怕也吃不了什么亏，”戎厌黎明白楚鸢隐瞒的意思，“不介绍介绍你旁边那位？”
“在下谢家长子谢怀瑾，前辈……”
“不必，”楚鸢没接下这话茬，也挡了谢怀瑾接下来的话，“他是谢家的人，国子监的先生，救了我一命，不用怀疑。”
“行吧，我不多打听了。”戎厌黎看了楚鸢一眼，又扫过谢怀瑾的面容，最终只是笑笑，“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道个别，和我们走吧，”戎厌黎又说，“这摊子我相信谢家的嫡长孙能处理的好，你该回去了，失踪太久会坏规矩。”
“我知道，”楚鸢自己心里有数，闻言颔首，“咱们现在就能出城——那先生，我先走了。”
谢怀瑾余光看过戎厌黎的表情，面上依旧温和不乱：“一路小心。”
“麻烦先生了。”楚鸢指的这地上的尸体和烂摊子。
谢怀瑾摇摇头，在楚鸢要离开时忽然叫住她：“阿鸢，等一下。”
楚鸢停步，见谢怀瑾下阶，手中折扇前递。
“先生何意？”
“以扇赠友，”谢怀瑾把折扇放在她手里，“图个吉利罢了。”
“也好，”楚鸢与谢怀瑾一对视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但依旧平淡，“谢过先生，我们先走了。”
——
“主子，苏七回来了。”
苏念卿正缓着劲，头痛犯了整个人的神智都不怎么清醒，听到苏六说人回来了，眉头都一皱：“让他进来——活了几个又死了几个？”
“回主子，”苏六低声回答，“死了三个人，重伤两个，其他人也挂彩了。”
“谢怀瑾的影卫伤的？”苏念卿微微仰头向后靠去，白皙的皮肤和纹理都看的一清二楚，因为头疼而结了一层薄薄的汗，狸花猫乖乖趴在他手底下，连尾巴都没有乱动。
“真的是没用。”他轻声道。
“可是主子，属下听说并不是这样，”苏六说道，“这次并不是谢怀瑾的人伤的，好像是……”
“主子。”
另一道声音响起，苏七狼狈地走进房门，在苏念卿微微掀开的眼皮下单膝跪地，恭敬而惭愧地开口：“属下办事不利，未能将伤害主子的仇人捉回来，还败坏了主子的信誉，还请主子责罚。”
“原来你还知道丢了你家主子的脸。”苏念卿冷笑一声，话里无情，“三十戒鞭，不过你自己心里还得记着死人的债。”
他重话说完，脑海翻腾般一疼。
忽然就浑身倦懒，苏念卿撑着额头松了身子骨，侧身半躺在软垫子上，用手支着头，血红的衣袖滑落到手肘处，露出瓷白的肌肤。
不羸弱，但是很白很嫩。
比那些娇生贵养的名门小姐们都要好看数倍。
“是。”苏七低头，“多谢主子留情。”
“不必，说说吧，怎么回事，”苏念卿闭上眼睛，声音也轻下来，但依旧含着份冷，“不是谢怀瑾的影卫伤人，你被谁打的这么狼狈——可不要说是那个小子，他差点被我打死，伤重的狠。”
“回主子，是罗刹的迦楼罗和阿修罗，他们都和伤到主子的人认识，对了，那个小子会易容，换了张脸，如果不是属下得到了情报，可能就认不出来了。”
“罗刹双刀？易容？”苏念卿低低重复了一遍，一直串不起来的东西基本贯通，“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苏念卿睁开眼睛，却笑了起来，轻声道：“我还真是被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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