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瑜的计划获得了吴州、吴曲和李茹的大力支持。这几个人很快就把自己的存款转入吴瑜的账号,为收购做准备。
只有吴彩衣从头到尾都不吭声,脸色越来越阴沉。
听见李茹夸奖吴瑜,吴彩衣像是被点燃的炸/弹,忽然就爆了。
“他厉害?他厉害就不会从楚南溟的特助混成打杂的了!研究所还有末位淘汰制,他智商比别人都低,不出半年就会被淘汰!人家一个个都是智商240的天才,只有他是个普通人!他在研究所屁也不是!”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吴彩衣,不明白她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尖酸刻薄。
“我知道你输给秦青很难受——”
吴瑜试图安慰妹妹。
“我不是输给秦青,是输给了出身!”吴彩衣尖叫道,“我没有好基因!我的终点只是秦青的起/点!人家生下来就天赋异禀,我却要从三岁开始,接受狗一样的训练!”
吴彩衣口中狗一样的训练是字面上的意思。为了锻炼她的嗅觉,吴曲和李茹把她送去某个不正规的军事基地,跟一群狗训练了一年多。
那段生不如死的经历是她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有一次,她嗅到一种带毒的物品,马上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流血。
她差点死了!
她以为每一个调香师都跟自己一样,需要硬生生熬脱几层皮才能获得完美的蜕变。就连秦婉怡也在儿时做过那样的训练。
可是到头来,她却发现,当自己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和屈辱时,秦青却过着那么无忧无虑的生活。
他没有受过一点苦,却拥有着吴彩衣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甚至甘愿用生命去换取的东西!
吴彩衣指着吴曲和李茹,尖声质问:“你们明明都是劣种,为什么还要通/奸?你们难道不知道自己生不出基因优秀的孩子吗?所有人都为了改善家族基因而努力,只有你们,只有你们两个蠢货!你们非要把劣质基因传下去!”
吴曲和李茹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
劣种、通/奸、蠢货?女儿就是这样看他们的?
“看什么?难道我有冤枉你们吗?你们不是下城区的劣种?你们没通/奸?要不是秦阿姨收留你们,你们都已经死在臭水沟里了!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吴彩衣什么恶毒骂什么,根本不经大脑。
其实她对秦婉怡是有感情的。那人从不吝啬精神和物质上的付出,永远把吴彩衣的需求放在第一位,明明没有血缘,待吴彩衣却比亲女儿更亲。
人心都是肉做的,天长日久,吴彩衣怎么能不感动?
吴彩衣爱秦婉怡,她甚至时常幻想,如果秦婉怡是自己的母亲该多好。
所以她嫉妒秦青,想要让秦青消失。可是秦青没消失,秦婉怡却消失了。
吴彩衣指了指吴曲、李茹,又指了指吴瑜,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这些杀人犯!不要让我找到你们谋害秦阿姨的证据!”
吴州率先回过神来,拉了吴彩衣一把,“彩衣,你别说了!”
“放开我,你个活王八!”吴彩衣狠狠甩开吴州的手。
吴州脸色发白,神情痛苦。
吴曲终于回过神来,走上前狠狠甩了女儿一巴掌。
“如果我是劣种,你和吴瑜算什么?你们能有今天?”他恶狠狠地质问。
吴彩衣捂着红肿的脸,讥讽道:“爸,你别自欺欺人了!我从三岁开始,每天至少接受十八个小时的训练。可是秦青呢?秦青从小玩到大,他就是比我强!
“吴瑜更惨!吴瑜高中三年,平均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人家轻轻松松考上大学,他是拼了命才挤进去的!他会被楚南溟选入研究所是因为他的基因里有一个不曾被发现的突变,楚南溟把他当试验品。这一点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你想要秦家家产,你自己去抢啊!你干嘛把我和吴瑜当成你的工具?”
吴彩衣咧咧嘴,恶意满满地笑了:“爸,你不是劣种,你是没种!全家人里,我最不看不起的就是你!”
她冲地上啐了一口,推门跑了。
吴曲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吴州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脑袋,看不清表情。李茹用受伤的目光来回看着几个男人,一副急需安慰的样子。
吴瑜盯着自动合拢的门板看了一会儿,苦笑道:“爸,烧掉种子库,损失最大的就是彩衣。那毕竟是她的财产。她生气也是难免的,你别怪她。”
吴曲疲惫地说道:“种子库是上了保险的,烧掉之后保险公司会理赔,她能有多大损失?以后我再帮她收购一家种子公司就是了。这孩子眼光不长远,只在乎这点蝇头小利。”
话落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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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开车赶往研究所,心里满是急切,却又隐隐带着一丝恐惧。
半路上,手机铃声响了,屏幕上闪烁着吴彩衣的名字。
秦青愣了一愣,接通电话。那人不曾说话,只是一声接一声地喘息,像是得了什么重病。
“吴彩衣?”秦青试探着问。
电话忽然挂断,没有任何解释。
“神经病!”秦青皱眉暗骂。
坐在副驾驶座的996气哼哼地说道:“她调戏你。”
“不理她!”秦青踩下油门,加快速度。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调转了方向。
“你走错了!应该直走。”996指了指路牌。
“没走错。我去医院看看云惊寒。我说过等检测结果出来就去告诉他。”
其实秦青不是为了遵守承诺,而是为了拖延一下得知真相的时间。被害的是母亲,加害者可能是父亲,身为两人的孩子,他很难面对现实。
研究所越来越近,他却胆怯了。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
数十分钟后,秦青来到中心医院。
“秦先生?”站在病床边的卡福转过身,表情有些诧异。
秦青缩着肩膀从一群两米多高的壮汉中间走过。云惊寒的病房被血月军团围得像铁桶一样,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入门之后,一股浓浓的腥气扑面而来,雪白的墙壁上满是喷溅的血液,一团一团,触目惊心,仿佛有一群野兽在这里厮杀,留下了满地残骸。
秦青眼睛猛然睁大,顿时吓呆了。
他不敢再往里走,站在门口颤声问道:“你们这是……”
“院长被刺杀了,死在这个病房里。伪装成护士的两个杀手也死了,军长有我保护,没出事。我怀疑是蓝月军团下的手。”卡福解释道。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楚南溟那边一定会收到消息。楚南溟知道了,秦青自然也就知道了。
“死,死了三个人?”秦青站在门口,不敢前进半步。
“蓝月军团为什么要刺杀院长?”他努力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
“为了杀人灭口。我怀疑他们买通了院长,想对军长下手。杀害军长的罪名他们承担不起。一旦我们找到证据,所有人类军团都会讨伐他们。他们只能想办法让军长自然死亡。”
秦青点点头,有些了悟。
蓝月军团现任军长的儿子是东大陆最大贩/毒/集团的首领。云惊寒抓住那人判了死刑。蓝月军团的军长多次上门求情都被云惊寒拒绝,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死在血月军团枪下。
再则,杀了云惊寒,血月军团的凝聚力就会大大下降,蓝月军团就有了侵吞血月军团的可能性。
又有私人恩怨,又有巨大利益,蓝月军团会这么做,并不让秦青觉得意外。
但真相果真是这样吗?杀了云惊寒,最直接的受益人恐怕不是蓝月军团吧?
这些话,秦青是不可能对卡福说的。院长被杀,未必没有卡福故意放水的原因。这些人一个都不可信。
“云上将在来医院的路上被狙击手伏击,受了重伤。蓝月军团的嫌疑加重了。”卡福又道。
秦青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云上将就是云惊寒的妹妹云易行。她被伏击了?真是蓝月军团下的手?万一卡福是贼喊捉贼呢?又万一云易行为了摆脱嫌疑,自己对自己下手?
秦青越想越头疼。
吴家和秦家之间的斗争,耍的都是手段。军团与军团之间的斗争,拼的却是真刀真枪,死人都是一片一片地死,像镰刀收割麦穗一样!
那台破机器一直在闪烁红光,把弥漫着浓烈血腥味的病房烘托得像个地狱。
秦青不自觉地退后,有些想逃。
“我去找楚南溟,让他把病房里的机器都换成新的。”秦青连忙为自己找了一个离开的借口。
“机器全都换过了。”卡福指着那台闪光的机器,解释道:“医生说这台机器是检测脑域的,发出的光可以激活脑细胞。它没坏。”
“哦哦。”秦青握着门把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们调拨给医院的钱被院长侵吞了一部分。其实这一点我们早就知道。但院长每次提交给我们的诊疗报告,数据都很好,他一直都说军长苏醒的希望越来越大,让我们不要放弃。为了那个希望,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要不是秦先生跑到医院来闹,我们也没发现院长的贪欲竟然已经膨胀到这种地步。这次真是多亏了秦先生。以后会有士兵二十四小时守着病房,没有血月军团的允许,任何人不能擅自进入。但秦先生您是一个例外。以后您想来,随时都可以。”
卡福慎重说道。
秦青讷讷点头,满心都是尴尬。
他好像把整个血月军团都给糊弄住了!这跟虎口拔牙有什么区别?
996紧紧挨着秦青的小腿,战战兢兢说道:“你现在既是楚夫人,又是军长的地下情人,你真他喵的牛啊!以后你要是翻船了,我们往哪儿跑?”
“你以为我想吗?我干脆实话实说好了!这份压力我承受不住!”秦青握了握拳,下定决心。
就在这时,卡福的智脑响了一声。
他低头看了看,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我怕蓝月军团对秦先生下手,本来想给秦先生派两个保镖,现在看来不用了。”
“为什么?”秦青傻傻地问。
“因为蓝月军团的军长在一分钟前已经被我们的狙击手干掉。接下来,蓝月军团也将收编为血月军团。在中心城,秦先生一定是最安全的。”
秦青:“……”
996用尾巴扫了扫秦青微微颤抖的小腿肚子:“你还说实话吗?你敢告诉他们云惊寒只是你骗婚楚南溟的工具人?”
冷汗从秦青的额角冒出来。
卡福安抚道:“秦先生不用害怕,也不用有心理负担。蓝月军团背地里做着贩/毒和贩卖人口的勾当,我们早就想干掉他们。接下来的几个月,血月军团和蓝月军团会有一场小规模的战争,我可能抽不开身探望军长,只能拜托您多多照顾军长了。”
话落,卡福慎重地鞠了一躬。
秦青:“……”
一秒钟犹豫都不敢有,秦青立刻走上前,执起云惊寒的手,深情款款地说道:“照顾他本来就是我的责任,不用你拜托。”话落,另外一只手无比温柔地抚了抚云惊寒沉睡的脸。
“秦先生,我代表血月军团感谢您!”卡福的态度更加恭敬了。
“院长既然被别人买通了,你们有没有给云惊寒检查身体?”秦青问道。
“我们已经检查过了。这是体检报告,请您过目。”卡福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份资料。
秦青接过资料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淡淡说道:“你们忙去吧,这里交给我。”
“好的,那我们就告辞了。”
卡福立正站好,冲云惊寒敬了一个军礼,带着一群士兵匆匆离开。
墙上的血迹似乎是喷了某种化学药剂,正慢慢分解,消失无踪。病房里只有那台破机器还在闪烁红光,制造着恐怖的氛围。
听见门自动合拢的声音,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也渐渐远去,腿肚子直打哆嗦的秦青一屁股跌坐在病床边。
他趴在云惊寒身上,握着云惊寒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妈的!吓死爹了!”
秦青把苍白的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被子下面是云惊寒的腰腹。
他左右晃动脑袋,呻/吟道:“一言不合就狙击爆头,我是在跟一群魔鬼打交道啊!”
996没敢往病床上跳,只能用爪子轻拍秦青的腿肚子。
“没事没事,你现在的人设还是很稳的。云惊寒醒过来,你继续装小迷弟就好了。再说了,他未必能醒过来,你怕什么。”
秦青继续晃着脑袋,一声又一声地呻/吟。他未曾发现自己的脸正不断磨蹭着云惊寒的腰腹,像只受到惊吓寻求安慰的小猫。
不知不觉,那刺目的红光竟变成了水波一般的蓝,温柔地包裹着病房里的一切。
秦青的心情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口气钻入棉被,热乎乎地焐在云惊寒冰冷的腹部。
那蓝光深深浅浅地变化了一阵,最后氤氲成一片暖暖的黄。
秦青抬起头,仔细看了看云惊寒沉睡的脸,无奈道:“云惊寒,我不是故意骗你属下。你也看见了,我这是骑虎难下。”
暖黄的光笼罩着周围的一切,令人莫名心安。
秦青一只手握着云惊寒的手,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胸口,语气怅惘:“我爷爷奶奶早就死了,我妈妈也死了。我心里好空。”
“卡福让我照顾你,我不敢拒绝。干脆我把你当亲人照顾好了。”
秦青拍拍胸口,呢喃道:“奇怪,这么一说,我的心好像没有那么空了。”
“嗯?你说什么?”秦青把手放在耳边,脑袋微微偏向云惊寒,做出一副听见云惊寒说话的样子。
他最擅长的就是自娱自乐。
996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句幼稚。
“你问我为什么不把楚南溟当亲人?”
秦青自嘲一笑,呢喃道:“把感情寄托在楚南溟身上,我会绝望的。你躺在这里,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我却能感觉到你在回应我。他活生生地站在那里,我却觉得我面对的是一片虚无。”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
秦青出神地想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地揉捏着云惊寒的大手。这段婚姻对他来说就像一条隐藏在迷雾中的路,前方一片黑暗,不知通往何处。
黄色光芒慢慢变成了橘色,更暖了一些。
“我给你读一读我们的结婚协议吧。”秦青放下云惊寒的手,点开智脑。
“协议第一条,乙方,乙方就是我。”秦青指了指自己,继续往下念:“乙方不得进入甲方书房,翻看甲方资料。第二条,乙方不得以任何形式打探甲方的工作情况。第三条,乙方不得在甲方做实验时打入电话进行干扰。第四条,乙方不经允许,不得进入甲方卧室。第五条……”
秦青一口气念了二十多条,气愤地说道:“后面还有很多不平等条约,我就不给你念了。你看看,这算什么婚姻!”
秦青认真研究最后一项条款,忍不住跟着念:“如乙方谨遵以上条款,不对甲方的工作和生活造成任何干扰,在合理范围内,甲方可给予乙方一切帮助。”
秦青摇摇头,鄙夷道:“口气好大啊!还一切帮助!啧啧啧!”
“就是啊!他以为他是神仙,无所不能吗!”996跟着吐槽。
啪的一声脆响,这是秦青忍不住拍了一下巴掌。
“就冲最后这条,这婚结得值了,哈哈哈!”刚才还满腹抱怨的秦青此刻乐得直搓手。
温暖的橘光骤然一闪,慢慢变成了绿色,把秦青妖冶的脸照得越发狡黠。
996:“……你骨气呢?”
“骨气能当饭吃吗?”秦青翻了个白眼,美滋滋地叉掉协议。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资料,低声道:“我给你看看体检报告。卡福刚才让我看,我根本没看懂。在他面前,我还是要装一装的,在你面前就不用了。咱俩谁跟谁啊。”
秦青拍了拍云惊寒的手,然后用智脑扫描体检报告,等着系统帮自己翻译。
“你个废柴。”996顺着他的小腿爬上去,坐到他肩头。
绿色光芒再度变回橘色,暖暖的,像洒落了一片阳光。
为了防止狙击手的暗杀,这间病房没有窗户,四周的墙壁自然散发白光,各种医疗器械占据了大半面积,显得逼仄又冰冷。
秦青回头看了看那台机器,赞许道:“气氛很到位!”
橘色光芒深深浅浅地变化着,像涌动的水流。
“咦,他们竟然没在你血液里检测到慢性毒/药。”秦青拧起眉头,呢喃道:“有人对你的体检报告动了手脚?”
996用尾巴指了指报告右上角的衔尾蛇标记,提醒道:“不会的。这份体检报告是楚南溟的研究所出具的,没有人能买通楚南溟。”
秦青点点头:“楚南溟给你做了体检,那应该是没问题的。只有我擦掉的那滴血含有微量的毒药成分,你的血液里没有,估计院长刚把针头插进你胳膊里,还来不及注射,我就来了。”
996感叹道:“这运气……”
“你没事就好,那我走了。我还要把我妈的骨灰送去楚南溟那里验一验。”秦青站起身,定定地看着云惊寒沉睡的脸。
“我真不想验,但我不能逃避。我妈就在天上看着我。如果她是被害死的,我没有资格代替她原谅我父亲!我搞不懂那些父亲杀死母亲,或者母亲杀死父亲的孩子为什么可以写谅解书。”
秦青摇摇头,坚定道:“我不会写谅解书的。如果我妈真是被杀死的,我只会给凶手送去审判书,不管他是谁!”
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秦青嗓音沙哑地说道:“再见。”
他推开门走出去。
病房恢复了一片死寂。
橘红的暖光慢慢变成了略显冰冷的紫光,然后化成一片浓烈的赤红。那些飞溅的血点仿佛并未消失,而是扩散到整个空间,隐隐有腥气弥漫。
这里不像一个病房,更像是一座关押猛兽的囚笼。
那猛兽藏在异次空间里,愤怒的咆哮无人可以听见,于是只能用庞大的身躯猛烈地撞击着看不见的桎梏。
红光剧烈地闪,频率快得像宇宙中最为狂暴的射线。
忽然,门被推开了,秦青去而复返。
红光骤然熄灭,只剩下墙壁的微白。
秦青走进来,拍了拍机器。
淡淡的黄光亮起,渐次加深,变作暖阳的橘红。秦青白皙的脸也因此染上一片瑰丽色泽,美得近乎妖异。
橘红光芒极快地闪了闪,像是短路了一般。
秦青又拍了拍,光芒才稳定下来。
“怎么还是不停地闪?这台机器真是新的?”他蹲下身查看商标,又找出智脑里的照片比对了一下。
“编号变了,还真换了一台新的。”秦青搞不懂这台机器的运作原理,只好作罢。
“来,给我一点力量。”他抓起云惊寒的手,用对方微冷的指尖触了触自己的额头。
这是一个自创的祈福仪式。
秦青放下云惊寒的手,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去。他好像真的获得了力量。
那些橘黄的光芒还在缓缓流淌,温暖而平静,过了很久才变回刺目的红光,侵袭着这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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