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会议整整持续了六个多小时。
江城的员工并没有因为秦舜的到来而改变最初的计划。
秦舜一直以为江源占据极大的话语权，等到了里头才知道。
江城的负责人就是个笑话……
江源的身份地位确实很高，但在某些员工看来，也就只是噱头而已。
说白了，打铁还需自身硬。
江源的硬实力不足，也导致了江城高层产生各种分歧。
会议之中，江源一直在抽烟。
他的意见五分钟不到就被驳回了。
驳回理由是：事关江城数十万群众，必须慎重。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有几次差点就动手了。
秦舜双手交叉倚在座位上，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会议的结果是不欢而散。
等这场会议结束时，已然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阮文点了一支烟，笑盈盈的走向秦舜。
“好久不见。”
“你为什么会在这？”
“你最擅长借鬼打鬼了，我必须要堤防下。”说着，阮文用力啜了一口烟。
“你也会怕？”
“我不会被杀死，但我会被封印或是压制。”阮文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种体验我再也不想感受了。”
“我不会留情的。”
“无妨，你有能力，尽数使出。”
秦舜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指向了外头，“出去聊聊？”
“当然可以，我先一步去天台等你。”
阮文点了点头，当着其他员工的面消失在了原地。
“阮先生这是去哪了？”
有了问。
【这家伙有点特别……】
“怎么说？”
阅“鬼”无数的人面葬经发出了警告。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鬼’，我无法捕捉他。】
【尽量跟他保持安全距离，一但被击溃，我俩都得完。】
人面葬经如是说。
祂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地位的。
秦舜若是出事，祂大概率也不会好过。
那只“鬼”并不是善茬……
难以预判的大风险和肉眼可见的小风险，祂还是能区别出的。
“我们也去吧。”
秦舜揉了揉胳膊，若无其事的走向了洗手间。
灰蒙蒙的鬼域随即笼罩分局。
突如其来的黑暗吓坏了所有人。
“一级警戒！！！”
保卫科的员工声嘶力竭的吼道。
警戒灯“唰”的一下全红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慌了。
其中也包括闷闷不乐的江源。
烟蒂径直掉在了地上，他失神般地看向了窗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灯光下，两人的背影格外凄凉。
“好兄弟，这么大手笔？”
“你就直说吧，你能出去吗？”
秦舜冷冰冰的问道。
“很难，不过……杀了你就行了。”
阮文呵呵一笑，伸出食指，将烟灰弹向了秦舜。
指甲盖大小的烟灰逐渐变大，飞到秦舜眼前是已经有一个货车轮胎大小了。
湿漉漉的坟土随即拔地而起，化作棺材盖向烟灰。
坟土逐渐干燥，化为靡粉。
“你的成长超乎我的想象。”
阮文拍了拍手，几个黑影拔地而起。
黑影逐渐化为实体，像是阮文复制粘贴后的模样。
最大的区别就是，本体的眼睛是紫色的，而复制体的眼睛是灰色的。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阮文歪了歪嘴巴，探出了蛇信子一般的舌头，“打赢我就告诉你！”
秦舜眸子微凝，祭出了可怕的攻击
“不化骨火——”
一个贴身，烧去了对面一半的胳膊。
“唉哟，挺厉害的嘛。”
阮文一个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小心！他开始反击了！】
“坟土堡垒——”
秦舜从容不迫地跺了跺脚，唤了更多的坟土将自己包围。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楼道都被炸烂了。
阮文漂浮在半空之中，一脸戏谑的看着下方。
“不是吧，你就这点能耐？”
说罢，又一挥手。
虚空之中，一只巨手降下，将那个坟包从楼道压至地下一层。
被开了一道大口子的高楼，因为秦舜鬼域的缘故，诡异的没有全部坍塌掉。
下边人的人傻眼了。
“居然不在里头……”
“这里是我的地盘。”
秦舜的声音从正上方传来，阮文笑着看向了天空。
下一刻，一道漆黑的光柱轰了下来。
阮文整个化作了飞灰。
“还装？”
“被你发现了。”
满天飞灰眨眼间聚成实体，阮文回来了，一脸的从容。
撕破脸皮后，他也懒得装了，变成了最初的模样。
一具没有皮肤却高大的身体，脑袋上长着无数的眼睛。
“我是不是哪里见过？”
秦舜问。
“谁知道呢。”
阮文快速转动眼珠子，并找到了秦舜，“下来吧你！”
话音刚落，眼珠子射出几道诡异的直线。
秦舜怔住了，径直从半空跳了下来。
“怎么回事……”
【类似一种约束，放心，只是短暂的。】
正如人面葬经所言，对方的招式更趋向限制。
“你太强了……”
阮文如是说：“都是那个蠢货害的，有祂赠与的权能在，你就能短期内回到过去……以至于我的计划全盘失败。”
“你认识那家伙？”
秦舜略微心惊了一会。
“姑且算是吧，不过我跟那家伙不熟悉，而且祂一直想杀掉我。”
“言归正传……”
阮文顿了顿，非常直白道：“我真后悔没有尽全力杀了你。”
“那时的你，最多只是祂进入这个世界的媒介……”阮文闭目摇头，“哪像今日，比虫子还恶心……”
秦舜双掌交叉，做出了一个“挤压”动作。
下一刻，阮文被恐怖的巨力压成了肉泥。
“这样都解决不了吗？”
秦舜叹了口气。
“不讲武德。”
阮文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继续道：“那家伙都杀了不我，何况你呢？”
“一定有方法的，只是我还没找到。”
言毕，又是一顿挤压。
阮文好不容易复苏的身体再次化作肉泥。
刺骨的火焰飞射过去，将肉泥焚烧代价。
望着满地残骸，秦舜操纵坟土将其覆盖。
十分钟后，阮文的声音才徐徐传来，“秦舜啊秦舜，你还真是心狠……”
坟土堆中爬出了一个小泥人……
秦舜左手握拳，右手比划剑指。
利用鬼域压制与禁忌之力的影响，将小泥人亚压成正方形。
“你有毒？”
阮文有些不悦，却又无可奈何。
此刻的他只有魔方大小，被秦舜牢牢抓在手中。
他试图挣扎，迎来的却是禁忌之力的腐蚀。
“将我的残体限制在坟土里，这样你就能时时刻刻压制我，真有你的……”
阮文佩服的说道。
“别夸，我知道你还有手段没使出来。”
秦舜瞪了泥块一眼，很是不爽。
“确实有，不过我累了，不想用了。”
“跟我耍无赖？”秦舜大手一招，唤出了人面葬经。
人面葬经出现的那一刻起，阮文不淡定了。
“你为什么拥有这玩意？”
阮文似乎认识。
【秦舜，把他交给我吧！这可是超级大补之物！】
人面葬经有些激动。
秦舜默默收起了人面葬经，可把祂郁闷坏了。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
秦舜重新看向阮文，警告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你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你想问什么？”
“阮文是什么时候死的？”
室友不明不白的死亡，着实令他难受。
“你第一次死亡时，他就消失了。”
那场试炼，只有秦舜与王星星成功出来。
阮文补充道：“我虽无法像你回到过去，但我可以保留一部分的记忆……”
“毕竟我的本体不是这个维度的生物。”
“三番五次陷我于不易就是这个？Q先生也是你吧。”
“你小子还算机灵。”
秦舜仰起脑袋，问道：“杀了我有什么好处？”
“无限回到过去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还是低损耗的代价。”阮文感叹道：“不得不说，你真的非常适合这个能力……”
“有一说一，你的运气也很离谱。”阮文也无语了，羡慕道：“第一个获得的‘鬼种’就是融合了禁忌之力的鬼……”
“最顶尖五种禁忌之力，轮回，掠夺，吞噬同化，复刻，清零……”
“你一个人就占了两种，气死鬼了。”
阮文骂骂咧咧，补充道：
“你之前的那个容器驾驭不了，被彻底反噬了，所以成为了仅剩一丝理智的傻鬼。”
秦舜沉默了许久。
江城分局的人持枪赶了上来。
他们仅是看了秦舜一眼，如坠冰窖。
“别碍事。”
秦舜带着鬼域消失了。
留下一地人员发懵。
鬼域消失后，整栋楼都开始摇晃了，吓得众人撒腿就跑。
漆黑的深夜里，秦舜只身一人来到了河边。
感受到秦舜的存在，那只水鬼又开始跃跃欲试了。
祂“噗”的一声，落在了桥上。
“你自找的。”
秦舜冷哼一声，用鬼域锁住了大桥。
水鬼愣住了，一个劲往桥下钻。
“聒噪！”
指尖轻抬，一堵坟土墙狠狠砸在了水鬼身上。
秦舜熟练的削弱这水鬼本体，只见其本体越来越小。
“交给你了。”
秦舜吩咐了一声，并将人面葬经砸了过去。
【开胃小菜！】
人面葬经那是来者不拒，转眼间就把那家伙吃了。
“你也好，这玩意也罢，算上你那神出鬼没的小青梅，都很可怕！”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阮文没忍住吐槽道：“一个在不断布局，一个在不断破局，绝配！”
阮文并没有说太多，毕竟秦舜也知道沐晴这妮子一直在暗地帮助他破局。
能走到今天，有一半是沐晴的功劳。
水鬼消失后，鬼域也跟着消失了。
一晚上连续大规模动用两次鬼域与无数的能力，秦舜又一次觉得自己要达到极限了。
距离完全复苏阶段，仅有一步之遥。
自己最终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秦舜也很想知道。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秦舜自嘲了一句。
“你如果愿意去那个世界的话，或许可以延长生命……”
阮文冷不丁的说道。
“呵呵，又想哄骗我？”
“你一定会去的，你或许还可以挣扎几年，但你的小青梅可不行了……”
“你以为她不断透支生命是为了谁？”
“别逞强了，小子……”
阮文补充道：“说白了，只是代价的时间未到罢了。”
秦舜将阮文移至空间，视线复杂的看向了远方。
【作者题外话】：虽然咕咕了好久，但我还是记得完本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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