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来了……
秦阳起身,走出房间,便见高明和素雪,也是相继出来。
“人来得不少……”
秦阳站在楼上,张望了眼酒楼外,发现来了一支百人小队。
全副武装,穿着甲胄,提着刀兵与长枪。
装备精良,气焰嚣张,俨然是汾阳城的防备力量。
这些人修为最低的都是通脉境,十人为小队,小队长皆是洞天境修为。
百人小队的率领者,则是神变境人物,伫立在队伍的最前列。
提着一柄长剑,颐指气使的招呼着麾下甲士,冲进酒楼,肆意搜索。
酒楼大厅,被搅闹得乌烟瘴气,一片混乱。
“动静闹得挺大……”
秦阳蹙眉,这些天蛊教的人,未免也太飞扬跋扈了些。
“闹大些也好……”
高明在旁搓手,圆盘大脸浮现起跃跃欲试的笑容。
这家伙倒是不怕惹是生非的……
秦阳无奈地横了眼高明。
“怎地?兄弟,大哥这话可不是幸灾乐祸啊,全然是在为了你考虑啊。”
高明见状,当即叫屈。
“这般事情,除了横生枝节,耽误我们的时间之外,还有什么好处?”
秦阳眉头轻蹙,总觉得高明在为他自己开脱而胡编捏造。
“当然有好处啊!”
高明飒然笑道:“若是放在平时,这般事情,俨然都是麻烦。但,兄弟你们现如今可是想要寻人的。”
“兄弟你们的师兄师姐,散落四方,不知踪影去处。兄弟若想寻到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与其这样,不如兄弟干出些轰轰烈烈的大事来,将你的声名传扬出去。到时候,兄弟名声远扬,天下皆知,那你的师兄师姐们不就可以闻声而来吗?”
说到这里,高明捋了捋蓬松的黄发,冲着秦阳促狭的笑了起来:“若是兄弟有本事,掀翻天蛊教。到时候,必然名震中都。”
“如此轰轰烈烈的事迹,定然会被广为流传。指不定,浩荡南疆,都会家喻户晓,人尽皆知。”
“试想一下,你的师兄师姐们散落八方,耳闻到你的消息,岂会不朝着中都赶赴而来,与你早日相会?”
这个主意……
倒是标新立异……
秦阳扭头看向素雪,他为何会觉得如此的有道理?
“他好像说的没错……”
素雪沉吟了下,居然也是找不到反驳的漏洞。
“……”
秦阳抿嘴,不禁陷入了思索。
“但想要做到这一步,需要强横的实力。咱们现如今的力量,未免有些势单力薄。”
在秦阳思忖时,素雪的声音,再度传来。
“别怕!大哥在呢!”
高明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的笑了起来。
这家伙倒是挺热心肠的……
秦阳瞥了眼摩拳擦掌的高明,忍不住失笑。
“此间事,暂时交给我去处理。”
秦阳扭头看向素雪嘱咐道:“你且抓紧时间,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好!”
素雪闻言,很是顺从,并未反驳。
她的祭灵,似乎格外迫切需要惊世大药的力量。
虽不知道具体原委,但供奉好祂,理当没坏处。
嘱咐了素雪,秦阳便是转身,朝着已经乱作一团的酒楼大厅走去。
高明紧随其后,摩拳擦掌。
“拒缴入城费,擅闯汾阳城的人在哪?给本执事滚出来!”
正当秦阳和高明步入楼梯间时,酒楼底层就传来了叱喝声。
站在楼梯间,秦阳居高临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叱喝的人乃是一个身穿黑色印花玄袍,头扎发髻,髻扎玉簪的中年男子。
这人自称执事,又是全场唯一一位神变境人物。
不出预料,便是这次前来缉拿他们的头领人物。
中年男子拄着长剑,站在酒楼底层中央。
在他面前,跪伏着一位年过半百,身形发福的中年。
发福中年秦阳认得,便是这座酒楼的掌柜。
“庞执事恕罪,吾等也不知晓,到底谁人拒缴了入城费,擅闯了汾阳城啊。求求您大发慈悲,轻动手脚,莫要坏了小的这点微末家产啊。”
酒楼掌柜跪伏在地,以头抢地,恳请着拄剑中年。
随着这些家伙闯入进来的短暂时间,原本井然有序,整洁干净的酒楼,都已经变成了废墟。
桌椅凳子,被踢翻遍地。
不少桌椅,都是不堪重负,碎裂开来。
原本秦阳他们到来的时候,酒楼还有不少食客,此刻是一个全无,怕都是被这群家伙来势汹汹的阵容给吓跑了吧?
“这些家伙才真是飞扬跋扈啊……”
高明眉头紧锁,圆盘大脸都是罕见地难看起来:“都说本少爷是二世祖,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但本少爷无论去哪,都从不恃强凌弱,欺辱无辜的。跟这些家伙比起来,本少爷的飞扬跋扈,倒显得平庸了许多。”
秦阳的脸色,也是微微阴鸷。
许是自己从小有过经历,因此他平生最看不过的,便是恃强凌弱。
“不能放过他们!”
高明攥拳,看向秦阳道:“兄弟,正巧杀了他们,宣扬咱们兄弟的声名。”
如此恃强凌弱,欺辱无辜者,当杀!
“让本执事轻动手脚,莫要坏了你的家产,单凭你动动嘴皮,就能成的吗?”
在秦阳和高明暗生杀意时,酒楼底层的拄剑中年庞执事,俯视着酒楼掌柜嗤笑起来:“福掌柜,本执事的人,可是亲眼看到你收容的那几个擅闯者。”
“收容忤逆天蛊圣教法令,违反汾阳城规矩的乱贼,福掌柜,单凭这个罪责,没有一百斤元晶,你也难辞其咎……”
“不,五百斤!想要洗脱嫌疑,摘下这个罪责,至少五百斤元晶。否则,福掌柜,一起接受处置吧!”
什么?
五百斤元晶?
秦阳和高明都是傻眼,这家伙还真会狮子大开口啊。
对方摆明了是在故意敲诈掌柜,想要借机狠狠地发笔横财。
一斤元晶,都足够支撑神变境人物正常情况下的一个月修炼。
五百斤元晶得是什么概念?
“庞执事,冤枉啊!小的有眼无珠,未曾认出擅闯者,我是无辜的啊。”
被称作福掌柜的掌柜顿时带着哭腔嚎啕起来:“庞执事啊,您要明察秋毫啊!自从汾阳城开始收入城费以来,出入汾阳城的人愈发稀疏。”
“小的这家酒楼,如今营收每况日下,即便一年收益,都达不到一百斤元晶,又如何拿得出来庞执事您说的五百斤啊……”
拄剑中年庞执事显然是不在乎这些底层艰辛的。
“如今的营收没有,尔往年的积蓄呢?”
庞执事俯视着哀求的福掌柜,瘦削的面庞看不出丝毫怜悯,反倒横生阴鸷:“姓福的,少跟本执事哭穷。今日这罚资,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太过分了!
这家伙完全是想逼死无辜……
秦阳看不下去了,纵身一跃,从楼梯间朝着底楼跳了下去。
“擅入汾阳城的,是小爷!有什么本事,冲着小爷而来,何必牵连无辜?”
咚的一下落地,溅起阵阵烟尘,秦阳从烟尘中徐徐走出,冷然的声音随着烟尘遍传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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