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菡朝着欧阳漓的方向，走近了一些，看着他闭着眼睛，然后冷冰冰地开口：“看我的笑话，很有意思是么。”
面前人的眼皮动了动，没过多久，慢悠悠睁开，抬眸看着她发黑的脸色，勾唇深意一笑，不慌不忙：“是的。”
他答得这么理直气壮，倒是让苏念菡忽然有些语塞，气场弱下去半分，说话间结结巴巴，带了点委屈道：“你就一点儿也不在乎我的感受么。”
“你觉得呢。”
苏念菡要是想的明白，还用这么纠结困惑？
欧阳漓微眯起深邃的双眸，目光久久停留在她身上：“你过来。”
犹豫片刻，苏念菡还是乖乖听话，走过去，蹲在他身边，还是那副委屈的样子。
“刚才不是把腿蹲麻了？还敢蹲着？”
听此，苏念菡又动了动身子，坐在他的身边。
欧阳漓看着她，总忍不住想笑，只是他没想到这笑意被她看成一种讽刺。或许也怪从前他对她太霸道严苛了，所以才会经年累月地积攒成了这样不满的情绪。
“如果我不在乎你，为何在宫里一遍一遍往昭阳殿跑？为何不让你和方淮接触，为何要因你生那么多气，为何明知大婚那日，火场之事本就是个阴谋，我却毫不犹豫地往里跳？”
苏念菡认真地听着，虽然心里泛起波澜，但因为被他耍弄地害怕了，所以不得不防备着些，收了收心里的感动，而是强装出一副淡定的神色，认认真真地去回答他这个问题。
“你往昭阳殿跑，或许只是因为想见你儿子，你不让我和方淮接触，或许只是害怕我透露我和你之间的秘密，你为什么因为我而生气，那是因为你本来脾气就很臭，至于为什么你会闯进火场……”前面几条她都分析的头头是道，因为她每一次努力压制自己思念欧阳漓的心时，就用这样的借口一遍遍地告诫自己，他有多么冷漠，她是多么不能爱上他的。
可是最后一个问题，她一个人兀自地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
她叹了口气，无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而欧阳漓张口，给了她最好的答案。
他看着她眼神闪躲，看着她那么顺畅地说出那么大段话，真不知她这样在心里反复说了多久。他忽然对自己从前的忽冷忽热觉得有些后悔。
一代名帝，人生第一次觉得后悔竟然是在这样的时刻，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
“因为你是我欧阳漓最在乎的女人。”
听此，苏念菡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她想过一万种可能，却没想过他会亲口对自己说出这句话来。
但是这种震惊只持续了一小会儿，因为她知道，说不定他这又是在逗自己开心了呢？
“你别耍我玩了，一点儿也不好玩。”撅着嘴巴，很生气的样子。
欧阳漓皱眉：“你觉得我在逗你？”他眸色深了深：“那你说说，我为何救你。”
苏念菡刚要张口说什么，就被打断。
“别说什么因为怕小羽没有父亲，我看那臭小子和方淮玩的也挺开心。”
该死，自己这点儿小心思全被他看穿了。苏念菡彻底没借口了，毕竟自己一有事儿就拿小羽做挡箭牌，却是有些老套了。
“我不知道。”苏念菡垂头。
“你这个女人，真是……”欧阳漓开口就想说她太蠢，但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化作沉沉叹气：“过往所有我让你觉得难过的地方，我都跟你道歉。”
苏念菡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家伙竟然会道歉？他可是皇帝啊居然给自己道歉？
吓得她彻底结巴：“你……你……你……”
凑过去，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仔仔细细感受了一下，没有发烧啊。怎么会说这样的胡话。
就在她大半个身子都靠近欧阳漓的时候，忽然被人扣住手腕，用力一扯，整个人没有防备地被他扯进怀里，砸在他胸膛上，听见一声闷哼。
他把头埋在自己的肩上，耳边的气息温热潮湿，声音低沉，带着颤抖，轻声唤她的名字：“苏念菡。”
她同样颤抖着回应，身子被他抱着，僵住在那里：“你要……要干什么……”
“我若不是皇帝，若不姓欧阳，就想一辈子和你窝在这山涧中，做一对快活的夫妻。”
苏念菡的心就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了一下，大脑久久陷入一片空白。
“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话说到这里她还不明白，就不是苏念菡蠢，而是她不敢相信了。
“我爱你。”
短短三个字，欧阳漓说完长出一口气，轻轻闭上眼睛，感受到她剧烈跳动的心脏，无比安心。
此时此刻，他像是吐出自己藏匿在心底好久的秘密，浑身上下都轻松畅快。既然已经为她改变了那么多，自然也不差这一件。
谁让这个蠢女人撬开了自己的心房，又忘记把房门关上了。
说到底欧阳漓也不过是个正常男人，甚至比寻常的男人要更鲜少接触这种事情罢了，从小到大，只有女人围着他身边转的份儿，哪有他上赶着过去招惹别人的？
只是，遇到这个女人以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大概就是在昭阳殿里，被她们母子俩惹出第一个笑容那时候起吧。
欧阳漓屏住呼吸，强装出来的淡定让他看上去很轻松，但微微颤抖的睫毛还是暴露了他心里的慌乱。要说这世上能有一个能撩动他心弦的人，那怕是只有苏念菡了。
山洞里的空气好像都凝结了，安静了很久，终于被欧阳漓不断加重的呼吸声打破。
沉郁的嗓音低沉地响起：“苏念菡。”
苏念菡是真的没反应过来，大脑一直空白着，而不是她不想理会他的告白。她堪堪坐直身子，迎上欧阳漓的那张脸，本以为既然都能表露心迹，那对自己的态度也应该好一些吧。
可是不然……
他耷拉着脸，脸色发黑，很不开心的样子。
她只呆头呆脑地张了张嘴：“啊？”了一声。
欧阳漓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接着便凑近，大手揽过她的腰肢，让她无处可退，然后，一双柔软而冰冷的薄唇就这样凑了上去。
“欧阳……唔！”
本来就手足无措，现在更是连叫都叫不出来，苏念菡只能那样惊慌地瞪着一双眸子，任由这个霸道的家伙随意索取。
其实按照他们现在的状况，就欧阳漓那虚弱的身子，只要苏念菡稍稍用力，就能把他推开。
可是她没有。
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可能是怕用力会弄伤了他。但她心底明明清楚却不愿意承认的，是其实这样的场景，是她辗转反侧梦到多次的美好。
那个吻像是蛰伏已久的猎人，她没有半点挣扎地掉进他设的网里。不出一会儿，错愕的眼神逐渐迷离，微微眯成一条缝，被他吻得意乱情迷，手不自觉地揪着他肩上的衣料，轻轻喘息。
得到回应的欧阳漓，心底的那份情愫更是烧得热烈，似乎怎么吻也吻不够，含着她的舌头吸允着，唇瓣又渴望的流连在她唇上，轻轻缠绵着，描绘着她美丽的唇形。
直到，彼此气息都不稳，眼底浮出浓烈的情欲。欧阳漓终于忍耐不住，放在她腰间的手逐渐上移，停在她肩膀的位置，大力又果断地，扯掉了她披挂在肩上的纱衣。
接着是第二层……
第三层……
直到露出光洁的皮肤，徒然闯进身体的冰凉，刺激了原本浑身火热的苏念菡，她一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竟然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和他在山洞里做那种事情……
挣扎，脱离，面对那个已经将自己衣衫扯去的男人，看着他那性感线条曲线，隆起处隐现胸沟性感的胸膛以及沟渠分明结实小腹，复又有些乱了理智。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起伏伏，眼底是男人写满欲望的双眼，因为过分的压抑显得有些痛苦，那样宛若深潭的黑眸，让她忍不住想要沉沦其中。
终于，她仅存的那一丝丝理智，被欧阳漓那充满侵略的硬度和热度，吞噬殆尽。
至此，欧阳漓呼吸一重，重新把她拉进怀里，手掌徘徊在她羸弱的腰肢，亲密无间。
“唔！”苏念菡浑身一颤，痛得哼出了声，手指忍不住掐进他的手臂里去。
“不……不要了……”带着低低的喘声，苏念菡迷蒙着已经痛出眼泪双眼，挣扎着想要结束这场闹剧。可偏偏身前那个男人，越发张狂，越发肆无忌惮。
越说不要，他反倒来的越是凶猛。
痛，真的痛的窒息。
这个欧阳漓，不是病得厉害？怎么还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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