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做足了准备,欧阳漓也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老板姓当中,这些天他一直等着方家的进一步行动,因为只要他们有所行动,世事不可能完美无缺,所以一定会漏出破绽。
而欧阳漓要做的,就是抓住这段破绽,将这一干逆党一网打净。
“来人,把陈大人带上来。”
陈美娣的父亲,礼部尚书,陈科,负责联络各地方诸侯,常年同金陵保持良好外交。
陈科曾和方家合作,因为大家一致以为欧阳漓不可能回来了,或许是在某个地方被奸人害死了不一定,所以各牺良主,不少人都表示,愿意投奔方家。
包括陈科。
只是,陈美娣死这件事情,旁人看来可能真的是被复述的口供那样,陈美娣是被赫连铸加害,为了抢夺那份“花名册”,但陈科比谁都清楚,那花名册究竟是怎么来的。
每一则记录,都是他抬笔私自修改的,每一个嫁祸都是他亲手天上赫连铸的名字,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凭空捏造的。
本以为他们方家真的能按照承诺所言,等来日辉煌之时,不忘他曾帮过的忙,给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现在,他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失去了。
究竟是谁杀害了他的女儿,陈科比谁都清楚。
方家不过是假借陈美娣之手,打垮赫连家而已。他们陈家,至始至终都只是别人成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而已。
“陈大人,你且说说,这花名册是否舒适啊。”
方持渊心里有些慌,但他也有信心陈科不会说实话,因为这一切都是他捏造的,若是他承认花名册有假,那他就是伪造名单应当处斩。
陈科那么个贪生怕死的老家伙,方持渊还是有把握控制住他的。
于是张口提醒:“陈大人烦请如实禀报,皇上面前,您要对整个陈家负责啊。”
旁敲侧击,意在提醒陈科,你小心你那条命。
可是此刻的陈科,失去了他最疼爱的女儿,早就对这条命没什么眷恋了。
“这花名册,是假的。”陈科此话一出,全场百姓哑然,片刻的安静之后,又爆出嘈杂的窃窃私语声。
而这其中最紧张的人,自然只有方持渊了。
他煞白着一张脸开口:“陈科!你小心说话!胡说八道当心你的脑袋!”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敢说。
欧阳漓揉着微痛的眉心,叹了口气。
“方大人,这陈爱卿还没说几句,你就不停地插嘴,你在害怕什么?”
方持渊悄然握紧了拳头,阴狠的眸光从陈科身上剐过去:“下官只是破案心切,没有别的意思,惹得陛下不悦,还望陛下恕罪。”
“陈爱卿,你接着说。朕可以赦你无罪,别担心。”
欧阳漓给了这么宽宏的条件,陈科更是毫无顾忌了。
“前几日,方大人找我,说让我帮他加害赫连将军,还说事成之后,便会给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到这里陈科一连磕了三个响头:“陛下恕罪,老臣也是被利益熏心,竟然答应了这个卑鄙的小人,现在害的自己家破人亡……求陛下赐老臣一死,来洗清罪孽吧!”
“陈科你别血口喷人!”方持渊额际有青筋暴起,他低低喘着粗气,恼怒不已。
“来人!”欧阳漓看着方持渊激动地站起身来,朝着陈科走过去,便开口吩咐:“安抚一下方大人,让他别打断陈爱卿的话。”
上来三三两两的侍卫,将方持渊双臂扣住,让他无法动弹。
“陛下!陛下你别听那个老家伙乱说!他……”方持渊话说到一半,欧阳漓便示意驾住他肩膀的两个人,一个眼神,表示他觉得很吵。
侍卫便毫不犹豫扯了个手绢将他的嘴巴塞住。
“唔……!”至此,方持渊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陈爱卿,你继续说。”
“那晚本是我那苦命的女儿,拿着我做假的花名册,方淮来她殿中准备取走,可是谁知道,那天晚上过后,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想听但是路过的宫人说,确实看见方淮从里面走出来,身边还带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子,想来,他定时对我女儿他痛下杀手,然后好嫁祸给赫连将军!”
作为皇帝,欧阳漓自然不能对某一方有所偏袒,于是也不免忍住问道:“既然已经有花名册可以嫁祸了,为什么铤而走险要选择杀人灭口的方式?”他顿了顿,忍不住多问:“还有,那个女子,你可知是谁?”
欧阳漓揪着一颗心,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苏念菡。
那个傻丫头,怎么能跟着方淮去杀人?也不知她有没有事。
“想必是方大人知道,沐王和赫连家一向交好,只是一本花名册恐怕无法达到他们的目的,所以出此下策,只为了将赫连家一网打尽。关于那个女子,下官想,可能只是方大少爷一夜风流的对象吧。”
欧阳漓神色一紧,虽然不知道那人是不是苏念菡,但若是,她被陈科这老家伙这样说,心里不免有些不自在,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转头望向一边仍挣扎着的方持渊。
示意,让旁边的侍卫将他松开。
“方大人对此,可有什么解释啊?”
“回禀陛下,陈科简直就是血口喷人,明明就是当初他来找下官,意图谋反叛变,被下官拒绝,或许是发现了下官在积极搜集关于他通敌卖国的证据,所以他捏造莫须有的事情,想要封住下官的嘴!”
方持渊这招,倒打一耙,打的陈科措手不及。
“陛下!”
“陛下!”
“还望您明察啊!”
下面跪着的,方持渊和陈科,都曾是朝廷重臣,如今两个人都被牵扯出这些问题,欧阳漓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身正不怕影斜,若是行的端做得正,自然不会有这等污事找上门,也罢,你们如今各有所词,都说的头头是道,一时间辨不出真假,且都关押至刑,以待审核。”
“陛下,那赫连铸……”简语羡恭敬地开口问道:“如何处置?”
欧阳漓目光深邃落在赫连铸身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无奈摇摇头:“一并关押。”
“是!”
至此,欧阳漓回归金陵,给那些一直追随他,辅佐他的人重新振奋了希望,也给那些心术不正,意图辅佐新主之人,一个沉痛的打击。
一直在方府待着的苏念菡,当天听到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方老爷被压入大牢听后处置,另一个,就是欧阳漓回来了。
很显然,对于她来说,两个都是好消息,但对于方淮来说,两个都是最沉痛的打击。
方淮再也无法冷静了。
“你去干什么?”苏念菡紧步跟着方淮小跑出去。
“夜深人静的,就算你去了皇宫,皇帝他也不会见你的,不如我们等一等,只要证明老爷是无辜的,就会被放出来了不是吗?”
显然,方淮冷静不下来。
“不可能,他们处心积虑选在这个节骨眼儿回来,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爹,等处理了我爹,下一个就是我,?在下面就是整个方家!”
“方淮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方淮瞳孔充血:“我这一生都堵在这个上面了,此刻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不能让爹爹失望。”
“那你打算怎么办。”
方淮没有回答,月色凄清,他和她面对面站在庭院里,他垂首望着她,眉色深沉,充满爱意。
“念涵,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说,苏念菡还是心口一痛。
“成败在此一举,念涵,你希望我赢,还是他赢。”苏念菡知道,方淮口中的“他”,就是欧阳漓。
苏念菡没有说话,沉默代表了所有的回答。
至此,方淮凄凄凉凉的笑了。
但他相信,事情远没有那么容易便结束。
“念涵,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方淮。”苏念菡终于经过剧烈的内心争斗,忍不住开口:“你和欧阳漓,一定要挣个你死我活吗?为什么一定要在你父亲的恨意里过这一生?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事实不是如此,很多偏激的故事,只是你爹爹为了让你产生恨意,恶意编造出来的?”
方淮一愣,久久无法回神。
“念涵,你究竟再说什么?”
“算起来,欧阳漓和你应该是兄弟。”良久,苏念菡如是说。
方淮目瞪口呆,眼里充斥的满不相信,步步后退:
“怎么可能。”
“曾经的萧妃娘娘,是欧阳漓的养母,这件事情,随便去宫里问个年岁长一些的老嬷嬷,就能知晓了。”苏念菡昂头,认真看着方淮的眼神:“这些,你爹给你讲过么。”
方淮心里,陡然一惊。
“还有。”苏念菡还没有说完:“你娘曾经在宫里怀孕过,她将那孩子看的很重要,但危急关头,她哀求你爹救救她腹中的孩子,你知道你爹是怎么做的么。”
方淮仍是一言不发。
“他对她,只有无尽的责怪。”
“够了,你别说了。”方淮低吼:“胡编乱造。”
“是不是我胡编乱造,你去宫里问问那些老嬷嬷,便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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