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媱姐姐！媱姐姐！”
强烈的白光让沄媱适应了黑暗的双眼一时睁不开，挣扎许久，才勉强看清呼唤自己名字的人是谁——
小环。
“媱姐姐你终于醒了，那个秦无炎真是可恶！骗了我们所有人，还、还骗媱姐姐你……”
与他结为伉俪。
如今想到这里，沄媱却不知能怨谁。
就当是一时松懈，被秦无炎那歹人钻了空子。
“小环，我们这是在老城主府邸？”
提到老城主，小环不禁落泪：“城主、城主爷爷，为了守护渝都城，和秦无炎，同归于尽了。”
“老…城主，去了？”
沄媱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听错一字，她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小环，小环在她怀里呜咽，泪水沾湿了沄媱的前襟，她想起那日在无情海张小凡安慰碧瑶的模样，便学着张小凡，抬手一遍遍轻抚小环的背。
小环从小跟着爷爷游历，会一些卜算之术，除了这些她只是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在小环眼里，也许是青云门的傅月濯和陆雪琪看起来高不可攀又十足冷淡，也许是金瓶儿再好终究是合欢派的人，剩下的都是些男子，当下的沄媱自然成为最适合倾诉的对象。
“我不在的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媱姐姐，是不是秦无炎把你抓走的，从中秋那天，我就见不到你了，大家都在找。秦无炎控制了老城主，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小凡哥哥和书书他们后来抓住了秦无炎，没想到，秦无炎竟然用老城主的性命威胁我们……之后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因为万蝠古窟，老城主和秦无炎同归于尽，书书、书书他每天都在老城主爷爷的石像前跪着，都怪那些魔教的人，如果他们不来，老城主爷爷也不会死…”
小环松开沄媱，泪眼婆娑，“媱姐姐，爷爷要离开，但是我打算留在这，帮书书一起重建渝都城，你呢？”
沄媱只觉得，小环对自己的期望，虽不似太阳那般不可直视，也足以令她难堪。
小环期待的目光，换来的却是良久沉默，而小环只当沄媱未休息好，从食盒拿出菜肴，默默退出房间。
听小环所言，颜烈回去后步步为营，控制老城主，将各派弟子赶出渝都城，蛊惑渝都城百姓，却总是棋差一招，在好不容易寻得的万蝠古窟中被截杀而一无所获，耗费巨大功力启动斩相思，最终是逃了出来。
沄媱庆幸，没有人知道她也进了万蝠古窟。
这份正义形象，还能再用一段时间。
“沄媱。”
“鬼先生。”沄媱下床，恭敬地站在窗前的面具人身后，“沄媱以为，老城主死的草率。”
那人一身黑袍，两手虚扶窗柩，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面具上雕刻的，是失传已久的南疆古老咒文，他捋了捋胡子，道：“你和周一仙，都是在怨我吧？”
“沄媱不敢。”
“你不敢…果然在怨为师…若秦无炎对你毫无恻隐，今日，渝都城哭丧的不是卫老头，而是你。”
“是。”
“你记住，不是一条路上的人，走不远的。秦无炎这小子还算识时务，可利用的地方不少，我知道你想报仇，但是，暂时不能动他。鬼王宗那边，我已经向宗主请示，即日你便可去。”
“沄媱谨记，只是有一事不明。”
“但说无妨。”
“我和鬼王宗的朱雀圣使，有何关联？”
鬼先生的手指微微一僵，很快恢复正常：“并无，你与朱雀圣使，毫无关联。”
沄媱知道，他是为了勾自己去寻找真相，所以欲盖弥彰。
沄媱看他走远，将兽灵血蛊紧攥在手心。
窗外天边彩云看似连成一片，天上的风一吹，便散了，不过分分合合，若即若离。
不知怎的，看着这云，会想起秦无炎。
沄媱的思绪随着着风与云，飘向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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