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并不是想逼你复合”
“只是疼得厉害,没忍住罢了”
绷着张醇黑无糖巧克力脸blablabla着自己的心路历程,对上你幽幽的凝视,反应过来的降谷零:“”
心里疼也是真疼,尬也是真尬。
所以说,夜半三更谨慎emo,像现在这样脑子突然短路,在糟糕的时间招出糟糕的内容,接下来还能睡一屋吗?
脚趾抠完地基开始架梁了,降谷零抽抽鼻子,哭出来的鼻涕缩回一秒,立马再次蜿蜒而下
你:“”
叹了口气,你抽出两张纸巾压在他鼻子下:“擤一下。”
zero闷声闷气乖乖照做,眼周不明显的红痕未褪,大概也犹豫着当下该如何收场,低头扣手。
你:“”
被zero抓起来抱在怀中的枕头,有自主意识一般,鞠躬似的向你弯了弯:
“嘟嘟噜~~以上就是本次‘枕头太郎’收到的听众树洞感言——”
一声尖细的萌萌收尾,为了显得轻松强行语调上扬,子供向节目上木偶角色谢幕一般。
你:“”
呵呵,差点儿忘了,腹语是打工皇帝波本上百个不值一提的小小技能之一。
当年在图书馆儿童部,安室透手上套着布偶“书虫啃一郎”,一人演双簧给小朋友们讲过大半月绘本漫才。
“因为是随便某个人留在‘枕头太郎’树洞里的过期话,所以随便听到的随便哪位不必在意,忘掉就好,树洞感言off!睡觉时间到米娜桑做个好梦晚安早睡的孩子长得高!”
“枕头太郎”卖傻打哈哈期间,zero从头到尾没抬眼看你。
言罢,铺枕头拉被子蒙头熄灯,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人一躺腿一蹬,死一般安详。
落荒而逃躲进被窝的降谷零:“”
啊啊啊啊啊我到底在干什么?
胆小鬼。
好不容易说出一次心里话,时间场合气氛全都不合适——她刚刚还在为失败的婚姻黯然神伤好伐,趁虚而入一般的告白,指望她作什么反应?
哭哭啼啼——我是打架打输的小孩子吗?
还有最后,脑子一片空白地试图给自己搭台阶下,搞出了三流儿童向知心姐姐访谈节目一般的收尾——
啊啊啊啊啊啊脚趾抠出一座3ldk组合公寓,降谷零在黑漆漆的被窝里,抱头蛄蛹蛄蛹,戴上了痛苦的面具。
————————
被隔绝在被窝之外的你:“”
这算什么?
“呐,zero,”你声音放缓,“‘枕头太郎’借我一下。”
裹着被子的“茧蛹”蛄扭了扭,露出一道缝,枕头递了出来。
很好。
你接过枕头,照着被子下脑袋的部分狠狠砸下去。
被子被你拽出了一道开口,降谷零惊恐的脑阔露出了一瞬,被主人扯着被子包回去了。
你:“”
多可爱的一颗头啊,早拧下来就好了。
你淡淡开口:“饭团。”
你的娃你了解,猫生信条:顶最圆的脸盘子,打最狠的架。
饭团跳下你的床,呲溜一下窜进了降谷零的被窝堡垒,一声狠厉的“喵——”
一声凄厉的“嗷——”,降谷零顶着金发鸡窝,呲溜一下窜出了被窝堡垒。
“舍得出来了哈。”你皮笑肉不笑,举起了枕头。
“深、更、半、夜、你、故、意、的、吧?”你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结结实实一下一下照着他身上甩。
降谷零艰难申诉:“我不是噗”
被枕头砸得咬到了腮帮子。
“那你踏马哭个锤子啊!”
你记忆里,上次见到zero哭,还是七年前,你们双双重回警校时期,再次见到了喘气儿是大伙。zero哭着给了hiro一头槌被秒反杀,只好转而揍掉了松田一颗上牙。
上上次见到zero哭,是上辈子乌丸被官方宣布死亡,组织正式覆灭。躺在病床上的zero用手臂覆上脸,只听得细碎呜咽。
再上上次,是班长那个时候吧?在车里听得消息,zero深吸一口气,趴在方向盘似是疲惫至极地小憩,掩饰着嘴角微微抽动。悲伤无法克制的话,要来就来吧,但要及时退潮,三面颜中,有两张脸没有哭泣的余地
zero的眼泪,对于你有种超量级特攻武器的感觉,理论上应该被承诺“不首先使用”的那种。
你早就明白的,一个灶上吃了两辈子饭的人,即使分开,你也看不得他受罪难过。
麻了,对着这张锅底带雨毫无美感的小学鸡哭脸,你意料之中地心微软之余,居然产生一瞬糟糕的兴奋凌晨四点和前男友同处一室,完!全!没打算觉醒什么奇怪的取向我谢谢他!
zero束手束脚拦住你的枕头,也不敢使大力抢过来:“抱歉,我没有呜”
刚开口,被你就着枕头糊脸一推:
“还‘不必在意,忘掉就好’你骂谁琴酒呢?”
你又不是琴酒那样的金鱼脑,杀过的记不住,认人靠发型。
降谷零你骤然旧事重提,一点儿高能预警都没有,鼻涕眼泪暴雨梨花,能躺下就忘,那得有太平洋面积的心脏。
被你隔着枕头糊上脸,zero向后踩空,摔在了你床上——算侵犯地盘,被饭团回首掏了一爪子。
你拽起他领子把丫怼墙上:“现在踏马是凌晨四点!咱最多不过四小时就得滚回去工作,每一分钟都很宝贵的好嘛?”
这个点儿翻出如此提神醒脑的要掰扯就得通宵的陈年老账,这家伙是默认咱把睡眠完全进化掉了吗?
四点睡,七点起,墙上挂着我自己。
呵呵。
降谷零瑟瑟发抖中略显意外jpg:“重点在这里吗?”
“”你深吸一口气,算了,快刀斩乱麻,把气理顺了好歹还能抓着尾巴睡会儿。
“要谈重点是吧?”
你拽着柔弱不能自理的混蛋前任甩到床边,跨在丫身上举着枕头,左右左右,狠狠均匀开弓。
“我就喜欢没冰过的卷心菜犯法啦?便当味道还行的话夸一句能死吗?对厨子逼逼赖赖,爱吃吃不吃滚,有功夫餐餐都自己搞定啊!”
“非职业组走到现在,我怎么当公安要你逼逼?我的头儿又不是你!变成直属上下级的话我甩了你八百回了!”
“办事儿前给我好好做前|戏啊!里面擦伤了双方都会难办的好嘛?”
“挂心我的话就直抒胸臆能要命吗?对着你那副冰块脸,我就是会害怕得月经不调啊!”
怎么回事呢?明明在为了尽快平复情绪入睡而宣泄,身体里某处像打开了阀门,乱七八糟的晦暗情绪决堤一般淹漫满屋。
被紧紧搂住了。一起二十多年的人把脸埋进你的肩窝,领肩很快湿了一片。
“对不起”
耳畔的zero呼出的气热乎乎的,浸着鼻音,
“对不起我之前非常差劲我不像你那样温柔我不懂该怎么我比你差很多,比hiro、萩原他们也差很多但是我在学习正常地与你相处,将来,一定、一定会好好尊重你,珍视你。”
“并不是奢求你重新把我作为恋人接纳,做朋友我也很开心,所以,绝对、绝对不要再走了,拜托不要再把我排除在你的生活外,拜托了”
笨拙地,不习惯却拼命表达想法的zero,把你的睡衣领肩濡湿了一片。
你:“”
哦。
挣开他的胳膊,你抄起枕头,劈头盖脸继续上下左右给丫抽均匀。
“发消息十有九‘既读’!给点儿其他反应能死吗?在米花这种日本哥谭,给个‘既读’又不等于存活确认!”
“跟同伴表面暧昧打配合这种事,我因为信任的确不会误解,但出于尊重,你不也该事先解释清楚吗?”
zero小孩子似的抓紧你的衣角,也不躲闪,氤氲水汽的下垂眼定定凝视着你,扎扎实实挨了好几下:
“对不起”
你:“”
胳膊挥得发酸,你叹了口气,枕头扔到一旁,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更傻了。
大福把屎拉在猫砂盆外时,更早以前,哈罗啃光阳台上的豆苗时,都是这副神情。
“我不是zero肚里的蛔虫,你心里的想法,不坦诚告诉我的话,我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抽出纸巾,替这个笨蛋擦了擦泛红的鼻子:
“话说回来,这些年我也没有勇气把心里话跟zero说,这一点上彼此彼此吧。”
“抱歉”zero抽抽鼻子,“没有给你说出心里话的勇气。”
你站起身:“不全赖你,从一开始相处,我的心态就没放对,将你纵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
睡衣领子被哭唧唧寡妇zero糊了一肩鼻涕眼泪,索性换一身冲个澡得了。
将水温调到偏烫的程度,你完全不怕秃地将淋浴浇上头顶,心底出奇地畅快。
大一那会儿吧,寒假过后春寒料峭,两人图书馆刷夜归来,发现浴室与冰窖无差——暖气罢工了,想冲澡那真就是冰火两重天。
这个点还在营业的澡堂,最近的都有半小时步程,实在划不来。
你热个牛奶的功夫,zero抢先闪进了浴室,没多久擦着头发出来。
直到被zero伸出冰冷的黑手,脚跟脚地丢进浴室,你才反应过来——借着他淋浴过后,室内热水和身体的余温,趁此时冲澡你并不会感觉多冷。
你记得,zero走出浴室后,忍不住连打几个喷嚏。
没出息的玩意儿。你忍不住自嘲。
就是这些个鸡毛蒜皮,让你揍丫都下不了手抡板儿砖。
乌丸落网,专案组算捕到了大鱼;漂亮国领事也在场,等于捕鲸——鲸不会死,但一个不好网会破。
zero留宿当晚的一切,你们默契地暂时按下不提。
对类aptx流通的追查,到头来成了本土和外交政|坛的幕后拉扯。
要怪只能怪前乌丸集团药品研发组的业务版图实在过于宽广,违禁|药品“人鱼卵”流入了对岸的广东汕尾。
被找上门祸祸,本打算“你们撕,我先走了”的中方捋袖子下场——从协助追捕贝尔摩德,掐断日本本土流通渠道,到收网后与cia对峙,挑战漂亮爸爸的威严,你们也不算孤立无援。
结果不算太差——好歹类aptx的流通网络和幕后团伙被彻底瓦解,无法再祸祸后来人。
幕后,三国的高层拿到了类aptx的研究数据和处方分析,cia取消了卖类aptx赚□□钱的计划,乌丸莲耶顺利病死狱中享年140出头。
极限和稀泥,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与你签署离婚届后,fbi将水原从公安监狱里捞了出来。
冤种前任仗义相助,搅黄了你和绫小路钓鱼计划的当晚,萩原来电,绘声绘色跟你八卦了zero请水原吃饭,反被挤兑挑衅的全过程。
得了,前夫被遣返的机场,你怎么都得去送一程——zero投鼠忌你吃的闷亏,你得把场子找回来。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我就是想把降谷零当陀螺抽,也轮不到你欺负他。
zero执意与你同往,摩拳擦掌雄赳赳气昂昂,心黑嘴毒锱铢必较波本模式on。
可以,但没必要。杀鸡焉用宰牛刀。
咔咔乱杀无差别扫射模式的降谷零,你只亲眼见过一次。
你碧池出道的国中时代实在不算愉快,因此,降谷跟国中时的同班男生关系糟糕,也从不参加同学会。
大三时,你难得参加次国中同学会,给你邀请函的是国三时难得的女性朋友,不好推拒——后面跟着个满脸嫌弃的降谷零,揣着一肚子不知打哪儿弄来的同级生黑料。
现在想想,那也算情报贩子小荷才露尖尖角。
同学会到底不会如你所愿无事终了,绝大多数正常人(或者伪装正常人)里混进一两个傻x,这盘就得崩。
牙尖嘴利专往人肺管子上戳的降谷零,参会30分钟,给你高中中辍的初恋男友和深陷不伦的黄谣缔造者,带来了永久社死级的精神内耗。
这么想想,带上见血封喉模式的zero撕你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前夫,有点被爽到
见你与zero同来送行,水原惆怅一笑:“祝你幸福。”
“哦,”你淡定摆摆手,“阿娜暂时不会跟你回去,前阵子的联谊,她与新认识的人擦出火花了。”
欣赏他微僵一瞬的面庞,你补充:“我介绍的联谊。”
降谷零带着营业笑容,递上一份文件袋:“你用得着。”
水原狐疑着从文件袋里,掏出份人寿保险业务资料介绍,附相关合同
降谷零和颜悦色:“替两个东家干脏活不成,比较容易后背中7木仓死于意外,替家人早做打算留点儿经济支持,比较划算。”
水原:“”
降谷零热情推销:“这家投资公司我有熟人,他们的人寿保险划算可靠,受益人限制也少,想安顿父母或者补偿前(重音)妻,都是不二选择哟。”
水原:“”
你:“”
——————
水原小组被遣返,类aptx流通案算彻底落幕。
你赶在水原破功动手前,将本着实用主义拱火的zero拎回车里。
骤然闲下,一时无话。
逃避一时的东西,无法一辈子逃避。
三方达成协议,利益瓜分完毕,专案组解散,你也不再需要安全护卫。
前男友和前女友,没有理由来往密切。
“我,很喜欢饭团,”
沉默到半路,你听到zero的声音里,细微紧张的颤抖,
“我会教哈罗和饭团做朋友,所以今天以后,我还能常去看它吗?”
“”
“好啊,”你说,“下班后,带着哈罗一起来也没问题。”
zero猛转过头望着你,眼眸瞬间亮起来。
你专心开车:“我也想哈罗了。”
对自己和他人都更诚实些,大概会活得轻松点吧。
流水账般普通的日常,上班,下班,遛狗,撸猫,一起吃晚饭。
跟过往的那些年基本一样也不能这么说。
地铺床垫替他常备——可以的话,zero往往会带着哈罗,在你和饭团的公寓留宿。
因为不是那种关系,所以没有做过那种事。
一时兴起替饭团和哈罗做的手编项圈,被他夸说很可爱。
今天的晚饭掌勺的是zero,倾情推荐得意之作——芹菜土豆魔芋杂煮。
你默默将碗里一半的芹菜挑给他:“土豆和魔芋棒棒哒,可这么多芹菜实在有些吃不消。”
晚饭后的闲暇,zero抽出宝冢当季的演剧dv,陪着你刷《凡尔赛玫瑰》,听着你对出场top如数家珍。
天气渐暖。
只套层打底针织的晴天,你们突然觉得,楼下那间3ldk也挺好,更宽敞安全,适合养猫也适合养狗。
上一个这样的时节,你从和zero的公寓搬了出去。
置业买房是很正式的事,严谨考虑,你们到底入了籍。
递交了结婚届,从区役所回来的,久违地重启卧室生活。喜极而泣的丈夫,看着有点儿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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