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向朝爵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整整一个早上,他都没找到顾鸾清。
她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发现她不见的时候,是在向朝爵跟钟景墨商量好如何对付晏城怀的事情之后,向朝爵终于察觉一丝异样。
顾鸾清离开了那么久,到现在都没回来。
门口放置的东西明显就是顾鸾清带上来的,然而她的人却无影无踪。
向朝爵不傻,他第一时间让医院调出监控,医院却给出了这条走廊上的监控刚好处于维修阶段,所以这段时间的监控处于空白。
这意味着要找到顾鸾清更是不可能了。
钟景墨怕向朝爵要急出病来,他安慰道,“会不会是她刚好有什么急事要去处理,所以才没办法回来。”
“我打她电话,也打不通。”向朝爵脸上已经木然了,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气。
一夕之间,他憔悴了不少。
“会不会是来不及接通,你也知道的嘛,有时候太忙了都没注意到。”钟景墨还在尝试开导他。
这些可能向朝爵何尝没想过,可是他还是觉得很不安,心里头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觉得顾鸾清一定出事了。
“能有什么事让她那么着急?如果是因为顾源让的话,我也打电话到顾源让所在的医院问过了,护士说他的情况很好,鸾清也没有到哪里过。”
向朝爵所能想到的他能做的他都做了,然而顾鸾清还是杳无音讯。
一个一大清早还笑着让他多睡一会儿的人,突然间就人间蒸发了。
他现在连拆了医院的心都有了。
向朝爵连医院里认识顾鸾清的护士跟病人都问了,只说有看到她去楼下打水还去买了早餐,上楼时还跟他们打了招呼,之后就再也没看到她。
她到底去哪里了?
从白天到黑夜,顾鸾清都没有出现,在这期间向朝爵连饭都吃不下,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只有形体是活着的。
钟景墨担心他再这样下去身体撑不住,在他说没胃口的情况下还是去打包了一份砂锅粥到病房来。
“吃点东西吧,不然身体垮了就不好了。”钟景墨说着,帮他把粥打开,把勺子递给他。
向朝爵摇摇头,他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找不到她,他坐立难安。
“你帮我派人调查一下顾鸾清现在在哪里,人越多越好,快点。”向朝爵已经迫不及待要动用钟景墨的关系来找顾鸾清。
如果要等报警,还要等顾鸾清失踪二十四小时以上才能报案,向朝爵等不了那么久,他必须得快点找到她。
他不能让顾鸾清受到任何的伤害。
钟景墨见他的态度如此坚定,也不好再拒绝,答应下来,“你放心好了,我已经打电话给局里那些人,他们目前正在展开搜索,不过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时间也是一个问题,在此之前我们先尽可能地考虑一下顾鸾清有可能会去的地方。”
他说的在理,向朝爵也不是失去了理智,他点头,“我知道。”
那沉重的神情暗示着什么。
“你似乎猜到了什么?”钟景墨问他。
“我爷爷,你知道的吧,他一直不喜欢顾鸾清。”
向朝爵道出心中的猜测,从顾鸾清失踪开始,他就一直在想会不会是向德丰蓄谋已久想将顾鸾清从他身边带走。
如果是从一开始向德丰就用钱当作筹码劝顾鸾清离开,那她不可能不在他面前露出破绽,因此可以排除这个可能。
那仅剩的可能性就只有,顾鸾清是被向德丰派人强行带走。
若真是这样,那他绝对不会放过向德丰。
钟景墨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便作势要去找人搜查向家。
向朝爵叫住他,“先别去,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就是我爷爷干的,我也怕激怒他,会让鸾清更不好受。”
“那你想怎么做?”钟景墨停住脚步,一切都听他的安排。
“先等今晚过去了再说。”向朝爵望出窗外,浓重的夜色让他深沉的眼眸更沉重。
他的心也像这夜色,坠入黑暗之中。
这一夜无疑是彻夜未眠,就连陪伴左右的钟景墨都一夜没合眼,他闷得想抽烟,伫立在窗前,看起来心事重重。
更别说向朝爵,他坐着到天亮。
东方吐白,一切都没有变化,顾鸾清还是没有回来。
钟景墨攥紧拳头,他已经快没有耐心了,“要不我帮你去找向老爷子吧,他总不能怪我。”
最多也就是说他几句,也不会少块肉。
向朝爵摇头,“这件事必须由我亲自来。”
气氛一下又低到冰点,空气就像凝结了,他们的呼吸声变得浑浊。
他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他还没有问,而钟景墨也不约而同地想起来。
“于疏寒。”
“于疏寒!”
他们的想法一致,向朝爵一个眼神示意,钟景墨立即打电话追问于疏寒。
一无所知的她还在家里呼呼大睡,被铃声吵醒而愤怒不已。
“谁呀?”
“是我,顾鸾清有在你那里吗?”钟景墨开门见山道。
于疏寒皱了眉头,她的直觉告诉她,顾鸾清又出事了。
“没有啊,她怎么了?”
“那她有给你打过电话吗?”
“没有,我说她怎么了?”于疏寒追问,她的心也跟着不安起来。
事情到此为止毫无线索,钟景墨不免着急上火,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告诉她来龙去脉,“总之顾鸾清就是失踪了,没有任何原因的人间蒸发。”
如果说顾鸾清刚跟向朝爵吵了架负气出走还有可能,可她才刚刚跟他确定关系,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他呢?
于疏寒第一反应也是向德丰掳走了她。
钟景墨却说,“我们目前还没展开搜查,无法确定这个想法是不是真的。”
于疏寒叹了口气,她搜肠刮肚,又问道,“你们有打电话给她的同事跟以前的上司徐主编吗?”
“问了,也说没跟他们联系。”
“那怎么办?”
钟景墨回答不了,他现在就等向朝爵指令,然后他就立即去搜查向家大宅,就算向德丰不愿意,也不能违背搜查令。
可是向朝爵就是迟迟不愿意开口。
挂了电话,钟景墨看着向朝爵,摇了摇头,失望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于疏寒说她马上就来。”
向朝爵扶额,他想了一个晚上,现在也该头疼了。
“我想是时候去我家一趟了。”
“那我现在就去让局里下搜查令。”钟景墨着急着要行动。
向朝爵又叫住他,“不用了,我去就可以了。”
“可是你……”不是重伤在身吗?
“我现在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只要穿上西装伪装成上班的样子应该看不出来。”向朝爵说着,小心翼翼地下床,“我了解我爷爷的脾气,如果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强制要他交出来,他会更生气。”
所以,还是让他孤军深入就好。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钟景墨也只能听从,“那我先派人在外边等着,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第一时间联系我。”
他不是担心向德丰会对自己的宝贝孙子做什么,而是考虑到向德丰并不知道向朝爵还有伤在身,万一一气之下对他使用家法,那无疑是雪上加霜。
显然,向朝爵也考虑到了这点。
“我知道了,那就拜托你了。”
事不宜迟,他们立即动身去筹备。
钟景墨带向朝爵回自己家,给他换上西装,刮胡须,梳了个大背头,气色看上去终于好了一些。
与此同时,钟景墨也派人先在向家大宅附近守着,没有他的指令,尽可能不要打草惊蛇。
一切都已准备好,二人上了车,钟景墨负责开车。
向朝爵打电话给向德丰,“我有事要回去一趟,麻烦您下楼。”
“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吗?”向德丰明显察觉到了他的异状。
“恐怕不能。”
“那好吧,你快点,我中午还约了人打高尔夫。”向德丰不太高兴,但也没有拒绝他。
向朝爵挂了电话,他看向窗外,太阳缓缓爬上山,阳光和煦。
可惜顾鸾清看不到这样美丽的日出。
车子一路挂着码在路上狂奔,很快就到了向家大宅门口,而附近停了不少车辆,都是钟景墨派来的人。
向朝爵下车,钟景墨叫住他,“注意安全,有什么事一定要联系我。”
“知道了,不用担心。”
他可是回自己家,何必这么担心。
向朝爵走了两步,伤口开始隐隐作痛,随着他的走动在撕扯着。
他忍着疼痛,绷着脸故作镇定。
向老爷子不情不愿地在楼下大厅等他,向朝爵一进门,管家就朝他使眼色,“老先生今天心情不是很好,请你务必要小心一些。”
“好。”向朝爵点头,他抬头望了一眼屏风后的人影,心情愈发沉重。
他在想,向德丰会不会是赶走了顾鸾清?
如果是,那她现在在哪里?
绕过屏风,向朝爵在对面坐下来,二人之间用茶几隔开。
向德丰静静地沏茶,神色凝重。
他沏了两杯,向朝爵自觉端起来,啜了一口,“爷爷,我这次来找你——”
话音未落,向德丰抬眸看他,压低的眼眉让眼神愈发锐利。
“你来找我,是为了顾鸾清的事吧?”
“看来您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向朝爵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果然是向老爷子带走了顾鸾清。
“除了她,我不知道还有谁能让你这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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