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金家所有的铺子在秦征的示意下，活动变成了买二赠八。
这个价格和柳家的一样，但因为秦征要求每个铺子每天最多只能卖一百盘，最多也就卖出去五百盘，这种消耗对秦征来说还耗的起。
闲来无事，乔装打扮后的秦征和锦绣便又出门去逛街。
说是闲逛，其实更多的是秦征想看看柳家的反应。
城东的柳家铺子里，购买蚊香的人已经是排成了长龙。好巧不巧的，秦征刚好看到了昨夜和他交谈的董老头。
“你们这蚊香，一文钱五盘的卖，那若是要的多了，可否再便宜一些呢？”心里明知道柳家已经在亏本的董老头，还是厚颜无耻的商量着价格。
店小二哼笑一声，不屑的问道：“说的好像你能买多少一样！”
“也不多，要五千盘。”
“五千盘？”小二惊的张大了嘴，这可是个大客户啊，“那就给你按八百文算。”
“好好好。”董老头嬉笑着拿出钱袋子。
“算你娘的二舅姥爷！”
后方，刚吃完饭的掌柜一脚将小二踢开，“都赔钱了，你他娘的还敢在这私自降价。”
“可是，这价格不是老爷定的吗？”
“老爷可让你给便宜了？”掌柜的抬手就想用巴掌招呼，小二吓的只得赶紧躲开。
阴沉着脸，掌柜将目光看向董老头，“听好了，买五千盘也不便宜，不想买就别处买去。”
“你这哪像个做生意的？”董老头不满意的嘀咕一句。
“你买不买？”
“买，肯定买啊。不过我改主意了，我要一万盘，有吗？”
昨夜因为秦征的一席话，董老头茅塞顿开，跟几个人商议之后，他可是连夜找了不少人借钱的。
总之就是一个念头，柳家愿意便宜也好，不愿意便宜也好，就是得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利用柳家挣一笔钱。
“一万盘？”掌柜的嘴一咧，“你个小老头买这么多，当饭吃啊？”
“我找算命先生给算过了，还能活个十五年，另外，我儿子刚成家，给他也拿点。算下来一万盘都少了呢。”
被接连的问，董老头也是有点脾气的，钱袋子往柜台上一拍，烦躁的说道：“你卖不卖吧？我就是买了拿去吃，也是给你钱的不是！你要是不卖，我可是去金家的铺子买了。”
柳家虽说横行霸道惯了，但名下的铺子老板也就是个下人，一切听家主的安排办事，既然柳家说了一文钱五盘的卖，那他就得照办。
“卖，你一次买完，我还省得麻烦呢。”
掌柜的说着话，冲董老头后面的人一挥手，大声嚷嚷道：“后面的都散了，店里的货被这老头包圆了。”
“就只有一万盘吗？”
“怎么？还想加一些？”
“有这想法。”
掌柜不由的翻起了白眼，“你是真大爷，明赶早吧！或者等会去其它几个铺子看看。”
“行吧，赶紧的，把一万盘蚊香帮忙搬到我的牛车上。”董老头把钱往那一丢，自己转身先回牛车上等着去了。
……
远远的两个人，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秦征忍不住感叹道：“这大爷下手可够狠的，一万盘。如果运到别的地方一文钱一盘的卖，倒手的功夫就是八两的利润。”
“啧啧……”锦绣摇着头感慨道：“这钱争的，也太容易了！要不然我们也抓住这个机会？”
‘容易？’秦征心里暗中叫苦，对这些人来说是容易，可秦征是拿命在跟柳家博弈，这薅的不是羊毛，而是狮子毛啊！
一旦柳家反应过来，对董老头这些人是没啥好办法，怒火肯定会发在金家和秦家的头上。
“要去你去吧，本公子还不稀罕这点。”秦征道。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嘛。”
实际上，他们看到的也只是一部分。
昨夜受到秦征指点的可不止董老头一个人，柳家其余的三个铺子，此时也早已经清空了。
有些人手里的钱比董老头多，干脆就直接说把店里的货全包了，当然他们买到的却不见得有董老头多，因为柳家的生产力也有限，一个铺子里能搞出来一万的存货，已经是不少了。
在这个寻常百姓一年都花费不了一两银子的时代里，这波若是搞好了，赚的钱可能都够他们一辈子花的。
不过为了这买卖，董老头也是挺拼的，钱都是东拼西凑借来的，所以格外的上心。
“戏也看了，可以回去睡会了。”秦征悠然自得的对锦绣道。
……
一个上午的时间所有库存的蚊香售卖一空，这是柳家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疯了，这金家是疯了吧！这样一来，不都没生意做嘛！”
不得已，柳家负责制作蚊香的工头只能发动所有人赶制。
就这样，热闹无比的一天过去。
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驿馆的赵掌柜送走了几位客人，悠闲的坐在铺子里喝茶。
小二擦完桌子，见眼下也没什么事做，便来到掌柜的身边，笑嘻嘻的说道：“掌柜的，城中这两天可是热闹的很啊，您不出去看看？”
“有什么热闹的？谁家公子中科举了？”
“这倒没有，但比那还热闹。”小二低声道：“柳家的蚊香卖疯了，每天几万盘都不够卖呢！另外，我们铺子也开门不到一炷香就得关门歇业了。秦公子昨夜交代了，每个铺子只卖一百盘的基础上，还限定每人只能买十盘。”
“哦！柳家那边怎么回事？就算是低价，这东西也不能吃不是！”
“城中这两天隐约有一些声音，都说咱们金老爷有高人指点。这么做是为了给柳家下套。”
“说说看。”
“有小道消息，说这些人买蚊香回去根本就不是自己用，而是运到其它地方卖的。”
赵掌柜送到嘴边的茶盏顿住，眯眼琢磨了起来，“朗朗乾坤，光天化日的，竟然有这种事？”
“您以为呢！他们一次买一万盘，就是用到死也不见得能用完不是！”
“这倒也是啊！”
转动着手中茶盏，赵掌柜思索了好一会，才一拍桌板道：“妙哉，这二两银子买的蚊香，一转手，可就能赚个七八两呢！比老子一年的工钱都高了。”
“可不是咋地，要不是没钱，我都想去了呢！”
“如此说来，咱们秦公子这招真是绝了。”赵掌柜忽视了小二的话，顾自说道：“我们的铺子限量出售，柳家八成不知道这事，却一直跟我们比价格，如此一来，还不得亏死他。这用不了多久，他还做个屁的生意，不关门才怪。”
小二点头道：“现在看来，公子这不是疯了，是想的太明白了。”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秦征揉着鼻子从楼梯间走下来，隐约听到两个人是在说自己。
“呦，秦公子来了，都是小的之前眼拙，看不出您的道行来。”赵掌柜毫不掩饰双眼中对秦征的崇拜光芒，“公子，您有何吩咐？”
“你说的啥意思？咋还听不懂呢！”秦征打着哈欠随口问了一句，道：“对了，明日一早继续加大活动力度，一文钱，十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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