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最后摘了满满一大框的大果榕,漂亮的橙金色泽,像是一筐小星星。
当然,最好看的还是那对银色星河。
出了林子,沈漱流变成了银狼,把两个框子系在狼身两边,再伏下身,让玳骑到他背上。
玳迟疑半天,还是蹬脚一个翻身上了去。
“坐好了。”
“……嗯。”玳浑身僵硬,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抓,身下俱是柔软的银色长毛,沈漱流的体温隔着厚厚的狼毛传到他下面与之相贴的皮肤。
很奇怪。
明明是暖的,他却觉得浑身都有点燥。
以兽形或人形互搏的不少,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以人形上到别的兽人的兽形身上,也只有他很小的时候,或是十分冷冽的寒季,他才会变成兽形挨着母父和阿父的兽形睡。
等他再大一点,阿父就在自己的大洞穴旁边挖了一个小洞,装了石床,自那以后玳就再也没有和阿父母父一起睡过了。
对于猎物而言,兽人的兽形是危险的,而对于兽人而言,以兽性相贴是表达非常亲昵的象征。
但是现在这样骑在背上……
只有不会变身的亚兽和怀孕的兽人才会这样骑在他们的伴侣身上。
而且是很宝贝他们的意思。
因为这个位置兽人的兽形会攻击不到,还离脖颈如此之近,如果有人趁机偷袭……
玳抿着嘴,用余光偷瞄沈漱流。
如果他想逃跑或者反杀,现在就是机不容失。
“抓紧我背上的毛,小心别摔了。”沈漱流好像半点都没察觉到背上人的心绪,很自然地脱口关心,缓缓起身,很稳当的慢跑起来。
都不怎么晃。
忽而起风了,风有些大,吹得他有些不稳。
“阿玳,伏在我背上。”沈漱流降了速,变成走着。
玳顺从地伏下身,脸埋在柔软的长毛里,顿了顿,忽然不自觉深吸一口气。
!
……好、好舒服!
蹭了蹭,再深吸一口气。
……真的好香。
“阿玳……你在干什么?”沈漱流低低地笑声被风吹散,却透过振鸣,从身下的毛发传来,仿佛贴着他耳朵笑的一样。
“我怎么觉得有点痒痒的,你是不是对着我吹气了?”
“……没、没有。”玳闷声闷气地说,蹭在软毛里的脸不自然的有些热。
有些羞恼,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笑,还是因为被抓包了。
“真的没有?”沈漱流一顿,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吸我了?把脸埋在我的毛里深吸一口气的那种吸我。”
他、他怎么知道?!
玳震惊羞耻,埋着头装死不说话了。
“真的吸我了?”沈漱流受宠若惊,眉眼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又不怀好意地揶揄他,“是不是觉得很舒服,很香很好闻,还想再吸几口?”
“……”玳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安详。
简直是社死现场。
“没事,反正我是你的,阿玳想怎么吸就怎么吸,这种吸也可以,那种吸也可以的。”
沈漱流笑得胸腔振动,羞得玳耳根到脖颈都发红发烫。
他不知道“那种吸”是什么哪种吸,反正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沈漱流怕人恼羞成怒了,收敛住笑,只是眼角眉梢的弧度怎么也下不去。
沈漱流知道现代会有人吸猫,但他没想到,他的小白熊居然也吸,还是吸狼,这可比吸猫威风多了。
真是可爱的小白熊。
——话说,熊好不好吸呢?
他的阿玳是不是也是身上香香的,毛发软软的,让他吸一口就很满足?
今晚或许可以实践一下。
还可以……教他的小白熊另一种成年人的吸法。
保证比吸狼更快乐。
–
因为玳对大果榕念念不忘,而这种果子果期又短,所以沈漱流决定做成果酱,这样随时就可以吃。
狼族喜肉,没有果酱对他们没有影响,沈漱流又不是穿越过来扶贫的,当然不会特意提高他们生活水准,但是熊族杂食,而且看起来都挺嗜甜的,沈漱流这个心机boy的不会错过这个刷媳妇娘家好感的机会。
果然,虽然狼族大多不感兴趣,但是熊族兽人都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地要大干一场了。
在此带动下,狼族兽人也凑了热闹,闲着没事干去帮相熟的白熊忙了。
于是热热烈烈的采果做果酱活动就开始了。
其中以琰最是积极,兴高采烈地带着一大号人去掏蜂窝了。
这里的熊皮糙毛厚不假,但一物降一物,这里的野蜂同样毒针吓人,还十分记仇,喜欢群殴,不管是野兽还是兽人都纷纷绕着走,实在惹不起。
但山人自有妙计。
虽然这里的野蜂毒辣更甚,但一样怕烟熏火燎。浓浓的烽火燃起,野蜂不堪其扰被迫离巢,这时候就可以趁虚而入,偷取蜂蜜了。
除了轮到的狩猎队和采蜜队,许多兽人们都背上了沈家同版大框,跟着采集队去了森林摘果。
沈漱流则避开他们带玳去了另一处,去采墨绛红色的小莓果。
这种果酸甜可口,但是量极少,只长在比较向阳潮湿的地方,也就是小溪流边。
这种果只有沈漱流知道能吃,是银狼原主的记忆,在黑狼部落的餐桌上却从来没有出现过。
心机狼沈漱流却以怕被采完的理由,成功阻止了玳兴致勃勃想要掏蜜的想法,把他拐了来过二人世界。
果然,这种才指头大可以一口闷的小果子极大地讨到了玳的欢心,玳吃得指头都红艳艳的,像是染了上好的胭脂。
沈漱流看得眸色发深,喉结上下滑了滑,轻声问他,“真的这么好吃?”
“嗯。”玳直点头,看他还没吃,摘了一个递到他面前,“好吃的。”
“那我试试。”
沈漱流握住他的手腕,抬起,在玳微微惊讶的目光中,张嘴含住他指尖的莓果。
桃花眼含情似水的看着他,目光温柔克制,却伸出舌头很色气地舔掉他指尖绛红色的汁水。
玳大脑宕机,愣愣地看着他。
指尖被他含在嘴里,用牙齿轻轻咬住他的指腹,传来一点刺痛感。
玳猛地回过神,慌乱地抽回指尖,脸上一片羞红,一直红到耳根。
“你、你你……”玳又羞又恼,连忙左右看了看,即使没人也不敢高声,“万一、万一有其他兽人看见了、我们……”
“看见了就看见了,我们结了契,光明正大的,怎么了?”沈漱流漫不经心地回答,眼睛直盯着他被染得嫣红的唇。
那唇是薄的,平常的颜色也是淡的,看着很正气凛然的样子,偏偏染了红色这样的好看妖冶。
“那、那也不能总是这样、这样……”玳注意到他的目光所落,更是羞恼,张口却说不出什么话。
“这样什么?”沈漱流一双桃花眼含情看他,仿佛所有的棱角锋芒都为他软化了下来。
“……”玳被他看得面上更是燥红,别为情的别过脸去,生硬的转移话题,“还有很多果子要摘的。”
“你别闹了……”
“好好,我不闹了,”沈漱流顺势收回,垂眉顺眼一笑,“我陪阿玳摘果,阿玳别生气好不好?”
“我没、没生气。”玳低了低头,避开他的视线,闷声闷气地说,“只是这样不好,还在外面,不好的。”
“嗯,我知道了,我都听阿玳的。”
“嗯、嗯。”
小莓果摘完,又采了几样果子,掐了一把溪边的新鲜嫩芽,就准备回去了。
回去路上,恰好碰到麻树,沈漱流心念一动。
炎季酷暑,兽皮再薄也难免燥热,沈漱流之前偶然发现麻树妙用,扯了这麻树皮做麻衣,结果恰好适合。
麻衣做法简单,沈漱流有时在寒季冷得不想出去又睡不着,闲着没事就会编麻衣,攒了许多,就堆在卧房的大柜子里,厚厚一沓,大可以直接给玳穿。
但玳见过麻衣,却不知道怎么编呢,实在好奇得很,眼巴巴地惦记着又不说,两米高的人小孩子一样懂事乖巧,怪让人心疼的。
作为宠老婆的,沈漱流当然会满足老婆的小愿望了。
手指弹出狼爪,尖锐的爪子轻而易举地划开了麻树皮,一竖两圆,再一掀,一张长方形树皮就到手了。
玳看得眼睛蹭亮,边听沈漱流讲边照着他的样子做,虽然磕磕绊绊的,但也剥下了一张完整的树皮。
剥完还下意识微微仰头看沈漱流,像个等待老师夸奖贴小红花的幼稚园孩子。
“阿玳好棒,第一次就剥的这么好。”沈漱流毫不吝啬,一本正经地吹彩虹屁。
玳抿了抿唇,很含蓄的笑,颊边若隐若现的酒窝晃了沈漱流的眼。
放下手里的树皮,玳又兴冲冲地去剥第二张。
真可爱。
沈漱流舔了舔犬牙,想,应该给我们家阿玳小朋友一点奖励才行,别的小朋友都有小红花,我们家小朋友也要有。
沈漱流看了看周边,一挑眉。
有了。
玳小心翼翼地剥下第二张,小小吐出憋在嗓子眼的气,眼角弯弯的,就想立马给沈漱流看。
一转身却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头上就一重。
抬眼却见沈漱流眉眼带笑地看着他,“这是给阿玳小朋友的奖励哦。”
阿玳小朋友?
玳目光疑惑,伸手拿下来一看,感觉心脏瞬间就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是一个花环。
一个漂亮精致的花环。
细青藤复羽叶,白色金色粉色的小花朵点缀其中,漂亮得足以让人惊叹。
“真好看!”玳捧在手中,反复看了又看,忽而抬头对他粲然一笑,眼中星河璀璨,之前总是若隐若现的小酒窝昭然而示,晃得沈漱流仿佛醉了一样。
狼不会为美景所迷惑。
除了爱情。
沈漱流已经听不到玳赞叹的话,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在捧着玳的脸亲吻。
虔诚而温柔缱绻。
时光突然安静,有蝴蝶翩翩起舞,落在心尖上。
鸟喧林静,我眼中是你的璀璨星河。
被沈漱流吻了无数次,却只有这一次,玳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很轻的一下。
却锣鼓喧天。
像是花开一朵,却万紫千红而来。
手中的花环掉了,手却攀上了他的肩。
闭上了眼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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