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圆滚滚的两色生物感觉到视线,懵懵地抬头:?
沈漱流顺着玳的目光看过去,这惊人的配色,顿时就让人梦回中国,“你想抓……它?”
玳没说抓不抓,只是看着它问:“这种野兽,能吃么?”
“慢慢兽,走得慢,性格憨,很好抓,但是肉不好吃,”沈漱流眯着眼,试图在那两色生物的长毛里找到它的五官,“所以天敌很少,但是它这个种族,喜欢爬树,很容易自己把自己给摔死。”
玳一听就笑了,好笑地问:“还能自己把自己摔死的?看着不也像啊……”
“确实不像,”沈漱流看着那两色生物潦草的大红大绿的传统东北配色,还有那慢得堪比树懒的动作,顿时陷入了沉思。
“这血统,看着也不像人家四川食铁兽啊……这么憨,偏偏要学国宝把自己摔成濒危……”
“什么食铁兽?它是只吃铁么?”
“不是,”沈漱流摇了摇头,“是一种本来很强悍的野兽,后来被一个叫华国的大部落奉为了部落至宝,就靠卖萌为生,只会嘤嘤嘤了。”
“?”玳又看向墩墩兽,“……嘤,嘤嘤?”
墩墩兽:?
“不是它那样,墩墩兽是猛兽撒娇,食铁兽是撒娇,”沈漱流看着玳笑,用鼻子蹭蹭他的毛茸茸的熊脑袋,“你也是撒娇。”
“怪可爱的。”
“比食铁兽可爱?”
“比食铁兽可爱。”
“胡说,一个大部落都喜欢的野兽,怎么会可爱……”玳一爪子推开他,抖抖熊耳朵,就自顾自地走,“来捕猎了。”
“就是可爱嘛……”沈漱流追上去,“别害羞,阿玳最可爱了。”
“……闭嘴。”
沈漱流:乖巧jpg
–
夕阳西下,火锅人在草原。
兽肉被切得薄薄的,混着各色的野菜野菌,下了满满一锅,用长勺搅一搅动,热辣辣的辣椒在石锅里被热油翻滚,爆出阵阵的辣香,裹挟着肉香,浓浓地,远远地传了出去。
兽人们用筷子夹了一大片,兽肉蘸上酸果酱,野菜菌菇尝一尝,再配一口浓浓的汤,简直吃嘛嘛香。
“好久没有吃火锅了!”
“是啊!上次吃火锅,还是上次!”
“这不说的废话!还是在部落的时候吃的喽!没想到出来也能吃得上!”
“咱吃这么多,这兽神大会不用来交换么?”
“管他呢,你吃就行就没了了!”
“也是哈哈哈哈哈……”
“哎,流……”祈听着他们这么说,也有点担心,嘴里塞着肉口齿不清地问,“我们吃这么多辣椒,不会没到兽神都就没了吧?”
“不会。”沈漱流捞了最肥嫩的肉出来,裹了一层蜂蜜,放到玳的碗里,“你吃不了太辣,他们辣椒放得多了,你仔细点,别贪吃。”
“知道。”玳把沉沉一筷子肉都塞到嘴里,吃得腮帮子都有点鼓起来,嚼着还一点一点地动,看着怪可爱的。
沈漱流看得心痒,伸手去摸了摸。
玳睨他一眼,对祈道,“这辣椒磨成粉,就是用来我们路上吃的,部落本来也没怎么想用这个去交换。”
“啊……”祈想了想,顿悟地点点头,“也对,万一他们吃不惯呢,还不如给我们路上吃呢!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嘿嘿!”
祈小嘴叭叭地说着,边大筷受肉裹着红油塞得满满进嘴里,没一会儿就吃得满头大汗,“穆!穆!水!水!”
“在这儿,这儿。”穆把水递到他嘴边,看他顿顿地喝下去,又忍不住道,“吃这么辣,待会肚子又疼。”
“嘿嘿,不会的。”祈咧嘴一笑,又埋头胡吃海吃,辣油跟不要钱一样裹得厚厚的,嗷呜一口吃嘴里,满嘴辣味。
穆看着叹了口气,把辣碟拿开了去:“不长记性,你上次还哭着说以后都不吃辣了,忘了么?”
“哎呀,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祈讨好地撒娇,“你就还我嘛……”
“不还,你乖点……”
“穆!”祈一听龇了牙,穆见状凑过来,跟他咬耳朵说了几句,祈就红了脸,两只眼睛放着光,“这可是你说的!”
穆无奈地点点头:“我说的。”
“嘿嘿,不许耍赖!”祈一下子就心花怒放,乐颠颠地吃着只剩半辣的烤肉。
虽然沈漱流和祈他俩在一个石锅吃火锅,但是两两配对坐在对面,锅里的红油咕噜噜地滚,旁边的兽人又放声笑闹,说得含糊不清一点,对面的小情侣就听不到另一对的说话了。
沈漱流给玳捞着肉夹着菜,也跟他咬耳朵:“你怎么知道那些辣粉是没失忆的我塞进去的,而不是来兽神大会上用的?”
玳好笑:“你那么爱吃,连蒜和酸果都带了,怎么会不带辣椒?”
“才不是我爱吃……”沈漱流轻轻地咬他耳朵,“要是我一个人,随便吃点什么寡淡的肉汤菜汤也不是过不下去,但你跟着我出来……”
“怎么能让你和我受苦。”
玳心里一动:“那你是特地给我带的?那些蜂蜜也是?”
“是啊,”沈漱流肯定道,“虽然我不记得了,但是肯定是这样,不然我出远门带这些不实用的东西干嘛。”
“笨蛋。”玳轻轻地骂了一句,“我又不一定要吃这些东西……”
沈漱流笑了笑,也不嫌两人嘴上都有油,还去亲他,“我就是想对你再好一点。”
–
蓝色的月亮出了东山,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明明皎皎,今夜没有流云,月光很明亮,落在草地上,清晰地能看见每一根草动。
火锅吃了顶饱,没休息一会儿,兽人们就收拾好了行装,趟着月光行走。
夜里的草原是很不安分的,小型的啮齿类动物会出来活动,一团黑影在草间的地道里飞快地跑动。
一只不会拐弯的,就忽然撞到了玳的脚,懵了几下又很快毁了地道乱窜。
“那是什么?”玳问。
“短尾夜兽,夜间活动的小型野兽,吃草根草籽和小虫子的。”沈漱流道抬手就抓了一只,拿给玳看,那小东西怯怯的,月光之下眼睛却很亮,还是红色的。
玳看了眼就把它放跑了,沈漱流看着又说了句:“烤着挺好吃的喔。”
“这么小……”玳摇了摇头,“算了。”
“叽叽……叽叽……”
某出草丛之间,有什么东西探头探脑地,叽叽地叫唤,没一会儿,又有好几处地洞里传来啾啾的叫声:“啾啾……”
“叽叽,叽叽,叽叽……”
“啾……啾啾……”
“这又是什么?”玳怕干扰了它们,小声问。
“叽啾兽,只会叽叽啾啾地叫,现在是发 情期了,在求偶呢。”沈漱流听罢叮叮的系统,觉得好笑道,“这家伙求偶会跳舞。”
“?”玳想象不出来,“怎么跳?”
“就那样跳……”沈漱流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过去,玳转头一看,就看见一团绿色的野兽,直起自己长长的尾巴,抖着屁股摆动尾巴,远远看去,就像一棵会动的小树一样。
而这才是开头,叽啾兽晃动着尾巴不够,又忽然受惊了一样地跳起来,又跳回去,跳起来转个圈,又转着圈跳回去,嘴里还发出“叽叽”的叫声,拉长了尾音,虽然声音粗犷了点,还是能听得出它在试图勾引母兽。
果然远处的雌性上了当,慢慢地向它靠近:“啾啾……”
那叽叽叫着的雄性一见有雌性过了来,就马上一个大跳跃,扑倒了母兽,咬着它的脖颈就把它拖进洞里,进行计划生育。
“叽啾兽也咬脖子的……”玳以往都是直接抓的,还没注意过野兽求偶的场景,此时看得有些惊奇,“我还以为只有兽人是这样的……”
“兽人?”沈漱流发现了华点,厚厚的狼毛之下,纯情的小心脏跳得有点快,“我以前也是这样咬你脖子,把你拖回洞里酱酱酿酿的?”
“不是,”玳摇了摇头,“没拖回洞里……”忽然话里一顿,抬眼就看见沈漱流闪着细碎星光的蓝色眼睛,求知地看着他,“咬脖子就酱酱酿酿了?”
沈漱流get到了点,顿时脸红了,耳尖兴奋地抖了抖,“直接在草地上啊?也太刺激了……不是,我太坏了,怎么能直接……”
沈漱流嘴上羞涩,尾巴也兴奋地摇来摇去,那开着车的眼神,跃跃欲试着想咬他脖子之间酱酱酿酿。
沈漱流羞羞涩涩地,贴着玳跟他咬耳朵:“那兽人有没有发 情期啊……”
玳看着他,抿了抿唇想说没有,最后还是没撒谎:“有。”
沈漱流眼睛瞬间亮了:“什么时候啊?”
“别想了,你的还早着呢,”玳用爪子推了推银色大狼,没推动,只好道,“你的在寒季。”
“那你的呢你的呢?”
“……”
“说嘛说嘛……”沈漱流软着声音,用狼尾巴去勾他的熊尾巴,“到底是什么时候啊?”
“……雨期。”
“雨期?”沈漱流失了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追问道,“要过很久么?”
玳脸红心跳,脑袋埋在银色大狼的长毛里,声音闷闷的:“……别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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