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笑和纪容轻思量了一阵,最终决定按着大娘的说法,先前往情与楼寻找林春娘。
趁着天色尚早,两人策马直奔青岸城而去。
雪月岛只在夜晚营业,到达青岸城后,林凤笑和纪容轻在客栈租好了房间,换上在羽衣镇购置的最新流行款服装,乘着夜色前往了芳稚湖码头。
雪月岛位于芳稚湖湖中心,要上岛须得乘船。
芳稚湖码头上停着许多打造精致的游船,游船专做送客上岛的生意。
林凤笑选了其中一艘停靠在岸边的小船,正想登船时,被船夫拦在了船边。
“郎君且慢,按照咱们芳稚湖的规矩,郎君需得答对奴出的三道谜题,才能登船上岛。”长相老实的船夫笑着对他们说。
这设定倒是有趣得很。
林凤笑颇有兴趣的道:“船家请出题。”
“奴有三问,一问‘雪雨不见’说的是何地名,二问‘圆寂’形容的是何成语,三问‘九十九’说的是哪个汉字。”
林凤笑一一听过后,拍了拍纪容轻的肩,笑到:“我记得你挺爱看这些,交给你答?”
纪容轻眼神深邃的看了林凤笑一眼,从善如流的上前答到:“一曰‘日照’,二曰‘坐以待毙’,三曰‘白’。”
“郎君好见识,请。”船夫听了答案,笑眯眯的请两人入船内。
船舱里空间并不大,本就长得大只的林凤笑和纪容轻只能坐得近些。
游船前行了一会儿,纪容轻才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爱看字谜解密的?”
登录大唐盛世以来,纪容轻从未在他面前表露过对解谜集的喜好,他方才那句话是露了馅了。
林凤笑倒也不慌,面上一片从容的道:“高中的时候,我偶然听人说过。”
纪容轻看向他的目光中透着点犹疑,却没有再继续追问。
芳稚湖离雪月岛并不算远,很快游船就停岸了。船夫招呼着两人下船,收过了乘船费后,摇着浆回了湖那边。
林凤笑和纪容轻下了船,按着地图的指示径直走向情与楼。
雪月岛上的青楼倌坊数量并不多,但家家都是类中精品。楼坊之间并不相邻,建筑人充分利用了楼坊间的空白地,将一座座楼坊设计得格外精巧。
雪月岛上的青楼倌坊并不会遣妓倌出门揽客,只在楼坊入口设有招呼客人的npc,在岛上道路中来往的都是前来寻乐的人。
情与楼是雪月岛上占地最大的青楼,建筑走的是江南园林风格,其主楼掩与小桥流水、假山绿植之中,秀美异常。
跟入雪月岛需得答题一样,普通游客想要进情与楼也要经过一轮考验。
守在入口处的接待从小桌上拿起一个抽签筒递到两人面前,笑着说:“情与楼,有缘者方可入内,还请郎君们先抽个签,求和缘。”
木签筒里放置了一大把白玉做的签子,每支签子的长短、宽窄和成色都一样。
林凤笑和纪容轻对了个眼神,从签桶中抽出一枚玉签,将其递与接待。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接待念出玉签上刻着的文字,摇了摇头道:“郎君今日与我情与楼无缘,不妨改日再来罢。”
林凤笑有些疑惑的问到:“敢问何有此解?”
“‘不及汪伦送我情’,郎君这签占了个‘不’字啊。”接待面上堆着笑到。
“这签每日只能抽一次?”
“正是。”
“如果组队的话,是一个队只能抽一次,还是每个人都能抽一次呢?”林凤笑不甘心的追问到。
“回郎君,每人每日可抽一次。”接待答道。
林凤笑松了口气,将纪容轻让到前方,对接待说:“烦请接待帮他也摇次签。”
接待果然将签筒摇匀了,再递到纪容轻面前。
“是时心境闲,可以弹素琴。”接待将纪容轻抽到的诗句念出,做了个邀请的动作,道:“诗含‘可’字,郎君请入。”
林凤笑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着调侃纪容轻到:“看来今天要靠纪哥哥了。”
“请问可否带人入内?”纪容轻没有回应林凤笑的话,只低声询问接待。
“回郎君,不可。”接待客气的回复到。
“没关系,你进去就行。”林凤笑见纪容轻皱起眉头,从背包里摸出桃木梳塞到纪容轻手里,笑着道:“东西给你了,你可得好好完成任务啊。”
纪容轻扭过头问他:“那你呢?”
“我就在这等你。”林凤笑小力的推了纪容轻一把,笑眯眯的说:“你可快些去吧,早去早回啊。”
纪容轻小心打量了他几眼,才拿着桃木梳进了楼。临走前,还不忘轻声的嘱咐他一句:“天黑了,别走丢了。”
林凤笑应了句知道,笑着朝他挥手道别。
大唐盛世将妓人分为三等,一等为花魁,二等为雅妓,三等为野妓。
花魁通常不显人前,千金难见一面。
雅妓大多有些才艺傍身,与客人为互相挑选的关系。
第三等的野妓则是青楼里最下等的妓人,其身价不高,也没有挑选客人的权力。
三等妓人接待客人的地方也不同,野妓通常活动在园子里随机拉客。
雅妓通常活动在主楼,与客人们自由交流。
而花魁们,则活动在主楼后独栋的小楼里,客人由招姐儿专门通报任其挑选。
纪容轻前往主楼的路上,就碰到了许多穿着大胆的野妓,野妓们有的放声招呼着过往的客人,还有的亲密地扑向客人轻声调笑。
转过小花园时,纪容轻再次躲开了一个扑向他的野妓,低着头从野妓身边绕过,继续前行。
青楼里设有特殊招待职业--招姐儿。
招姐儿的主要工作是引荐合适的妓人给有特殊要求的客人,以及向花魁通报求见的客人。
纪容轻按着之前的计划,直接前往了建立在主楼旁的姐儿院,欲请一位招姐儿帮他引见林春娘。
“敢问郎君想找什么样的女子啊?”接待他的招姐儿把佣金收入怀中,笑着问道。
“我找林春娘。”纪容轻语气客气的回她。
“林春娘?”招姐儿挑了挑眉,说:“某某娘那是好人家的姑娘才能叫的,咱们这些贱籍人可不敢用这种名字,郎君可是找错地方了?”
“有人同我说,她如今就在情与楼中。”纪容轻回到。
“如此,她多半换了名字了,郎君可知她如今的花名?”
这个情况他们倒是没有想到,纪容轻皱了皱眉头,道:“我只知道她老家在万裳县羽衣镇,本名叫林春娘。”
“郎君寻此人所为何事?”招姐儿问道。
纪容轻见招姐儿语貌小心,回复到:“姐儿请放心,我找她只为询问些旧事。”
招姐儿闻言神色自然了些。
“万裳县羽衣镇人啊,”招姐儿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才笑到:“咱们楼里羽衣镇的姑娘有好几个呢,郎君可都要见一见?”
“烦请引荐。”纪容轻再摸出一把铜币递给招姐儿,客气的道。
招姐儿接过铜币,将纪容轻带到一个空房间让他稍等后,笑眯眯的走远了。
好一会儿后,招姐儿才回到房间,与她同行的还有三位女子。
招姐儿把三人拉到纪容轻面前,笑道:“这三人皆是羽衣镇人,郎君看看是否有您要找的那位。”
三名女子,一人穿着清雅,两人打扮艳俗,身份一眼可见。
纪容轻打量了三人几眼,轻声问到:“请问三位中,可有原名为林春娘的女子?”
三位女子先是面面相觑,而后统一摇头否认。
“这”招姐儿一时有些失语,招呼着三人退下后,才对纪容轻道:“郎君也看到了,我们这确实没这号人”
“楼里再没有其他来自羽衣镇的人了吗?”
招姐儿沉默了片刻,回到:“明确知道来自羽衣镇的是没有了,不过楼里还有一个女子,我们只知她来自万裳县,却不知道她是不是羽衣镇人。”
纪容轻闻言心下一动,有种莫明而起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极有可能就是林春娘。
“劳烦招姐儿帮我跑一趟吧。”纪容轻再摸出一把铜币递给招姐儿,恳请到。
“郎君也别报太大希望,这女子乃是我楼花魁之首,轻易不见外人,我也不敢保证此去会有结果。”
“我知晓的,麻烦你了。”纪容轻点了点头道。
招姐儿得了答复才出门寻人。
这一次没去很久,不大会儿招姐儿就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并不好,花魁拒绝见他。
招姐儿答完话后就站在一边等纪容轻动作。
寻人失败,纪容轻正打算离开时,忽然想到了收在他背包中的桃木梳,于是决定再试一次。
纪容轻将桃木梳取出,递给招姐儿,道:“还请姐儿再帮我跑一趟,将此物交与花魁,看她可愿见我一面。”
“这”招姐儿接过桃木梳,有些踌躇。
纪容轻见状,摸出了一串铜钱交与招姐儿,道了句:“麻烦姐儿了。”
招姐儿看了看铜币,到底咬唇接下了。
“郎君等着,我这就去!”
招姐儿关上房门走了,纪容轻坐在桌边,忽然就有些紧张。
紧张的最大原因不是找不到这个人任务搁浅,而是怕林凤笑因为这件事难受。
等待的每一分钟都很漫长,终于,有人推开了房门冲了进来。
来人名叫月微,身穿一套紫色华服,发钗饰品都十分精美。
似乎是一路奔跑而来,其衣摆和发丝都有些凌乱。
见到纪容轻后,月微微喘着气,语气急促的问到:“这个桃木梳你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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