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第一拨人,暂且统称为‘画皮人’,也就是你说的‘料子’,它们外表是人类的皮囊,内里的结构却来自祖神脉,据已知信息来看,通过点燃一块墨骨,就能召唤出一块普通的祖神脉,这种脉可以把一个正常人转化成画皮人,周涉就是这种情况。”
聂校格点点头,“没错。”
“第二拨人,乌千雁所带的队伍。他们来这儿的目的是找祖神脉,但据她所说,他们要找的祖神脉和周涉遇到的那个明显不同,珍贵且稀有,并且并不好找,需要制饵等等一系列复杂的过程。”
“其次,鸦鱼走墨。这个词不仅周涉和汤万提过,乌千雁也提到了,从表面上看这似乎是一种行动的代称,并且有时间限制,八年一次,我更倾向于鸦鱼走墨指的就是找祖神脉,但具体代表什么,现在还不清楚。”
聂校格打断他的话,“其实,我觉得八年这个时间线很重要。八年前,你父亲所在的旅游队刚好入住康齐民宿,队里十三人,而八年后,刚巧又有一拨人来到泗盘山,这次一共十一人,人数上都差不多,而且你别忘了,当初失踪的女领队可是在周家村被发现的,而周家村——”
“是从下路进泗盘山的必经之路。”苑望接上她的话。
他道:“其实刚开始听到八年一次的鸦鱼走墨的时候,我就已经有所怀疑,我父亲……很可能参与了上一次的鸦鱼走墨。”
“这个先暂且不论,不过根据鸦鱼走墨这一点,乌千雁那拨人和周涉那拨人其实可以归到一类,能知道这个词的人肯定只限定于一小部分人群,就像你跟我,压根听都没听过,完全就是个门外汉。”
“嗯嗯。”聂校格再次点点头,竖起两根手指头,“已经两拨人了。”
苑望:“如果要找乌千雁口中的那种祖神脉,首先就要用到画皮人,所以第一拨人和第二拨人之间,其实是有联系的。”
聂校格:“如果画皮人真的是乌千雁她们找脉的钥匙,那他们之间就是使用者与被使用者的关系,而周涉当时抓走我,的确说了一句‘我做料子也一定不差’这样的话,所以他本意是想让我转化成画皮人,为他所用,就连上次周涉和汤万在我房间外燃墨骨,估计也是为了这个。”
她突然茅塞顿开,道:“他们也想找那种祖神脉!”
苑望道:“没错。不管是画皮人的作用,还是乌千雁和周涉的目的,都和祖神脉有关,所以现在第一拨人和第二拨人可以再次归到一起。”
聂校格突然来了兴致,觉得分析这种东西还挺有趣的,迫不及待道:“快点快点,该第三拨人了。”
苑望莫名觉得自己像马戏团表演的,背上这位大爷正看的兴致勃勃,大爷拍手叫好,自己还得更加卖力地钻火圈。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第三拨人,也就是在树林里袭击我们的怪物,我之前就见过它一次,而且上次和孙唐谈话的时候,看得出来孙唐也是见过的,但被他有意瞒过去了,目前看来这种怪物长相奇怪,行动力强,且性情凶悍,攻击对象不唯一,对于它的情况我们了解不多,暂时还不明朗。”
聂校格犹疑道:“其实……也不算不明朗。”
“怎么说?”
“我见过那种普通的祖神脉,表面是暗红色的软肉,坑坑洼洼,还散发着腐臭味,而那个怪物身上的肉,和祖神脉很像,而且你不觉得吗,那个怪物好像没有皮,血红的一团,跟被剥了皮似的。”
苑望道:“你是想说……那怪物就是没有皮的祖神脉?”
“嗯。”她点点头,“而且我之所以这么怀疑,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人皮。”聂校格道,“我之前就想过人皮到底是如何产生的,直到我听说了画皮人这个概念,如果说它真的外表是人类的皮,内里是祖神脉,那两者是否可以分开呢?”
苑望沉吟道:“两者一旦分开,就有了人皮和没有皮的怪物,虽然我没亲眼见过你说的祖神脉,但听你的描述,的确有这个可能。”
聂校格:“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仅做参考,你接着说吧。”
苑望:“第四拨,只有一个人。”
聂校格支愣起耳朵,“谁?”
“女领队。”他道。
聂校格不解道:“为什么单单把她拎出来?”
苑望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周涉和汤万为什么要把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留在身边?”
“因为……想把她变成画皮人?”
苑望摇头,“如果他们真这么想,早就带着女领队去找脉了,为什么还会半夜偷偷在你房间外燃墨骨?你一个大活人在这儿失踪,你家人肯定会找过来,到时候事情败露,不是得不偿失吗?”
“所以呢?”聂校格压根不想动脑子,等着吃白食。
苑望叹了口气,“所以,他们和女领队之间应该存在一种制衡关系,他们不敢动女领队,同时女领队也没法离开他们,还有,那个女领队不是给了你一张cf卡吗,我猜那张卡里的信息一定非常关键。”
一提起这个,聂校格就十分苦恼,“我也知道非常关键,可这不是看不出来嘛,一堆没用的照片和视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苑望:“算了,这个暂时也不强求,走一步看一步吧。”
“哎?”听他这么说,聂校格还有点不适应,“可那个女领队一定和你父亲有关系,cf卡里极有可能有跟你父亲有关的信息,你难道不着急吗?”
苑望自嘲地笑笑,“我急了十六年,有用吗,还不是一样找不到,现在顺其自然就好。”
苑望绕回正题,“而且有一点很奇怪,当初旅游队剩下的那十一个人为什么会直接撇下她走了呢?”
聂校格思索道:“她作为领导者兼队友,不可能被随便抛下,除非发生什么纠葛,还得是没有转圜余地的纠葛。”
苑望点头,“这也是我把她单拎出来的原因,她的立场似乎和所有人都处于对立,她这八年里没有队友,周涉和汤万也根本不能算作是她的同伴,所以暂时还不能把她归到任何一类。”
“嗯。”聂校格大概懂了。
“下面第五拨人,是关于你,当然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苑望道。
“我?”聂校格有点惊讶。
“就像我来这里是为了我父亲,乌千雁他们来这里是为了祖神脉,那你来泗盘山……又是为了什么?”
话落,突然陷入一阵沉默。
苑望继续道:“当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强求。”
“抱歉。”聂校格道。
苑望也不甚在意,道:“没什么可抱歉的,隐私人人都有,说与不说都是你的权利。”
接着又沉默一会,还是聂校格首先打破沉默,道:“该下一拨人了。”
“没了。”
他低着头,嗓音低沉。
“怎么会——”聂校格想起什么,突然止住了话茬。
她想说还有第六拨人,石扬,他所代表的立场又是什么?
但看苑望明显不想提,她也知趣地没再说话。
分析了大半天,两人正好从无名指那条路走出来。
苑望目光环顾五个洞口,侧头看向肩膀一侧歪着脑袋又开始昏昏欲睡的聂校格,彻底放弃了让她选条路的想法,直接进了食指那条路。
这次依旧无事发生。
还是条死路。
聂校格和苑望心里都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他们把中指和尾指都走了一遍,依旧是死路。
现在只剩最后一条了。
进去前,聂校格问他:“你觉得这里面会有路吗?”
“没有。”
聂校格叹了口气,“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我们可能需要快一点了。”苑望突然道。
聂校格听他语气不太好,道:“怎么了?”
“你一直在我背上感觉不出来,但我能感觉到,脚下的地正在慢慢……变软。”
聂校格心里咯噔一下,哭丧着脸问苑望:“我记得石扬是不是说要带你下来见祖神脉来着?”
“嗯。”苑望应了一声。
她心情沉重地拍了拍苑望的肩膀,“同志,恭喜,马上就能近距离接触到祖神脉了。”
因为时间紧迫,谁都没有再说闲话,再不找出口出去,谁知道下一个变画皮人的是谁?
也许因为是最后一条路,两人都看的格外仔细,幸好探照灯争气,到现在也没灭。
他们几乎是一寸一寸摸过去的,生怕错过一丁点信息,没想到还真被聂校格摸出点名堂来。
“等等,这上边好像有画。”
虽然这条依旧是死路,但在尽头的石壁上,聂校格摸到了一些粗略的线条,但痕迹十分浅淡。
聂校格从左到右摸过去,脑中渐渐构架出一副线条图。
苑望:“怎么样?有线索吗?”
她摇摇头,“什么也看不出来,线条有残缺,这应该只是一部分,其它部分应该在另外四条洞口里。”
之前光源不足,再加上他们也没细致地摸上一遍,所以没发现。
说罢懊恼道:“都怪我,当时没仔细看看,现在估计来不及了。”
“来得及,我们现在出去,还有机会把剩下四副图看完,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的。”他肯定道,眼神中带着坚毅。
聂校格看向他,仿佛也被他感染,“嗯,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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