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要如何证明,你认识六师妹?”
那紫衣姑娘还是不准备轻易就这么放他走。
陆翎只得再次炫出了姜筱允的亲笔签名。
百试百灵。
果然,那姑娘面上的怀疑神色立刻就消退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带有几分激动。
“还真是六师妹!那你可知,六师妹她何时能归派?”
这下,终于轮到陆怼怼高傲地扬起了头颅:“这位姑娘,我们不熟吧?我连姑娘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呢……”
“白沁,空鸣派五弟子。”
总算是自报家门了,白沁还一脸“如假包换”的神情。
“如此,可以告诉我了吧?”
陆翎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也拿不准。”
“姜姑娘也只是拜托我帮忙。”
“她的私事,我并不清楚。”
听此,白沁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
六师妹又是一声不吭地就走了,一走又是整整一个月。
还没个音信的那种。
而就在今日,小师妹突然昏睡不醒。
大师兄还在闭关,二师兄出山办私事去了,三师姐、四师姐正在出任务中。
而六师妹作为派里唯一的炼丹师,一直未归。
只剩她和七师妹干着急。
这不,她俩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打算留孟婷看着小师妹,而由她独自出山,去请一位野生的炼丹师来看看。
好在陆翎及时赶上了。
他不就是现成的一名炼丹师嘛。
虽说不是野生的。
终于扯回了正题,陆翎拿出一只小瓷瓶,晃了晃。
“白姑娘,我此次前来,也正是姜姑娘的意思。”
“听闻贵派的九弟子身中奇毒,姜姑娘特意前往我丹阁寻得解药。”
“只是姜姑娘还有要事在身,我便代她前往贵派送药。”
白沁的眸子重新亮起:“太好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小师妹有救了!”
她家六师妹可真是永远的神。
哪怕人都远在了千里之外,都还关注着咱空鸣派,关心着咱派里的上上下下呢。
“如此,白姑娘,请带路吧。”
陆翎始终坚持姜姑娘的嘱咐,一定要亲手把药交到那位九弟子舞姑娘的手上。
尽管舞弄影现在还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但有过经验的陆翎,一眼就能确定,确实是蚀骨丹的奇毒发作了。
在孟婷和白沁的帮助下,陆翎成功让其服下了增益丹。
事实证明,亲闺女终归是亲闺女。
服下了增益丹,舞弄影醒来后,毒性不仅得到了抑制,她的阶级还顺带上升了一个档次。
虽然姜筱允当初也拿不准女主小可爱是不是被迫服下了蚀骨丹,但通过舞弄影的描述,她的直觉就告诉她,可以一试。
还好,赌对了。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大渣男他,确实跟二百五有来往。
……
问:看两个皮影下了一上午的棋是什么感受?
答:困困困x∞
这已经是姜咸鱼打的第n个哈欠了。
她跟着大渣男进了丹阁后,就被领到了会客室。
戴着面具的阁主大人早已就座,案几上也摆好了棋盘。
“我去陪阁主下几盘棋。”
谢绥在走过去之前,还没忘记恶心姜筱允一下。
他故作亲昵摸了摸她的头:“乖乖等着。”
好的。
等着。
等她回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头。
姜筱允不得不按照谢绥的意念,在一面屏风后就了座。
在半透明的屏风后,她能隐约看到大渣男的身影走到了二百五的对面。
落了座,端起盏,品口茶,捻棋子。
一系列动作轻车熟路。
整个房间只听得见一颗颗棋子“嗒嗒”的落盘声。
以及,不知过了多久后,重新洗盘的“哗啦”声。
然后,又是一轮“嗒嗒嗒”。
无限循环。
无聊至极。
可是中了傀儡咒的她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是干坐着,直勾勾地盯着两个人影在屏风后下围棋。
讲真,这场皮影戏看得她眼睛疼。
直到,她听到二百五的声音率先打破了沉默。
“谢公子此次前来,莫不是又需要新棋子?”
“不愧是阁主大人,一眼看穿谢某的来意。”谢绥笑了一声,大大方方承认了,“正是如此。”
“本座若是没记错,上回合,可足足有十来颗棋子。”钟离璟落了一子,语气淡淡,“还不知谢公子把这些棋子用在了何处,消耗如此之快?”
谢绥的笑声里明显透露出丝丝尴尬:“嗐,还不是谢某生性嗜赌,全给输出去了。”
“呵,本座怎记得,你上次亦是这般说的。”顿了顿,钟离璟又补了一句,“还说,绝不会有下一次。”
“唉,都怪谢某管不住自己的手,令阁主失望了。”
谢绥实属演技派掌门人,语气听上去很是愧疚不已。
他甚至还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响亮清脆。
惊得昏昏欲睡的姜筱允一个激灵,把她的瞌睡虫都惊跑了。
大渣男的语气是坚定,态度是痛改前非:“谢某向阁主保证,这定是最后一次。”
钟离璟没发话,他只是端起茶盏轻抿了一下。
放下后,才缓缓开口:“谢公子是聪明人。”
“本座也只跟聪明人做交易。而交易的前提,是诚意。”
“谢公子若是这般毫无诚意,这交易,不做也罢。”
马上客气回话:“阁主大可放心,谢某此次前来,定是做足了诚意——”
姜筱允只看见谢绥的手动了动,似乎是拿了个什么东西出来,放在了案几上。
可惜她看不清楚。
“还请阁主笑纳。”
“如此,甚好。”
钟离璟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对谢绥的诚意较为满意,话锋一转。
“数月不见,谢公子的棋艺倒是精进了不少。”
“阁主承让了。”谢绥摇摇头,“谢某棋艺不精,还望阁主大人指点一二。”
“谢公子可是抬举本座了。本座已有好些时日未与人对弈,棋艺不进反退。”
“阁主大人谦虚了。凭阁主精湛的棋艺,就算是让谢某五步,谢某也招架不住啊。”
“你倒是狮子大开口。”二百五的语气果断,“三步,不能再多。”
“这,阁主,谢某也算是与丹阁来往频繁,实在是……”
钟离璟的身影战术后仰,高傲:“谢公子应该清楚,你的此番诚意,本座可要可不要。”
谢绥的身影动了动,他点下了头,见好就收:“如此,三步就三步,多谢阁主。”
这就是棋盘上谈生意,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一直默默听墙角的姜·傻·咸鱼听得云里雾里。
她只能是带着满头问号,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终于,这俩人下(谈)围(生)棋(意)结束了。
都下了一大上午,他们没下吐,姜姐都要看吐了。
她看见大渣男站起身来,听见他说了一句美妙的结束语:“交易已成,那谢某便不叨扰阁主大人……”
结果,那二百五却偏偏闲得没事干,非要打断,还紧接着来一句:“谢公子可知五子棋?”
“闻所未闻,是谢某孤陋寡闻了。”被新鲜事物勾起了棋瘾,大渣男再次坐下,“不知阁主是从何学来这五子棋的?”
“一位故人所教,不重要。”
于是,两个皮影又开始了一盘接一盘的五子棋。
而阁主大人口中的这位“不重要的故人”,现在则表示非常后悔。
哎,咱就是说,当初就不该把五子棋教给二百五。
看着那两个皮影下得愈发起劲了,姜筱允觉得自己这次是真要坐到天荒地老。
直到,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蹭她的后背。
可是她除了眨眼,肢体一动不能动。
那东西还在蹭她。
颇有她不转头看看就不停下蹭蹭的意思。
不是她不想,是她真动弹不得啊。
姜筱允甚至都起了鸡皮疙瘩。
到底什么东西在蹭她啊?
最终,还是那东西按捺不住,停下了蹭蹭。
蹬着一双小短腿,跑到了姜筱允面前——
熟悉的蓝色的卡姿兰大眼睛。
嘴里还嚼着黑糊糊的药渣子。
呜呜呜,是吃吃啊!
亲切感油然而生有木有?
它压根就不管姜筱允长什么样,反正认得她熟悉的气息就对了。
小吃货蹬腿一跳,准确跳到姜筱允的怀里,表示自己要贴贴。
它东蹭蹭,西蹭蹭,想要求互动。
可恨姜筱允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自由活动。
那也没关系,自娱自乐玩累了的小妖王径直倒在她怀里,就美美地开始睡觉。
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这下,姜筱允倒是急了。
哎,口水要流出来啊喂!
拯救姜咸鱼被口水淹没的终究还是那两个皮影。
戴面具的玄衣男子率先从屏风后走出。
谢绥挂着微笑,紧跟其后。
钟离璟其实对谢绥带来的这个女子一点都不感兴趣。
毕竟,以前,谢绥也来过丹阁几次,带的还都是不同的女子。
他从来都没给过她们一个正眼。
直至,今日这次,他一出来,就瞧见那个被丢在这里的小丫头片子,正躺在这女子怀里,睡得老香。
钟离璟有点惊诧。
那个没良心的傻姑娘丢给他的小丫头,除了吃,可是什么都不爱,遑论与人亲近。
可是,此刻,这小丫头片子居然会对一个陌生女子这般信任与亲昵。
诡异至极。
还是谢绥先走近她,带着温柔的假笑:“这是谁家的小丫头,竟这般缠着你?”
傀儡咒的作用下,姜筱允被迫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吃吃,过来。”
钟离璟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毕竟,他还是给这小丫头片子当了好几天的饭票,甚至可能是长期饭票。
他相信,在一个陌生人和长期饭票之间,那小丫头势必能够做出明智的选择。
然而,并没有。
小丫头片子不给面子。
它还是赖在那个陌生女子的怀里,一脸安逸。
钟离璟嘴角一抽。
傻姑娘留下来的小东西,果然跟那个傻姑娘是一个性子。
都是没良心的。
而姜筱允却十分感动。
她宣布,从今以后,吃吃就是她的亲闺女了。
连二百五都没认出她,但是吃吃却认出来了。
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
不枉她当初跟着它一起遭罪。
嗯,小吃货还是有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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