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要再哭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快点找到鹿星。”向朝爵看不下去,终于愿意发声,但他不再是安慰顾鸾清,而是责备她的软弱。
顾鸾清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委屈的,她抹掉眼泪,尽管泪水还是不肯停下来,但她也不管了,站起身来,绕过向朝爵,“我先去弄点东西给你们填肚子,这样才有体力做别的事。”
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于疏寒一看到向朝爵就觉得心里膈应,她果断跟着起身去追顾鸾清,还有意无意地撞了向朝爵肩膀一下,“鸾清,我来帮忙。”
“好……”
客厅里一下走的只剩下向朝爵跟钟景墨两个人,钟景墨不好就这么走开,他硬着头皮坐在沙发上,抬头望着向朝爵,眼中的不解跟困惑都亟待向朝爵发现。
“向朝爵,你就不觉得你这次做得太过了吗?”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报警了没有?”向朝爵绕开话题,他坐下来,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他伸手扶额。
钟景墨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但他也不纠结,老老实实回答道,“失踪至少要24小时才能报案,虽然我可以给你开后门,但我想那么做也不会对向鹿星有任何好处,你应该也猜得到这并不是一起普通的绑架案吧。”
“你是怕对方被我们激怒然后撕票吗?”向朝爵抬眸,他看上去很疲惫,眼睛布满红血丝,看来也有好几夜没有充分的睡眠。
钟景墨想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还是点了点头,“嗯。”
“不用担心,不会撕票的。”向朝爵不假思索地说道,他的语气笃定,像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谁做的似的,让钟景墨一下起了疑心,钟景墨皱起眉头,他压低眼眉,也将声音压低,问道,“你该不会……”
怀疑是熟人作案?
向朝爵望了钟景墨一眼,然后转头看向厨房门口,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顾鸾清的一半背影,她正在忙着料理他们今天的午餐,切菜时肩膀一直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流泪的缘故还是动作幅度太大造成的假象。
不需要亲自说出口,向朝爵的眼神已经说明了。
向朝爵在怀疑顾鸾清,不,他觉得就是她做的,是她将向鹿星绑架起来,又假惺惺地在这里哭泣。
目的毫无疑问,就是为了用这个来威胁向老爷子松口承认她是向家的孙媳妇,所以不用担心,向鹿星不可能会出事。至少向朝爵现在是这么想的。
钟景墨突然间感到火冒三丈,他猛地跳起来,一把抓住向朝爵的领子,义愤填膺地质问他,“向朝爵你还是个人吗?!”
因为怕顾鸾清知道了要难过,钟景墨甚至都不敢闹出太大动静,他会愤怒只是因为觉得自己看错人了,他以为向朝爵是个认真而深情的人,没想到全是假的。
商人重利又薄情才是真的。
向朝爵抓住钟景墨的手,就算对方已经快要炸毛了,他还是那么淡定,越是生气他就越是冷静,抓着钟景墨的手力道也越来越大。
向朝爵直言不讳,“我不是人但我是一个父亲,鹿星现在失踪了,最后一个接触他的人是谁你比我还清楚,是谁?”
除了顾鸾清以外还能有谁?
钟景墨瞪圆了眼睛,他的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紧紧抓着向朝爵的领子,妄图悬崖勒马,“你这是什么谬论,如果说这样顾鸾清就有罪的话,那我跟于疏寒不就成了共谋了吗?是她让我们来的,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向鹿星,她怎么可能打电话叫我们帮忙照顾向鹿星?没有人会蠢到叫我们来看她绑架自己的儿子吧。”
如果向朝爵还有点良心,就请他用脑子好好想想他刚刚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向朝爵咬牙,他并不服气,反过来质问钟景墨,“你们就没想过她是想利用你们,让你们给她制造不在场证明?”
“向朝爵,你是怎么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鸾清。”钟景墨眯起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竟然出自向朝爵之口,他松开向朝爵的领子,往后退了一步,小腿抵在茶几边上,他冷笑,“看来一次总裁之争就让你被打回原形,对谁都不信任了啊。”
不可否认,向朝爵自从忙于跟向西戎争权夺势后神经就越来越敏感,对别人的信任也越来越低。
他是怎么了?
即使心里已经开始检讨了,但向朝爵明面上还是不肯退让,他冷声说道,“你还没回答我刚刚那个问题。”
钟景墨拿他没办法,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果她真的想利用我们的话,那她恐怕失策了,因为我们今天遭遇了很多事导致来得比较晚,这些她都不知道,再说了你自己也可以去问一下医院那边,就知道她几点在医院,她根本不可能做那种事。”
“我明白了,是我心急了。”向朝爵无话可说的情况下,才终于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但是,他对顾鸾清仍然保留质疑的态度。
钟景墨对他也不抱希望了,他只是想提醒向朝爵,“鸾清现在比谁都脆弱,如果你一下子抓得太紧,她会碎掉,就好比破镜难重圆,你们也回不去了。”
他选择理解向朝爵这些冲动的行为,但是他不会原谅。
向朝爵低下头,“我知道了。”
谈话之际,顾鸾清也把菜端上桌了,她看上去要比刚刚平静了很多,只是因为流眼泪,眼睛还是红肿的。
在于疏寒的催促下,顾鸾清走到向朝爵旁边,她抓着围裙一角,忐忑不安地问他,“朝爵,你快来吃饭吧……我做了你最喜欢的糖醋鱼还有咖喱鸡块……”
她掰着手指头数,一边战战兢兢地说话,一切都是想要讨好向朝爵,哪怕让他心情好一点,她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然而向朝爵却不肯给面子,他站起身来,看都不看她一眼,“我不饿,你们先吃吧。”
说罢,他绕过顾鸾清往玄关走,看来连跟她待在一块他都不愿意。
即便如此,顾鸾清还是努力挽留他,她鼓起勇气追上去抓住他的衣角,“就算不饿,你也应该吃一点,空腹对肠胃不好——”
话音未落,就被向朝爵冷声打断,“够了,我说了我不想吃,你能不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烦人,我现在要去请保镖找鹿星,没有什么事比这件事重要。”
他言下之意还是在责备她,而且还是怪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安心吃饭。
顾鸾清忍着眼泪,她松开手,垂眸低眉,“你那你出去注意安全,我会留一份给你,记得回来吃。”
“不要,我没空。”
“喂,向朝爵你不要太过分了!”于疏寒看不下去,出声维护顾鸾清,而钟景墨见状也叫住他,“要拜托保镖办事不是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的吗?你何须这么大动干戈。”
说白了,向朝爵现在就是不想看到顾鸾清,跟她待在一块都让他感到窒息。
向朝爵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烦躁不安,冷漠残暴,痛苦愤怒,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集结到他身上。
好想从这里逃离。
他闭上眼睛,咬紧牙关,“那我说我只是不想待在这里,这个理由可以了吗?”
这一次,没有人拦着他。
然而向朝爵到底也没能马上离开,因为在他要迈出步伐时,他的手机响了,他不得不停下来接听。
是向老爷子打来的电话,向朝爵先问他,“爷爷,怎么了吗?”
向老爷子?
顾鸾清一下紧张起来,她知道这件事要是被向老爷子知道,那后果一定很严重,说不定从此就不让她接近向朝爵了。
她这么恐惧着,而电话那头,向老爷子在跟向朝爵提议,“我已经很久没看到鹿星了,你把他带到医院来见我。”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向朝爵皱眉,他扭头瞥了顾鸾清一眼,又转过头去,尝试跟向老爷子周旋,“我明白了,不过鹿星最近粘他妈妈粘得紧,如果鸾清不跟上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没关系,那就把顾鸾清也带过来吧。”向老爷子今天很是反常,居然答应了这种无理的请求。
向朝爵顿时没辙了,他知道再推迟下去向老爷子一定会发现端倪,那比他亲口告诉老爷子后果还要严重。
无奈之下,向朝爵只能答应下来,“我明白了,那我晚点就把鸾清跟鹿星带过去。”
挂了电话,向朝爵回头看向众人,他们也看着她,眼里带着震惊。
顾鸾清咽了咽口水,问他,“刚刚的电话是向老爷子打过来的吗?”
“嗯。”
“他说什么了……”顾鸾清也知道自己在明知故问,但她太震惊了,还抱着侥幸心理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可惜并没有。
向朝爵连隐瞒的意思都没有,直言不讳,“他说让我们带鹿星去见他。”
一句话,顾鸾清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于疏寒见状连忙凑过去将她扶起来。
顾鸾清神情呆滞,她望着前方,眼神却是空洞的,“朝爵,我看我们还是不要隐瞒老先生了,你也知道瞒不过的。”
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放弃挣扎了。她跟向朝爵注定要分道扬镳,而这件事只是一根导火线。
“嗯。”向朝爵毫不犹豫地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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