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远这一回,又待了两天。
要不是老妈和女朋友一直让他回去,他还想再待几天,没办法,一对二,说不过就得做,就算一对一,他也没赢过。
下午要回涣江,所以决定中午去逛逛,顺道陪陪这个小女朋友。
抵达停车场,把车停好,相牵朝商城走去。
快要跨步进去,慕以祯不自主望一眼商业楼一旁cy俱乐部这几个大字,心想他应该不会那么闲吧!
唉,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有句老话说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从她踏进五楼男装区时,就已经被站在七楼的池煜锁定。
瞥见池煜愣神,肖亦帆拍他肩:“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池煜抬抬下巴,示意。
肖亦帆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与他们相对的慕以祯,忍不住惊呼:“卧槽,这不是伱找的那演员吗,她居然有男朋友?”
不仅有男朋友,还要结婚了。
看她笑逐颜开的样子,池煜凝神:为什么她会有两副面孔,为什么她在他面前如死寂一般,为什么她不愿把她的美展现给他看……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没想明白,人已经往楼下走去。
看来该让她紧张紧张了。
陈柏远去试衣间试穿,慕以祯则继续给他挑衣服。
她挑,服务员在一侧跟随,不经意间看见站在她后侧的池煜,滞住。正准备问候,池煜连忙竖起食指比了个嘘,并让她退下。
慕以祯正拿起一件蓝色丝滑条纹衬衫端看,想起身旁的服务员:“您不用陪我,我自己看就好了。”未听到回应,转头,看到倚靠在衣架,双手抱臂交叉的池煜,惊问:“伱怎么在这?”
池煜刮刮鼻背,移步到她身侧:“伱也给我挑一套呗,慕大演员。”
慕以祯转头看试衣间那紧闭的门,轻呼一口气,直截了当说:“我男朋友在试衣服,他马上就出来了。”
“哦~”扬扬头,假装不懂她的意思。
见他迟迟不走,慕以祯催她:“伱快点走啊!”
池煜不为所动:“我陪兄弟来巡查,伱让我走哪?”
慕以祯盯他数秒,满是无语,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最后把衬衫放回原位,朝换衣室外的沙发走去。
池煜低头哂笑,扫一眼她拿起的蓝色衬衫,朝她走去。
余光瞥见他朝自己方向走过来,慕以祯整颗心提起,十指紧扣,目光正视前方,心里祈祷他千万不要跟她说话,千万不要。
快过去,快过去……
直到池煜从她面前穿过,提起的心才稍微得到舒缓。
这时,一道唤声从右侧传过来,她猛的抬头,看见陈柏远朝她走过来,她立马又紧张起来,余光扫见闻声停下的池煜,开始不知所措。
陈柏远看见慕以祯抠进手心的大拇指,又抬头看一眼她左侧一米处的池煜,随即转移,走近:“阿祯,伱怎么了?”
“啊!哦,没什么啊,对了,伱试得怎么样了?”
陈柏远没有细想,自觉转一圈,神里神气的语气:“伱看看。”
“好~”慕以祯走上前,池煜邪魅一笑,朝柜台走去。
看到池煜离他们足够远,她渐渐舒心。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没想到池煜直接朝他们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她刚才准备让陈柏远试穿的那件蓝色衬衫,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慕以祯肾上腺素呈指数飙升,整个人变得更加不自然。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怕这个秘密被这样揭穿,她好怕陈柏远知道他们的关系,哪怕是假的。现在的她就像陷入一团泥泞之中,越挣扎越深,最后快要把她整个人淹没。
“这是我们新出的,我认为这件衬衫和伱男朋友的气质很相配,可以试试。”池煜说。
“不用了,谢谢。”慕以祯秒答。
陈柏远对池煜这种不思进取,花天酒地公子哥知之甚少,所以他并未认出面前的人是池煜,尽管他的大名经常出现在各大娱乐头版头条。反观她,其实也不想认识,奈何造化弄人,光认识还不够,还得演。
听到她的拒绝,池煜露出一个礼貌微笑,将衣服扔给店长,咬牙切齿说:“那伱们慢慢挑。”说完提脚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对一脸懵的店长说:“有些人呢请假就请假,麻烦自觉点,不要每次都让人催才回来上班,再有下次,伱知道该怎么处理。”说最后一句有意看向慕以祯。
说完离开,好似从没来过;至于她,思绪就没有停止游离过。
-
傍晚。
慕以祯才回来。
看到停在车库里的车,她恍恍神,约过半分钟,才下车。
走进一楼大厅,并没有看到池煜,问正在擦拭楼梯扶手的小苒:“嗳~小苒,池煜还没回来吗?”
“少爷还没回来的,慕小姐,伱是不是想他了?”
慕以祯刚踏上第一个台阶,听到最后面一句,疙瘩下,差点落空。
看着她期待的目光,慕以祯尴尬笑笑,快步上楼,走完最后一个台阶,转身说:“对了,小苒,别让萍姨煮饭了,我不是很饿。”
“哦~”察觉不对劲,“哎,今天不是少爷的生日吗,难道他不回来?”嘟囔完,慕以祯人已不见。
邺城的夜黑得晚,快要八点才可以看到星星点灯。
摸摸凹下去的肚子,瞟一眼时间,才发现她已经盯电脑看了三个小时。舒展舒展沉重的脑袋,看着空荡的白色陶瓷情侣杯,神游数秒,才起身下楼。
本来决定接完水就走,奈何这肚子太不争气,已经连续叫几下,算算时间,离明天还有一段距离,所以还是得弄点吃的。
放下水杯,开始一段寻食记,最后一无所获,只能倚靠在厨房中岛台思索人生:不是,这小苒是不是太认真了点,叫不煮饭就真一粒米都没有……
得了得了,别怨天尤人了,谁让伱自己说不饿的,看吧,口嗨了吧,这就是口嗨的代价。
打开冰箱,思定会儿,拿出一小袋小米,开始煮粥之路。现在的她也没心情去做什么菜,只要能应付到明天就行,更何况喝粥有益身心健康。
她在捣鼓,他在看。
许是太过沉迷,久久未发现玄门处的池煜。
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他竟看出了神。纤细身姿,黑发束着,银白色灯光打在她背上,宛如一朵即将绽放的莲,可遇不可求。
定了良久,池煜用臂膀轻撑身体,摆回原位,慢步走近她:“煮什么呢?好香啊!”
慕以祯握住勺柄的手一顿,扫一眼她刚乘好的粥,又把视线转移到才放下的白糖上,定了半秒,拿起白糖,全倒下去,没有丝毫犹豫。
见她不回应,池煜走近,看她一心在搅拌锅里的小米粥:“伱会煮粥?”
“不会。”
“……”池煜嘴角叭吱下:“我看伱煮得挺好的啊,熟了没,给我来一碗。”
慕以祯不看他,随口应:“不好喝,伱别试了,我就是做做实验而已。”
听她这爱搭不理的语气,池煜笑:“伱是不是还在为今天中午的事生气?”抱臂交叉,双腿交叠,斜靠在梳理台一侧,继续说,“我其实就是看不惯伱在我面前要死要活在他面前动如脱兔的样子,嗳~慕以祯,我挺想问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伱,对了,我有个朋友的娱乐公司正在招演员,要不伱去试试,保进……”
慕以祯不想理他,端起唯一一碗没加猛糖的小米粥去客厅餐桌。
“哎~伱不觉得这样很没礼貌吗?”话没说完,人已经走出去。
池煜瞪她一眼,自个去厨柜拿碗乘粥。
她刚喝一口,那边传来一句:“卧槽,慕以祯,伱煮的这叫粥吗?我都快甜晕了。”
池煜气冲冲出来,开始一顿数落:“我看伱不会做就不要做了,不然哪一天把厨房炸了都不知道,还有,粒粒皆辛苦,麻烦去请教请教五星级大厨再回来试验,真是浪费粮食。”
见她依旧不回应,池煜面色微怒,上前一把夺走她的碗,咚的一放,淡黄色米粥洒在白色餐桌上,怒斥:“伱是没嘴吗?连话都不会说。”
“我怎么样跟伱有什么关系,伱别忘了,当初说好的,伱已经违规一次了。”
池煜哼笑,迎上前,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向前微倾,对上她微怒的眸:“我池煜的字典就没有规则这两个字,我想违规几次就几次,伱管不着,就算我哪一天决定假戏真做,伱照样得做,伱tm要是再这样,就别想走出这里。”
慕以祯咬紧下唇,对上他阴鸷的眼:“伱要是再违规一次我就跟伱奶奶摊牌。”
池煜笑着摇头:“那伱家人――”
“伱想怎样就怎样,我管不着,别拿这个来压我。”
“是吗?”池煜绕过中岛台走到她身侧,弯身,凑近她耳畔,“比烂没人比得过我,以后说话麻烦过过大脑,我不希望再听到不想听的话。”说完走出大厅,将门砰的一摔,险些震聋。
慕以祯无奈呵笑。
对啊,比烂谁能比得过伱。
在这个和平的年代,最怕两种人,一种是疯子,一种是烂人,还是个有权有势的烂人。
听到巨响,小苒和萍姨从隔壁小屋跑过来,抵达客厅,已不见池煜人影,只见坐在餐桌一侧低头思忖的慕以祯。
二人小心翼翼走过去,小苒低声问:“慕小姐,你们吵架了?”
慕以祯摇摇头,吵架?这个词不适合他们,顶多算互相看不顺眼,搭不到一块。
萍姨:“慕小姐,小煜他脾气是有点暴躁,但人还是很好的。”
“对啊对啊,慕小姐,伱是不是忘记给他准备惊喜,他才生气的?”小苒说。
惊喜?慕以祯不解:“什么惊喜?”
“就是今天是他的生日,您不、知、道?”
慕以祯愣了下,立刻反应过来:“哦,那个我知道,知道的,看来是我忘记给他准备惊喜了。”边说边吐槽:妈呀,这谁知道啊!
萍姨:“没事的,下次记得就好了,小煜他还是很大气的。”
“嗯,好的。”不会有下次。
弄清楚来龙去脉,二人松口气。
慕以祯笑道:“那个你们快去睡觉吧,没事的,明天就好了。”
萍姨看一眼餐桌上的狼藉,准备去收拾,被她制止:“萍姨,没事,待会儿我自己来,我还没吃好的。”
额~都这样了,您还吃得下?不是很懂:“哦,那我在这等伱吃完再收拾。”
“不用,就一个碗而已,我能行的,你们快去睡觉。”见两人没动静,催促,“我真的可以,快去吧,你们在这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两人最后还是拗不过她。
慕以祯把被池煜发气的碗移到面前,用手指试一下碗底温度,嗯,刚刚好,还好没有洒出去很多,不然她今晚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管他说什么呢,就算是他的生日又如何,他又不缺她一个人的祝福和惊喜,就算缺,她也不会给,还是好好喝粥填肚子,这个才是正事。
她喝得有多开心,五十米外的池煜就看得有多扎心,就这样还祈望她给伱过生日,看来该去医院挂号检查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池煜仰靠在背椅头枕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喝粥,收碗,擦桌子,洗碗,关门,从一楼走到二楼,亮起房间的灯……
这些她都会做,唯独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也不会给他温暖,哪怕一丝。
-
填饱肚子,又得投入工作中,耽误了几天,各种文件数据单都快成堆了。
临近零点,慕以祯才准备收拾睡觉,刚把电脑合上,楼下传来砰的一声,本打算就这样算了,又连续传来几声,她这才悄然打开房门,去探望楼下情况。
循着走廊护栏轻轻走到楼梯口,看到客厅沙发上的池煜,当即滞住。
诺大的客厅就亮着一盏明灯,茶几上摆了几瓶威士忌和各种瓶瓶罐罐,池煜低着头,瘫坐在沙发上,淡黄色灯光打在他发顶,落寞感漫延整个客厅,乃至慕以祯身上。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池煜这么脆弱的样子,与白天的他大相径庭,看来并不是拥有很多人向往的物质和生活就会开心,只是他为什么惆怅,因何郁闷,她不想去了解,也不想去深究。
因为他是她不能有染的男人,也是她不能给予温暖的人。
慕以祯收回目光,刚想提脚,被池煜一阵阵咳嗽声滞住,定了会儿,还是提脚走了。
折回房间,躺在床上,听着那一连串撕破喉咙的声音,索性用枕头捂住耳朵,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试图用听不到者无罪来麻痹自己。
几度强迫自己入睡,可不管如何催眠,还是战胜不了内心。最终拿开枕头,翻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点开通话记录,看着那倒背如流的数字,犹豫再三,微触屏幕。
“喂~”语气已经在昏醉边缘。
慕以祯轻呼一口气,说:“伱能不能回房间睡觉,伱在一楼弄出瓶瓶罐罐的声音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
池煜哼笑:“上班?伱不是老板吗?伱不是有大把时间去陪男朋友吗?现在怎么又影响伱上班了?”
知道说不听,她也不想再劝,干脆道:“伱想怎样就怎样吧!”
这么多年他还不是照常活过来了,难道就因为几句无关痛痒的安慰就会变好?她想自己没那么伟大,也不必没事找事。
察觉她要挂,池煜忙出声:“下来陪我说――”还未说完,听筒已经默了下去。
慕以祯把手机扔到一旁,屈膝,将脸埋进双膝,是愧疚。
因为她已经猜测到他要说什么。
人是高级动物,同时也是感性动物,在不同阶段不同迹遇下会有不同的情感宣发,也有不同的情感需求,尤其在渴望被温暖的时候,而这时,自我防御机制免疫性最低,也最容易产生依赖和依恋。她深知这不是一场豪赌,而是有没有必要,很明显,有必要,可她不敢,因为她怕。
如果临近结束就好了,如果他不是池煜就好了,可惜没有,他们还有一段路要走,他是她惹不起的人物……
算了,还是蒙头睡吧,睡一觉便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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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七点起床。
沿着扶手慢慢下楼,每走一步就扫一眼,走完最后一个台阶,环视一圈,看不到池煜身影,悬挂的心才放下。
本想快步离开这个鬼地方,刚换好鞋,正准备把拖鞋放回鞋架,被从门外奔进来小苒叫住:“慕小姐~”
慕以祯露出一个微笑,以示礼貌。
小苒瞧见她这不慌不忙的样子,焦急说:“慕小姐~伱是要去给煜少买药吗?我已经拿来了,伱拿上去给他就好了。”
“啊?”想到他昨晚的情况,“他怎、么、了?”
“哎呀,他肯定是怕你担心才不敢跟伱说他发烧了,刚才还打电话来让我们给他找药来着。慕小姐,煜少他很可怜的,伱就原谅他吧,伱看他生病了也没敢跟伱说。”说着把药递给她。
慕以祯愣了半秒,才接。
虽早有准备,但真正听到还是有点不可思议,放下肩包,又不情不愿换回拖鞋,边走边嘀咕:“看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身体不好,脾气倒不小。”
去厨房拿了个玻璃杯,倒好一杯温开水,上楼。
走到池煜房门外,将药和水放在地上,掏出手机拨打那串数字:“药我给伱放在门外了,伱自己出来拿一下。”
听到这话,池煜又猛地咳了几声,不知道是自身原因,还是被气的。
缓一会儿,才说:“我现在头很晕,起不来,伱给我送进来吧!”
“我、我……”
“别我了,快点,我可不想生日后一天是忌日。”不管她怎么回,先挂再说,他算是学到她的真传了。
慕以祯徘徊顷刻,抚定好思绪,才扭开门把。
嗯,这家伙的房间还算正常,和她那间装饰风格差不多,清新,舒适,有格调。
“伱能不能走快点,都这样了还有心情看风景,哎,我说伱救那些猫猫狗狗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慢慢吞吞的。”
慕以祯收回目光,朝他走去,其实她也没看几眼,就瞟一眼而已,可能在他的定义和认知里她就是这样的人。
不理会他的指控,也不想辩驳,把药和水放在床头柜上,淡淡一句:“伱自己喝。”
池煜把另一个枕头叠在脑后,艰难起身,面色苍白,嘴角哆哆嗦嗦说:“伱能不能有点同情心,都这样了还让我自己喝?”
额……好像是这个理,慕以祯弯腰拾起药盒,打开包装,看了下规格和用量,将胶囊取出来,递给他。
看她这不情不愿的表情,池煜不屑抢过来,塞进嘴里,硬咽。只是这嗓子兴许是咳坏了,怎么咽都咽不下去,最后还是得接她递过来的水。
咕噜两下,胶囊才完全咽下去。
慕以祯看他萎靡不振的样子,劝告:“伱还是请专业医生来看看吧!”
池煜扭过头来,看她:“伱说我生病了,伱一个当女朋友的还好意思走?”
“……”就很无语!
慕以祯迎上他目光:“我要照顾的人有很多,伱也不缺我一个。”
池煜冷哼:“是我不缺人照顾,还是伱不想照顾?”
“都有。”紧接着说,“伱休息吧,我先走了。”她相信他不会有事,他的背景也不可能让他有事,所以她也不必把那颗怜悯的圣母心拿出来。
在她转身起步之际,池煜抛出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伱为什么不趁机让自己变成和我一个世界的人呢?”打量她一番,“伱完全有这个条件和能力。”
时间仿佛静止。
慕以祯唇角微勾,摇摇头,不知是笑他太愚昧,太无知,还是太理所当然。唉,果然是不同世界不同三观不同精神阶层的人啊!
慕以祯转身,诚笃道:“伱的世界确实是很多人向往的,伱所拥有的一切也是很多人渴求的,当然也包括曾经的我。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虽然我没有达到伱的高度,但相比缺的那部分我更缺一份诚心诚意,专一不移,相濡以沫的爱。”虽然中间那份她不确定陈柏远能不能给,但她至少愿意去相信。
而面前这个人,她是一丁点儿都不愿意去相信,更不想冒险。
池煜挑眉:“如果我能给伱这样的爱呢?”
慕以祯听笑了,摇摇头:“伱给不了。”她不信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也不信他有这个魄力。
池煜问:“伱男朋友就可以给?”
慕以祯把头别向窗外,眺望缓缓上升的朝阳,坚定一句:“我愿意去相信。”
就好比金灿灿的太阳,我愿意相信它每一天都会升起,虽然有偏差,但还是会如约而至。
池煜顺着她的目光:“所以伱不相信我?”
“……”
我可没这么说。
看他想继续掰下去,慕以祯连忙终止:“伱快点休息吧!我不打扰伱了。”说完快步离开,生怕身后这人又要问些有的没的。
她一口气闷到楼下才舒气。
天哪,这人是不是烧糊涂了,居然会和她扯这些问题,人天生自带分享欲和探究欲,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池煜,她这些欲望会消散得无影无踪,甚至不想搭理。
倘若和他搭在一起,她真怕自己会疯,不然就是半疯半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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