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起床时头疼欲裂，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酒。
莞尔蹙眉，身旁的人靠着他胳膊睡得很熟。
是苏穗！
他抽回手，将苏穗吵醒：“阿故你醒了啊？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滚出去。”沈故嗓音嘶哑，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发展到这一步，难道你就不应该做些什么吗？第一次给了你，难道你不负责？”
“我会给你赔偿金，但是我真的不能娶你。”
“为什么，沈家上上下下哪一个不希望我跟你结婚？那个程郁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魂牵梦绕，我苏穗比赵梓年、程郁对你好千倍万倍你都无动于衷是么？”
“你终究不是她，没必要这么卑微。”沈故直视她：“会有人爱你。”
“你应该知道爱而不得是什么滋味，被心爱之人拒绝如同心如刀割，你为什么不能成全我一次？”
“跟我在一起有危险。”沈故说，“程郁是我让她离开，别跟我有牵扯。”
语落，他扣上衬衣，有条不紊穿戴好一切离开酒店，驱车来到sea。
“欢迎来到sea，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顾姿抬头，脸上的笑容立刻收起：“先生，这里不欢迎您。”
“顾姿，我再问你一次，程郁在哪？”
“沈先生，我也是那句话，是您把她赶走的，也没资格再来质问我。”
“我们能不能好好聊聊？”沈故头一回拉下脸来问她。
“怎么个聊法？我的郁好不容易定下居，不用再去看她爸妈的脸色，经济独立，有那么多追求者，你呢？你在一次次的伤害她，”顾姿直接破罐子破摔：“她喜欢你八年，八年啊！你知道这八年意味着什么吗？只有你一直冷漠无情，她一次次的失望，她甚至想过要放弃喜欢你，可是没用！她对你的喜欢根本没办法放下，这份执念根本没法移除！
“沈故，我不管你曾经有多恨她多厌她，可她终究只是个女人，她没靠山，在风中飘摆不定，她内心世界明明已经快天晴了，是你一棒子将她打死，你难道就没一点罪恶感么？”
沈故一次一句听着，半晌开口：“她根本没给我透露一丝一毫的信息。”
“她怎么可能那么自私？程郁这个人一直都不是个人主义，每件事都得权衡利弊，你到底能不能与她厮守，你到底能不能遇到更好的，她选择后者，她觉得她那样的人生活在泥土中，没必要把的你光鲜亮丽玷污。”
她说的句句都刻在沈故的骨髓里，沈故觉得他现在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是他不懂珍惜。
“你就该趁早告诉我。”沈故抬眸看她，“我错过了她好多年。”
顾姿略有吃惊：“换个位置说吧。”
沈故点头，跟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我的确喜欢她，时间差不多长，可当初不知道为什么她跟我说分手，也只能答应她，或许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吧。”
“你不了解她。”
沈故抬眸：“怎么说。”
“她家庭一直都不和睦，爸妈争吵不休，父亲爱家、暴，程郁性子也温柔，她不好说得那些狠话，觉得婚姻是坟墓，迟早都会支离破碎，她义无反顾跟你谈恋爱的那几个月是她最快乐的时光，可她在跟你分手前夕，好像是，她爸妈又吵，她母亲差点都没了命，所以她害怕，直接给你说分手，其实她也不愿意。”
“我是真的不了解她，如果她愿意开口说她的家庭……”
“不，不可能。”顾姿直接打断：“她倔，有傲骨，她不想让你瞧不起她。”顾姿说，“即使身在泥潭，也是一朵骄傲的玫瑰。”
傍晚时分，程郁收拾好店，准备打烊，顾姿突然给她打进电话。
“喂顾姿，怎么了？”
“郁，我今天做了一件很大的事，说出来了你别怪我啊。”
面对顾姿给自己搭建的心理建设，程郁嗤笑：“好，你说，没什么好怪你的。”
“今天沈故来找我了。”
“嗯，你跟我说过，这三天两头往sea跑，有什么事？”
“今天不同。”顾姿强调，“我把你的小心思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他了。”
程郁吃惊，收敛住：“没事，反正回西杨的几率也不大，见不到他了。”
“哎此言差矣！郁，你怎么可能不回来？他心里还有你！也都八年了！”
程郁微微一笑：“是真的那也挺好。”
“我把你的背景与你的所有都告诉他，让他充分了解你，接下来估计是追妻记，你得做好准备。”
“他又不知道我在哪。”程郁说。
“他不知道我知道啊！我给他说的！”
“顾姿，你是不是因为我没在西杨才敢这么肆意妄为？”
“姐妹，我这是在为你的爱情着想，你这还有几年就步入三十成为大龄剩女，这多不划算啊。”
程郁说不过，只得应好。
挂了电话后，她突然后悔把店名也取为sea，沈故肯定一下就能找出。
她三下五除二，直接把店打烊回家。
而沈故就在不远处，他坐在黑色宾利里，注视着程郁的一举一动。
他不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动作脚步都很快，他开车跟在她身后。
很快就来到她家。
沈故觉得还不错，离她工作地方挺近的。
不对。
沈故微微眯眼，程郁家还有个男人，而且她对他还笑。
他顿时失去理智，直接下车快步走到程郁面前：“你是她谁？”
“程郁，他是？”
“啊，一个故人，别在意他，我们直接进去吧。”
沈故脸黑了一度，一把抓住程郁手腕：“说清楚，什么叫故人？你喜欢我八年，还故人？”
“支易，你先进去，这……我还有事。”
“要不然我还是先回去吧，这位先生可能下一秒就要把我给吞了。”
程郁无奈：“对不起，下次再约吧。”
宋支易点头，转身就走。
“沈故，你在撒什么疯？”
“我他妈要被你逼疯了。”沈故咬牙切齿：“我不恨你不厌你，只想和你厮守终生。”
程郁瞪大双眼：“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认真的。”沈故一字一句，“我现在是极致的清醒。”
“沈故，苏小姐赵小姐更好，你应该去找她们，别找我。”
“到嘴的鸭子可别让她飞了，我让你离开西杨，不是让我找不到你。”沈故捧着她脸，视如珍宝：“我想你想到快疯了。”
语落，低下头，十分虔诚，侵略十足。
撬开，搅荡，如一头猛虎对一只小白兔施威，她快败下阵来。
半晌，彼此有了一定距离：“程郁，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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