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头还疼吗？”沈故看她迟迟没开口，认为程郁害羞了。
“不疼。”她回答：“你还没睡吗？这都凌晨了。”
“习惯了。”沈故说得很轻描淡写：“一向这样。”
这句话一出，气氛冷了下来，程郁一时没消化过来他这句话，直接穿着拖鞋出房门。
“什么叫做一向这样？”程郁一眼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他：“多久了？没看医生？”
“瞧你这紧张的，外边冷。”他走过，手里还拿着一条毛毯，披在程郁身上。
“沈故，你得正视我的问题。”
“看过医生，他说是心理疾病，我也没觉得有多大问题，每天工作忙，压力也挺大。”
“真的仅仅只是这样？”
“真的。”沈故笑着：“这么担心我？”
程郁未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睡不着了？”
她点头：“本来也就因为喝酒才睡着的。”
“那你想不想听听我的秘密？”
“嗯？你的秘密？”
“嗯。”沈故牵着她的手回到卧室：“你躺着，手这么凉。”
等程郁躺好，他才缓缓开口：“跟你分手后我转校到g市的重点高中，在那我度过我最后的高中，当然，顺利上了重本。”
“可你没去b大。”
“对啊，我没去，因为你在那，我怕我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在看见你的那一刻土崩瓦解。”他继续说，“你认为我是恨你的，可我做不到啊，这么漂亮温柔的小丫头我怎么舍得给别人？我努力赚钱，终于到了如今的地位，也就在两年前，在sea，我再次看见你，你还是一如既往，就站在那，我对你就已经心动了。
“我以为我能伪装得很好，蒋碾就在和我说，万一你被人抢去了怎么办，我怎么这么好面子，我却一直在想等你回头来找我。
“可是太久了，我没耐心，就主动来找你，如果我不来找你，我估计我也就孤独终老了。”
程郁机器人真的听着他说的话：“所以，‘遇’……”
“你想的我知道，‘遇’跟你名字谐音，我很庆幸遇见你的意思。”沈故说，“现在我也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坦诚布公。”
她很吃惊：“嗯？我说过我的秘密吗？”
“嗯……或许有。”
程郁突然想到自己喝醉时。
“我喝醉后只会胡言乱语，你别当真啊。”
“人们都说酒后吐真言，我只信这一句。”沈故笃定。
程郁看他认真的模样也很无奈，反驳也不知如何措词，败下阵来：“那我说了什么得让我知道吧。”
“不告诉你，这是我的秘密。”
“沈故你怎么这么倔嘛，告诉我都不行。”程郁拉着他袖子撒娇。
“嘶……”沈故起身：“我去洗个澡。”
她蹙眉，闻他身上也没什么臭味，估计也洗了一次。
“你一天要洗两次澡啊？”
沈故愣了愣：“老子受不了你这样撩。”
“我没撩啊……”
沈故转过身，一步步靠近她：“程郁，我说过，我十年没开过荤了。”
“我……”程郁脸红：“那你还是去洗澡吧。”
沈故噗嗤笑出声：“还以为你能让我不做人一次。”
下一秒，程郁靠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但能有这个。”
沈故忍无可忍，侧过脸：“这是你说的。”
薄唇覆上，沈故温柔的面具也被一点点撕扯下来。
“沈故，你、你快去洗澡吧，天都快亮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确实不早。
“那你好好睡觉，我去洗澡。”
程郁点点头，气氛慢慢安静。
“江总。”
“查到了？”江樵煜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外面的灯火辉煌。
“沈故现在与程郁在一起，似乎和好一样，卿卿我我，处于热恋。”
“嗯，不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罢了，等他们你侬我侬一会儿。”江樵煜眼底恶流澎湃。
也总得让他为自己的过去付出一些代价。
顾姿跟程郁再次见面也有些时日。
“跟许魏智在一起都还能记得我呢？”她笑着。
“程小姐真会调侃，你和沈先生不也那样么？”
“就是就是，每天都秀恩爱，我吃狗粮都快吃吐了好吧。”
沈故笑着，目光从未离开过程郁。
“啧啧啧，沈故，你看小郁的眼神都快拉丝了，怎么，怕她跑了啊？”
沈故牵住她的手：“是啊，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掌中宝可不能让她给跑了，多不划算。”
“看来沈先生很爱程小姐呢。”
顾姿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也不学着点人家。”
“好了好了，许魏智待人也挺好的，你跟他相处看得出来也很快乐。”程郁说，“许魏智，你也别介意，她的性子也就那样的。”
沈故站在一边，脸瞬间沉了下来。
“郁，咖啡店里的钢琴你都好久没弹了，你，再弹一次怎么样？”
沈故双眼看着她，未语。
“你想听什么曲子，我可以找谱子弹弹。”
“就……”顾姿思考片刻，“《浪漫血液》怎么样？”
“浪漫血液……”程郁点开琴谱网，搜索很快，“有了。”
她走到钢琴边，坐下，双手在琴键上灵活自如，恰到好处。
“无论再远还是关心，
无论再久还是牢记，
服从感性抗拒理性，
不愿活着心却死去。”
沈故思绪万千，半晌他开口:“她，很久没弹琴了？”
顾姿喝了口咖啡:“好久了，现在弹琴又很少，她在更文，把这架琴放在那角落，本意就仅仅只是为了给客人们弹。”
“为什么？”
顾姿看了眼程郁:“她家里那种情况又如何能让她静下心来安安静静学琴，在她心里，你就是她的救赎。”
沈故眸子愈加深邃，盯着程郁。
“沈故，你也没必要有负罪感，郁这个人就那样，什么都闷着不说，好的全给别人，她对自己一点都不好，她很自卑的。”
沈故还是未语，保持沉默。
“所以，你没必要自责，可是你必须得对程郁好，将她失去的爱都统统给她。”
“我会。”
“我刚刚弹的琴好不好听啊沈故？”程郁迎着晚风，笑着。
“嗯，好听。”
“你……没事吧？”程郁看了眼他，“感觉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不喜欢钢琴了么？”
程郁沉默片刻，片刻后将碎发撩到耳后:“没有不喜欢，只是觉得不适合。”
“程郁，你没必要这么瞧不起自己知道么？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我们彼此都不会分开你知道么？我会把我所有的爱给你和我们未来的孩子，别这么自卑。”
“你想跟我结婚？”
“嗯，一直都想，梦寐以求。”沈故毫不犹豫回答，眼神极其坚定。
“顾姿今天跟你说了些什么吧。”
“你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可能会告诉我。”沈故有些恼怒，“任何好东西你都推给别人，自己承担坏的、世人所厌恶的，可是，程郁，我很爱你，真的，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给你摘下来。”
程郁眼泪溢上眼眶，别过头，“好，我永远都不会忘你说的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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