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枫请旨出征,出乎众人意料,更引起李丞相的猜忌。李丞相不明白这位玩世不恭的世子为什么突然请旨出征,毕竟穆王爷此时还手握重兵在边疆,这位世子在众人眼里就是质子,只是没想到的是皇帝竟然在众臣极力反对下还恩准了。
而这位李丞相,当今皇后是他的嫡长女,皇后又有太子皇甫弘,这些背景使他在昱国是位权倾朝野、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根本不相信什么兄弟手足情深,何况帝王之家能有真的赤诚忠心?对此,他一向嗤之以鼻。
树大招风,李丞相知道皇帝必不会容许李氏一族独大,只是之前一直风平浪静,让李丞相一度是以为自己多虑了。但此次动静让李丞相察觉到皇帝的反常,担心此次他们名为剿匪,实则是削权,只要此次战役成功,这两万兵权就回不来了。
百般阻挠都没办法阻止世子挂帅旨意,那他只能暗地里使绊子了,还好自己儿子李中亭是将军,所以就在队伍里安插些可靠的人。
这不,刚得到消息,原本七日的行程,就被拖到了十日才到达,虽然折损几位手下,但总算拖延些时日。
经过十日的紧急行军,皇甫枫带领两万精兵到达与南齐交界的临州双水镇,并离小镇十里的郊外的驻扎营地。
皇甫云鹤走进营帐内,只见皇甫枫正坐在桌案前出神地盯着桌案前的地图,手指一搭一搭敲着桌面。原本想让主子洗漱休息,见此,他默默站立在旁边。
这时,皇甫枫吩咐着:“让林威过来下。”帐帘一动,皇甫云鹤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见林威跟在身后。
林威进去,见皇甫枫只管看地图并未吭声,他也就恭敬地站立旁边。听闻这位世子喜怒无常,乖张肆意,却又备受太后皇上的宠爱。想起那日他锋芒四射,处事狠绝,完全不像传闻中的,这让林威不得不小心应付这位世子爷。
行军第一日,将士内就有流言,说这位世子只是平庸之材,要不是因为是皇亲贵族,剿匪何需派两万精兵。林威知道这个肯定有人授意造谣,但他并不想卷入权贵斗争,他并无背景,如今的副统领之位是靠战场拼死打来的,所以他觉得只要不过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谣言似乎愈演愈烈,将士对于这种只靠祖荫庇佑的王侯贵公子十分排斥,所以军心涣散,行军速度缓慢。
见事态有点扩大,林威就装无意间透露给世子近侍皇甫云鹤。没想到这位世子随即下令停军扎营,休整两日。期间皇甫枫整日呆在营账里,这让林威及众将士不明就以。
正当众人担心无法按时赶至临城时,他却走出营帐,吩咐将士们集合。并未搭箭弓徒手持一箭羽射穿统领,那没有一定的功力是无法办到的,接着当众杖毙造谣者,并将林威等人升至都尉、统领等职。耳边似乎回响起皇甫枫那扬声高喊:“只要是残害我大昱国百姓,均是我们的敌人。众位是我大昱国精兵,轻信谣言,动摇军心,轻敌自负乃军中大忌。此次只为剿匪,如有差错,列位堪称我大昱国精兵?”
这一连串的恩威并施,在众人心中留下多大的影响可想而知。林威瞬间敬畏起这位仅十三岁的世子,他那一箭驳斥谣言,杖毙造谣者震慑众人,紧接着用升迁来拉拢人心。更让林威觉得可怕的是,不知是否巧合,被处死的人都是一直跟随李中亭的手下。
皇甫枫突地抬起头,深邃的黑眸望着林威,平淡的语调丝丝透着冷冽道:“听闻林都尉曾是沐将军手下,颇受赏识,那如今区区剿匪,由你来带领去扫荡,可有异议?”
虽然是询问的话语,可林威却听出这是不可反驳的命令:“卑职遵命,”,接着林威小心翼翼地问:“不知世子此次的计策是?”
“只是剿匪而已,林都尉如无法自行解决,那本世子破例升你为都尉,倒显得草率了!”皇甫枫嘴角微扬,轻笑地看着林威。
这意思,分明是把将士调配全权给他。这,这怎么可能?知道此次升迁必定会有条件,但如今这条件根本是送给他立功的机会。林威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直视着皇甫枫,只见那睿智的双眸充满着信任,还隐隐透着让人不容拒绝的压力。“卑职必不负世子所望。”林威郑重承诺抱拳行礼。
皇甫枫摆手让他退下后,示意皇甫云鹤俯身耳语叮嘱完,云鹤紧皱双眉疑惑地低呼:“少主!这——”
“去吧!按照指示做!这事必须速战速决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帐内跳耀的烛光照着皇甫枫那凌厉狠决的神情。
“是!!!”帐帘一晃,皇甫云鹤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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