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萧昌钰推门进来,满脸喜色。
白若生心下一惊,战战兢兢地看他,可他直直冲着她走来,眼神都不往旁边瞟一下。
“白小姐,那些被金世轮吸走的功力都反回来了!是不是你做的?”萧昌钰一脸激动,差点就要上手抓白若生的肩膀。
幸亏他提前意识到不妥,生生在半道刹住了车。
白若生扯了扯嘴角,点点头。
她心虚地朝旁边瞟了一眼,却发现萧闻野早就不见了。
“呼!”白若生松了口气,放心地对着萧昌钰展颜。
“多亏了你呀!沈宗主他们现在都已经醒了,正吵着要见你呢!”萧昌钰笑着道,拉着白若生就要出小院。
也就是在如此狂喜的时刻,他方才表现出了一些少年人的活泼意气。
“好啊好啊,走,去看看他们。”白若生跟着萧昌钰出了小院。
还没走到大堂,白若生远远就看到许多被她救活的人正在等着迎接她。
她刚一露面,一大群人就浩浩荡荡地跪倒了。
“多谢白小姐救命之恩!”
白若生哪里见过这种大场面,忙跑上前去,能扶一个是一个。
“大家别客气啊!举手之劳!”
“白小姐大恩大德,吾等永世难忘!从今以后,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吾等在所不辞!”
一群人说得激情昂扬,白若生很难为情,脸一下子涨得很红。
沈长明从人群中前来,走到她面前,对着她深深作揖鞠了一躬。
“多谢白小姐救命之恩!”
“沈宗主客气!”白若生对着他回礼。
沈长明直起身来,道:“从今往后,白小姐就是我天山宗的大恩人,往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天山宗有求必应!”
白若生哈哈一笑:“您客气。”
“若生!”正当此时,人群后方传来一声清脆灵动的少女音。
白若生眼神一亮,挥着手蹦蹦跳跳地看向从人群中挤过来的苏曦,和她重重相拥。
“你醒了,太好了!”感受到苏曦鲜活的呼吸和蓬勃的生命力,白若生深感庆幸。
苏曦紧紧抱着白若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别跟我客气。”白若生拍拍她的后背,松开她。
被一大群人围着道过谢以后,白若生的世界才总算安静下来。
她说不客气已经说到口干舌燥,精疲力尽。
在她跑去一个偏远的凉亭休息喝茶时,沈长明默默走了过来。
“沈宗主。”一见他来,白若生急忙起身给他行礼。
沈长明回礼,示意白若生坐,然后坐到了她旁边。
“听闻白小姐还在为咏青寻找长荑草?”他问。
白若生点头,想起来自己正好要跟他说这事:“我正要告诉您呢,毒刹门刹千重就有长荑草。”
沈长明点头,目光渐渐深沉起来。
“那等我回去调息一下,就带人去毒刹门。不管要付出多大代价,哪怕是倾我全宗之力,我也要铲清这些余孽。”
白若生看着他仍有些虚弱苍白的脸,道:“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沈长明挑眉:“白小姐请讲。”
白若生:“想必您也听说了,我已经成功混入了毒刹门,且现在还是其中的护法。”
“哦?”沈长明眼中亮起惊奇的光,“白小姐好生厉害,之前我们也曾派人进去卧底,却一直无法成功。”
白若生笑着摆摆手:“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沈长明:“不知白小姐想的是什么办法?”
白若生:“我曾以无法修炼魔道为由,向刹千重讨要过长荑草,他说此草珍贵,不能轻易给我,需要用同等珍贵的东西交换。”
沈长明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与长荑草同等珍贵的东西可不多啊,不过,若是能换回长荑草,我天山宗愿意拿出珍藏的药草来交换。”
“沈宗主这样说,我心里便也有底了。”白若生点头笑笑。
沈长明回以一笑,继而又收敛了笑容,正色道:“白小姐,老朽还有一事想问。”
白若生:“您讲。”
“不知白小姐与咏青是何关系?我看你与那苏曦也十分交好。”沈长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还请白小姐莫怪老朽这样问,毕竟若不是特别的关系,想必也没人会孤身犯险,潜入敌营。”
白若生:“您敢信?我与沈咏青之前只见过一次。”
沈长明惊讶地挑了下眉毛。
白若生嘴角噙着一抹笑,开始回忆过往:“当时我在一个荒郊野岭,路过的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但他救了我,还准备带我回天山宗修道。就是在那天的客栈里,他接到你们天山宗弟子的消息,去了毒刹门,此后就再也没有醒来。”
白若生的手指摩挲着素色的茶杯,表情渐渐沉重:“虽说此事跟我也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我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更何况,他那样好的人,也值得我去冒险。”
白若生又抬眸向沈长明笑笑:“苏曦是我后来认下的好朋友,为了让她开心,我也愿意去毒刹门。”
“白小姐还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沈长明认真道。
白若生扯了扯嘴角:“我再有情有义,不过是个朋友。可是苏曦——”
白若生顿了一下,沈长明也当即垂下眼眸,露出了思索的模样。
白若生:“想必沈宗主也知道,苏曦此次为了给沈咏青找长荑草,不惜以身涉险,亲自去了瘴林。那个地方有多危险,我想您比我更清楚。”
沈长明点头:“她是个好孩子。”
白若生继续劝说:“他二人情意相投,生死与共,这样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男不情女不愿的婚约吗?宗派利益固然重要,可他们自己的一生难道不重要吗?一颗赤诚的真心不重要吗?”
沈长明认真地听着,白若生看他有所动容,便也见好就收:“我是个外人,说几句话改变不了什么,但我希望沈宗主能好好考虑一下。一桩婚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从您为沈咏青上下奔走来看,您也是个慈父,我想您做一个父亲的初衷是想让他快乐吧。”
沈长明长长地叹了口气,点了好几下头。
“此事,确实是我疏忽了。白小姐今日与我所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
白若生笑笑,举起茶杯与他碰了碰。
金世轮的事情解决了以后,白若生便着手忙活换长荑草的事。
沈长明从天山宗调来了好几株珍稀的药草给白若生备用。
白若生也在和他商讨之后,决定将任四四带走,方便助她一臂之力。
她被萧昌钰亲自引着去了后山的地牢。
为妨任四四起疑,白若生让萧昌钰在牢外等候,自己孤身走了进去。
金世轮归还的法力自然也包括任四四一行魔修,白若生到时,任四四独自一人坐在一间牢房,脖子、手腕、脚踝都是仙门特质的锁链。
他衣裳破旧,头发凌乱,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
听到白若生的脚步声渐近,他慢慢抬起头来。
当看到白若生的脸时,他涣散的目光逐渐聚焦,显露出凶意。
“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白若生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你一个没有功力的废人,怎么可能从金世轮面前活下来?!”任四四目眦尽裂。
白若生散漫地冷哼一声:“我怎么不能从金世轮面前活下来?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现在根本没有命和我说话。”
任四四:“你什么意思?”
白若生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我现在,是金世轮的主人。”
“这不可能!”任四四很激动地说道,身子将铁链晃得很响。
“怎么?不愿意相信?被我这样一个废人救了,很丢脸吧?”白若生气定神闲,气势却压人,“我可告诉你,现在仙门那些家伙都争先恐后地叫我大恩人呢。你要是出去走一圈,什么都能看到。只可惜——”
白若生俯身靠近他,面露嘲讽:“你出不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任四四身体后仰,瞳孔猛缩,目光如炬。
白若生冷傲地直起身子:“我是什么人你不配知道。”
“你你想做什么?!”任四四警惕又恐惧地说着,身体下意识朝后躲藏。
白若生信步向他走近,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要杀要剐我都认了!你给个痛快!”任四四鬓间的头发都有些颤抖。
白若生停住脚,目光冰冷又带着审视的意味。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做成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前情恩怨一笔勾销,你再怎么跟阿桑偷情我也当看不见,如何?”
任四四像蛰伏的猛兽一般,沉默又沉重地呼吸着。
他说:“什么事?”
白若生:“帮我拿到长荑草。”
任四四没有回话。
白若生:“怎么样?要不要做?”
任四四埋着头,声音干涩:“你让我考虑一下。”
“好。”白若生十分大度,“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考虑。”
说完,白若生就转身,向牢房外走去。
身后任四四的气息安静地像消失了一样。
白若生隐隐觉得奇怪,刚要回头,就觉一股劲风猛地袭向她。
“萧”
白若生还没来得及出声,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就先一步扼住了任四四的喉咙,拖着他将他重重掼到了后面的墙上。
任四四痛苦地呜咽着。
昏暗中,萧闻野红色的眸子诡异又凌厉地亮着。
他靠近任四四,手中的力道骤然加重。
“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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