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闻野”白若生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在,我在。”萧闻野紧紧抱着白若生,像是在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我刚刚好害怕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白若生哽咽着说道。
她哭得昏天黑地,被他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包围,才觉浑身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随之涌来的是散遍四肢百骸的疲惫。
“别怕,我在。”
在萧闻野一声声温柔的安抚之中,白若生渐渐平复了呼吸,乏力地闭上眼睛。
他的怀抱实在温暖,像是一个可以托住她的港湾。白若生不由得彻底放松,慢慢昏睡了过去。
之后的事情她全然不知晓,只是感觉睡了很长一觉,睡梦中也能感觉到萧闻野就在她身边。
再醒来时,她看到周围都是陌生的场景,只是屋里暖烘烘的,她的手心也暖烘烘的。
白若生侧过头,看到萧闻野坐在她床边,正在握着她的手打盹。
以往向来是他看着她睡觉,鲜少有她看他睡觉的时候。
白若生伸出另一只手,想去触碰他的脸颊,只是她刚一抬手,就感觉一阵抽痛涌遍手臂和后背,她不由得“嘶”了一声。
这一声虽小,却也足以让萧闻野醒过来了。
他睫毛一颤,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是遍布的红血丝,眼底也有乌青,看起来很久都没有休息过了。
“你醒了?”萧闻野惊喜的笑意从眼角漫到了眉梢。
“嗯。”白若生笑着朝他点点头,感觉痛意都一下子散去了。
“太好了。”萧闻野紧握着白若生的手,眼中竟浮现出了一点湿润。
白若生盯着那点湿润失神片刻,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呀?”
萧闻野:“在万魔宗。”
白若生:“我睡了多久?那天你是怎么进到死境找到我的?”
萧闻野叹了口气,用手搓了下脸,让自己清醒一些:“你睡了有五天了,死境是被我强激出来的,现在已经毁了。”
“毁了?”白若生脑海中浮现起斩天剑劈开死境时的场景。
“嗯,以后它再也不能伤害你了,没有这种可能性了。”萧闻野盯着白若生的眼睛说道。
白若生看着他,眼眶也有些发酸。
她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一阵脚步声匆匆响起,紧接着曲邪的声音和人就一同出现了。
“师父啊!你可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啊!”曲邪一下子扑到床边,挤开了萧闻野。
“师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上疼不疼?”
白若生被他的架势逗得发笑:“我感觉挺好的,身上有点疼,但也能接受。”
“该是那死境被萧闻野毁了,不然我也非得去把里面那些死鸟一只只捉出来炸成灰!”曲邪愤愤道。
“你进去就不一定能出得来了。”萧闻野在旁边冷飕飕地说了一句,皱着眉头把曲邪推开,自己一屁股坐下,“别抢我的位置。”
“小气鬼!我师父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曲邪愤怒,但又打不过,只好重新扯了张椅子挨着他坐下。
“师父啊,我们毒刹门这次,可算是彻底完了。”曲邪叹了口气,“那晚啸天兽毁了那么多地方,千重没能被人及时救出来,已经被压死在里面了。”
“他死了?”白若生震惊道。
那晚光顾着啸天兽,竟是把刹千重给忘了。
刹千重一死,能治好沈咏青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就破灭了。
“是啊,他本来就伤的重,我在废墟里找到他时,他已经断气了。”曲邪苍老的面颊上露出一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萧然,“可怜那孩子,到死都没能看到毒刹门光耀,唉。”
白若生看着他萧索的面容,又看了一眼萧闻野:“那毒刹门剩下的人呢?”
“被我并入万魔宗了。”萧闻野淡淡道,“分着管太麻烦了。”
怪不得曲邪说毒刹门完了,刹千重死了,毒刹门的主心骨就没了,建筑再被毁成那个样子,靠着他们这些有异心的人确实难以复兴,并入万魔宗,倒是最好的选择了。
“那啸天兽呢?你带回来了吗?”
萧闻野怕狗,啸天兽缩小以后偏偏又是狗的模样,白若生担心他是否能搞得定。
果不其然,在提到啸天兽以后,萧闻野的牙关就紧了紧。
“抓回来了,关大牢里了。”
从他凝重的表情里,白若生猜想到当时应当也是一场“恶战”。
“那你试着用它的血没有?那血能不能发挥作用?”
白若生也不知道曲邪知不知道萧闻野要用啸天兽的血来复活母亲一事,故而没有说的很明白。
萧闻野:“它的功力和精血都被你用金世轮吸走了,现在和条寻常的狗没什么区别。”
白若生:“那是不是得让我把那些功力和精血再放回给它,你才能用?”
萧闻野点点头:“不过不急于这一时,你先养好身体再说。”
“好。”
在床上躺了一周,白若生才开始下地走动。
她急着想用金世轮恢复啸天兽,然而萧闻野一直说不急,非得等她养好身体再说。
闲着也无聊,白若生趁萧闻野去大殿处理公务的时候,叫文北扶着她出了院子,想去看看毒刹门活下来的人现状如何。
刚一出门,便有一队侍女恰好经过。
见到他们,她们齐齐停下来行礼。
“尊主,领事。”
白若生知道文北在这里的职位叫领事,那尊主就只能是对她的称呼了。
可这又是什么意思?
“文北,她们为什么叫我尊主啊?这是什么称呼?难道萧闻野给我在万魔宗分配了什么职位?”在她们走远后,白若生问道。
文北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小心地扶着白若生,道:“尊主不是一个职位,而是一个尊称。”
“什么尊称?”白若生一头雾水。
“就是”文北扬了扬嘴角,“对魔尊夫人的尊称。”
“啊啊?”白若生停住脚步,耳朵一下子烧了起来。
文北:“虽然魔尊没有亲口下令,但是你一回来,魔尊就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你五日,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而且魔尊有次碰巧听到了她们对你的称呼,也没有说些什么,自那以后,大家就都这么叫了。”
“哦。”白若生低着头应了一声,心跳得很快。
怪不得她醒来后看见萧闻野那么疲惫,原来是一直在旁边守着照顾她。
想到他日日夜夜陪伴着,白若生情不自禁扬起了嘴角,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担心。
恰好这时,萧闻野的声音也在前面响了起来。
“出来做什么?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他的声音刚出现的时候,人就已经瞬移到了白若生面前。
他盯了文北一眼,目光里有责备,文北立即俯身认错:“是文北的疏忽,请魔尊责罚。”
“哎呀是我自己想出来的,你别怪他。”白若生揪住萧闻野的衣袖,语气里有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撒娇意味,“我都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出来走走不是挺好的吗?”
“万魔宗这里日夜风大,你身上的伤才刚刚见好,万一大风再把你吹生病了怎么办?”萧闻野皱眉说着,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来,并用一层气团隔在她后背的伤口上。
怕瞬移回去她又会头晕,萧闻野抱着她一路走了回去。
文北默默跟在他们身后,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回避又炙热的目光,想着待会又是嚷破天的一番讨论。
回到房间,萧闻野将白若生妥帖安放到床上,并给她盖好了被子。
“你这也太夸张了。”白若生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身上厚厚的被子。
“保暖。曲邪嘱咐过,你不能再着凉。”萧闻野在她床边坐下,又给她掖了掖被角,确定哪里都不能有风趁虚而入,才松开了手,幻化出一团火焰烤在她上方。
“照你这样我要被烤熟了!”白若生抗议,“我好好盖被子,你把火收了行吗?太热了,我都出汗了。”
“好吧,那你可别蹬被子。”萧闻野妥协,收了火焰。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白若生嗔怪着,心里泛开了蜜。
想到自己刚刚像被鱼一样烤着,白若生就突然嘴馋了。
“我想吃烤鱼!”
“烤鱼?”萧闻野蹙眉,“不行,曲邪说你得吃清淡的。”
“曲邪说曲邪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的话了?”白若生嘟着嘴,“那清蒸的总行了吧?鱼汤也大补呢。”
“好吧,那你在这等着。”萧闻野再一次妥协,起身走了出去。
白若生躺着眯了一会,就被一阵浓郁的香气勾了起来。
萧闻野端着鱼汤进来,把白若生小心地扶了起来。
他舀起一勺鱼汤,放到嘴边吹了吹,又用嘴唇试了下温度,才送到白若生嘴边。
白若生忍不住笑了一下,就着他的手喝下鱼汤。
“怎么样?好不好喝?”萧闻野问道,眼神中有些期待和紧张。
“好喝!”白若生重重点头,看着他顿时欣喜的眼神,不禁问道:“这不会是你做的吧?”
萧闻野低头去舀鱼汤:“我让他们教我做的。”
白若生看着他,心快要柔成一滩水了。
注意到她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萧闻野勾起一抹笑,调侃她:“怎么?感动了?”
白若生点头,眼里渐渐浮出一层薄薄的泪花。
看到她眼中的泪,萧闻野收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那你快点好起来,别再让我担心了。”
“嗯。”白若生认真地点了点头。
他似乎,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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