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忙完话剧,林枫四人没有丝毫松懈和休息,继续投入到更重要的事业中去,那就是追爱。四个人心照不宣,相互鼓励,忙忙碌碌的,搞得跟地下活动似的,还时不时晚上开个会交流交流经验,忙并幸福着!
一向不屑上课的陆子涧一天到晚不见踪影,打他电话不是在教室上课就在图书馆,当然,身边还有徐婕。邵佳经常笑话他太委曲求全,太没男子汉气概,而子涧总是一笑置之。事实是,子涧很开心,徐婕也很开心,那么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子涧也常常思考自己的转变,想完就痴痴的笑,好像别人不知道他很幸福似的。
还记得邵佳大二时曾放言说“要是大学上十年该多爽啊”,可是现在,他度日如年,恨不得明天就毕业,后天就工作,好赶紧飞到幽的身边。他是爱她的,她也是爱他的,邵佳对此深信不疑,只是身份的差异,距离的存在才使得两个相爱的人分隔。邵佳每天要做的就是无微不至地关心幽,让她深信他对她的爱是天长地久的,可以超越一切的,让她觉得他就在他身边。
至于古秋呢,和晓灵简直成了隐居的侠侣,整天不是去音乐教室练歌,就是去什么地方玩去了,还美其名曰寻找创作的灵感,幸福得让人嫉妒。只是古秋还是不改古怪古板的脸,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钱似的。
倒是林枫,跟累坏了似的,每天睡到中午,醒来就打电话——自然是打给月惜了,想来电话那头的也是个懒虫。他俩的关系说不清也说不准,林枫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月惜也是装傻,两个人每天形影不离,比情侣还情侣。有趣的是,月惜常刻意强调跟林枫不是大家想得那种关系,这个时候林枫也会立刻板起脸,但大家谁也不相相信。大家总是问:“你们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生怕我们不知道你们的关系啊,还特此声明,哈哈。”这个时候,月惜害羞地笑了,林枫自然开心地笑了,要说月惜林枫不是一对,鬼才信!
这天日上三杆,林枫被窗户透过来的阳光折磨得终于睁开惺忪的睡眼,懒洋洋地起了床。客厅空无一人,只有邵佳的房里隐约传来声音。
“邵佳,你不去上课谁签到啊?”林枫问道。
“我下岗了,以后签到的任务就交给子涧了。放心吧,有徐婕监督,他不会缺一节课的。”邵佳大笑着说。
“你倒舒服了。怎么样,跟幽聊得如何,要不要大哥给你支几招啊?”林枫心情不错,笑着说。
“得,得,忙你的去吧,你家月惜等着你呢!”邵佳说。
林枫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又非常自恋地对着镜子自言自语了:“我咋就这么帅呢,哈哈。”嘴中一口漱口水差点没滑下肚。
“懒虫起床,懒虫起床,太阳照屁股啦。”林枫学着闹钟的声音冲着电话那头叫唤。
“知道啦,知道啦,我再睡五分钟。”月惜眼睛还没睁开,又一头扎进了被窝。
“乖啦,起床哦。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林枫说。
“现在既不是春天,又不是早晨,你就让我再睡会嘛。”月惜撒娇地说。
“不起我就吼了哦,你睡五分钟我就喊五分钟的‘懒虫起床’,看你起不起来。”林枫威胁地说道。
“你威胁我,哼,我挂电话。”月惜假装生气地说。
“哎,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别挂电话。”林枫威胁不成反被威胁,连忙告饶,“亲爱的快起床,睡觉是越睡越困呀。”
“谁是你亲爱的,哼,臭美的家伙。”月惜嗔怪道,又笑着说:“看你表现不错,好吧,本宫就起床吧。”
“不是‘我的亲爱的’,应该是‘我家的亲爱的’,对不起哦,我少说一字了,我家的亲爱的。”林枫油嘴滑舌地说。
“滑头的家伙,快说,今天有什么计划?”月惜说道。
“一切听从您的吩咐,小的完全服从。”林枫说道。
“那我们去吃好吃的吧,我肚子饿了。”月惜说。
“遵命。那今天我就带你去尝一家很有特色的店。”林枫神秘兮兮地说,“给你十五分钟,我在你家门口等你。”林枫说。
“别别,还是在我家路口拐角的树荫下吧,别被我妈看见了。”月惜说。
“唉,谈个恋爱搞得跟地下党活动似的。”林枫假装抱怨地说。
“嘿嘿。”月惜并不明确的回应像是对林枫的默认和安慰,林枫也就安心舒心了,为了月惜,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起码现在他是这么认为的。
林枫苦等了半个小时才看到月惜远远地走过来,期间百无聊赖,唯有回忆两人甜蜜的点滴,佳人一到,立刻整装待发,浑身都充满动力。
月惜抱歉让林枫久等,不好意思地朝林枫调皮地笑了笑。林枫哪里会生气,疼她还来不及呢,久等的枯燥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肯定是挂了电话又继续赖床的吧。”林枫问道。
月惜不急着回答,只是痴痴的笑,像小孩子知错了一样,低着头腼腆地笑,还拉住林枫手扭动自己的身躯,撅着嘴一个劲地说对不起。林枫的心都酥了,心里甜滋滋的。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作‘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啊?”林枫说。
“知道,七堇年的一篇文章嘛。她啊,本来很好一才情作家,非要跟郭小四混,唉。他们那帮人啊,才华有,但没大追求,就只会放大痛苦,卖弄忧伤,还有就是假装纯情,其实一个个都老大不小的人了。说被窝是青春的诱惑还差不多,坟墓就夸大其辞了。”月惜生怕林枫要数落她,便乘机转移话题,发表了一大通的评论。
“这可不一定哦,那些‘坐在豪华轿车里怀恋她吃冰激凌的样子’的人来说啊,自控能力可差得很,也娇嫩得很,说不定一不小心就真被被子给埋了呢。至于郭小四,只是个商人罢了。”林枫也跟月惜附和。
“好啦,走吧,背后说别人坏话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哦!”月惜说。
“那你还先说,我只是接着你的话茬。”林枫忙为自己辩解。
“我是女人!”月惜突然叉着腰,煞有介事地说。林枫被她这么一说,还有什么可说?真想不到月惜还有这一手。女人怎么样呢?蛮横、小心眼、不讲理、娇滴滴!当林枫把这些字眼试图往月惜身上套时,再看看月惜那一本正经的模样,竟忍不住笑了出来:“还女人呢,笑死我了,整个就一天真幼稚的小丫头嘛!”
月惜不乐意了,一便举起拳头林枫要“打”林枫,一边说道:“你才是小屁孩呢,姐姐还比你大呢,没大没小的。哎,你别走啊,你个笨蛋,骑车载我呀,回来……”银铃般的笑声一路飘荡,久久都不散去。
夏天的风,轻轻地吹。
恋人的心,轻轻地动。
单车驶过,车尾伴着起舞的梧桐树叶。
青春年少,总有纯洁暧昧甜蜜的爱情。
过去,已无甚可念。
未来,永伴着希望。
这个时候的月惜和林枫,都想大声呐喊,为昨天,为明天。
月惜轻搂住林枫的腰,林枫踮起了脚使劲地蹬车,距离目的地,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月惜,你是不是又胖了啊,我感觉今天特别吃力啊!”林枫打趣说。
“讨厌,知道我减肥,还在刺激我。”月惜轻捶林枫的后背,撒娇地说。
“别减肥了,多累啊,你再胖我都能载得动,实在嫁不出去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你吧。”林枫说。
“哼,才不要嫁给你,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损我。”月惜高昂起头,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像小孩子得了满分,高傲的不可一世的样子,可爱极了。
“不嫁吗?”林枫煞有介事地问。
“不嫁!”月惜脸上笑容未退,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可坐稳了哦。”林枫怪黠地说着,突然使劲地扭动起单车来,吓得月惜花容失色,一边尖叫,一边告饶,可就是不松口,笑声,嬉戏声让路人羡慕,而他们却旁若无人。
“你要带我去哪啊?我肚子饿得打鼓了?”月惜催促道。
“一个有你没吃过的好吃的好地方。”林枫说。
“你这把我绕得。”月惜好奇地问,“前面还有饭店么?我怎么不知道啊?”
“唉,你也算连城本地人了,那么好的地方你都不知道。”林枫笑着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说得就是你这种人了。“
“你别卖关子啦,到底是什么地方嘛。我可饿着呢,吃不到好吃的我吃了你。”月惜笑着说。
“到了到了,就在前面的巷子里。”林枫加快蹬脚的频率,快速驶进巷子,还沾沾自喜地说,“这个时候还是自行车行啊,汽车还开不进来呢。”
这是一条很窄小巷子,地上的青石板早已被岁月和行人的脚步磨得发亮,看不出年代。家家紧挨,户户相接,清一色的木制房屋,古色古香。每户占地虽小,却家家有着一个小庭院,从正门进去,出了过道,四方天井,豁然开朗,古色古香。这里就好像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而这里,安静、祥和、古典,叫人迷醉。林枫把车寄放到了一个阿婆的家里,因为前面窄狭得勉强容两个人并排通过,要是迎面来一人,其中一方就要避向路边人家屋里了。阿婆很热情,和林枫很熟,两人像祖孙般亲切,月惜看了心里暖乎乎的。林枫领着月惜朝前走,路边不时传来大人打骂小孩的声音,老人午休打鼾的声音,老收音机播放歌曲的声音。月惜闭上了眼睛,拉着林枫的手,紧跟在身后。
“别看这些店面小,他们的手工技艺那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很多都是老字号呢,别的地方花多少钱也买不到呢的。”林枫的一番话让月惜睁开了眼重新审视这条幽深的古巷,原来家家都是生意户,尽皆店门大开,店主对门交谈,气氛融洽。
“这么小的地方也能开店啊,再说了,这有生意吗?”月惜好奇地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条路上的人家都是大户之后,家境殷实着呢。他们开店不为赚钱,只为传承祖传的秘方和技艺。”
月惜抬起头,从各家各户窗户外看到了一个个形形色色的招牌,有大大的“酒”字、“酱”字、“桐油”、“炊饼”、“汤羊”,牌子在风中摇晃,像是一不小心就要掉下来似的。木制的招牌被岁月一层层覆盖,早已看不出是什么木质。
“这崔家的酒啊,醇而清,淡而柔,回味无穷,十块钱打一斤,茅台都不换。李家的酱菜铺始创于清朝咸丰年间,一直延续到今天。那酱汁泡饭,我得吃三大碗才够。五块钱买一斤酱大蒜,顶超市十倍的分量,一百倍的好吃。你别看这‘桐油’两个字写的歪歪斜斜的,质量可不是吹的,看到前面的木桶店了吗,是他家二儿子的店,桐油一抹,滴水不漏……
林枫边走边说,像是导游讲演一般,月惜瞪大了眼睛听得如痴如醉。
“前面那家是烧饼店,这时候没人了,大清早买饼的人可是要排长龙的,就因为他家的烧饼脆、酥、香。你来这儿,嗅一嗅,是不是很香啊,张老大的熏烧十里飘香,远近闻名。他每天只卖十只鹅,都是他自家养的,每天供不应求。快,我们去买点尝尝,去迟了就买不到了。”说话间,林枫拉着月惜快步上前,要了半只盐水鹅。张老大裸着上身,围一个白色的围腰,刀法细腻麻利。玻璃橱里陈列的各色卤菜让人直掉口水。橱里有一个小吊扇,扇叶被卸了,在上面扣了一条包礼盒用的彩带,不停地舞动着,既有微风,又可以赶走讨厌的苍蝇。
月惜走了几步,突然尖叫了起来,林枫上前一看,原来是一对风干的羊骨头。林枫指了指上面的招牌说:“这里有全连城最好喝的羊汤店。”
“羊汤就羊汤,为什么牌子上写‘汤羊’啊?”月惜问。
“这个‘汤’不读第一声,读作‘烫’音,做动词用。”林枫耐心地解释说。
“哦——”月惜长长地拖了一声,对周围的一切充满好感和好奇。
“羊汤不贵,五元一碗,一块骨头,汤随便喝。这里就是附近居民的茶馆,茶余饭后聊天的地方。”林枫继续说道。
“我太喜欢这地方了,林枫你也太厉害了,这么好的地方你也能找到,我这连城土著,竟不知道有这样的好地方!”月惜激动地说。
“我嘛,游手好闲,没事喜欢到处乱转,再加上要写作,坐在桌子前可憋不出来字,所以我没事就连城到处走走。我家乡也有一处与这里非常相似的地方,所以我来这里就倍感亲切。”林枫说。
“我也亲切。不过现在我最关心的是下面我们吃什么,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月惜调皮地说。
林枫大臂一挥,说一句“走!”领着月惜走进路边一户人家,循着过道进了院子。门外看冷冷清清,进去了才发现熙熙攘攘——原来是一处饭店。月惜回想,好像刚才在门口也没看见招牌啊,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客人呢,想来是慕名而来的。这家小饭店越发的神秘起来。
林枫与月惜寻觅了半天终于找了个位置坐下,还得自己动手收拾桌子,也没有服务员过来招呼和点菜。林枫满不在乎,像是在熟识的朋友家一样,他径直走到后厨,跟跟掌勺的厨子叫了句:“老吴,上你们的特色菜,我今儿带新客人来了,你好好表现啊。”那老吴应了声“好咧”便继续忙活起来。
这真不是一家合格的饭店,地方实在是太小了,连洗菜的都在院子里,客人吃饭的地方和配菜间只十步不到的距离。室内的桌子也是紧挨着,面前人与人之间可容上菜的服务员走路。客人们没太多的话说,只顾埋头享受美食,没有肥头大耳的饕餮,没有觥筹交错的颓靡,也没有醉酒疯子的胡言,有的仍旧是这条小巷特有的祥和。这真是个神秘的地方,月惜心里想,就是不知道菜的口味怎么样。
月惜对菜充满了期待,可菜端上桌,月惜看了一眼却大失所望。悻悻地说:“全是素菜啊,我现在饿得能吞下一头牛呢。”
“忘了告诉你了,这里是素食饭店。不过你别失望,这里还有刚才买的盐水鹅呢。”林枫笑着说,“你不是正在减肥吗,吃素菜好。而且这些可不是一般的素菜,你吃了就知道。”
不一会儿,菜肴就一盘盘端上了桌。月惜用筷子夹起一块藕片,细细地嚼了嚼,若有所思,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就是一声夸张的“太好吃了”,比电影《食神》里喊得还夸张。周围的客人听了都会心一笑。林枫朝老吴做了个手势,叫道:“又征服一个人的胃口。”
“这真的是藕做的吗,简直比燕窝还好吃呢。”月惜又尝了尝其他的菜,赞不绝口,看着一桌的饭菜,信誓旦旦地说:“这些我全都要。”
“怎么?不减肥了啊?”林枫笑着问。
“不减了,有美食如此,还减什么肥啊。再说了,这些都是素菜,又不长肉。”月惜一边吃一边说,一刻都不愿放下筷子。
“喜欢吃就多吃点。”林枫说。
“嗯嗯。”月惜一个劲地点头。
“你看这菜啊,其貌不扬,材料也一般,可遇到了好厨师,好的烹饪方法,做出来真是美味。你尝尝这芋头,价格不及猪肉十分之一,但这色香味真让我馋,红烧肉我都不换。”林枫一边吃饭一边发表长篇大论,“不是鸡鸭鱼肉才是好菜,用平凡的食材烧出不平凡的味道,才是真正的好菜。所以,千万不能以貌取菜,更不能以貌取人,一定要给自己机会去尝试,生活总会有惊喜。”
“好啦好啦,受教了。”月惜趁吃菜的间隙说,“大作家就是不一样,吃饭都能领悟哲理,说话总能一语双关。”
林枫会意一笑,默默地看着月惜狂吃。正午过后,月惜那有限容量的肚子终于被填满。两个人好不留恋的出了巷子,又一头扎进了物欲横流喧嚣复杂的人海。
“一天才下来一半,还有半天怎么过。每天就是混日子,真颓废。”月惜说。
“一般情侣上街都干嘛?逛街买东西?喝茶?还是看电影?”林枫试探性地说。
“才不要那么俗气呢,再说了谁跟你是情侣啊?臭美。”月惜说。
“我可没说你我是情侣,是你自己说的。月惜,你就这么急着要嫁给我吗?”林枫不无狡黠地故意气月惜。
“不理你了,我回家了。”月惜装作生气欲走的样子。
林枫立刻上前拉住她,说:“走,我们去书店看看吧,怎么样。”
月惜脸色转喜,一口答应。在路人看来,这是一对热恋之中的甜蜜情侣,与天下所有热恋中的情侣没什么两样。而对他们来说,这是无比美好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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