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踩油门逃离了家,江司霖的心彻底乱了。
“老公。”
是不曾有过的称呼。
从前的时有期是只傲娇的孔雀,从不肯示弱服软。刚在一起时,他称呼江司霖的方式一直是:“你…”“诶…”,如果没有回应就会直呼其名,绝不主动叫一些亲昵的称呼。反倒是江司霖一直乖宝老婆的喊着,偶尔还会被嫌弃肉麻。
后来熟悉了,时有期也会喊他阿霖。睡一张床后,刚开了荤的江司霖粘人的要紧,不至于夜夜笙歌,但情到浓时总是哄着求着要听时有期叫句好听的。
omega开始端着不肯喊,后来被缠的没办法了便会叫哥哥。久而久之,这成了二人的一种习惯,时有期一喊哥哥,江司霖就知道他是想了,或者是疼了。除了阿霖和哥哥之外,他再没叫过江司霖别的什么亲昵的称呼。
一次夜里,江司霖揽着他的腰,omega已经浑身疲软,白玉似的脖颈下渗出一层樱桃般的红。软玉在怀,alpha内心的掠夺本性似野草般疯长,迫切想让这个omega从身到心都臣服于自己。
“乖宝,叫句好听的。”
“……哥哥。”
“不是这个。”江司霖搂着他掂了掂:“叫老公。”
时有期眉头忍不住微微蹙起,但还是嘴硬着:“……不叫。”
特殊时期,alpha顾不得绅士那一套,坏心眼地一用力:“叫。”
回应他的是omega情难自禁的闷哼。被这一声喘酥了骨头,江司霖没工夫想太多,和omega一同到了。
事后他抱时有期去洗了澡,把人放到被窝里才想起来问。
“为什么不叫老公?”
时有期很困了,强撑着精神问:“你想听?”
“想。”他点了点头。
江司霖总叫时有期老婆,因为他认为这样的称呼有着特殊的意义,是家庭的象征。他的omega太漂亮,江司霖总担心会被人抢走,这样的称呼能让他感受到爱人间的羁绊,也能给他安全感。
时有期躲进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肉麻,叫不出口。”
看着埋头在自己胸前的omega,江司霖又觉得不被这样称呼也可以。他的爱人依赖着他,在他面前会展现旁人看不到的一面,这就是时有期的偏爱,足够让他不再患得患失。
偶尔很想听一次,江司霖也没和时有期说过,因为他会等到时有期准备好,这是他曾经答应过的。
今天看到时有期站在门口,说等他回来,江司霖的心里是多年未曾有过的踏实。他一直以来期盼的就是这样,上班前时有期会送他出门,或许还会帮他打好领带,下班时有期会在门外迎接他,还会给他一个拥抱。从前他们在一处上班,时有期又总是爱说反话,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如今实现了,即使二人已不再是当年的关系,江司霖心中还是陡生波澜。
因为这样的感觉实在温暖。
想着想着,车就开到了军部行政楼。江司霖刚到停车场停好车,就看到成泽易那辆骚包的保时捷嗡鸣着冲了下来。
急刹停稳,成泽易迈着长腿下了车,叼着根烟朝江司霖扬了扬头:“怎么样?哥们儿新改的颜色,帅吧?”
江司霖看了看那抹骚气的红:“按祝医生头发颜色改的?”
成泽易显得有些烦躁:“啧,别老跟我提祝离。”
江司霖挑眉:“这是怎么了,前几天不还说一定把人家拿下呢吗?”
成泽易走过来,把嘴里的烟别在了耳朵上:“他连七夕都不跟我过,说什么只是sexmate,控制欲别太强,能拿下就有鬼了。”
“人家说的也是事实。”江司霖失笑:“你怎么还过上七夕了?”
成泽易瞥了他一眼:“就许情种放火不许玩咖点灯?成某人七夕也很忙好吧,那么多o求着我呢。”
说罢,伸手搭上江司霖的肩,二人朝外走去。
“诶,你到底给时有期使了什么迷药啊,也教教我。他那么难搞一人,怎么现在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
江司霖定神想了想,摇了摇头,事实上他也想不通时有期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记忆里的时有期话并不多,人还有些高傲,相处时江司霖总要靠猜才能摸清他的心思。也总是闹脾气,这点倒是和现在一样。
想了想,江司霖问:“你说要是一个人从前懒得理人,只会生闷气,现在生气开始吼人打人了,这是为什么?”
成泽易盯了他两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时有期打你了?我擦哈哈哈哈哈……”
江司霖打掉他勾着自己肩膀的那只手:“不是我……嘶,跟你这傻缺说不清楚。”
觉得江司霖是在遮掩,成泽易嘴角都快笑裂了:“哥刚想夸你地位反转了呢,没想到又抽抽回去了。”
江司霖懒得理他,加快步子走到了大楼门口。
“慢点慢点。”成泽易追了上来,用力撞了江司霖肩膀一下:“不过你俩现在这状态确实奇怪。我有次跟祝离说起过这事,他怨气不小,一副打抱不平的模样,就跟从前是你始乱终弃一样。”
“讲真,你俩当初会不会是错频了?”
错频了吗?江司霖不是没想过,可是他那晚说的话又的的确确表明这不是误会,时有期当初就是故意的。
成泽易不知道他俩中间发生的弯弯绕绕,江司霖也不想让他们知道,于是没接这茬。
“属苍蝇的?四处撞人。”
成泽易白了他一眼,怪不得他能跟时有期看对眼,这俩人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嘴臭。
二人进了电梯,成泽易又问道:“说起来,新来的这批机甲已经分配的差不多了,啥时候跟哥旅游去?我今年年假还没请呢。”
“你不跟祝医生缠绵了?”
成泽易回敬:“少拿我当幌子,我还不知道你?你就是担心跟我玩儿去了没人照顾他时有期。”说罢摇了摇头:“我看江少将也不需要我成某人的开导了,你这明明乐在其中呢。”
江司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问:“戎卡剩下那些军官怎么办?既然机甲分配完了,过些天他们一起回戎卡吗?”
如果他们要回戎卡的话,时有期是不是也要跟着回去?
成泽易刚想说话,电梯门就打开了,二人正对上站在门外的成迟。
“爸?”
“你俩来的挺早啊?”成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两个小alpha。
“这不没迟到嘛……”成泽易小声辩驳:“找我俩啥事?”
“去你办公室说。”
三人到了办公室坐下,成迟开口了。
“戎卡送来的机甲就算做谢礼也太多了,我和别的部队的上将商量过了,决定带着戎卡的军官们了解格斯的军备以表诚意。”
“因为小期的腿还伤着,所以我们打算出资让戎卡的其他军官在格斯玩一个月,等他腿好了再安排。桦甸和周围的市区都有著名的景点,泽易,你负责给他们当导游。”
成迟昨天就这件事特地询问过时有期,得知戎卡如今军务并不繁忙,因此有足够的时间在格斯教授驾驶机甲的方法。不过在听到格斯的军官会带戎卡的军官交流学习格斯的军备后,时有期显得有些诧异,得知江司霖也会被安排参与讲解后,时有期更是有种危机感。
“迟叔,能等我好了再安排这个吗?”时有期这样问,“让曲玥他们先在格斯玩一阵子,钱不够我出,或者你们还想要什么新的武器吗?电能枪啊光电子炮的slin都有。”
成迟顿时明白时有期这是怕看不住江司霖,怕他让戎卡那些omega长官勾了去。一听他还打算送东西来,成迟就觉得头大,赶忙制止了他。
看来他们不会太早回去,江司霖松了一口气。
“迟叔,那我呢?”江司霖问。
成泽易插了句嘴:“你把他们那瘸腿上将伺候好了就算给格斯做贡献了。”
江司霖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成迟,没想到他也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好好照顾小期吧。”
————————
时光飞逝,很快就到了一个月后。这段时间里,江司霖像从前一样,在军部公司和家之间三点一线连轴转。如果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家里多了一个等他回家的omega。
迟叔说戎卡军部不忙,江司霖是相信的。但显然,军部不忙不代表时有期不忙,许多次晚上回家江司霖都能看到时有期在对着光屏开会,手里总是拿着一沓厚厚的资料翻看。
slin事务繁多,时有期开会时却从未手忙脚乱过。omega面对光屏时神情严肃,磁性空灵的嗓音配上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厌世面孔更显冷漠,遇到下面的人犯错误会严厉批评,说出的话总是不太好听。
然而这样一个冰冷刻薄的人,却会在看到江司霖的第一秒就露出温柔的笑,问一句:“你回来啦。”全然不顾还开着会,变脸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偶尔不忙,江司霖回来就会看到桌上已经摆好了晚饭,时有期正单脚站着解腰上的围裙,听到门响就喊他来吃饭,俨然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
江司霖虽然一直没什么表情,话也不多,但心里的封印已经隐隐有了松动。除去他们不是爱人这一点,这和江司霖从前无数次想象的他们婚后的生活一模一样,是他梦寐以求的家。不过从前的他没奢望时有期会做饭,觉得家里有他一个会做饭的就够了,这算是意外之喜。
然而并不是所有时刻都那么温情,要时有期一直做纯良贤妻显然很难。他总是趁江司霖不注意上来揩油,并且故意穿的很清凉试图勾引。在第10000次洗澡被他破门而入后,江司霖忍无可忍给浴室的门安了个指纹锁。成泽易没猜对,在这方面,二人从前和如今的态度当真称得上是两极反转。
他们就这样保持着奇怪的状态过了一个月,而后江司霖带他去了医学部复查。
“抱歉少将,医院最近购进了一批新的设备,结果替换下来全部出了问题,目前正在抢修,可能暂时不能检查。”医生解释道。
江司霖狐疑地看着轮椅上的时有期,后者正眼神飘忽着看向窗外。
时有期昨天给景和打过电话,说不想太快痊愈。景和二人也盼着他俩能趁这个机会和好,于是由成迟出面跟医学部打了招呼,想办法把检查往后拖一拖。此刻时有期正心虚着,不敢和江司霖对视。
这场景,怎么想都有些熟悉。
江司霖点点头:“没关系大夫,刚好这次要拆石膏,您帮他按按看吧。”
拆了石膏,时有期苍白的小腿暴露出来。医生上手在他腿边按按,用了点力他就叫出了声。
“哎!大夫,轻点!”呲牙咧嘴的样子到不像是装的。
“那这边呢?”医生试探着往旁边按按。
“这儿倒是没那么疼。”时有期真诚地说。
看样子确实是还没好,江司霖也没多想,推着他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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