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了家,江司霖照例搂着时有期睡觉。omega睡相不怎么好,总爱踹被子,如果不在睡前把人搂得严严实实,醒来后可能会感冒。
往常江司霖的睡眠质量不错,只要抱着时有期,嗅着他发间的山栀香气,总能睡个好觉。然而今天夜里,alpha睡得却有些不踏实。几次翻身后,他习惯性摸向旁边的床铺,却发现身边空荡荡的。
时有期去哪儿了?
他赶紧起身,四下一看却发现时有期根本不在卧室。担心omega只是下楼找水喝,黑夜里骤然听到大声的动静会被吓到,于是江司霖放慢了脚步,打算下楼看看。结果alpha刚走到门边,冷不防就看到了楼下的时有期。
栖林公馆的别墅都是中空挑高的类型,因此江司霖不必下楼,只需要在门边站着,就能隔着栏杆看到沙发上的爱人。
黑黑的客厅里,时有期屈膝坐在沙发角落,银发借着睡袍的丝滑披散在周身,细嫩的脚尖前摊开着一本厚厚的书。
omega视觉灵敏,即使不开灯也能看清书上的文字。他就那样盯着书页,一动也不动,在客厅生生枯坐着。
看着时有期专注的样子,江司霖想他或许是梦游了。据说梦游的人被吓醒会极度恐惧,江司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守在这里,如果发生危险就直接翻过栏杆跳下去。
一个小时后,时有期似乎终于醒了。江司霖看到他走到玄关,从门口种着尤加利的大花盆底抽出了一个黑色的匣子,把书放进去,而后把匣子放回了原位。
omega朝楼上走来,上楼的步伐有些沉重,但并非意识不清醒的笨拙。江司霖想了想,悄声回到卧室,退回了床上。
走到门口,时有期放轻了脚步。他小心地爬上床,钻进被窝里,紧紧搂住了江司霖的腰。omega的脸贴着江司霖的胸膛,冰冰凉凉的,好像刚刚哭过。
江司霖没有声张,装作睡得很沉的样子,翻身搂住了他。直到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他才放下了提着的心,和他一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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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路上,时有期昏昏沉沉地阖眼补觉。戎卡的白色军服领口颇为板正,把omega细嫩的脖颈勒出了一小道红印。江司霖见状,伸手解开了他脖颈处的第一个纽扣。
时有期还困着,但仍然习惯性握住了江司霖伸过来的手,声音低低的:“快到了?”
江司霖:“嗯,但是时间来得及,还能再睡会儿。”
“不睡了。”时有期扯扯领口,白皙修长的手搭在银色纽扣边,指节有些泛红:“早上起来莫名其妙的很累,你不会昨晚上偷偷折腾我了吧。”
“可别什么事儿都赖给我啊。”江司霖大手搭上omega的脖颈,给他揉揉按按:“昨晚上你梦游了,还记得吗。”
“是么。”时有期微微歪头,让江司霖能按到他肩膀:“我干什么了?”
江司霖在军务大楼门前停下车,笑着说道:“我也不知道。等我抓到你的时候,正看见你从玄关往楼梯走。你不会是出门夜跑了吧?”
“少骗人了。”时有期睨了他一眼:“我根本没梦过游,要是折腾我了你就好好承认,我不离婚。”
“兔崽子。”江司霖揉上他的脸,把omega脸上的肉都挤到一块。时有期粉嫩的嘴被迫嘟嘟出来,又被流氓亲了一口。
“没准儿你这几年都在梦游呢,只是自己不记得。还有,别让我再听见你把离婚挂在嘴边儿,不然回去操死你。”
时有期扒拉下他的手,骂了一句变态。
等到时有期进了大楼,江司霖的车还停在门口。alpha打开光屏,看着屏幕上的照片。黑匣子的开箱处安装着一个指纹密码锁,锁框外有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如遇匹配错误,即刻报警鸣笛。”
再次切换另一个界面,是沈亭前几天发来的一条消息。
“来戎卡前小期受过许多委屈,希望你能好好待他。”
江司霖摸摸裤兜,却想到自己早就戒了烟。他又把手搭在方向盘上,紧皱着眉,有些烦躁地将方向盘捶出一声闷响。
他是多没用,才让时有期什么都不肯说。
·
“霖哥,一定要这样吗?”
怀远看着面前的江司霖,有些手足无措:“我只学了个皮毛,如果她有意隐瞒,其实相当于问不出来多少。颜崎确实还没开始打排异克制剂,但之前她已经被催眠过一次了,这次可能不会太顺利。”
江司霖摇摇头:“催眠术对人体确实无害是吗?”
怀远点点头:“是。”
“你就只管催眠,我来问。”
怀远又犹豫了一下:“如果时上将知道了,生您气了怎么办?”
江司霖看着他躲闪的眼神,叹了口气:“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说话拐弯抹角了?这是我要求的,他不会迁怒颜崎。与其担心这个,你不如担心颜崎会生你气。”
被当事人揭穿了心思,怀远很是尴尬,但仍回答道:“她不会生我气的,她很疼我。”
猝不及防被副官秀了,江司霖一口气堵在了喉咙,最终还是摆了摆手,告诉怀远下午在他们家碰面。
·
到了颜崎的公寓门口,江司霖看到了光屏上怀远发来的消息,于是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门厅整洁干净,鞋子都被一双双码好摆在柜里,饭堂的桌上还放着几个干净的碗碟,素色印花很是典雅。
江司霖轻声慢步走到客厅,看到了端坐在沙发上的颜崎,alpha眼神空洞,直愣愣地盯着茶几上一个正在摆动的金色吊锥。
身旁的怀远拿着一根黑色布条,冲江司霖挥了挥:“霖哥,坐对面。”
江司霖到那张木椅上坐下,和颜崎面对着面,问怀远:“现在可以问了?”
“嗯。”怀远点点头:“先从普通的问起,一点一点问到复杂的。”
“好。”
江司霖想了想:“颜崎,怀远是你什么人?”
颜崎面无表情,愣愣地说道:“最爱的人。”
一旁的怀远悄悄抿住了嘴,耳尖有些泛红。
江司霖又问:“时有期是你什么人?”
“最敬重的上司。”
“他对你好吗?”
“很好。”颜崎慢慢点了点头:“他救过我的命。”
“什么时候?”
“f667年8月4日。”
“当时他是什么官职?”
“没有官职。”颜崎喃喃道:“我们都是普通士兵。”
江司霖皱了皱眉。
当时时有期已经来到戎卡一年了,竟然没有官职吗?
“时有期什么时候来到的戎卡?”
“f667年。”
怀远听到这个年份,微微皱了皱眉。
“他之前一年在做什么?”
“在格斯,被实验。”
“被谁试验?”
江司霖的拳头微微攥紧,眉眼间染上了着急与愤怒。谁知颜崎此刻竟停了下来,不再回答问题,手臂微动,隐隐有要醒来的迹象。
怀远拨动了茶几上几乎要停下的金色吊锥,随着吊锥摆动,颜崎的视线又集中起来。
担心颜崎还会醒来,江司霖最终还是没有继续问上一个问题,而是改问别的:“时有期有一本书,放在黑匣子里,你知道吗?”
“知道。”
“那本书的内容是什么?”
颜崎抿了抿嘴唇,过了好久才开口:“时桑先生的日记。”
“时桑?”
江司霖听着这个名字,愈发觉得耳熟,却如何也想不起来究竟从哪里听说过。
“时桑是谁?”
“上将的父亲。”
“他现在在哪?”
“海里,实验室。”
两个地方?
江司霖眉头紧皱,暗暗攥紧了拳头,沉声道:“时有期怎么来的戎卡?”
“祝医生救下了他,带回戎卡从军。”
“当时的情况怎么样?”
“都是血。”颜崎紧盯着金色吊锥,声音似乎带着怒意:“昏迷不醒,腺体下有导管,手臂有一排留置针,手腕脚腕血肉模糊。”
怀远看向江司霖,只见alpha的额前已经出了密密一层汗,右手紧握着座椅扶手,手背上的青筋已经全部暴了起来。他眼神阴戾,周身环绕上浓郁的恨意和杀气,怀远知道,这是江司霖近乎失去理智的表现。
吊锥停了下来,颜崎的手臂似乎又有颤动。江司霖站起了身,冲怀远点头示意,而后攥紧了拳,离开了公寓。
听到家门关闭的声音,怀远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从旁边过来一只手臂,刚好搭在他腰间。
颜崎早已不似刚刚神情呆滞的模样,她斜倚着沙发靠背,把头埋进怀远的肩颈,用鼻尖蹭了蹭小alpha的脖子。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怀远低头道:“时上将不想让霖哥知道这些,他真不会生你气吗?”
颜崎摇摇头,倚着他说:“江少将早晚要知道的,不如现在就告诉他。”
事实上,怀远的催眠术只能改变被催眠者眼中的世界,并不能做到引导被催眠者回忆过去。颜崎上次在格斯酒吧将时有期送回家后,就和怀远商讨过,如果江司霖想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就以催眠术为契机,制造一个能够告诉他真相的机会。
“所以时上将真的被抓起来实验过?到底是谁这么做?”
颜崎摸了摸他的头:“等到我们回了格斯,江少将会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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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下班,时有期并没等到江司霖的车,于是他去了军务大楼的停车场,自行开车回了家。
一进门,他发现江司霖并不在家,厨房里的锅灶还冷着,alpha似乎有事出门了。
时有期打开光屏,给[亲亲老公]发了条消息:“饿。”
对面立刻弹出了回复:“在买饭了,宝贝儿稍等。(摸摸头jpg)”
于是时有期进屋洗了澡,换好衣服,又到客厅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刚打开电视不过十分钟,玄关就传来了虹膜验证的声音。
时有期踩上兔毛拖鞋,朝玄关去。淡淡的神色一如既往,omega脚步却有些快。白皙的手紧捏着衣角,像是想念,又像是期待。
“回来了唔!”
刚刚迎到走廊头,他就被带着一身寒气的江司霖抱了个满怀。alpha堵上他的唇,舌尖直接撬开了贝齿,凶猛地索取着、缠绵着。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打乱了呼吸,时有期脚有些软,重心不稳地向后倒去。江司霖紧紧搂住了他的纤腰,托着丝绸睡袍印出的漂亮的蝴蝶骨,伏低脖颈深深吻他。
渐渐感觉呼吸困难,时有期轻敲alpha的后背,鼻间发出了一声气音。
闷哼的声音格外酥人,江司霖放开他的唇瓣,把时有期压到了墙上,抱得更紧。
慢慢抚摸着alpha的脊背,时有期不禁轻笑:“这么等不及。”
江司霖的声音闷闷的,埋头在他锁骨前。
“嗯,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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