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坐在吧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军军调酒,但其实她没怎么看进去。
季月是很开朗活泼的人,军军甚少看到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便问起:“小月,你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叹了口气趴在吧台上,“没什么,被狗咬了一口。”
军军趁着调酒的间隙说道:“咬了一口?不是吧,打狂犬疫苗了吗。”
“”
季月有些汗颜,她认识的都是些什么榆木脑袋男人。
军军有些搞不清状况,“不会是藏獒吧,我那天才在公路上看到了”
“哎那个,小军哥,你在调什么呢?”
为了防止他们再进行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季月连忙丢出一个问题。
军军笑道:“这是我才试出来的,先用海盐霜涂抹杯口,基酒是朗姆,我在里面添加了奶油和鸡蛋清”军军将手上的这杯递给季月,“你试试。”
季月不是很能接受鸡蛋清的味道,不过她还是小小的抿了一口。
出乎意料的,鸡蛋清的味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浓。
“还不错。”
军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其实只比季月大了三岁,也是汉族人,调酒的技能还是跟小马学的。
中午的时候,季月突然想起来,好久没有去次仁家蹭饭了,于是她拿上了店里的一瓶酒,骑着电瓶车朝次仁家出发了。
因为提前打了电话告知,次仁便没有在店里守着,直接回了家。打开门看到季月时很是开心。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酒?”
季月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酒,“百加得莫吉托。”
说完后季月进门直径走向沙发坐下。
次仁疑惑的看向这瓶酒,“怎么突然想起喝酒了?”
“没什么事啊,就想喝一点。”
好吧,也许是她今天心情不错,次仁心想。
从厨房端出了才做好的饭菜,次仁招呼着季月来吃饭,他没有住意到她情绪有些低落。
吃饭的时候,次仁才跟她提到。
“今天倒是有个人向我问起你。”
闻言,季月才收起低沉的心思,好奇问道:“谁啊,知道我的名字?”
次仁想了想,“嗯,但他没说他的名字,他还提出想要见你一面。”
季月思来想去,也想不到会是谁,她一没家人,二没什么朋友。
“他说应该下午还会再来,你留在这里等他来吧。万一是你以前的朋友呢?”
季月自然不对是朋友的这个可能抱有希望。
但是出于好奇,她还是留下来待在店里等那个人出现。
吃过饭,季月跟次仁一同到了店里坐着,等了没有多久,便进来一个男人。
这人目光凌厉,眼角还有一丝疤纹,不过神情却是带着笑意,让人感到有丝后背发凉。
他径直看向坐在一旁的季月,“季小姐?”
季月这才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但是显然,她并不认识。
听口音,他应该是个北方人。
“你是?”
“你好,我叫陆止行。”
他很自如,但就是这份自如让季月有些不舒服,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带着强烈的目的性。
季月蹙眉,“你好不过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陆行止不在意一笑,“你不要紧张,我也不认识你,但我知道你。”
季月不解的望向他,但陆止行不紧不慢的递给她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我是个律师,有关你父母当年的案子,我是原告律师。”
再提及这个话题,对季月来说恍如隔世。
这段隐藏在记忆深处的故事如今被提起,季月想到了爸妈平静祥和的最后一面,那时距离他们死去已经过了两三天,
她愣愣道:“那你怎么会找到我?我爸妈已经走了很久了,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不不不”陆行止摆摆手,“自然没有。我找到你是想问一些别的事。”
季月抿紧双唇,等待他开口。
“你认识厉成殷吗?”
“厉成殷?我认识,怎么了?”
季月现在满头雾水,怎么突然会提到厉成殷呢?他跟爸妈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吗?
看着季月一脸懵逼的模样,陆行止有些后悔跟她说这些。
他解释道:“我说了,我是律师,厉成殷跟你父母的事没什么关系。不过,咱们扯远了,我来主要目的是想问你。”
“你知道他人去哪里了吗?”
这天下午过后,季月整个人神情恍惚,在店里做事的时候也心不在焉。
她原以为只要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就会好一些,结果真正躺下的时候却更心慌焦虑,脑海中不停想着中午发生的事。
当陆止行问起她厉成殷的行踪时,季月还以为他还住在次仁民宿,不料次仁这时插了一嘴:厉成殷前天就办理退房了。
陆止行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表情。
“那就不打扰你了,季小姐。”
他走时别有深意的督了一眼季月。
季月愣在原地,待他离开后才反应过来,厉成殷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几天的时光就像梦一般,其实细想起,他们之间并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记忆。
他们相交甚浅,不过是水上的浮萍,风一吹就飘远了。
陆止行回到他刚来藏西时的这个县城后,立马就给厉成殷打了一通电话。
不过半天的时间,厉成殷便来到了陆止行居住的酒店里。
这是一件套房,陆止行打开门见到厉成殷时,扑面而来的熟悉感让陆止行微微怔了神,其实两人也就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
虽然他没有忘记正事,不过两人相识多年,他还是客气的同厉成殷打招呼。
“好久不见,到里面来说。”
厉成殷走到侧边的客厅,表情淡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先别着急。”陆止行倒好茶水递给他,“我真没想到,之前打了了那么多通电话都没能请得动你,现在不过是提了那个小姑娘一下”
他微微扬起笑容,感叹道:“真有那么大魔力?”
厉成殷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意,他拿起桌上的茶轻抿了一口。
“你能耐了,来要挟我。”
语毕,他狠狠将茶杯拍在玻璃板上,刺耳的一声响起,茶杯碎了。
厉成殷站起身,死死的揪住陆止行的衣领口,随后猛的一脚踹过去,陆止行受不住那一脚,连连退后了好几步,摔倒在了地上。
他有些痛苦的发出一声闷哼,“能有机会跟你谈判,挨你一脚也算值了。”
厉成殷并没有就此打算收手,他继续将陆止行拉起来,再用力一拳打去。
打了几拳后,陆止行的表情越发扭曲了,脸上也有了明显的淤青,嘴角渗着一点血迹。见状,厉成殷随手一下松开他的领口。
“过瘾了吗?”
厉成殷拿起桌上的纸巾,轻轻擦拭手关节处的血迹。
“你知道,我这个人最痛恨别人要挟我。况且,你凭什么认为这能够要挟到我?”
“我知道,就凭她算不了什么我只是想激怒你,好见你一面罢了。”
厉成殷冷哼,“我想我之前讲的已经够明白了,再当面说也是一样。”
陆止行仍不死心,他正色道:“你知道,如果你帮助我们,这会是一件很简单的事,那人指明要你出面这对你也有好处,你应该知道其中的利弊关系。”
厉成殷只淡淡督他一眼,“我是商人,你是什么?我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才给你这个跟我当面对谈的机会”
听完,陆止行低低的发出一阵笑,对,他已经不能够回头了。但其实他也算是一个商人,他们都是会为了相应的利润而铤而走险的人。
资本论认为资本家害怕没有利润和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胆大起来。如果有10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他就活跃起来;有50利润,他就铤而走险。
有100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了300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
甚至如果动乱和纷争能带来利润,他就会鼓励动乱和纷争。
厉成殷拿出一根烟,慢条斯理的抽起来。
“其实你现在回头还不算太晚,你是懂法的,你应该知道,最多坐十几年牢况且你如果表现好,可以争取减刑。”
但陆止行恍若未闻,完全听不进这些,他出着神,不知在想什么。
厉成殷掸了一下烟灰,继续问道:“就你一个人来的吗?”
陆止行摇摇头,“孙余跟李尧跟着我一起来的,现在还在外面。”
厉成殷点点头,这两人目前都是跟着陆止行的,从前李尧也是在厉成殷身边做事的。
“那人现在就在藏西他一直活跃在边界。殷哥,这单没有问题,就是一个普通的生意。”
“哦?所以?”
厉成殷阴冷的笑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去做违法的事,也不跟他那种人打交道。他做这行多少年了?早就已经烂得发黑了,你却在这里跟我提这单就是普通生意?他给到你多少钱,让你不辞辛苦,大费周章的来找我?”
陆止行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如果我的消息可靠,周老板是想要你在东山的那块地,他是想用来做房地产开发。”
“你认为他能给我的好处是什么?”
“这个我不清楚,但是周老板给出的条件绝对会让你满意。”
厉成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很久没有听到这种话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早已对商场上尔虞我诈的利益提不起兴趣了,说到底都是钱跟权二字。
对于周国全这个人,他早有耳闻,起初在老家做些小生意,后来慢慢接触到了走私,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那时还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走私犯十分猖狂,他作为最早一批的人,早已经成了这行的老大,慢慢的也涉及到了其他违法犯罪的领域。
看得出来,周国全现在十分迫切需要转型。
厉成殷缓缓的说道:“你现在越发得天真了。我始终相信,因果报应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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