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帮她包扎好伤口后,想出去逛逛,这张府她看见就厌烦。
突然张霍的母亲李氏赶到,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楚凌,柔儿房里的老鼠是不是你放的?”
楚凌冷笑:“可笑,你觉得我有这么闲吗?”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自己生不出孩子,就嫉妒柔儿肚子里的。”
楚凌心里一紧,这些话即使她这三年来听了无数次,现在听来,还是刺痛了她。
楚凌冷眼扫了她一眼,“你若再血口喷人,我不怕与对薄公堂。”
楚凌不愿与她废话太多,对付她就需要用她害怕的方法,让她闭嘴。
李氏本是穷苦人家出身,儿子好不容易中了状元,她顺理成章成了京城贵妇圈的一员,为了不给儿子丢脸,也为了自身那点虚荣心,她努力在这贵妇圈营造自己贤良淑德的好形象。
倘若和儿媳对簿公堂,旁人必定会知道他们张家家宅不和,她不会持家,所以,她绝对不允许这样事发生。
况且,真的和楚凌递对薄公堂,她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事是她干的。
可是她作为张家的老夫人,自然是不能让楚凌骑在头上的,不对薄公堂,她也有的是法子修理她。
自从她嫁入张家,她便看不惯她的作风,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作态,自己的儿子在她的面前,大声的话都不敢说一句,从前是看在楚家家世赫然,她就忍了。
如今楚家倒了,从前积压的不满便也爆发。
李氏指着楚凌趾高气扬道:“身为张家儿媳,不体贴夫君,还顶撞公婆,来人,请家法。”
李氏扭头对一位比她年长些的嬷嬷道:“你说,顶撞公婆该罚什么?”
“回老夫人,顶撞公婆仗则十。”
“好,来人,给我按住她。”李氏下了命令道
紧接着,两个身材高大的粗使婢女快速走到楚凌的身边,欲动手,楚凌大声一呵斥,“我看谁敢。”婢女们便也不敢动了,
楚凌一步一步靠近李氏,双眼对上她肥大布满皱纹的脸颊:“你若是敢动我,你那些事,我保证不出一日便传遍这京城的大街小巷。”
“我能有什么事?”李氏听她这么一说,心虚道。
“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吗?”
“比如,管家张叔”
李氏听闻楚凌说的话,心里一颤,“够了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来人,按住她给我打。”今日她非得教训下这个小妮子,竟然在这里胡说八道。
楚凌也不怕她,“那就来吧。”
她摊开手,示意身边两个粗使的婢女来按住自己的,口中说道:“明日,这京城又会多一件某大臣之母和管家苟且的风流事传出。”
李氏这个时候再也端不住了,脸色一阵黑一阵白,她恶狠狠盯着她,她居然知道了,她明白此时不宜跟她硬碰硬,她决定先放过她,日后再找机会修理她。
而后,她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身边的婢女赶紧扶起她:“不好,老夫人晕倒了。”
“请大夫。”
婢女们七手八脚把她搬回了屋内,楚凌看着那肥大的身体,一阵厌烦,她携身边的婢女朝门口走去,这张府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着,看着这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竟觉没有一处可以供她容身的地方,爹娘在天牢里等死,妹妹楚嫣下落不明,弟弟楚皓虽然戴罪出征东蛮,可是那也是九死一生。
楚家出事,她本以为她那夫君会帮忙周旋打点,谁知道那人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只顾着保全自己,不但不帮,反而不准她和楚家这些事牵扯上关系。
从前的他对自己百依百顺,宠爱至极,如今不但恶言相向,还在外面拈花惹草,把舞姬搞有孕,还接回了府,这桩桩件件的事,让她如何能释怀。
她觉得鼻子一酸,扬天长叹一声。
突然觉得肩膀被人撞了一下,眸光瞥见一袭白衣,手中的手帕落地,她朝那人道了一声:“对不起。”便蹲下捡她的手帕。
不料那人先她一步把手帕捡起递到她的面前,楚凌又道了一声谢谢,伸出手去接,伸手之际,袖口上滑,露出了白皙的手臂,依稀可见那些青紫的伤痕。
白衣公子看见她手上的伤,眉头皱了一下,楚凌接过他手中的手帕,抬眸,四目相对,“怎么是你?”
眼前这个给自己捡手帕的男子,竟是苏家二公子苏翰,也是弟弟楚皓的好兄弟,他以前时常串门楚家,但是他们俩不相熟,毕竟男女有别,照面了也就打个招呼,仅此而已。
他的姐姐是贵妃娘娘,她本以为他会在京城任职,不曾想三年前他自请调任到北部的荒蛮之地任职,她当时听弟弟提起,还笑这人真是怪人。
北部那荒蛮之地,很多官员都避之不及,他倒好,自己赶着上架。
“为什么不能是我?”苏翰笑道。
苏翰身穿一袭月白色的华服,面如冠玉,浑身透出着清贵的气息,一双桃花眼中带着丝丝的风流,此时的他比三年前更加的伟岸,也更让人琢磨不透。
“你不是调任去北部任职了吗?”
“过几日便是贵妃娘娘的生辰,我这回来给她贺寿。”
“原来如此。”
“楚家的事,我听说了。”
“嗯。”
楚凌突然止住了脚步,抬眸对上他,双眼隐隐隐藏着雾气:“你能否帮我一个忙?”她现在可谓是想尽了办法,但凡有一点希望,她都要问上一问。
“你说。”
“我想进天牢,你有办法吗?”
苏翰虽然初回京城,但是他对楚家的事情也有耳闻,他对上楚凌的目光道:“太上皇下了旨意,任何人不得探监,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了你。”
“嗯。”这个是在楚凌的意料之中,她此前问过张霍,从他话中的意思也依稀猜到一些。
“那你能帮我打听下阿嫣的下落吗?”
“她就在京城。”
楚凌那日见楚嫣后,也暗中打探了楚嫣所处何地,一无所获。
若南宫澈有意藏着她,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打探到她的消息?
苏翰点了点头,算是把这事应下了,二人边走边聊,苏翰的目光又落在了楚凌收拾的手臂上,“手怎么弄的?”
楚凌看向了自己的手臂,掩饰道:“不小心磕到了。”
“嗯。”苏翰没有说话。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水墨阁,楚凌突然想进去看看,便和苏翰道了别,楚凌买了些笔墨便回了张府。
苏翰站在水墨阁门前,看着远去的身影对身边的侍卫离舒道:“去查下张府。”
“是。”
“进宫。”
离舒跟着苏翰的身边很久,自认为对他很是了解,可是这次他回京,他着实理解不了,便问道:“公子,此前贵妃娘娘过寿,也不见你回来,怎的这次,你又回了?”
苏翰瞥了一眼他道:“自己想去。”
“公子,我就想不透,这才问的你。”
离舒也琢磨过,他家公子和他那同父异母的姐姐感情并不怎么好,他在北部任职这三年,都不曾回来过,这一次居然回来了。
离舒见苏翰不搭理自己,继续问道:“莫不是为了楚大姑娘?”
苏翰脚步停顿了一下,没有回他。
离舒觉得这些年,他对自家公子是越发看不透了,以前还可以从他的神情语气中判断一二,现在的他,即使内心倾盘大雨,面上依旧面不改色。
心里明明苦如黄连,可是面上的他,依旧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到底是什么让这样一位少年郎变成这般呢?
楚凌回到张府已经是午后时分,她前脚刚进张家大门,张霍后脚就跟上来了,“楚凌,去哪里了?”
楚凌不应声径直往屋屋里走,张霍见楚凌这般目中无人的样子,火气烧上了头顶:“楚凌,耳聋了吗?”
楚凌顿住了脚步,“我去哪里与你何关?”
“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张霍走到她的面前,兴师问罪一般问道:“你是不是见苏翰了?”
楚凌对上张霍的双眼:“你派人跟踪我?”
“是又怎么样?”
张霍和苏翰没什么交集,他刚上任,苏翰便调任去了北部,两年前在楚凌生辰的时候,他们在天香楼用饭的时候,见过一面。
三人碰见虽然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可是男人从来都是最了解男人的,在苏翰看向楚凌的时候,他从苏翰的眼中看到了情和占有欲。
并且这占有欲不比自己低,只是后来,他突然调任去了北部,他便没有理会,如今苏翰回来了,并且他们见了面,这不得不让他多想。
楚凌听见他这么说,冷笑了下,也是,现在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她进卧室把披风脱下,张霍也跟着进来了,怒视着坐在梨花椅子上的女人:“从今日起,你不得踏出这凌云阁半步。”
“凭什么?”
张霍一步一步靠近,捏着她的下巴道:“凭什么?就凭我是这张家的主人,就凭你是我张霍的妻子。
楚凌甩开了他的手,“张霍,你混蛋。”
“呵我就混蛋,怎么了?”
楚凌把头扭向别处,张霍看她这般,若是放在平时,他铁定是哄她的,但是从今往后,他要挫挫她的锐气,他就是看不惯她永远是一副盛气凌人,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在楚凌面前,总是感觉抬不起头,放眼这京城的大老爷们,有哪像他这般,把女人宠成这个样子的,如今他不过是纳了个妾,她便受不了。
呵,楚家如今倒了,他倒要看看她能跟他犟到何时?
张霍说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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