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老孟奶奶说完,一阵烟灰呛的她又咳昏厥过去。
BBQ了,宁央央心道。
她帮孟书冬把老孟奶奶背起来,朝着村里来的那条长龙奔去。
村子里来了不少人,都提着水桶端着盆的跑过来。
谢老师提着一个大桶,后面跟着抱着水盆晃晃悠悠的谢小春。
他一见到宁央央,“宁央央同学,你们都没事吧!”
宁央央侧身,让出背着老孟奶奶的孟书冬,“奶奶被呛晕了。”
谢老师一见,转头朝人群里大喊,“马医生!你看看老孟奶奶,我们剩下的去灭火!”
孟书冬把老孟奶奶平放在一旁平整的地上,马医生上前翻起眼白。
宁央央蹲在一旁,心里默默数着前来救火的村里人,她心里大致估算了一下水量。
在他们救火的时候适时的把毡板撤掉。
眼看屋顶的火势渐灭,只剩下厨房那里有气无力的在烧着。
宁央央一边帮马医生在给老孟奶奶做按摩,一边在系统面板那里暗暗撤回了所有垫着家里当防火棉的毡板。
“你家奶奶就是被吓昏过去了,问题不大,在通风透气的地方休息休息就好了。“马医生安慰道。
“太谢谢您了。”尽管老孟奶奶也喝了强身健体剂,但是毕竟年纪大了,说昏倒就昏倒,宁央央特别担心这老人家的身体以及精神状态。
不远处厨房的火势终于熄灭,在大家的帮忙和宁央央暗暗发力下,火势只被框在厨房这个范围内。
“幸亏是人多力量大。”带头的谢老师把水桶扔到地上,喘了口粗气,抹了一把烟熏火燎的一张脸。
村民一个个拎着水桶回去,宁央央和孟书冬站起来朝着他们鞠躬谢谢。
“都是一个村子的,那么客气干什么。”
“就是,以前我们上山要路过老孟奶家,她老招呼我们喝口水,这次就算还老人家的情了。”
“人没事就好。”
……
宁央央心头涌上一份炽热,来福山村里,不仅仅有张翠兰和刘长庆那样的坏人,更是有这么多她叫不出名字的好人,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感觉到这么盛大且炽热的暖意。
平凡、朴实、真诚且直击人心。
“等大家上完工回来,帮你家那块厨房翻新了,火势估计是从厨房烧起来的,但是没把屋子烧了,算是万幸。”
谢老师领着谢小春回家,宁央央听着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跑上前去,“谢老师,那这个翻新的钱……”
“这要啥子钱,你们祖孙三个这么不容易,我们能帮一点是一点。”谢老师牵着谢小春,笑的憨厚。
“今天要不就给你们批一天假,家里到处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的,到时候一块补起来。”
宁央央用力点头。
谢老师说完准备就走,田埂上遥遥走过来一个人,语气非常不满。
“谢老师,我就说男老师常常欠考虑,现在果真都应验了,老孟奶奶家里的厨房都烧没了,这一家子三餐怎么办。”章老师没好气的提着一搪瓷缸的粥,手里拿了三个鸡蛋。
谢老师听着这话,不好意思的挠头,“是我欠考虑了,要不这样,厨房翻好之前,你家三口都来我家里吃饭,就多几副碗筷的事情。”
“这哪好意思……”宁央央刚要摆手拒绝,章老师就开口先应承下来了。
“就这么办。”她神情严肃的看着宁央央,“没有用的强不需要逞。”
“把这个早饭吃了,收拾收拾就去学习。”章老师把手里的东西都递给宁央央,宁央央手忙脚乱的接过,发现搪瓷缸底下还有硬硬的信封纸。
她一时间有点诧异的看着章老师,只见章老师清清嗓子,很自然的转过身准备走,“到时候记得把东西都还回来。”
宁央央楞在原地,缓了好久才说:“好的,章老师。”
眼瞅着屋子没事,孟书冬背着孟奶奶进屋,宁央央端着粥和鸡蛋跟在后面,在跨进屋子门的那一刻,宁央央感觉山上有人在看她。
此时清晨初晓,太阳把山上的一切都照的无所遁形,宁央央眼睛眯起来看了很久,什么都没看到。
在宁央央进屋后,躲在山上观望的刘长庆和张翠兰重新支棱起身子。
“你在这看半天,看出什么门道没有。”张翠兰捣捣刘长庆。
“好像有,但是又好像没有。”刘长庆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塌了一角的小房子。
“我们昨晚汽油是往房顶泼的吧。”刘长庆问道。
“不往房顶稻草泼,难不成还往地上泼啊。”张翠兰无语,她说着说着,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近似于细思极恐的这个表情。
“那一大桶油都灌上去了,怎么可能不把房顶烧穿啊!”
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爬上身,张翠兰冷不防的打了个寒颤,她有点警惕的看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缓缓开口。
“你有没有感觉现在很邪门。”
“我一直都感觉很邪门。”刘长庆翻了个白眼给张翠兰,“上山的时候我就说过了。”
“而且不止这一点。”他指出,“包括后来村民都过来灭火的时候,屋顶上的火都是成块成块消失的。”
“就这么几桶水,这像话吗?”
刘长庆反问。
“而且烧的最正常的,反而是厨房那一块。”
“你知道的,厨房那里是最后才着起来的。”
他的语气越说越凝重,张翠兰听着感觉如坠冰窖。
“你他娘的没有在跟我讲鬼故事吧。”
“我没有。”刘长庆语气压低,十分暴躁,“你怎么这么猪脑子,上山的时候你难道忘了那个烧着的不明物体,我一直攥着的怎么会突然消失。”
“难不成宁央央还手眼通天上了?”张翠兰紧了紧衣服,白胖的发面馒头脸冒着虚汗。
“神鬼怕恶人,我根本不信这个。”刘长庆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烧塌了的半边厨房,问张翠兰。
“你跟我说说,宁央央身上到底有哪些和平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你要我怎么说,她以前怂的像只鹌鹑,就是有一天跟夺舍了似的开始在那发疯,一直疯到和宁家解除关系。”张翠兰没好气的说。
“我就要听她怎么发疯的。”刘长庆语气很冷,里面流露出一丝丝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惊慌。
“那可多了去了,”张翠兰索性朝地上一趟,摘了旁边一个瓢瓢果子吃起来,一边吃一边说。
“那个时候她刚刚开始发疯没几天,有次我揍她,结果把自己揍脱臼了进医院,你说这个离不离谱。”
“还有还有,”张翠兰说着说着来劲了,“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宁央央那些稀奇古怪的玩具嘛,我家就有一个,小虎之前一直骑着的扭扭车,现在虽然骑坏了扔在家里,狗都不要,但是我敢保证,那个扭扭车用的材料特别奇怪,不是铁也不是钢,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张翠兰说到这,有些苦恼的挠头。
“这不是重点,你快点继续往下说。”刘长庆无情又冷酷的打断。
“是是是。”张翠兰接着往下说。
“你也知道,来福山村又不是什么国际大城市,宁央央我也确定她从未去过,可蹊跷就蹊跷在了这里,在这么个又穷又破的小山村里面,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有一个很奇怪的玩具车子,她是怎么得到的。”
“还有她和家里断绝关系的那次,其实那天晚上我都已经确定她没有呼吸了,而且我和宁得贵两个人抬着她把她从山上丢下去,这他娘的都摔不死的。”
“而且更离谱的是,她重伤成那样,还跟个没事人似的从后山走过来。”
“当时可把我吓死了。”
张翠兰说完,“好像就这些了,其实我真的怀疑是王安妮显灵,有个雷雨天,我看见她穿着个以前老穿的那个碎花布拉吉,就杵在窗户口看我,整个人直接变成了一个骨头架子。”
“我他娘的当时就吓死了,我跑到宁央央那屋子,指望宁央央和王安妮母女一场,就算变恶鬼也不会害人。”
“但是她还是出现了,我瞧的可真真的,可是宁央央啥都没看见。”
张翠兰想到这还是感觉心有余悸。
刘长庆仔细听完,开口,“你说的这些的确很恐怖,很匪夷所思。”
“但是我总感觉这里面有问题。”他的眼睛直直盯着张翠兰,很笃定的开口,“这个世界肯定没有鬼神,她能做出反击,肯定背后有个不知名的靠山领先了我们一步告诉了她信息。”
“那我们该怎么办?”张翠兰问,“难不成抢在前面把宁央央干掉?”
“对。”
刘长庆说。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这么干了吗?”张翠兰朝山下那个房子努努嘴,“什么个结果你也看见了。”
“烧房子她还可以防一防,那我们直接灭口呢?”
刘长庆有些毛骨悚然的开口,张翠兰看着他眼底布满红血丝,像是个杀红了眼已经辨别不出是非的恶人。
这比五年前的那场有预谋的害人还恐怖。
张翠兰在那一刹那觉得,自己把刘长庆逼回来,是不是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而他们现在,正在朝着深渊滑去,救也救不回来。
“要不我们干这票前,去找找当年的那个人吧!”
她猛然想起五年前那个穿着气度就很不凡的人,拉着刘长庆就开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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