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清玹看着问砚拿着的水晶球，遽然间有些激动地伸手指向了他。
她有意地调整自己的呼吸，仍有些不敢相信地发话，“原来是你偷拿了我的宝物？”
“这是你的东西？也就是说，是你故意用它暗伤我的了？”问砚转过头来反问她，把水晶球拿的离清玹更近了一点。
面对问砚的回答，清玹没有察觉地放大音量，第一时间反驳他，“你在开什么玩笑。它又不是武器，我要如何伤你。”
他害她找的那么辛苦，她都没跟他算账。
眼下，他居然反过来，说她“暗箭伤人”？
问砚轻笑一声，又离近了清玹一点，并用空着的手指向他的头顶，“分明是它从天而降砸到我的头。怎么，你不想承认了。”
瞧着问砚特别认真的模样，清玹有些动摇，“你没说谎？”
“当然。”问砚拿开举着水晶球的手，语气略带不屑地回复清玹，“倒是你，别再说谎了。”
听着问砚的回答，清玹眉头轻皱地垂下头去。
这就怪了。
按理来说，带有底座的水晶球是不会自己掉下屋顶的。
难不成，是她睡觉的时候乱动，不小心给打下去的？
正当清玹无声沉思的时候，问砚的话语再次掠过她的耳畔。
“为了防止这闪着光的怪东西攻击人，设置屏障还费了我一刻钟的功夫。”
清玹闻声抬头，才注意到水晶球闪着断断续续的光。
她想要去触碰它，却反被问砚拦下，道：“你干什么给别人的东西私自设屏障啊，还不快解开。”
说完，清玹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将协旸忽略在一旁。
她动作僵硬地偏过头去，语塞地瞟向离她不远的他。
“说够了。”协旸语调微挑，仅几个字就让清玹的心沉重一坠。
“够了够了。”清玹在回过神来的瞬间快速回复，并在协旸注视下站正身子。
协旸神情漠然地移开视线，把注意力落到问砚的身上，沉声道：“照她说的做。”
“是。”问砚利落地回答，单手施展法术解开了屏障，并一脸不快地把水晶球交回到清玹的手上。
失而复得的清玹盈盈一笑，将水晶球小心翼翼地挂回到她的腰间。
下一瞬，她抬头看向协旸，征求他意见地指了指问砚，轻声道：“能让他出去吗，他有些碍事。”
“你说谁碍事，你才是麻烦……”问砚瞪了清玹一眼，稍不经意就又想与她争辩。
“你先出去。”协旸压过问砚的嗓音，并冷声地念过他的名字，“问砚。”
“属下遵命。”问砚虽然不想顺清玹的意，但协旸的命令他却无法拒绝。
他很快地走出寝殿门口，并如往常一样守在了殿外。
见问砚离开了寝殿，清玹便放心许多地摸向了她的腰间。
在触上水晶球的一瞬，她将思绪都聚到一处，只想着她此刻所需要的东西。
一样，可以帮她录音的道具。
须臾过后，一张卡牌从水晶球里弹出，抵上了清玹的掌心。
她较快地挪动她的手指，将出现的卡牌拿出水晶球。
下一瞬，她将“印着”手机图案的卡牌收入眼底。
她没看错吧。
卡牌上面印的是手机？
没想到，在书里的世界。她还能用上这么智能的东西啊。
可以可以。
她很满意。
如此一来，她必定能让协旸对她刮目相看。
清玹微笑着抿起唇，回想起系统所说的，令卡牌变化为实物的办法。
“去！”清玹抬高她的胳膊，将卡牌迅速抛出，使其飞向寝殿的门口。
卡牌在即将碰到房门的一刹掉落在地，并被一团混淆人视线的雾所围住。
等到雾气散去的时分，三只表情不同的小熊玩偶跃入了清玹的眼瞳，令她的情绪如波浪般起伏。
清玹：“？”
是她眼花了，还是她出幻觉了。
她抛出去的卡牌不是画的手机吗，怎么变出来了三只玩偶？
是她使用卡牌的方式不对？
还是说，道具本身出了bug。
期待落空的清玹没法再笑，并心怀不解地看着那三只玩偶。
与此同时，消失许久的系统再次出现，让解答传入她的脑中。
系统：因为你的等级不够，卡牌便自动为你替换了符合你等级的物品。只有努力提升经验，才能拿到高等级的道具。
清玹：那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高兴一场……
系统：摆在你面前的是三只录音玩偶，也可满足你的录音要求，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
清玹：录音，玩偶？
清玹凝视着正前方的小熊玩偶，思绪没来由地断了。
倏忽间，她听见了极其低沉的四个字。
“这是什么。”协旸瞥过清玹变出来的玩偶，并如以往露出冷漠的神情。
清玹闻声回过身去，因复杂的心情而停顿地回答协旸，“这是……熊玩偶。”
协旸：“……”
“我看得出来。”沉默片刻的协旸眉头一蹙，晦暗的眸光聚到清玹的身上，“我是在问你，打算用它做什么。”
经协旸这么一问，别无他法的清玹只好拿起三只玩偶，硬着头皮向他卖力推荐道：“殿下可别小看它们了，这些都是神奇的玩偶，能说话的。”
“能说话。”协旸轻挑眉尾，目视着清玹抱着玩偶向他靠近。
“殿下不信？那属下证明给你看。”清玹把露着笑脸的玩偶留在手中，并用力地摁压了一下它的腹部。
蓦地，一声响亮的“iloveyou”从玩偶内部传出，惹得清玹的大脑一空。
她下意识地偏过头去，谨慎地瞧了瞧协旸的反应。
直至寻到他的没有丝毫动荡的眼瞳，她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还好他听不懂。
不然，问题可就大了。
“由于属下没对它进行处理，它现在只会胡言乱语。”清玹趁协旸发问之前开口，并研究起玩偶的录音设置，“等我重新录一个，殿下就可以在没有我陪同的时候用了。”
协旸始终没有启唇，只是维持着意味不明的眼神，将清玹的身影“吞噬”在墨色的双眸当中。
弄清如何录音之后，清玹轻咳了两声，模仿起协旸说话的语气，淡淡地说出两字，道：“进来。”
语毕，她缓慢抬头，不自觉地看起他的眼色。
蓦地，一道冷光“撞”进她的眼中。
对此，她勉强地挤出丝笑意，怯生生地自言自语，低头道：“不像吗，那属下再录一次。”
这一回，她更加认真地板起了脸，回忆着协旸平日里的模样，“进来。”
录制完成后，她自信满满地扬起头，一瞬间切换表情地问协旸，“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协旸泰然自若地对上清玹的视线，耗着她的期冀不紧不慢道：“姑且能用。”
“太好了。”一直屏住一口气的清玹释然轻语，并在转眼间把玩偶塞到协旸的怀中。
她自然地离近他的身旁，并嗓音温柔地教他使用的办法，“殿下需要用它说话时，只要摁一下它的肚子就行了。”
“记住了，有笑脸的是进来。”她特意嘱咐协旸，也学着玩偶的样子笑了笑。
协旸并未看向清玹，但他能听出她言语间的笑意。
寂静之中，他的注意力短暂地挪到了玩偶之上，并用力很轻地摁了下玩偶的腹部。
眼瞧着协旸并未抗拒录音玩偶，自认得到肯定的清玹拿起另一只玩偶，看起来动力十足地启唇，“那事不宜迟，属下把剩下两句话也录好吧。”
接下来，她深呼了一口气，重新调整状态，准备说出她准备好的“台词”。
然而话到嘴边，她却又犹豫了起来。
她已经录了“进来”，再录“下去”是不是有些浪费？
总共就三个玩偶，分配的时候还是得慎重一点。
再说了，如果协旸想要其他人离开，他挥挥手也是可以表达这个意思的。
没错。
她还是录些有用的吧。
思及此，一束灵光闪过了清玹的脑海。
她紧盯着手里的玩偶，一本正经地开口道：“我饿了，去把饭准备好。”
照协旸的性情，他应该做不出捂肚子的动作。
那么，这句话应该也会得到他的认可吧。
一语过后，协旸敛起眸子，字里行间充斥着不悦，道：“别用我的声音撒娇。”
撒娇？
在他看来，她是在撒娇吗。
不对。
他的看法究竟如何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似乎已经被她惹生气了……
“一日三餐还是要吃的吧。”清玹连忙启唇，笑的牵强又心酸，“我这是在关心殿下。”
“我不需要。”协旸全然不在意清玹所言，语气较先前更加强烈，“换掉。”
“那殿下有什么好的提议吗。”
“稍后再说。”
“好。”清玹学的聪明了一点，按照着协旸说的话重新录音，“稍后再说。”
岂料，她会得到与预想中不一样的回答。
“我是让你安静一些，不是录这一句话。”协旸把玩偶搁置一旁，似是已经耗尽耐心。
片晌，他再度开口，一双毫无怜悯的鹰眸直视近在咫尺的清玹，“真麻烦，还是全杀了为好。”
话音消失的刹那，清玹不受控地晃了神，又一次意识到身处于她面前的人有多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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