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同一件事情来的。”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惊讶的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薛雯没想到李冉会跟她说一样的话。
李冉也没想到薛雯会说谎。
杨容看到两人神色似乎在质疑对方,觉得很有兴味。
她知道袁氏去薛家找薛雯来求情的事情了,所以才给两人冷板凳坐,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皇上的话是一言九鼎的,不可能朝令夕改,哪怕是错了,也是对的,下面的人也必须执行到底。
本来杨容是想敷衍一下,让二人知难而退的,可是看到两人这般戏剧的一幕,她又打算听完二人所求了。
“许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了。”
杨容端起茶盏道,“你们一个来道谢,一个来送礼,为的居然是同一件事情,说说看,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李冉先说道,“公主为晚生主持公道,晚生感激不尽,特来道谢。”
“我并不是为你才要揭发李昊的,实在是见不惯他嚣张跋扈的做派才给予警示,让他受些教训也懂点祸从口出的道理!”
她说完眼睛瞥向薛雯,“你呢,送的什么礼?”
薛雯感觉后背有点发凉,心知她这话实际上是在警告自己,不要胡乱说话。
她斟酌了一下言词,谨慎道,“刑部侍郎李大人的夫人去过我家,哭着求我把一些礼物送给您,我说我人微言轻,恐怕长公主不肯见,她说,万一您心软肯见呢,就说一嘴,见不到也不怨我,所以我就来碰碰运气。”
薛雯又撒娇道,“我把她送我礼物和她要送给您礼物,全都带过来了,我知道自己给您添了麻烦,可我胳膊细啊,拗不过大腿,您又心善,爱打抱不平的,或许就能帮我这个忙呢。”
李冉见杨容的脸色不好看,赶紧上前一步求情,“小玖心直口快,不善言词,若有冲撞之处还请公主海涵。”
杨容气笑了,“你们俩个配合的挺默契的啊,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
“晚生不敢!”
“民女不敢!”
两人跪下请罪。
薛雯抬头可怜巴巴的说,“袁夫人说李昊要被抓去禁卫所,公主殿下,若是李昊真的进了禁卫所,八成活不下来,还有半个月就要放榜了,我真是很担心夫君会因为这件事情,被人诟病手足相残啊!”
李冉惊呆了,原以为薛雯是贪图袁氏说的一半家产,才坚持要来冒险,却没想到她竟然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
夫复何求啊!
他胸口突然燃起一团烈火,感动的握住薛雯的手说,“娘子!”
“夫君!”
薛雯第一次这么深情的呼唤李冉。
这一刻,他有点幻听了,感觉好不真实,好陶醉!
两人的脸都红得被火烧了似的。
杨容心情一阵阵悸动,这场景让她回忆起了当年自己跟夫君鹣鲽情深,情意缱绻的时候。
可怜巴巴的小夫妻,她怎么好去为难人家。
“罢了,罢了,我真是疯魔了,竟然管你们这些闲事。”
她挥挥手道,“把袁氏的礼物留下,她给你的东西,你带回去吧,我厚着脸皮再往宫中走一趟,尽量给李昊留条命,不让他受重刑就是了。”
薛雯一听这话,激动的道谢,“您真是天底下最善良,最美丽的公主了!”
“贫嘴。”
杨容心情很好,她没有孩子,不自觉的就把薛雯当成了自家的孩子看,“起来吧,听说你的画儿画得不错,留下来给我画几幅画吧!”
李冉有点不放心,挠挠头问,“我能不能也留下?小玖夜里爱踢被子,我看着比较稳妥。”
杨容脸色一沉,“我还会亏待她不成。”
李冉不敢再多说了,他给薛雯了一个,你多保重的眼神。
薛雯比了个手势,示意他放心。
她猜到杨容是想打听薛崇德的喜好,以及一些生活习惯。
薛雯也想借这个机会告诉杨容,她跟薛崇德的世界观,价值观完全不同,两人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快乐。
……
李冉一走,杨容就往宫里递了牌子。
等回来时,已经是酉时了。
吃完晚膳,她穿着便装带薛雯去花园子里消食。
杨容一边走,一边问,“你平时在家都做什么呢?”
薛雯歪着脑袋很苦恼的样子问,“要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杨容又乐了,“说假话是怎样?说真话又是怎样?”
“要说假话呢,那就是我忙死了,不但要做衣服鞋袜,还要算账管理厨房……”
“真话呢?”
“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
薛雯果断的说完就没吱声了。
杨容还等着下文呢,突然会过意来,都躺着了,还想怎么样?
她乐不可支,哈哈大笑问,“你在家竟然如此懒惰?”
“我想当纨绔呀!”
薛雯很严肃的说,“我小的时候,爹爹被奶奶欺负,被大伯,二伯欺负,家里所有的活计都是爹爹做,我娘带着我又要洗衣服,又要做全家人的饭菜,可是结果呢,堂哥哥因为我多吃了一块糕就把我推倒,脑袋破了个大洞,流了好多血,差点没活过来。”
“那时候我就发誓要让爹爹考科举,只有爹爹考中状元,我才能不被人欺负!”
她攥紧了小拳头,心酸的说,“爹爹那时候很刻苦,他为了考科举,头悬梁锥刺骨,日夜读书,可认真可认真了,终于用一年时间考中了秀才。”
薛雯讲述的这些事情,都是杨容从来没有听过的。
她不知不觉就听住了。
当她听到薛雯说起庄子里闹饥荒,那些饥民不顾一切的抢地里没成熟的庄稼,被薛崇德赶走时,满眼都是钦佩的小星星。
“我们后来到了府城,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
“我爹爹种地种惯了呀,他不种地心里就难受,于是就把后院的花花草草给拔了,挑了粪水把地浇透,然后种了蔬菜。”
薛雯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杨容的脸色,当她说到薛崇德挑大粪浇地的时候,眉头微微一蹙。
成了!
薛雯心中暗喜,象杨容这样的贵女一般都有洁癖,她们根本受不了身边的人有这种爱好的。
她话头一转,“可没想到的是,爹爹一挖地呀,地下突然塌了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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