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怎么有空过来。”
来人是个穿着黄色围裙的老太太，她的精神气看起来让她很年轻，只是眼角和五官旁的细纹暴露了她的年龄，也不乏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我见犹怜的美人，她端着一锅金黄的鸡汤走了过来，陆陆续续的还上了其他的菜。
“外婆，不要叫我小白，跟小狗似的。”沈慕白哭笑不得，贺舒言在旁边旁观笑得肩膀不停的抖动，像个可爱的小鸡仔还把头缩了起来，“那又怎么了，小白是你的小名啊，外婆叫叫嘛。”
“再说了，那小狗哪有我们乖乖长得帅啊。”看到贺舒言在场，外婆继续开玩笑。
她凑到沈慕白耳边说：“女朋友啊？知道带回来给我看看，不错不错。”老人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像爱笑的弥勒佛。
“不是。”贺舒言正在研究花胶鸡，这边两个人悄悄的咬耳朵。
“哎呦，你怎么这么笨呢，我看这姑娘不错，长得好看。”外婆坐下把沈慕白挤到了旁边去。
她搓搓手，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看孙子女朋友的时候还紧张呢。
“姑娘，你多大啊？”
正专注研究花胶鸡的贺舒言被搭话，“我今年二十五了外婆。”怕她听不清，贺舒言还往前探，把声音放大了些，因为老人看起来就很和悦所以她也没有害怕。
“我老太婆虽然今年七十几岁了，但还听得清。”外婆摆摆手表示自己虽然老了但是耳朵还能用，示意她不用这么大声说话，贺舒言答应得干脆继续研究自己手上拿着的菜谱。
随意浏览了一下，发现这个花胶鸡火锅跟平常的火锅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锅底不一样涮的菜种类没有那么齐全。
把花胶鸡的底料端上桌时她好奇的凑近观察，黄澄澄的像是鸡汤，只是比鸡汤还要浓稠还漂浮着一些花胶鸡自带的蔬菜。
底料上桌后就是一些素菜和肥牛上桌，花胶鸡的鸡必须是现杀才能保持新鲜所以得等后厨的人杀好鸡然后清洗干净端上锅。
就算贺舒言是个作者她也无法去描述出吃到这个花胶鸡火锅的第一口是怎样的，煮的蔬菜很嫩很多的水分都锁在了里面，唯有鲜甜两字能概括。
花胶鸡的底料跟贺舒言在其他地方吃的花胶鸡感觉有些相似却有些不同，仔细回味贺舒言觉得其他家的花胶鸡或多或少有些工厂生产出来的那种味道，而这个就像是过年家里人聚在一起，妈妈大早上起来忙活就为这么一顿的感觉。
看贺舒言吃得开心，沈慕白坐在对面也觉得自己很开心。
“那你是干什么的呀？”沈慕白想开口，还没张开就被老太太蒙嘴不让出声，他想把手挪开，老太太劲还挺大。
贺舒言停住筷子抿了抿嘴道：“我是一个写小说的。”
写小说大多数家长都不是很同意，最开始就连贺舒言他爸妈都持反对意见，但是拗不过自己女儿，之前面对爸妈贺舒言还能撒娇耍耍脾气，面对老太太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写小说？就是作家呗？作家好啊，作家也赚钱。”老太太不封建，平时还让自己女儿和儿子教自己怎么玩手机，刷视频。
偶尔还听自己孙子的广播剧，算是与时俱进了。
以前她都是听戏曲，孙子干了这个之后她也开始看小说，还看霸道总裁文学，平时没少充钱买那个什么书币。
“那你住哪啊？你是本地人吗？”
“我住丽水公寓，不是本地人，我家是c市的。”
“c市啊，小白他奶奶就是住那的，过年是不是要回家？正好，我们过年都是去她奶奶家，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走呗。”
现在才11月，距离过年还有段时间，现在就提起不过就是老太太想给自己孙子安排一个相处罢了。
沈慕白的外婆有些太热情贺舒言倒是不好答应，求助的望向了沈慕白。
沈慕白没有停下筷子，夹起一坨没有鸡皮的鸡肉就往贺舒言碗里放说：“没关系，你答应吧。”
贺舒言受宠若惊的把碗稍微伸过去了一点接住，老太太不乐意了，“怎么还要征求他的意见呢，我说可以就可以。”，起身错开了她们吃饭的餐桌，弹了弹她的围裙，“行了，外婆去忙了，你们慢慢吃，这单不收钱。”
等老太太走了，贺舒言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
沈慕白又夹起一块裹满鸡汤的鸡肉，放在了贺舒言碗里，带着歉意的说道：“我外婆就是这样，你别放在心上，快吃。”
-
“我送你吧。”吃完饭，天色渐晚两个人的身影被路灯拉长还有四处乱飞的蚊虫，此时大马路上还是同白天一样，车辆川流不息，只是华灯初上，又多了一丝喧嚣。
“谢谢你今天请客，下次我请你吧。”沈慕白摇摇头眼神隐匿于夜色之下，“谈不上什么请客，不用了。”贺舒言眼里划过一丝忧伤，还是想开口继续劝说。
“你就当是我想请你吃饭，不用想着是我还你的。”她咬着嘴唇，生怕沈慕白不同意。
“好，下次吃什么你定。”沈慕白含笑，看清她的决定，没再拒绝，两个人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地铁站。
两个人站在地铁外的平台上，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回家的路上，贺舒言盯着沈慕白没有眨眼。
“我就不继续送你了，到家了发个消息好吗？”他温和地说道，也看着贺舒言的眼睛，四目相对，此时深夜，一到晚上就有人冲动消费，可是也照样有人顿然地心动。
昏暗地白炽灯打在他的脸上，没有生硬，反而柔和。
贺舒言已经坐上地铁离开那个地方很远了，可是她的心脏还像个小兔子一样跳个不停，似乎是一定要撞个头破血流。
“别跳了。”她右手附上心口，对着那处喃喃自语道。
也不知道沈慕白是什么妖精变的，这么会勾人心魄，之前的她是粉丝对配音演员的喜欢，她感觉自己是女生对男生的喜欢。
她还没到家，掏出手机，至少是想发个朋友圈。
正好地铁行驶过桥，出现了一片被月光照的水波粼粼的河面，她拍下了这个一场面，配文：今天很开心。
有人赞得很快，几乎是她发出去之后就立马点赞了，像是特意在等。
沈慕白：嗯，我也很开心。
陆陆续续的还有人在点赞和评论，但是她挪不开心思去看。
一声提示，是沈慕白给她发了消息。
沈慕白：我也觉得很帅。
贺舒言立马一口血卡在喉咙，差点气急攻心。
发给邱籽的图居然不小心发到沈慕白那里去了！
可是明明是完蛋！自己发的时候是点的置顶第一个，来之前给沈慕白发了消息，所以第一个一直都是沈慕白，不是邱籽。
这下完了，她痴女的形象暴露了，现在的贺舒言没有心动，只有社死。
沈慕白：怎么不说话？
沈慕白：吓到了？
还在路上慢悠悠走在散步的沈慕白怕对面的人是真的不想理他，在自己的相册里翻翻找找发过去一个小猫的照片，很可爱，耳朵是圆的，脸上是圆的，还眼睛都是圆的。
是很常见的橘猫，但是被养得很好，胖胖地很讨喜。
贺舒言看到手机上地照片，这才回道。
贺舒言：这是你养的吗？
贺舒言是猫猫教地热衷信徒，虽然自己没有养但是小区附近的小猫都又被她抚摸和投喂过，每次回家就会有一堆小猫咪在楼下散漫地躺着等她。
沈慕白没回但是继续发来了一个视频，看背景应该是个楼梯，他站在楼梯下隔着楼梯的栏杆拍的，小猫带着伊丽莎白圈站在楼梯上，透过小小的楼梯缝隙看摄像头。
视频里传来沈慕白的声音，“下来，快点下来，生病了还乱跑。”
声音里全是宠溺，没有半分生气。
贺舒言：好可爱，它怎么了？
沈慕白：它感冒啦，不好好吃饭，就知道玩。
贺舒言：它叫什么名字啊？
沈慕白：它叫巧克力，是个妹妹。
沈慕白：对了，我过几天要出差可以麻烦你来照顾一下它吗？时间不长，就也就两天。
贺舒言：好啊，正好我也好想摸摸她，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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