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杂草丛生,原本光秃秃的枝桠也开始冒起了新芽,山上走的人多了就有政府专门拨款修了路。
水泥路上也有积水,夹杂着一点黄褐色看起来是已经在腐烂的叶子。
她们你拽我拉的走着,山路蜿蜒,走到深处打算停下。
来得早,野菜还没有被摘的痕迹,唯一麻烦的就是野菜长起来了野草也起来了,上面还挂着未落下的雨水,如果走过就会因为它而把自己的衣物打湿。
只得先把草上的水用棍子打掉,然后再踩过去。
野菜很嫩所以也没有多费力,时间久了之后,那指甲盖也因为疲劳使用所以有些酸疼。
四五个人一边聊天一边摘,日头落下,原本带来装东西的袋子也以为再也装不下而满了出来,还得往下摁摁才能继续。
来的时候轻松,回去的时候感觉自己全身酸痛,手和脚都不是自己的了,贺舒言锤着酸疼的大腿,按摩着手腕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家。
感叹还好家里离山上不算太远,要是远的话现在已经快要躺在地上了,还得停一停,歇一歇才能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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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洗好野菜中夹杂的杂草和灰,沈母就打算把翻出来的野菜拿包装着走,贺母不乐意了,两个中年妇女的非得让留下来吃顿饭,三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统一战线就在旁边看着她们的表演。
“这是不是必备技能啊?一定要学吗?”贺舒言抱胸看得正起劲,身边的石蜜突然发出疑问。
贺舒言:“是啊,必学。”
石蜜说话的时候都附上了哭腔,“别啊,这不是有病吗。”
贺舒言转头,石蜜的手上抓了一把瓜子,在她耳边嗑得夸夸响。
“你哪拿的?”
石蜜仰头,用下巴指着不远处的茶几上摆着的一堆花生瓜子。
贺舒言:“不是,你不是一直在这吗?怎么拿到的?”
难不成吃了恶魔果实吗?这么远,又没离开这一步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是我出门前揣兜里的,太专注摘野菜了一个也没吃。”说完,还把自己手上剩的零星半点的递给贺舒言。
“”她把手推回,说道:“不用了。”
然后第一个离开她们的三人小分队,走向茶几。
沈慕白第二个跟着贺舒言的步伐,茶几的高度正好,坐在茶几上又能吃又能喝还能这能正面欣赏这场大戏。
沈母争不过常在农村做这种事的贺母,不过五分钟就败下阵来,拉过自己儿子到旁边说着母子两个的悄悄话。
“怎么样?看上哪个了?我觉得那个姓贺的姑娘挺不错的,今天我看她挖野菜的时候干劲不少呢,有一半都是她摘的,尤其”她左右察看,见没有人才凑到自己儿子边说道。
“尤其是,还长得漂亮。”
沈母挺喜欢漂亮小姑娘的,她今天悄悄打量了一下贺舒言,全程跟贺母聊天的时候都分出自己的眼神去看贺舒言,对小姑娘是越看越满意。
千叮咛万嘱咐,让沈慕白看见拿下这小姑娘。
一天下来,自己对贺母的印象也不错,热情好客有分寸,做亲家肯定事不多,说不定以后这两成了,自己还能跟贺母一起出去旅游。
晚点贺爸也从地里回来,她们准备留下来吃饭的时候贺母就跟贺爸打过电话,说让在地里弄点菜回来,今天家里有客人。
贺爸贺母都是好客的,所以贺妈这么说,贺爸也没有意见,反倒还多走了一段路去水果摊买了水果回来。
刚过完年没多久,家里的两个小贼成天守着剩下的水果,没多久这弹药就宣布告急。
贺母做饭,沈母说什么也要去帮忙,小辈看不过去也想进厨房却被挨个哄了出去。
“你们自己去玩你们的,自己都照顾不好呢,还做饭。”
说完把厨房门一关,让小辈自生自灭去了。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贺舒言和沈慕白之间围绕的尴尬气氛,快要把一旁看电视剧正沉沦的石蜜干扰到了。
二人之间相对无言,出了电视剧的声音,就只有厨房里是不是传出的小声。
“可以参观一下吗?”沈慕白开口打破了沉寂。
抬眼看,贺舒言正在紧张得抠手,手上的死皮被她撕得鲜血淋漓的,沈慕白伸手抓住了贺舒言想继续撕的手。
“不要撕了,不疼吗?”
贺舒言被沈慕白的举动吓了一跳,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细嫩的手腕。
贺舒言上学的时候就爱这么做,一旦有事就开始撕死皮,那个手被撕得像烂了一样,贺母还打过手让她改掉这个毛病,但是没过多久她就又开始。
后面索性就不管了。
贺舒言咬着嘴唇,她没觉得痛,只是手有时候就是会不自觉的这样做,控制不住。
“知道了。”
她控制住自己的手,但是眼神还是有意无意地往沈慕白拉着她手的地方看。
两个人就这么拉着手,一步一步往楼上走。
石蜜见状,连电视剧也不看了,跟在背后,把相机的声音关掉,放大屏幕,对着贺舒言跟沈慕白牵手的地方狠狠拍下了十几张。
石蜜:表姐,不用谢。
于是十几张照片就发到了贺舒言的手机上。
沈慕白正在专心的参观着她的房间,贺舒言扭扭捏捏的站在旁边。
沈慕白专心的时候真的很好看,这句话好像她之前就说过的了,贺舒言又忍不住想去扣手上的死皮,但是回想起沈慕白的话,还是又放手了。
沈慕白进屋之后参观得很认真,房间整洁,有很多小女生的玩偶。
他拍了拍其中一个,发现真的柔然得不像话。
他眼里含笑,觉得很可爱,全是小女孩的心思。
女生的房间格外的小清新,还飘散着一股不腻人的果香,看得出来确实这个家里的人都很爱这个女儿。
窗外还挂着一个小海豚的风铃,随着风的吹动也发出叮铃叮铃的清脆响声。
似乎是一种交响乐。
桌上放着有很多张贺舒言跟邱籽的照片,从小学到高中,大学都有。
看起来她跟那个邱籽的关系很好,往左边看,最边上摆了一个相框。
是少女穿着高中统一的蓝白校服,周围的环境很熟悉,沈慕白想起来是高中时学生教学楼后面的那个小花园,她站在花丛中正笑得开心。
一只手拿着一款雪糕,另一只手比着俗套的耶,可明明照片很普通却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神的魔力。
看着这个样子沈慕白突然想来,他在高中时经常会去打工,倒也不是缺钱,只是打工可以消磨时间还可以增强阅历,顺便还能多一点零花钱。
在学校的小卖部打工时,就有一个小姑娘,每一次都只买这么一种雪糕。
吃得嘴上到处都是化掉的冰淇淋。
沈慕白随身带纸是他的习惯,可就是因为这样,每次这个小姑娘来买冰淇淋他就会顺手给她一张。
想到这里,沈慕白转身看着贺舒言,觉得贺舒言的样子跟自己记忆里的人重合,虽然知道是高中同学,但是有句话叫女大十八变,最开始的沈慕白还真一丝都没有联想到一起。
他把刚刚看的相框摆正,收回了视线没再观察整个房间
此时贺舒言正在看石蜜给她和沈慕白拍的照片,并没有注意到沈慕白的举动。
贺舒言:可以啊
石蜜:那肯定可以,表姐你快冲,把我男神拿下。
石蜜:这样我的男神就变成了我的表姐夫,好事一桩。
石蜜抱着手机想得正美,于是就见沈慕白凑到贺舒言旁边。
石蜜:表姐!你旁边!
贺舒言看到这条消息抬头,正侧身看旁边有什么,就和沈慕白的鼻尖凑到了一起,两个人眉宇间不过两三指的距离,贺舒言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沈慕白的睫毛有多浓密。
像一个睫毛精。
沈慕白没预料到贺舒言会转头,此刻,他能看见贺舒言的眼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别无他物。
贺舒言的眼睛很漂亮,如同琉璃一般。
他很伸出手想去触碰,但是刚抬起来贺舒言就离开了。
他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假装淡定地说道:“你在和你的表妹聊天吗?”
石蜜和贺舒言站的地方最多不过五个拳头大小,还用手机聊天?
“不是,跟编辑聊文章的事。”
贺舒言手攥成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
沈慕白看着两个人心虚的样子,点点头表示自己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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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晚饭就是用采的野菜做的,贺舒言和石蜜都是吃得格外香,自己努力而来的东西就是这么好的味道。
她想拿到沈慕白旁边的纸,但是目测距离之后又看了看自己的小短手,放弃了。
用肩膀撞了撞自己的小表妹。
“纸。”
石蜜正努力的把碗里的饭菜往嘴里扒拉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嘴里包着饭正懵的看着贺舒言。
贺舒言想再说一遍,就有一张纸递到自己面前,她还以为是自己父母给的,毫不客气的接过然后擦嘴。
擦到一半才觉得不对,抬头正看见沈慕白对着自己笑。
两个母亲说话,偶尔还带着沈慕白一起,所以他的注意力一直不在这边,居然还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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