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关试炼：梦幻城堡
难度：c级
任务描述：
特别提示：敲响午夜的钟声，偷穿了不属于你的华贵礼服，猫头鹰在凝视着你，快逃！快跑！快离开这里！
你能活到今天，只是你足够幸运罢了，但是这次，你还能继续幸运下去吗？
试炼奖励：d级水晶鞋
试炼倒计时：1天23小时59分21秒”
……
午夜钟声，华贵礼服，猫头鹰，水晶鞋？
怀陈敏锐地挑出了试炼任务说明中的关键词，蹙了蹙眉，这次是白雪公主主题试炼？
c级试炼对智商足够的玩家来说，通常猜猜谜解解密就能过，如果猜不出解不了的，也可以用武力镇压，属于普通难度试炼。
他无视了耳旁不断传来的尖利笑声，老神在在地稳坐在位置上，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
怀陈目前在一架正在行驶的飞机上，机舱内坐满了看不清楚面容的乘客，看身形，大多都是小孩。
包括他右边的乘客，它正趴在窗户上向外望去，只看背影的话就是一个普通的调皮男孩，但当他扭过头来的时候，确是一张平滑、没有五官的脸。
这些没有面孔的孩子们正在客舱内吵闹个不停，尖锐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怀陈适应性良好地坐在位置上，眉头都没皱一下。
与其说周围噪音让他难受，不如说坐在经济舱窄小的座位内让他更难熬。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坐经济舱，没想到就收获了如此糟糕的体验。
说好的梦幻城堡呢？
怀陈一双长腿委屈地缩起，膝盖硬生生顶在前面的靠背上，后背清晰地感受到，后面的乘客不停大力蹬踹座椅的力度。
他忍了又忍，并没有轻举妄动，因为紧紧捆缚住他的并不是安全带，而是一条粗壮的树根。
这条墨绿色树根粗粝毛躁，上面还长有几根绿色的鲜活叶片，几乎有他小臂那么粗，紧紧捆绑在他的小腹上。
怀陈动作极其轻微地离开了座位，那树根立刻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动作，迅速收紧，整条树根瞬间强力地缩回座椅内。
“唔……”怀陈立刻理智地坐了回去，树根这才放松了一些。
“哥！怀哥！你在哪啊！前辈！”
熙攘吵闹的噪音中，怀陈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声音，他认出那是谢步东的声音。
谢步东是组织里招揽的新人，第一次试炼就觉醒了天赋极强的s级技能，所以平日里没怎么带过新人的怀陈，才被强制要求下接下这个试炼。
怀陈心累，真的不想带新人啊……
“怀陈！小白脸！”谢步东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呜呜呜呜早知道我就不加入业火红莲了呜呜呜呜呜呜……”
怀陈：……
这就是怀陈不想带新人的原因。
他早就观察到，其他座位上零星坐着几位明显是人类的乘客，也在戒备地扫视四周。
他们是玩家。
怀陈和他们对视了一眼，双方都谨慎地选择没有开口。
因为论坛上那个帖子，玩家们各怀鬼胎，生怕一个不注意，没死在boss手里，反而遭了同类的算计。
谁知新人如此沉不住气，上来直接爆出了怀陈的真名，还把组织的名字也暴露了。
“闭嘴！”怀陈额上青筋直跳，杀气腾腾地回道。
谢步东的声音卡了壳，一肚子关于业火红莲的坏话都憋了回去，扭捏地喊道：“对不起嘛！谁让你不出声的！我还以为飞机上就我一活人呢！”
怀陈不再理会他，无视了周围几个玩家有意无意，向自己的方向投来打量的目光。
机舱前方，空乘又推着餐车走了过来。
怀陈黑眸眯起，眼神微闪，整架飞机上只有面前这一个空乘在服务，而且这个空乘不同于其他乘客。
它有面孔。
如果空乘就是boss的话，那boss服务玩家，是不是有点太掉价了。
它脸上挂着标准的职业性微笑，一视同仁地耐心分发着饮品，它一路走来，怀陈只觉得前方安静了不少。
空乘走到怀陈面前，礼貌地问道：“先生，请问喝什么饮料呢？”
怀陈利眼扫过餐车上摆放的各式饮料，突然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口渴。
很低级的陷阱，怀陈咽了口口水，心想。
“我不渴，”他忍着喉咙几乎要冒出烟来的不适，推拒道：“谢谢。”
空乘眼里完全不见怒色，“好的。”它转头向坐在怀陈身边的乘客问道：“小朋友，请问想喝点什么呀？”
怀陈只感觉右耳边传来的噪音猛然提高了八个度，噪音虽然强烈，但仍嘈杂得让人听不清内容。
“好的，稍等。”空乘熟练地从餐车上倒了一杯可乐递了过去，怀陈右边伸出一只手，右边的小孩接过可乐“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怀陈舔了舔干涩的唇，感到愈发口渴了。
空乘推着餐车走了，怀陈不知道会有多少玩家能够忍住诱/惑，喝下空乘递来的不明饮料，但是……
“怀哥！这个我能喝吗！”
果然，他身后又传来了谢步东的声音，谢步东稚嫩的少年音中透着沙哑，“我突然变得好渴，这个是陷阱吧！”
怀陈长长叹了一口气，大声回过去，“既然知道是陷阱还用问我吗！”
每个加入业火红莲的新人都会被猛补试炼常识，尤其谢步东这种一上来就觉醒s级技能的新人，更是被逼着日夜苦读，复盘试炼内容。
怀陈隐蔽地向四周看去，所见之处，几乎所有的玩家都没有选择喝水，此时都脸色不妙地忍耐着饥渴。
他看了看脑海中的试炼倒计时，显示才刚刚过去三十分钟而已，难道要在飞机上忍饥挨饿整整两天，就能通过试炼吗？
那这个试炼就不该叫梦幻城堡了。
怀陈打定主意，在下次空乘来送水的时候，问问飞机目的地是哪里，还有多久落地。
他更倾向于此次航班行驶的目的地就是梦幻城堡。
身旁的小孩看够了窗外，扭头向怀陈看了过来，他耳旁噪音突然大涨，应是这个小孩说了些什么。
它说啥？
小孩见怀陈不理会自己，噪音越发尖锐起来。
怀陈低头看了看腰腹处箍得紧紧的树干，面不改色地说：“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但你要出去的话自己想办法吧。”
那小孩就直接踩着怀陈爬了出去，直接从怀陈身上跳到过道上，一溜烟地跑了。
怀陈：……
他突然机警地发现，机舱内的乘客数量锐减，几乎少了五分之一。
怀陈歪了歪身子，往机舱前后看了看，前后的洗手间几乎没有人在排队。
这家飞机属于中型窄体客机，一般能坐一百五十人左右，但现在已经少了大约三十人。
他的目光探寻地看向前方商务舱，因为刚刚空乘推送餐车，商务舱与经济舱之间的帘子并没有放下来，所以现在商务舱内的情况一目了然。
商务舱内，乘客被宽大的座椅挡住，但也看得出来并没有藏得下三十人的余地。
怀陈右边没了乘客阻挡，窗外景色一览无余，窗外只有几团巨大的白云，和湛蓝如洗的天空，他有心想去看看飞机下方的景色，却被树根死死定在座位上。
突然，他余光瞥到了窗外的一点粉红色。
怀陈将身子探了过去，凝目而视，发现那是一个粉红色的圆球物体。
他眯了眯眼睛，惊讶地发现七彩斑斓的圆球一个接着一个，在空中凭空出现，就好像在迅速繁殖一般，场景十分突兀荒诞。
“那是什么！”客舱内其他玩家也注意到了，窗外还在逐渐增加的七彩圆球。
“这边也有！”飞机另一侧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圆球。
玩家们不顾口渴，慌张惊叫着：“这是什么！这次试炼不是梦幻古堡吗？”
怀陈：是啊，我也想知道梦幻古堡在哪里。
谢步东也在惊骇失措地大声惊呼：“我靠！我有密恐的！看不得这个！”
怀陈：……
为什么他莫名想到某个npc，如果她在场的话，大概也会说出类似的话吧。
这时，空乘就像没有察觉到舱内突然消失了不少乘客，也没注意到窗外的异状一般，推着餐车从客舱尾部走了过来。
“有需要饮料的乘客吗？”它没有再挨个询问，而是一路走，一路礼貌地问询着。
这次，不光是玩家，连乘客们都没有要饮料。
乘客的数量还在锐减着，现下只剩下一半的乘客了。
怀陈眼睛一眯，他心中生疑，舱内乘客减少，窗外不明圆球增多。
难道……窗外的圆球是舱内乘客变的？
在空乘路过的时候，怀陈叫住了它，“请问我们此次的目的地是梦幻城堡吗？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下飞机？”
空乘脸上一成不变的职业性微笑出现了一丝裂纹，它脸上笑容依旧，但让人看得莫名觉得十分不舒服。
“哈哈，哪有什么目的地呀，”它眯着眼睛，弯下腰来说道：“如果你想下去的话，随时都可以下去呀。”
说完，它就像看不见怀陈一头雾水的表情一样，推着餐车走了。
目的地难道不是梦幻城堡？怀陈看了眼识海中还在倒数的试炼倒计时。
这绝不可能，试炼一旦开启，就绝不会变成另外一个试炼。
他看了看四周，若这是梦幻城堡的试炼，那城堡在哪里？
伴随着耳旁尖利的吵闹声，怀陈眼尖地发现窗外的圆球正在膨胀变大，几乎是同一瞬间，飞机狭小的窗户就被粉红色占据了。
怀陈瞳孔一缩，不是圆球变大了，而是它本身就那么大。
它在向飞机迅速飞来！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整个机身猛烈摇晃，惊叫声四起，没有面孔的乘客们被砸得东倒西歪，怀陈等玩家被树根固定住，反倒没事。
嘈杂声更大了，似乎夹杂着快活的笑声。
笑声？
不等怀陈多思考，又一颗球向飞机猛然进攻，这次的颠簸比上次更加强烈，舱内位置极速变化，怀陈甚至可以看到有些乘客轻巧地飞了起来。
笑声更大了。
一颗颗圆球不停地、以恐怖的力道向飞机砸了过来，机舱四周不停发出“嘭嘭嘭”的声音，怀陈在惯性作用力下小小地飞了出去，没料到树根以为他要逃跑，猛然收紧。
怀陈：……
他只好长腿一迈，将自己架在前后座椅中固定住，树根这才老实了下来。
就在众玩家狼狈不堪的时候，空乘又推着餐车出现了。
它就像是完全没受颠簸的影响一般，四平八稳地推着餐车，走在过道中。
“有人需要饮料吗？请问有人需要饮料吗？”
它声音依旧甜美柔和，在这种诡异危急的氛围中完全没有被波及。
“空姐！这些球是咋回事啊！”有玩家忍不住大声问道。
空乘顿了顿，有些惊讶又有些委屈地说：“这位乘客，您要是受不了了，可以选择下去嘛……”
下去？下哪里去？从飞机上跳下去？
那个玩家咬了咬牙，闭上了嘴。
空乘看没人要饮料喝，有些惋惜地离开了。
圆球的攻击还在继续，众玩家一边忍受着益发强烈的口渴，一边用力撑住自己，免得不小心被树根勒死。
怀陈虽然有瞬移的技能，但是考虑到就算瞬移出去，也不能从几千米高空跳出去，最终还是要留在机舱内，忍受颠簸。
况且树根看上去像是活的，如果瞬移出去还要被树根攻击，那就得不偿失了。
怀陈现在更严重的问题是口渴，他拒绝了空乘第不知多少次递来的不明液体，每次空乘的出现，都会在无形中诱/惑他，心中强烈的欲/望让他的眼睛无法从餐车上挪开。
“给我水！我要喝水！反正我就要被勒死了，就算死！我也要喝了水再死！”
终于有玩家忍不住了，一把接过空乘手里的纸杯，大口大口地喝光了，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态。
紧接着，他腰间的树根从他身上褪下，他直直地站了起来，走向机舱前方。
他消失了。
怀陈惊疑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机舱最前方，其他蠢蠢欲动的玩家也收回了小心思，舔了舔干涩的唇，努力坚持。
怀陈在颠簸中找准了一个稍显舒适的角度，闭目养神，全然不管耳旁的尖笑声。
他突然感觉面前的空气波动了一下，猛然睁开眼睛，只见一只雪白小手正尴尬地停在他面前。
怀陈顺着那只手向上看去，随即瞳孔错愕地紧缩。
裴念正一脸讪讪地趴在前面的座椅靠背上，伸手向他探来。
不同于怀陈的狼狈，裴念轻巧地跪在座位上，双手杵着座椅靠背，似乎完全不受飞机颠簸的影响。
“你怎么会在这里？”怀陈有些警惕地问道。
空乘也不受颠簸影响，他心下怀疑眼前裴念是幻觉，是另一个陷阱。
裴念神情古怪，张口说道：“好开心呀，我们多玩一会呀。”
怀陈：？
怀陈诧异地看着裴念，以他对裴念的了解，她脑回路再清奇，也不会在这种情况说出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
周围嘈杂的环境中，就算是其他玩家说的话，也都夹杂在吵闹嬉笑声中，让人听不清楚，但裴念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每个字都异常清晰。
见怀陈没有说话，裴念单挑起一边的眉毛，“好开心呀，我们多玩一会呀。好开心呀，我们多玩一会呀。”
这次裴念似乎说了很长的句子，但在怀陈耳中，她只是多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罢了。
况且……怀陈突然产生了一种正在看译制片的感觉，裴念的口型明明说得不是这句话，但是在他听见的确是这句话。
似乎有人在翻译裴念的话。
颠簸愈发猛烈，怀陈调整了一下姿势，双手撑住前方靠背，稳住身形。
怀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裴念：？
怀陈眯了眯眼睛，将全部精神都放到裴念的口型上。
只见裴念眼睛一亮，神情戏谑，开口道：“好开心呀。”
怀陈：……
他危险地抬起头，眼中寒光一闪而过，神情中夹杂着一丝警告，“我生平最讨厌别人叫我小白脸。”
裴念：……
她立刻诚恳道歉：“对不起我错了。”然后她满怀疑窦地问：“你在这里干嘛呢？搁这回忆童年呢？”
怀陈读了她的唇语，心中疑虑更是不解。
回忆童年？
我坐飞机，被窗外诡异的圆球攻击，叫做回忆童年？
裴念见他思考良久，乖巧地将头靠在胳膊上，从前方靠背看了过去。
自上次分别也才不到两个礼拜，这个男人又来参加这种危险的试炼游戏了？真是劳模啊。
是生活所迫吗？其实光靠他这张脸也能吃饭吧……
怀陈思考良久，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在他耳中，裴念的话不是她说出口的话，那在裴念眼中，他身边的真实也不是他所看到的。
这里是幻觉。
他抬起头刚要开口，却见眼前的景物逐渐扭曲，搁置在眼前迷雾似乎被拨开，面前一切都变了模样。
喉间灼烧的炙热和口渴也缓解了。
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坐在一辆儿童用的小飞机上，两条长腿屈辱地塞在狭小的机舱内。
而原本趴在前面靠背上的裴念，正歪歪扭扭地倒坐在前方一架小飞机屁股上，杵着下巴，静静地看着他。
他环顾四周，周身是一个巨大的海洋球球池，池内堆满了各色海洋球，几个熊孩子玩得开心，正举着海洋球砸向对方。
海洋球不小心落在他座下的小飞机上，发出“嘭嘭”的声音。
怀陈：……
这就是刚刚飞机上颠簸的真相吗？
他直接从飞机上站了起来，长腿一迈，迈出机舱。
裴念不明所以，只见他背对着自己，以为他读不到自己唇语了，便阴阳怪气道：“都多大人了还这么童心未泯呢，万一给人小飞机坐坏了。”
怀陈立刻扭头过来，清冷目光淡淡扫了她一眼。
裴念：……
她试探性地：“您……又听得见了？”
怀陈漂亮的凤眼眯起，“所以我听不见了，你就可以随意说我坏话了？”
裴念抿起嘴巴，再次诚恳真切地道歉。
怀陈心里也知道她的道歉一丁点真实性都没有，直接略过了她，走向一旁的室内小火车。
他早就注意到小火车上躺着一个男人，正是刚刚飞机上喝下空乘递来不明液体的男人，此时正在小火车内昏迷着。
怀陈伸手推了推，男人没有醒来，他谈了谈男人的鼻息，男人还活着。
“这谁啊？”裴念凑过来，好奇地问道：“你朋友？”
怀陈言简意赅道：“不认识，某个玩家，”他看了眼仿佛来观光的裴念，心中的疑虑又冒了出来：“我怎么感觉你经常进试炼的样子。”
裴念点点头，“好像是这样哈，以前没有这么频繁的。”
以前？
怀陈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再次返回海洋球池内。
谢步东死死地抓住小飞机两边机翼，满头大汗地坐在机舱内。
怀陈伸手在他眼前招了招，谢步东仿若未觉，仍然紧张地目视前方，似乎看到了什么很恐惧的东西。
“没用的，你刚刚也是这样，我就差挠你咯吱窝了，你就是不理我。”裴念指着旁边的小飞机说道：“我喊累了，坐在飞机上，你才看得到我。”
怀陈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问出的话却是：“你挠我咯吱窝了？”
裴念：……
裴念欲言又止，磕磕绊绊地解释道：“我……我不是……我没……”
“行了，”怀陈的两条长腿在海洋球池中很有优势，两步就走到旁边的小飞机旁，想了想，靠了上去。
谢步东的眼珠转了转，才发现怀陈一般，惊喜道：“怀哥！你怎么过来的！”
他目光错愕地看着怀陈，“你怎么摆脱掉树根的？你怎么……你不觉得很晃吗？”
一只海洋球不知被谁扔了过来，轻轻砸在谢步东的小飞机上，他仿佛受到猛烈攻击一般，手臂青筋凸起，稳住身形。
怀陈目光落在小飞机上，为了讨小孩子喜欢，儿童飞机的安全带是一条做成树蔓形状的铁竿，牢牢卡在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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