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申时,张良、张奇、冒顿、蒲苇皆已到了客栈大厅,却未见到乌珠。
过了许久,冒顿见乌珠迟迟未下楼,担心其有事,便上楼查看。又过了一会,张奇有些不耐烦,亦上去催促。
张奇正欲上楼,却见乌珠从楼上缓缓走下,后面跟着冒顿。只见乌珠白衣素裹,眉毛化作柳叶,红唇如似烈焰,目光闪亮如美玉,额头点缀刻菊花,发丝环绕成云雾,更有玉簪添锦华。乌珠此时打扮与平日迥然不同,惊得三人目瞪口呆,不禁赞道乌珠美丽非凡。
乌珠走到楼下,见到三人如此惊讶,笑道:“难道不认识小女子吗?”
张良开口笑道:“平时见姑娘不是这般妆容,此时才知姑娘原有倾城之貌。”
张奇亦说道:“之前未见过匈奴女子,想不到匈奴女子容貌不仅不比中原女子逊色,甚至远超中原女子。”
乌珠眼睛柔情似水地看着蒲苇,似有千言万语诉说。蒲苇见乌珠一直看着自己,眼睛不敢与其对视,而左言他顾。
张良见此场景,走向柜台朝掌柜问道:“掌柜,城内可有特色小吃?”
掌柜答道:“离客栈北方一里左右有家水包馆,很是有名,据说廉颇将军都在他家吃过。”
张良笑道:“如此说来,我们定要去品味品味。”
张良转身,又对其他人说道:“我们现可去水包店品尝下邯郸小吃。”其他人听了,亦不再谈论乌珠容貌之事,即刻向水包馆走去。
五人行至水包店外两百米左右地方,远远望见水包店外已排起很长队伍。张良感叹道:“该水包馆真乃远近闻名,居然有如此多人等待购买。”
走进一看,只见店铺招牌上赫然刻有“一口油水包馆”六个大红字。蒲苇见排队人数众多,对张良说道:“子房兄,此处排队人甚多,不如去他处进食。”
张良说道:“邯郸最为出名为此水包馆,今日来到邯郸,应尝试当地名小吃,才算不负此行。”说完,蒲苇想想也是,跟着众人排起队。
排队时,蒲苇问道:“为何此水包馆称为一口油水包?”
蒲苇刚说完,前面一男子回顾一眼,笑道:“一看你等口音就知不是本地人氏。”
张良赶忙回话:“我们来邯郸办事,听闻邯郸有一水包馆非常有名,便慕名赶来。老兄,能否相告此馆为何如此出名?”
那男子温和说道:“过去赵国有叫王香的男子在邯郸南门外开了一肉包店。相传一日,廉颇大将军路过南门外时,闻到肉包香味。而当廉颇欲购肉包时,包子却已卖完。廉颇见到案板上包子,疑惑地问:‘你那案上不是包子?’王一香答道:‘那是生的,还得蒸。’廉颇又问道:‘还需几个时辰?’王一香答道:‘不超一个时辰。’廉颇一听心急,便将案板上肉包都扔至开水锅里,不多时,包子都漂起来。廉颇吃了煮熟的水包后,连声叫道:‘一咬一口油,真香。’得到廉颇将军赞誉,王一香便将包子店改名为“一口油”水包馆,并将店铺迁到此处。结果,生意越来越好,外地游客亦远道而来只为品尝一番。”五人听闻,更欲品尝,看是否真如廉颇将军所言。
约一个时辰后,五人终能进入馆内。馆中有上下两层,粗略看一层就有十几案桌,且座无虚席。伙计引导五人到了一张大案几坐下,张良点了五份水包,又过了稍长时间水包才端上来。
张良夹起水包,轻咬一口,水包中的香油、灌汤、鲜肉、包皮混在一起溜进嘴里,笑道:“一口油水包真是名不虚传,我从未没尝过如此美味的水包。”其他四人听闻,皆夹起水包放入口中,尝后个个赞叹不已。
五人肚中饱满,便欲到处走动。抬头一望,见月已圆满,且光亮洁白。他们望着月亮,似有所思,皆无言语。
行过一段路,五人见到一庙外,众人跪在垫上,向月下拜。张良见此,提议一起拜月。于是,五人皆在庙外向月下拜。
拜完,冒顿说道:“中原人有拜月习俗,匈奴人亦有该习俗。不过月圆之时,匈奴必有战事……。”冒顿似有话语想说,但又停止不说。
蒲苇听闻,说道:“若匈奴能与中原和睦共处,始皇亦不会迫使百姓修长城,不会征兵调遣士卒固守边疆,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与亲人共享天伦之乐,那才是天下幸事。”
乌珠看着蒲苇,宽慰道:“苇哥,我们皆为平常人,无须多说天下大事,且徒想国家大事只添烦恼,于己无益。今晚佳节,应当畅怀赏景,不可辜负此地美景。”蒲苇听闻,亦觉得有理,便不再多说。
五人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沁河两岸灯火通明,文人墨客挟景作辞,浮萍游子因情怀乡,俊男佳人互诉山盟。此情此景,最为触动心弦。
乌珠靠近灯笼,直呼美丽。游玩公子见到乌珠,为其美貌所迷,竟迟迟不肯离去。乌珠见此,拉着蒲苇一起观灯。
正当蒲苇观赏灯火之时,眼前闪过一婀娜女子,蒲苇看向那女子。定眼一看,该女子貌似之前相助的丞相李斯之女,但其神态稍显沮丧,后面跟着四名秦兵,却不见婢女。
眼看佳人即将消失眼前,蒲苇借故暂时离开四人,以极快步伐向佳人方向行去。佳人走过一街头,又转弯行至另一条路上,而蒲苇见佳人在前方不远,便放慢脚步。
佳人走到一酒馆门口,徘徊再三,终于走进酒馆。蒲苇在馆外望着,见到佳人叫了一壶酒,独饮爵中物。佳人边饮边哀叹,又似有泪珠垂下,而秦兵如木人般守卫在旁边。
蒲苇见此,蒙上黑布,径直走进酒馆,到了佳人身边。秦兵见了蒲苇,欲要拔刀,却被蒲苇三拳两腿击晕。其他客官见蒲苇如此厉害,纷纷逃往馆外,馆主、酒保亦向他处躲去。饮酒佳人此时亦有些紧张,抱着酒壶躲避蒲苇。
蒲苇大笑道:“邯郸郡界怒斥守卫的佳人为何今晚如此胆怯?”
佳人听闻,细想一番,再看蒲苇着装,不由得说道:“难道你是之前击败卫校尉,与小女子同乘马车过界之人。”
蒲苇调侃道:“丞相千金,不忘鄙人,也算人生大辛。”
佳人转惧为喜,放下手中酒壶,说道:“大侠话语诙谐,行事更是无常。若大侠不提起前日之事,我还以为遇上歹人。”蒲苇听到,哈哈大笑几声。
俄而,佳人说道:“大侠,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大侠愿否?”
蒲苇听到,说道:“姑娘一直呼我为大侠,侠者为国为民,我无任何建树,不配称侠。我叫蒲苇,姑娘可直呼我姓名。姑娘如有疑问,请直接说来。”
佳人说道:“上次见大侠……,”佳人又难为情继续说道:“见蒲公子,小女未能见到真容,不知今日能否真容相见。若公子觉得不便,亦无须取下黑布。”
蒲苇笑道:“苇虽不是英雄,却不是无胆鼠辈,况且姑娘前次相助我们,想姑娘必是纯善之人,我又何须在姑娘面前遮遮掩掩。”说完,即摘下黑布。
黝黑脸庞难掩深邃眼眸,浓眉高鼻终显少侠英气。佳人痴痴地望着蒲苇,迟迟未曾开口。蒲苇见此,说道:“姑娘,敢问芳名。”
佳人此时才回过神,随口而出:“小女李倩。”
蒲苇笑道:“佳名配佳人,真乃绝佳。”
李倩听闻,脸上露出腼腆之色,见到案上酒壶,说道:“公子,能否饮酒。若能,可否陪小女相饮几爵。”蒲苇唤酒保取过爵物,便与李倩对饮。
两人边饮边畅聊,蒲苇问道:“今晚初见李姑娘,见姑娘有沮丧神情,姑娘是否有心事。”
李倩手握器具,难过地说道:“百姓只知生于高官之家,有享不尽的荣华,却不知其亦无可选择的活法。”
说完,李倩痛苦地喝下爵中物。过了一会,又说道:“父亲贵为丞相,为保住权势,已将我三位姐姐嫁于秦室公子,又逼迫兄长李由取秦公主。我二姐本与一公子情投意合,父亲却拆散他们,硬逼迫她嫁入皇家。听父亲说要将我嫁于公子胡亥,我禀告父亲胡亥胸无主见、贪图好玩,非良婿人选。可父亲不听我言,依然命我嫁于胡亥。我虽锦衣玉食,但命不由己。”刚说完,李倩又饮完爵中酒水。
蒲苇仔细听完,暗想李斯不仅毒害他人,而且为了富贵连自己子女幸福亦要牺牲,真是可恨。看着李倩这幅样子,蒲苇对其满是同情。
但蒲苇转思一想,又不能直接说其父亲坏话,便宽慰道:“蒲某自小与父相依为命,无奈父亲被歹人所害。姑娘既有父亲疼爱,又有荣华在身,众人福祉远不及姑娘。丞相为家族兴旺,与皇帝联姻亦在情理中。只是选定夫婿胸无主见,往后改过亦未可知。”李倩听了,神色稍有不悦,但不作回答,继续饮酒。
蒲苇见此,说道:“父令如天命,姑娘是否愿意反抗天命。”李倩一听,眼神不再迷乱,紧盯蒲苇。
蒲苇继续说道:“苇从未信命,只信人生由己主宰。”
说到此,蒲苇亦不再说甚么。李倩似知晓蒲苇话中意思,心中舒坦许多,脸上已扫去大半哀愁,举起手中爵器向蒲苇敬酒。
正是:富贵烦忧何人知,一爵温酒足暖心。欲知两人酒后故事,请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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