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卿还没从手被抓住的惊慌中缓过神,再一听秦無弃的话,整个人被雷劈的外焦里嫩,说好的没有实践经验呢?说好的直男呢?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秦無弃手中的画,没错啊,主角就是一男一女啊。
他僵硬地说道:“公子,我是男的。”
秦無弃无赖地凑了上来,都快贴上伯卿的脸,伯卿立刻偏过了脸,这个距离也太犯规了!
“男的就男的,一晚,我就不追究了,怎么样?”
伯卿立刻伸出手去推他的胸膛,没想,lsp居然直接扔掉了手中的典藏级小黄本,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伯卿终于慌了,这叫什么事啊,他可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穿过来后,连白重山的房间都没去过,每次白重山留在他房间的时间稍微长一点,他就开始赶人,他如此洁身自好,在乎处男名誉的人,居然被一个臭不要脸的流氓要挟去陪他一晚。
做你的大头梦去吧,伯卿抬起一脚正中对方下三路,趁着秦無弃弯腰鬼叫,甩开他的手就是一阵狂奔。
秦無弃作为秦家的大少爷,何时受过如此的气,他弯腰趴在地上,一指伯卿的背影,对手下喊道:“给我抓住他!”
属下听令,立刻追了上去,伯卿已经拼了命去逃,但终究比不上修道之人,几步就被扣住了手腕,这一扣犹如钢铁爪牙,他根本抽不出手,情急之下只能一把抓住旁边的路人大喊道,“救命啊,杀人啦!”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抓住了旁边的人,大有一番要拽着路人一起下地狱的气势。
突然,被死死钳制住的手腕猛地一松,伯卿的身体因惯性向后栽去,倒下的一瞬间他看到那个属下不可思议的表情和不远处气势汹汹赶来的秦無弃。
他没有预料般倒到地上,而是摔入了一个稳重的怀抱。
身后的人,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他的腰,伯卿一转头,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眼睛,竟然是凌辄。
看到凌辄的一瞬间,伯卿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就自动做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的反应,他一个起跳直接跳到了凌辄的身上,像个树袋熊一样死死挂在了他的身上。
秦無弃气喘吁吁地跑来,就看到伯卿跳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自己的属下站在旁边不知所措,他的□□还疼的厉害,看到这一场景立刻怒吼道:“你在做什么!把他给我抓过来!”
属下闻言默默地转了过来,脸上是尴尬不知所措的神情,秦無弃这才瞪向了被伯卿死死抱住的人,只一眼,他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居然是玄冥宫掌门,凌辄。
秦無弃也愣在原地,先不说玄冥宫是个名门大派,与秦氏实力不相上下,其掌门凌辄更是一代宗师,与自己的父亲还是故交,这下可麻烦了。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脸上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招呼道:“凌掌门,您怎么在这里?”
凌辄标志性地低音炮嗓音带着一丝寒意说道:“路过。”
听到凌辄的声音,伯卿多少有了安心的感觉,再一想自己现在的姿势属实难看,便默默地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再默默地转到他的身后,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凌辄看着伯卿的一系列操作,抬眼看向秦無弃问道:“怎么回事?”
秦無弃支支吾吾不敢说话,他自是不敢把伯卿弄坏自己典藏版春宫图的事情说出去,先不说这事有多见不得人,就冲着凌辄和自己父亲的关系,如果他父亲知道了,非把他的腿打折不可。
秦無弃刚想说这是一场误会,伯卿立刻从凌辄身后探出了头:“我不小心弄坏了他的书,我说了要赔他钱,但他非说是典藏版,天下就一本,说我赔不起,非要我陪他一晚上。”
一席话说完,凌辄的眼神冷了下来,秦無弃的脸立刻吓成了猪肝色,他立刻辩解道,“没有没有,误会一场!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那个书,不是,我一气随口说的,而且我说的也不是那个意思。”
秦無弃吓的前言不搭后语,精神的压力已经盖过了□□的疼痛,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了。
凌辄开口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秦無弃擦了擦头上不存在的汗,“我,我,我就是想让他赔我一本,不是一晚,他肯定是听错了,我怎么会说这么无礼的要求,凌掌门您说是吧,呵呵呵。”
凌辄转过身,看向躲在自己身后的伯卿,“是这样吗?”
伯卿还未说话,秦無弃立刻抢答道:“是这样!”
凌辄没有听他的,他在等伯卿的回答,伯卿看着秦無弃快吓死了的神情,倒也不打算把人逼到绝路,便松了口道:“可能,是我听错了。”
秦無弃闻言,轻轻松了一口气,一口气没呼完,凌辄再次发问:“是什么书?”
秦無弃一口气卡在胸中,他立刻抬头看向伯卿,他祈祷夜晚的光线太暗,伯卿并没有看见书的内容,但他在伯卿眼中看到了呼之欲出的答案。
伯卿开口道:“是个典藏版的。。。”
秦無弃立刻出声打断道:“画册!一本普普通通的画册!不重要,我再去买一本。”
凌辄看了看秦無弃,“我的藏书阁里倒是有一些绝版的画册,他弄坏的是什么画册?”
秦無弃感觉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却听伯卿开口道:“我看了,就是一般的画册,如果需要赔一本,我可以赔他一本类似的。”
说完静静地看向秦無弃,秦無弃用看救命恩人般的眼神看向伯卿,随即重复道:“就是很普通的画册,我就是刚拿到手,有些激动,没什么事,不赔也没关系。”
伯卿觉得弄坏了人家的东西是一定要赔的,除了无厘头的要求,其他都可以答应,便说道“我可以赔你一本,但要等三天,三天后的正午,”伯卿扫了一眼,看到了旁边的茶楼,随即一指茶楼道:“三天后的正午,你来这里,我把东西给你。”
凌辄看着秦無弃问道:“这样,你可满意?”
秦無弃此时哪还敢想自己的画册,只想迅速逃离现场,便立刻说道:“非常满意,这就可以了。”
凌辄看了看伯卿,“不过三天后是上元节,他可能出不来,如果你不认识秦府,可以把画册交给我,我帮你带给他。”
秦無弃一听,立刻发起了毒誓:“凌掌门放心,三天后无论刮风下雨打雷冰雹,我都会准时出现在这里,不来天打五雷轰,这事就不劳烦凌掌门了。”
秦無弃带着下属悻悻逃离,伯卿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终于舒了一口气。
凌辄转过头,目光依旧清冷,但语气却缓和了许多,“你还好吗?”
伯卿这才发现自己像个小孩子一样牵着凌辄的衣角,又想到自己刚刚居然还挂到了他的身上,立刻红着脸松了手,略显尴尬地笑道:“多谢凌掌门,刚刚冒犯了。”
凌辄的目光顺着伯卿收在胸前的手,看到了他手腕上的一抹红印,他拿出一瓶膏药递了过去。
伯卿看着递过来的膏药,还没反应过来,凌辄就将膏药塞到了他的手中,“你的手腕。”
他低头看去,这才看到腕上的擦伤,应该是刚刚被秦無弃的属下抓伤的,他握了握手中的药瓶,这个男人居然这么细心,他之前还以为他是个万年冰山,只对女主角温柔,原来竟是如此善良的人,伯卿抬起头,感激道:“多谢凌掌门。”
说完,突然想起一件事,他把手伸进狐裘中摸索,一会儿便摸出了一块叠成方块的手帕,双手递了过去,“凌掌门,上一次也多谢你出手相救,我都没来得及好好谢你。”
凌辄点了点头收下了自己的帕子,伯卿是真的很想好好谢谢凌辄,两次如果不是他出手,自己可能早就遭遇了不测,但他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身份低位的普通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谢,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试探地说道:“你有时间的话,我请你吃个饭?”
说完他立刻后悔了,自己这是拿在学校的一套用在了一代宗师身上,他恨不得挖个坑把埋进去,凌辄没有回答,伯卿便立刻打圆场道:“当然,您作为掌门肯定很忙,如果太忙了也不必硬来。。。”
“好。”
伯卿顿住了,他疑惑地抬起头,怀疑自己刚刚听错了。
凌辄看到他疑惑的眼神,轻轻说道:“可以。”
伯卿瞪大了眼睛,凌辄居然答应了他的邀请?但他立刻反应过来,“凌掌门,你哪天有时间啊?”
凌辄看着伯卿微红的脸色,又想到秦無弃,便说道:“那,也定在三天后吧。”
闻言伯卿惊讶地看向他,“凌掌门,你不用回玄冥宫和弟子一起过节吗?”
“没有必要,你,用不用我陪你去见秦無弃?”
伯卿反应过来,凌辄这是担心他再次被秦無弃欺负,心中一阵暖意,小声道:“不用麻烦,我只是把画册拿给他,而且大中午的,他也不敢做什么。”
凌辄点了点头,“你晚上要和家人一起过节吗?”
伯卿摇了摇头,“我没有家人,如果凌掌门方便,上元节晚上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凌辄再次点了点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伯卿,我是。。”他突然顿住了,是什么呢?白重山的小三?曾经万花楼的弦师?还是个不小心穿越来的学生?他找不出拿得出手的身份,便尴尬地圆道:“就叫伯卿。”
凌辄低头看着他,嘴角牵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很好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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