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伯卿不可思议问道:“你刚买的?”
凌辄点了点头,把手里的花灯递给了他,伯卿好奇地接了过来,看看花灯再看看凌辄,“为什么要送我花灯?”
凌辄扭过了脸,不太自然地说道:“你说,有了花灯能高兴一阵子。”
伯卿笑道:“我说的是那两个孩子,不过嘛,能收到花灯我也很开心,好多年没有买了。”
说着举起灯在眼前晃了晃:“这个还挺可爱的。”
凌辄转过头,正看见伯卿举着花灯端详,花灯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脸上的笑意柔化,那双弯起的桃花眼中闪着光,似有星河落入水中,泛起阵阵涟漪。
伯卿笑着看向凌辄道:“你要不要,我也送你一个?”
凌辄低下头,快速说道:“不要,”随即迈开腿向前走去。
伯卿立刻跟了上去。
凌辄将伯卿送到了白府才离开,伯卿目送他走远,这才沿着白府的外墙饶了一大圈,走到了后门处。
他在白府是个生病的人,连续卧床三天,甚至连元宵夜宴都没有参加,他决不能让人知道自己大半夜偷偷出门游玩。
他悄悄摸到后门,看准没有人后这才溜了进去,一路上除了看门的下人,几乎没有碰到什么人,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直奔自己的房间。
他正在为今天事情完全做到瞒天过海而沾沾自喜时,突然看到房间门口站着的人影。
白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又是魔崽。
在他看到魔崽的一瞬间,他看到魔崽冲着自己所在的方向微微偏过了头,他很肯定魔崽已经用余光看到了自己。
他只能挺起胸膛,尽量装出坦荡的样子走了过去。
伯卿这一次吸取了教训,换了个问法:“你找我?”
魔崽没有说话,抬起了一只手,伯卿这才看清他的手里握着一卷纸,他犹豫地接了过来,就着花灯的光线,迅速看了一眼明白过来,又是临摹的画。
魔崽居然又完成了作业?
在这个大家欢聚一堂热热闹闹庆祝上元佳节的夜晚,魔崽居然抽空完成了自己的仇人布置的作业?
伯卿简直要怀疑魔崽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但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收下了画,大手一挥道,“知道了,退下吧。”
说完转身就要进屋,身后突然传来魔崽的声音,“你生病了。”
伯卿转过身,看到魔崽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手上的花灯上,他眉头一皱,魔崽这是在讽刺他啊!
但他做贼心虚,也不敢理直气壮地回怼,只能强词夺理道:“谁说生病就不能出去了,生病更要出去走走,对心情好!”
说完看也不看魔崽,直接进屋关上了门。
他贴着门蹲下身,透过门缝看向屋外,魔崽站在门口没有走,他焦急地等待着,却见魔崽竟然走向了他的房间。
他惊恐地看着魔崽走近,内心大喊,你不要过来啊!!!
似乎听到了伯卿的呐喊,魔崽停住了脚步,停了好一会儿,终于转身离开。
伯卿听着远去的脚步声,不敢开门确认,便小声问道:“甜甜,他走远了吗?”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伯卿的胸前传来:“走远了~”
伯卿这才舒了口气,站起身将手中的花灯小心放到桌上,同时把临摹的画扔到了一边。
“甜甜,我那天是听错了吗,魔崽是不是说过让我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小蛇盘踞在桌边翘起脑袋,正在观赏花灯,听到伯卿的话,头也不回道:“没听错,他就是这么说的。”
“那他为什么要每晚坚持不懈过来送画呢?”
“还不是迫于你的淫威。”
伯卿眯着眼看着小蛇:“请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叫淫威。”
“就是淫威。”
“那,那为什么不交给秋心,非要等到当面交给我呢,这不是前后矛盾么?”
小蛇依旧没回头:“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花灯不好看。”
“嘿,合着就是因为没给你买花灯生气了?”
“你说话不算话。”
“可是确实没有蛇形的花灯,没有卖的你让我怎么办。”
小蛇一听,立刻抻长了身体开始撒泼打滚,在桌上翻腾起来,将桌上的画纷纷扫落到地上,“我不管,我就要蛇形的花灯!”
伯卿立刻护住花灯,小蛇翻腾的样子,让伯卿想起白素贞喝了雄黄酒现原形打滚的场景,他想了想道:“要不我给你做?”
闻言小蛇立刻停止了翻腾,瞪着布灵布灵的大眼睛娇滴滴地问他,“真的吗?哥哥?”
伯卿一阵哆嗦。
晚上,伯卿给小蛇做花灯做到了深夜,完成后他看着自己亲手做的粉色蛇形花灯,怎么看怎么像粉色便便,小蛇却喜欢的不得了,晚上还睡进了花灯里。
第二天,伯卿一觉睡到了晌午,秋心进来送饭,走的时候伯卿交给她三个卷轴,让她转交给魔崽,并嘱咐他今天起临摹新的卷轴。
秋心一走,伯卿又瘫回到床上,他昏沉了两天才渐渐缓了过来,开始有力气进行新的创作。
为了保险起见,他将创作地点转移到了自己的床上,他找人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可放在床上的可折叠小木桌,每日白天黑夜拉着床帘点着小兔子花灯,在床上偷偷画自己曾经的经典非绿色力作。
这天白重山来突然来访,他立刻吹熄兔子灯,拉好床帘才去开门。
几天不见,伯卿发现白重山的气色似乎好了很多,他猜想或许是停药了的缘故。
伯卿问白重山有什么事,白重山闲扯了两句,才说道:“过几天,就是我的生辰了,我想问问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伯卿皱眉,这是怎么个关系?你的生日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这药效是不是还没有过?
“白哥,你的生日,怎么能送我东西呢,要送也是我送你,我这几天一直养病,忘了这件事,白哥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白重山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需要,倒是你,身体一直不太好,你想要什么,直接和我说,不要不好意思。”
伯卿想了想,犹豫着张口道:“那我能再要些灵石吗?”
白重山立刻答应道:“没问题,我下午就让人把灵石送过来。”
伯卿看着白重山的态度,感觉有点奇怪,又聊了两句,白重山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伯卿便又问道:“白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白重山不好意思地说道:“确实有一件事情,要问问你的意见。”
伯卿点头道:“白哥,你说。”
白重山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说道:“是这样,前两天我送五玄门掌门他们离开后返回的路上,救了一名女子,她父母双亡无家可归,而且有一条腿被野兽咬伤,我见她可怜,便将她带了回来,这两天一直在给她养伤,现在伤养好了,但我想着她无家可归,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留她在府里。”
白重山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躲,生怕伯卿生气,在他的印象中伯卿还是那个动不动就爱发脾气的人。
没想到他的话刚说完,伯卿立刻就接到:“可以啊。”
白重山不可思议地抬起头,道:“你同意了?”
伯卿点了点头:“为什么不同意。”
这时伯卿总算明白了白重山问自己想要什么的原因,也明白了他几天不见气色变好的原因,除了停药这一理由外,这个姑娘应该是最主要的原因了。
白重山还是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不生气吧?”
伯卿笑着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生气。”事实上,他不止不生气,还有点欣慰,看来药效是真的开始消失了,白重山开始不再依赖自己。
“白哥,我能去见见她吗?”
白重山闻言,不免有些担心,但又怕让伯卿生气,便勉强道:“当然可以。”
说到底,他还是担心伯卿虽然嘴上答应,但还是会针对这位姑娘。
伯卿看着白重山的表情,觉得甚是好笑,他决定去见见这位姑娘,让白重山彻底放心。
二人一起朝着姑娘居住的地方走去,一路上白重山喋喋不休,一直在说这个姑娘有多可怜,好像这样说能打动伯卿的恻隐之心,伯卿笑笑不说话,看来他是真的怕自己把姑娘赶出去。
这位姑娘住的地方远离白府主要建筑,位置较偏,两人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落,伯卿还不知道白府居然有这样一个地方。
白重新紧张地敲了敲门,很快门就被打开,一个穿着素雅的姑娘探出了头,看到白重山恭敬地叫了一声:“白宗主。”
随即看到白重山身后的伯卿,伯卿和白重山是完全不同的类型,白重山是成熟稳重的宗主,而伯卿是个引人注目的翩翩公子,伯卿怕吓着姑娘,对着姑娘微微笑了一下。
姑娘见到伯卿微微羞红了脸,低下头问白重山:“白宗主,这位是?”
白重山立刻介绍到:“他叫伯卿,你叫他伯叔就好,”说着转向伯卿介绍到:“这位就是我刚说的姑娘,叫金善。”
姑娘红着脸对伯卿招呼道:“伯叔。”
伯卿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白色的玉佩递了过去:“金姑娘,初次见面,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这块玉佩当作见面礼。”
姑娘的脸立刻羞的通红:“伯叔,这使不得。”
“使得的,还请金姑娘收下。”说着朝白重山使了个眼色,白重山立刻拿过伯卿手中的白玉送到了金善手中,“伯叔给你的,就收下吧。”
金善这才不好意思地收下了玉佩,腼腆道:“多谢伯叔。”
伯卿笑道:“一点小意思,”说着转向白重山道:“金姑娘受了伤,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恐怕不方便,我记得我之前住过的那个房间还空着,让金姑娘搬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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