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卿立刻说道:“好啊,我请你吃饭,还要谢谢你的药膏。”
凌辄自然地牵过伯卿的手向前带去,“一瓶药膏而已,你上次已经请过我了,这次换我请你。”
伯卿虽然感觉别扭,但凌辄走了几步就放开了他的手,他便也没有多想。
白岄站在楼梯上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直到白重山叫他,他才转身回到看台上。
伯卿虽然随着凌辄来到了饭馆,但还是忍不住担心:“凌掌门不用回去看看吗?”
凌辄抿了一口茶道:“看什么?”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好像引起了不小的恐慌。”
“意外而已,已经被解决了。”
伯卿想起当时危机的情况,耳边一阵尖叫,吵的他大脑空白,来不及反应,他忍不住问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呢?”
“应该是五玄门的弟子错把魔物当成了邪祟,魔物可以隐藏自己的实力,被抓的时候可能会以为很弱小,但在极端环境下会激发出所有潜在力量。”
听了凌辄的话,伯卿想起甜甜在耳边说的那句,甜甜也说了那是魔物。
“那明天的猎祟会照常进行吗?”
“当然,但下午实地考察的时候可能会严格一些,毕竟已经有魔物混了进来。”
伯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毕竟明天是场重头戏,是决定整个故事发展的重要环节,按照原剧情,参加大会的人进入赤焰山猎祟,恰巧碰上几条时空裂缝同时打开,魔族源源不断从裂缝中爬出,与修士们进行了一场激战,在战争快要结束时,白岄不小心被魔物咬伤了左臂,导致魔息暴露,他一路逃到断情崖,被各大家围住,他解释说是因为被魔物咬伤才导致身上出现魔息,但这时‘伯卿’一口咬定魔崽就是魔族,白重山自然是信了伯卿的话,在场的人,除了辛芝外,见白掌门自己都信了自己的儿子是魔族,便也一同相逼,最后逼得白岄无奈跳了崖。
凌辄看着低头思考的伯卿,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伯卿,你在白府是做什么?”
伯卿听到这个问题,有些尴尬,他还以为自己上一次已经蒙混过关了,他支支吾吾道;“凌掌门,怎么又问这个?”
凌辄看了看伯卿放在桌上的手,袖子掩盖下若隐若现青紫色伤痕,他换了个问法道,“你打算一直呆在白府吗?”
“啊?”伯卿被这跳跃式问题问的不知所措。
凌辄看他一头雾水,放软语气道:“白府有的,玄冥宫也有,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来玄冥宫?”
伯卿呆呆地看着凌辄,消化着他的话,“凌掌门,其实我不是医师,我什么都不会。”
凌辄想起了白岄之前对他说过,伯卿是白府请的琴师,而伯卿之前就对自己的身份三缄其口,他猜想或许伯卿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的琴师身份,便委婉地说道:“你之前在白府做什么,来到玄冥宫也可以继续做什么。”
伯卿被凌辄的话吓到,凌辄如果知道他之前是白重山的情夫,差点害的人家家破人亡,他或许会立刻收回刚刚的话,甚至还会抽自己几巴掌。
伯卿想了想道:“凌掌门,我确实什么都不会,就不去玄冥宫添乱了。”
听到伯卿的话,凌辄决定不再委婉绕圈子,“什么都不会也没有关系,玄冥宫不在乎多一个人。”
话说的很直白,伯卿承认,在这样一个关头,有人能对他说这样一句话,他真的感激涕零,但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如果他真的跟着凌辄去了玄冥宫,他的低贱身份和曾经做过的事情都会把凌辄拉下神坛,而且如果魔崽两年后归来找到了他,到时候必定会连累凌辄,那就不只是断掉一条胳膊这么简单的事了,严重些说不定还会夺了他的性命。
伯卿看着眼前三番两次救自己性命的恩人,他不能恩将仇报。
伯卿摇了摇头,饱含歉意道:“多谢凌掌门的美意,但我还是不去了。”
听到伯卿这么说,凌辄便也没有再坚持,二人吃完了午饭,便回到了五玄门。
伯卿回到白府的庭院时,得知因为斩祟发生的意外,所有门派都早早去了赤焰山考察。
伯卿松了口气,瘫倒在了床上。
一下午伯卿都没有再见到魔崽,直到他吃完晚饭洗完澡躺回床上,楼下才传来说话的声音。
伯卿不愿直面魔崽,便钻入被窝中装睡,他想着要混过这一晚,大家好聚好散,平安度过最后一个相处的夜晚。
不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推开,白岄走入了屋内。
他一进屋就看到小床上鼓起的被子,上午伯卿和凌辄并肩离开的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好不容易按压下去的怒火再次燃了起来。
他盯着被子看了一会儿,便说道:“别装睡了。”
伯卿一动不动决定不理会白岄,谁知白岄一步上前掀开了他的被子。
伯卿刚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水汽,突然掀开被子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只能无奈地起身坐了起来。
“你想做什么?”
白岄一看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心里更气:“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你昨天和秦公子厮混,今天又和凌掌门纠缠在一起,你想做什么?”
伯卿不介意魔崽说自己坏话,毕竟自己对他做的坏事确实不少,但他不愿听到魔崽侮辱凌辄。
“我没有和凌掌门纠缠在一起。”
“那你们大庭广众之下手牵手做什么,传道吗?”
伯卿一愣,他没想到魔崽竟然看到了,“你不要乱说,他只是给我擦药,没有别的。”
“玄冥宫掌门给你擦药?”
这点伯卿无法反驳,他当时也觉得有点怪怪的,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但凌辄的眼神太决绝,他便也没有想到抽回手。
伯卿不说话了,白岄的怒气却压不下去,他宁愿伯卿反驳,大声说都是误会,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是他看错了,但伯卿什么都不说,他最讨厌这种沉默,有中拳头打在棉花团上的无力感,便咄咄逼人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伯卿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好说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就剩最后一天了,没必要再去解释什么。
白岄恨死了这种态度,昨天也是今天也是,好似无理取闹的那个人是自己一般,他盯着伯卿的侧脸,那张脸上居然连一点心虚都没有,他不甘心地说道:“看来,你已经完全放弃了我父亲,开始物色新的对象了,是不是过几天就要离开白府去找他们了?”
话说的很难听,伯卿原本无心辩解,他一心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对话,但魔崽却不依不饶刨根问底,他不知道魔崽怎么了,突然火药味这么大。
“他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但你是。”
伯卿不耐烦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岄突然顿住了,他想怎么样,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明明也早就知道了伯卿的为人,现在却为了这些事给自己找不痛快,他想给自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你要走就快点走,不要纠缠着我父亲,也不要再想着去害金姑娘。”
这个罪名定的子虚乌有,伯卿忍不住反驳道:“我什么时候害金姑娘了?”
“今天斩祟的魔物能冲向看台,是因为你身上的那个魔蛇吧。”
一听这话,伯卿心底一冷,魔崽居然发现了甜甜的存在,他略有心虚地反驳道:“你不要乱说,什么魔蛇?”
白岄看到伯卿的反映,冷笑一声道:“还有那头骡子,也是被那条魔蛇咬死的吧,是你指使它的?为了靠近金姑娘?”
“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害过金姑娘。”
伯卿感到脊背发凉,骡子确实是甜甜咬死的,他没想到魔崽竟然能发现。
白岄终于找回了审判罪人的感觉,伯卿发白的脸色,失措的神情,都给了他极大的满足感,他冷笑着说道:“把蛇交出来。”
伯卿没有动,他感觉全身都僵住了,他从来没想过甜甜会暴露,虽说他一开始也怕蛇,但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渐渐接受了甜甜,甚至开始在精神上依赖她,毕竟那是他唯一的同伴了。
伯卿倏地站起身,就要向门外走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岄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臂,伯卿立刻停住了脚步,白岄扣住的正是昨天被捏青的手臂,淤青还没有消散,轻轻一碰还是疼得厉害,伯卿忍住了没有在他面前龇牙咧嘴地喊痛,只是颤抖着呼吸说道:“放开我。”
白岄打开灵识,一眼就看到藏在伯卿腰际的魔蛇,他看了看伯卿道:“是你自己交出来,还是我帮你?”
伯卿慌了,他用手去掰白岄抓着自己的手,想要跑出房间。
但显然,白岄没打算给他逃跑的机会,撕扯间,伯卿没有站稳,膝弯顶到了床边,身子一仰,摔倒在床上,摔下去的瞬间,他用另一只手顶住了床,生怕压坏甜甜,甜甜也趁着这空隙,从腰部爬到了腿上。
伯卿挣扎着起身,却被白岄一把按了回去,白岄一只手抓住伯卿的双手举过头顶按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重复道:“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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