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芊就这样留了下来,洗漱完毕,又吃饱喝足后,这姑娘压根就不休息,径直加入了寇南星的义诊行列。
这无疑令寇南星压力减半,同时她也趁机能看看祝芊的本事。
而就在这一切进入正轨之时,宋逐扬带着消息回来了。
“如何了,宋师傅?”寇南星问宋逐扬。
宋逐扬笑着抬了抬下巴,道:“我出马,二姑娘放心。”
寇南星亦跟着笑了起来,说:“所以,果然是万茂堂在搞鬼吗?”
“嗯,没错。”宋逐扬点了点头,收敛了笑意,却又带上了一丝讥讽,“万茂堂的东家亲自给那妊妇看过,自认救不得,便打算借剖腹之事打压品信堂,雇了人在菜市口各种传播品信堂流言。只是没料到东方生真的会剖腹之术,以至于到最后他们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寇南星叹道:“他们也是作茧自缚。”
“是自作孽不可活。”宋逐扬帮她加重了用词,“若医馆只为名利不救人,那这医馆也就没必要继续开着了。”
寇南星听了这颇有些重量的话,不禁抬眸看了眼宋逐扬,却见对方神情如往常,看不出什么。
她暗暗摇头,旋即失笑,附和道:“是,的确没必要继续开了。不过,这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万茂堂在慈州扎根多年,又占据这条街上最繁华地段,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听说其身后有连单刺史都不敢轻易动的靠山。他们能在这里立足已经非常不易,自是不会主动招惹麻烦。
但,便是对方真有靠山,麻烦来了,他们也不会毫无反抗地退缩一隅,任由对方肆意污蔑施为。
“二姑娘。”宋逐扬突然喊了寇南星名字,“其实,你不用……”
“姑娘!”春桃突然出现,打断了宋逐扬的话。
“姑娘,夫人叫人回去一趟,说有事要同您说呢!”春桃道。
“我知道了。”寇南星应道,转身问宋逐扬,“宋师傅,你刚才可是有事要跟我说?”
“啊,这个,这个不急,你先去找夫人吧。等有时间我再找你。”宋逐扬扯了下嘴角道。
见他神情的确不急,寇南星这才点点头:“那好,若宋师傅何时想与我说了,直接来找我便是。”
“好。”宋逐扬扬起了眉梢,笑了笑,“二姑娘赶快去吧!”
寇南星与之福了一礼,转身同春桃离开。
而宋逐扬看着其背影久久未动,直到身后多出来一人,他方才开口道:“干什么?”
“嘿!”东方生啧啧两声,从后面上来,“果然重色轻友啊!瞧这态度!”
宋逐扬不理他,只是摩挲着下巴琢磨事情。
东方生则自顾自道:“看来蔻二对你的治疗很好效果啊,你这听力差不多要恢复从前了吧!”
宋逐扬只是“嗯”了声,却依旧没说其他。
东方生瞄他一眼,嘴角一撇,便说:“怎么,刚刚这是想直接跟寇二坦白了?”
宋逐扬的视线终于转向了他:“是,我想直接跟她说。”
“那为何不说了?”东方生问道。
宋逐扬答:“春桃来了,夫人找她。”
“呵。”东方生嗤笑一声,“一个小丫鬟能搅和了你宋大公子说话?你若真想说,她们能有机会妨碍你?”
宋逐扬盯他一眼,下一秒转开了视线。
“我只是还没组织好说辞。”他说。
东方生直接笑了出来,眸光在宋逐扬身上来回转了转,而后问他:“那你何时能组织好说辞?今晚?我看可以。”
宋逐扬不理他这话中调侃,忽地一甩衣袖,乜了眼东方生后,竟是直接迈步走人了。
东方生看着他背影轻轻摇头,眉头挑起间唱道:“哎呀呀,我的小君郎啊,你让奴家等地好苦哇~~”
半路上寇南星问春桃母亲找其何事,春桃不知,只说有件东西要交给她。
寇南星疑惑母亲要交给自己什么东西,等见了母亲,看了她递给自己的物件儿时,她神情明显古怪起来。
“阿娘,这是……”
“这是扇子。”秦氏道。
寇南星眨眨眼:“我知道这是扇子,我是想问阿娘,你给我扇子做什么?”大冬天的,阿娘不会让她拿来扇雪吧?
秦氏知道她想岔了,便笑着解释说:“这是定情扇。”
“定情扇?”寇南星更是不解了,“阿耶给您的?那您为何要给我?”
“谁说是你阿耶给我的?”秦氏笑着将扇子从寇南星手上拿过来,“这是阿娘的母亲,你的外祖母给我的。”
“啊。”寇南星微微一愣,“可为何叫定情扇呢?”
她刚刚翻看那把短扇,扇面就是寻常画作,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这扇子骨架的大骨用的是白玉。一扎长的白玉,不见一点瑕疵,很是难得。
“这是因为啊!”秦氏忽然抬眸看向寇南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因为,这扇子本就是用来定情的!”
“……阿娘,您这样解释我更糊涂了。您就不怕我阿耶多想?”寇南星道。
秦氏轻哼一声,不在意地摆摆手:“放心吧,你阿耶知道的。”怕寇南星想歪了,她便紧接着解释道,“这扇子本非我秦家物件儿,是你曾外祖母留给你外祖母的。之所以留这扇子给她,是因为你曾外祖母想让你外祖母将来生的孩子能与其家中子嗣联姻。”
寇南星看着母亲:“所以……您想让我去联姻?”
“哈哈。”秦氏朗声一笑,“瞧,还是我闺女聪明!之前给你阿耶说,他一直以为是我要去呢!他也不想想,我都成亲了,还联哪门子姻?”
“可阿娘,这不是给您的……”
“是给我的,但确切地说,是给女儿的。”秦氏道,“我记得你外祖母曾说过,若是将来我不能联姻,那这定情扇便传给下一代的女儿,依旧可用。”
秦氏说着将定情扇再次递交给寇南星,道:“所以星儿,我现在将这定情扇交给你,将来你若想开了,阿娘未能寻成的亲,你便替阿娘寻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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