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衡哼哼唧唧,“是舍不得打,但是舍得掐。”
他一边说一边用小眼神偷偷望着阿簿。
慕容元洌也似笑非笑的看着阿簿,看她如何收场。
阿簿被父子俩一模一样的美眸盯着,淡定的伸手揉了揉燕衡的脑袋,“好,是娘错了,娘下次再也不掐你了。”
然后她淡淡看向慕容元洌,“下次娘叫你爹来抱你,亲你,哄你。”
慕容元洌和燕衡父子俩愣了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极为明显的不情愿。
燕衡心想,做噩梦的时候,还是要陪伴了他五年的娘亲陪着才有安全感呀。
慕容元洌心想,宝宝清醒的时候乖乖的时候他非常愿意陪,可是宝宝做噩梦招人心疼的时候,他也一样会束手无策啊。
“娘……”
“阿簿……”
阿簿抬手示意他们俩闭嘴,很淡定的跟慕容元洌说,“既然你行,那就你来。”
慕容元洌跟她对视三秒,默默收回视线哄儿子。
我来就我来,反正有你掐衡儿珠玉在前,我再怎么也不会比你表现更差了。
没一会儿,在爹娘陪伴下极有安全感的燕衡打着小呵欠,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慕容元洌久病成医,知道身体不好的人极容易入睡,听太医说这是因为身体会在睡眠中自我调节自我修复。
他抬眸看着阿簿。
听安公公说,阿簿身上的伤不比衡儿轻多少,怎么好像从未看到过她精神不济或者疲倦呼痛的时候?
她甚至一碗药都没有喝,只是每天自己从府医那里拿点药敷一敷就对付了。
他目光落在她腰侧,安公公说她的伤在那里。
“你的伤——”
“没什么大事,过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两人只是小声说了两句话,床上的燕衡就极敏锐的皱了皱小眉头。
两人默契的站起来,出去说话。
到了院子里,阿簿想起刚刚慕容元洌使出的一手暗器,不由侧眸问他。
“当年我是因为被继母下了药,她们狠毒的要让乞丐玷污我,我逃走时慌不择路才会一头撞进你房间。那么你呢?你既然身负武功,不可能推不开一个柔弱女子,为什么会放任一个陌生女子与你同床?”
她望着他的眼睛,继续说,“而且你不止自己会武功,你身边还有暗卫,按理说,你不该那么轻易的就被我闯进你房间。我听说连你母妃亲自给你挑的美人想爬床都被你重罚了,你不像是能接受不知根底的陌生女子爬你床的人——”
她一字一顿,“那一晚,究竟是为什么?”
作为生死簿的她虽然能看到一个人的生平大概,可不至于连一个人当时的想法都能看透。
她知道那晚与原主同床的人是慕容元洌,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放纵原主。
慕容元洌听到阿簿的问题,背脊微微一僵。
他脸色极其不自然。
本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想暴露自己的黑历史,可低头对上阿簿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他到了嘴边的搪塞之词被自己咽了回去。
他先抬起袖子遮住了自己半边脸,然后才娓娓道来。
那语气,有三分咬牙切齿,有三分尴尬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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